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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千古一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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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要认真练习,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第一,先学基本点画,再学结构,最后学章法。第二,先练楷书,再练行书、草书。第三,要先专后博。另外,这笔分为:软毫笔、硬毫笔、兼毫笔……注意听,莫要走神!”
“晋唐楷书成就最高,唐代成就尤其出类拔萃。唐代楷书,以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三大流派最为出色,人称“欧体”、“颜体”、“柳体”。颜体丰伟严整、气势磅礡,你就先练颜体吧,我写个字你仔细瞧着。”说完便写了个“兮”字,胤禛书法素来为清帝之最,兮兮当然不会不知道,只见她手捂胸口,倒吸口冷气:“莫要吓我,我醒了之后总觉得有心悸的毛病,你这字我就是练上十年八年也毫无希望,可别再把我病给吓出来了。”
“只要持之以恒,铁杵亦能磨成绣花针,何况练到一定程度掌握了其中技巧,融会贯通之后,便会进步如飞。”
“我资质太低,怕是发现不了什么技巧。”兮兮狡辩道,她可不想把大把时间都花在写字上,还得忙着谈恋爱呢,五万块现大洋买的啊,中间还出了点意外。
“多说无用!”胤禛将笔塞到兮兮手中,命令道:“我说你写!用笔基本方法:起笔、收笔。起笔主要有逆锋和顺锋两种,逆锋即为:欲左先右,欲下先上……”还未说完,便见兮兮写出了一个结构分离,粗细不同,畸形扭曲,大大的“兮”字,胤禛只呕的没吐出一口血来,惊呼:“这也叫字儿?” 说完便握住兮兮的手边写边道:“写字靠的是腕力,不是指力……”
兮兮的小手被他大手握住,身子亦被他从后圈起,均匀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脸颊上,好痒,一时间不由心跳加快。瞥眼看见胤禛一脸专注,目光深沉而又迷离,仿若一潭望不见底的秋水,竟是瞧得有些痴了。
“你在看什么?专心写字!”胤禛见兮兮如此望着自己,忽尔发觉这个姿势实在有些暧昧,便松开她手,站至身侧,一时间好不尴尬。
兮兮想到自己刚才一番心猿意马,不禁面红耳赤,却又意犹未尽,便轻声道:“四爷……”
“嗯?”
“奴婢这会儿发奋图强了,请四爷再,再……”
“哦,好。”胤禛又站到她身后,却保持了些许距离,握住她手,一笔一划,缓缓而动。胤禛边写边道:“刚才是楷书,现在将行书写予你观摹。”兮兮随着他的手如行云流水般曼妙飞舞,仿佛见那覆含着浓郁墨香的文字倾刻时化作你缠我绕的蝴蝶,翩翩而起,无尽缱绻……
翌日康熙大军行至,胤禔携胤禛、胤祐率全部将士列阵出迎五十余里。康熙亲眼得见胤祐左脚已跛,怒不可遏,当即言道:“噶尔丹穷凶极恶,不可留于人世,一刻尚存,即为生民之不利,务必剿除!”
安营扎寨之后,胤禔、胤禛、胤祐各自备陈军况。康熙见胤祐已无初征之时的凌盛之气,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漠然,满目空容,不禁心中一恸,不忍再触碰他的痛处,转而问向胤禔:“你伤势如何了?”
“回皇阿玛,并无大碍,早已痊愈。”
“老四,你呢?”
“回皇阿玛,儿臣当日幸得大阿哥侍女舍身相救,毫发无伤。”
“哦?一介女子竟也能如此忠肝义胆,舍身救主,胤禔,调教的好啊!”
“皇阿玛谬赞了,儿臣愧不敢当。”
“这女子现在何处?”
“回皇阿玛,她……她昏迷多时,直至前几日方才醒转,儿臣见四弟多日来始终虔诚祷告,亲试汤药,唯恐此女不愈,难报相救之恩……儿臣,儿臣心中堪为感动,便将此女转赠于四弟了。”
“这样啊!老四,叫她申时后来御帐见驾。老七留下,胤禔、胤禛你们先跪安吧。”
“嗻,儿臣告退!” 胤禔与胤禛齐声退了出来。
“什么?皇上要见我?”兮兮大叫:“皇上要见我,所为何事?”
“你救了皇上的亲儿子,皇上见你一面,又有何可惧?”胤禛微笑道:“莫要害怕,不会有事的。”
申时后兮兮诚惶诚恐地来到康熙明黄御帐前,待侍卫通传之后,见胤祐与一中年太监走了出来,那太监神色恭敬道:“七阿哥须得好生将养着,方能不负皇上舐犊情深哪!”
“李公公留步,皇阿玛教诲,胤祐铭记于心。先行一步。”
胤祐面无表情的走了,显是康熙进行了一番很是费力的宽慰与开解。
“姑娘,随咱家进帐见驾吧。”李德全送走胤祐后转向兮兮道。
“有劳公公了。”兮兮打心眼里很是尊敬这个康熙朝第一大太监。
尊贵无比的明黄色充斥着这座御帐,上首案几前坐着当今天下最尊贵、最有权利的男人——康熙大帝!他一手支头,一手提笔急书,双眉紧皱,眼神中的忧虑与愠怒竟是浓得化不开……
“奴婢萧兮然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兮兮郑重的跪下磕头。
“你就是那个救了四阿哥的奴婢?”康熙威严的声音仿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正是奴婢。”
“抬起头来。”
“是。”兮兮缓缓抬起头,望向康熙,他的脸上果真如传说中有星星点点的麻子,而且目光如炬。
这时的康熙正值盛年,体态丰健威仪,想起后世所传康熙朝服像上那清癯精瘦的老人,估计是后来被太多太过优秀的儿子折腾的日渐憔悴,心力衰竭所致,看来皇帝真是不好做。想到胤禛将来成了雍正之后是被活活累死的,更是一阵心酸。
“你原是大阿哥的奴婢,为什么会舍身相救于四阿哥?”
“回皇上,换作任何一位阿哥,奴婢都会这么做的。阿哥们乃天之骄子,奴婢是卑贱蝼蚁;阿哥们为国之栋梁,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奴婢为一介弱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根本无需权横利弊,便知孰轻孰重。奴婢虽为女子,却也深晓国家大义。况且,能为皇阿哥而死,亦是奴婢的福份!”兮兮心中感叹,骨子里的奴性完全被开发出来了,以前还真不知道自己原来竟是这么有做奴才的潜力!
“呵呵,如此大义凛然的女子,朕还是头一次见哪!听大阿哥说你身世流离,曾久居于喀尔喀,不过终是我大清的子民,对大清亦是忠心耿耿,朕很宽慰。”
“奴婢愿为大清抛头颅,洒热血,以有限的青春,投入到无限的为大清奋斗的光辉伟大事业中去!”
“哈哈,你这丫头,忒也有趣!”康熙笑道:“我大清自有无数热血男儿可以抛头颅,洒热血,还用不着女子冲锋献阵。”
“皇上英明神武,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圣主明君,大清在皇上的领导下,国盛力强,四方朝贺。区区噶尔丹,萤火之光,竟妄想与日月争辉,皇上只说一声御驾亲征,还没出京城呢,便已将他吓得屁滚尿流,四处流窜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饶是千古一帝也不例外,兮兮见康熙听了很是受用,接着又夸口道:“奴婢一颗赤子之心,忠肝义胆,就在这儿放着,皇上什么时候有需要,什么时候就来讨,奴婢决不皱一下眉头。”
“小丫头莫要将牛皮吹破了!”康熙笑道:“你既有如此志向,那朕就派你个差事,如何?”
兮兮顿时有种不祥折预感,不是真的牛皮吹破了吧。
“朕行军途中,路过盛京,盛京是满人的老家,亦是我大清的发祥地。朕几次想找个心诚意实的伶俐人去照看留都宫殿①,却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直至今日总算是寻着了,丫头,你可愿意啊?”
兮兮心中苦不堪言,自是千百个不愿意,以前还纳闷为什么所有清穿文中都将康熙塑造成一个专业的棒打鸳鸯人士,现在总算明白了,敢情这是他老人家生平最大的兴趣与嗜好!
“奴婢愚钝……若担此大任……恐有负圣恩……还望皇上另择贤能……”兮兮越说声音越小,唯恐康熙不小心一个龙颜大怒,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口上一套,心里一套,你主子竟是这么教你行事的吗?”康熙依旧面色平静,可已然能听出话语间的不愠,身边李德全更是一个劲的使眼色,暗示兮兮不要忤逆康熙。
“不关奴婢主子的事,奴婢只是……只是怕办不好差事,惹皇上生气,也给奴婢主子丢脸。”兮兮急得满身是汗,生怕康熙迁怒于胤禛和胤禔。
“派你去盛京,自有朕的理由,朕会征求一下四阿哥的意见,想是他不会拒绝。”
废话,他是儿子,你是老子;他是臣下,你是皇帝,他敢拒绝吗?兮兮不由心中暗骂康熙缺德。
“好了,你先跪安吧,四阿哥那里,朕会言明。”
“嗻,奴婢告退。”万般无奈之下,兮兮只得应承,待出得帐后,泪水却是再也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①清朝入关前,皇宫设在盛京(今沈阳),迁都北京后,这座宫殿被称为“留都宫殿”或“陪都宫殿”,即今日之沈阳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