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铮》艸夭

5、第五章

　　“一张学生票。”我将学生证递给售票员。
　　“我靠！你都大学生了还买学生票？！”
　　“大学生还舍不得十块钱？现在的人啊，都爱贪小便宜……”
　　我无奈地看了看里边的两个长舌男，“好了，学生证给我，全票可以了吧？”
　　“就是嘛！这么漂亮的妹妹，十块钱一只口红就省下来了。”

　　我的脸色肯定很难看，否则不会一上车，所有人都颇为畏惧地看着我，后来前面一个男人在抽烟，我看了他很久，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就扔了余下的烟，之后直到我下车三个小时内他都没再抽过一支烟。我当时在想，为什么我小时候不知道用这种方法逼迫我哥戒烟呢？

　　回到家中，气氛不是很好，我意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却不知道这也关系到了我。
　　“妈，发生什么事了？”我放下行李问泪眼婆娑的母亲。
　　“小孩子别多管闲事！”我哥猛地吸了口烟，斥责道。
　　“亏你还好意思说！小秋不知比你懂事多少，亏你多活了这么多年！”父亲立即凶了哥哥一句，我哥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父亲虽疼我，可是这个时候我又不敢问他，怕撩起他的怒火害哥哥挨揍。所以我借口去放行李，跑到邻居家问。

　　原来哥在城里认识了一个不正经的女人，还有孩子了，现在女方家里都找上门了，说要我们家出五万块作买女儿的费用。我家穷，否则我也不会贷款读书，这一时半会那里能弄来这么多钱？
　　“爸，要是哥真喜欢那个女的，就算了吧。”
　　“小秋，你太善良了，哪里知道现在这些社会上的混女人？我们担待着你哥能够有一天改邪归正，脚踏实地地做些事情，找个好老婆过一辈子。唉——谁知道出这种事情？她还不是看上你哥有你这个上大学的妹妹？”
　　“我？”我一惊，觉得可笑无比，有哪个嫂子是因为小姑子嫁人的？“爸，你想太多了吧？”
　　“别的不说，现在那个孩子是不是你哥的都还成问题呢！”妈也插了句话。
　　“可是，爸，妈，如果这样拖下去，到时候想打就很危险了。”
　　“她自己犯贱怪谁啊！在发廊里工作那么多年，打胎早成家常便饭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她到底也是有爹有娘的人，自己女儿被这么说谁都不会好受。他们想要五万块钱，也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女儿是光明正大嫁出去的。”我拉过母亲的说，说道。
　　“唉——”父亲叹口气，“也不知道上辈子造的什么孽，老天派了不孝子来对我。”
　　“爸，要不，先找舅舅姑姑他们借点钱，以后再慢慢还。”
　　“你以为容易啊，现在要借，以后孩子生下来了只会要更大的花销，这一两年能借，五年，十年呢？”
　　“不是还有姐姐跟我么？等到那会儿我们也能够负担一点儿。”我乐观的说。

　　“小秋啊，你现在上大学了，你哥什么都不能帮你，将来却要靠你来养活他一家大小……”父亲说着说着就落泪了，在我印象中爸从来没有哭过，看着他的眼泪，我心里特别酸。

　　后来东拼西凑终于凑齐了五万块钱，那个已有四个月身孕的大嫂过门了。我并不觉得她有多漂亮，也许是怀孕的原因，脸上很多的斑，有点娇气。我在家里整个暑假，她唯独做过一件事。

　　那次我起得很早，想着母亲每天服侍大嫂心里肯定不好受，当年母亲生我之前的几个小时还在山上拣茶籽呢，所以我就很不客气地冲进她的房间。
　　“大嫂，快起床了，肥肥都快醒了。”肥肥是母亲今年养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