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彩云归》joury

7、 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择端，奶奶吃完药了？”一眼就看见小鬼端着碗从内屋出来，坐在树下的孙芸嘴含草根，一副吊儿郎当的痞样。
　　“恩，她说今天精神好多了。”
　　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孙芸的右眼皮“突突”跳个不停，老感觉怪怪的。
　　“那太好了！你今天要去抓药吗？”我看见你用了最后一帖药来着。
　　“呆会我去叫城东的梁大夫来看看。”张择端抬头冲她一笑，继续洗碗。
　　“择端可以带我一起去吗？”都来了这么些天了，还没怎么游览呢。
　　“可奶奶……”小鬼看看里屋，一阵犹豫不决。
　　“你们去吧，奶奶我好着呢。”老人扶着门框，对两个孩子笑笑。
　　“哦耶！奶奶最好了！”孙芸冲上去扶住她，让张择端搬了把凳子，“奶奶，您就坐在这儿晒会太阳，老闷在屋里会发霉的。”

　　走在人流涌动的街道上，孙芸内心澎湃不已。
　　这就是900多年前的京都汴京啊！穿越时空的束缚，再现了属于这个时期的繁华。虽然说北宋是个多灾多难的朝代，国库也不充盈，但市场却是相当繁荣的。
　　上次是临近黄昏，匆匆一瞥，没来得及仔细欣赏，这回却看了个透彻。
　　就像那些古装片上演的一样，路两边摆着各色摊子，卖陶器的，卖胭脂水粉的，卖包子的……行人有的拉着牛车，上面装满新鲜的蔬果；有的扛着扁担，两头装着家禽；有的骑着马，有悠悠然闲逛的，也有因疾驰而衣袂飞扬的……和电视里不一样的，是这一切的真实存在感，它不是被历史洗尽铅华而留下的遗迹，也不是现代还原出来的产物，它是鲜活的，充满生机的，而此刻她正踏在这片近千年前的土地上！

　　走了将近20分钟，两人才在一处写有“回春堂”的房子前停住脚步。
　　“芸儿，里面人多，你在外面等我吧。”敢情生意还挺好，人满为患的。孙芸瞥瞥屋里的人，朝张择端点点头。
　　在门口站着挺无聊的，孙芸开始关注起从她面前走过的行人。对面那个矮胖的中年妇女，正和一个看上去像长期吸食毒品的小贩砍价，殊不知一个打扮华贵的公子正悄悄探向她的腰侧，哼哼，小偷！孙芸暗自翻了个白眼，自己真“幸运”，还能目睹真人秀。俯身拾起脚下一块石头，对着妇女的屁股砸去……
　　“哎哟，是谁摸老娘屁股？！”中年妇女转过身来，正巧看见一侧的小偷，气得脸上胭脂“扑扑”抖落，呈茶壶开骂，“好你个衣冠禽兽！是不是见我貌美如花，你就起了歹心？你还有没有人性？……”
　　孙芸暗笑，胖的人就是有一点好，分不清触觉。

　　再抬头看看医馆，小鬼怎么还没出来？！
　　正当孙芸准备进去一探究竟时，张择端一脸呆滞地从里面出来了。
　　“怎么样？大夫呢？”
　　“大夫说，奶奶的病……”眼中开始氤氲。
　　“情况不乐观？”一股不祥的预感再次袭来，孙芸的右眼皮又开始狂跳。
　　“……”
　　“走！我们赶紧回去！”她的直觉告诉她，有些事正在不可避免地发生……联系起早上一系列反常现象，难道那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