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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二十一章 棠梨漪澜 ...

  •   含阳长帝姬越走越快:‘怀远,其实我知道,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元贵妃,可是我不愿意这样看着你沉沦。元贵妃是个聪明人,不论她是否对你有情,她都不可以表示出来也不可以对你们之间抱有任何希冀。那么你,坚守这一段根本没有结果的感情,只会让自己伤痕累累。我不祈求你能爱上我,因为我知道你的专情,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我,陪伴着你。我也跟你愿意毫无所求地守护着元贵妃一样,愿意毫无所求地陪伴你。因为,对你来说,我是最好的人选。但愿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所以,我等着你……’闵怀远却是极其为难,‘对于含阳长帝姬,并不是没有好感,只是我已经遇见了我心爱的人,我的心,不可能再有任何位置留给含阳长帝姬。这样,对她如此的不公平,而我又不能说明,难道要我告诉她我爱上了她皇兄的贵妃?就算我不顾一切,我也不能不考虑月仪的处境而任性妄为。两个无可挑剔的女子,哪一个我都不想伤害,可是这是做不到的吧,那么,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办?’还有未解的身世之谜,生死不明的母亲,这些纠结在心头,让闵怀远根本无所适从。
      祁顺十七年七月二十六日,皇二子平安满月,翊祁赐名“礽”,是为翊礽。并同时赐号“平成君”。七月二十九清晨,册妃圣旨下:“棠梨宫贵嫔安氏黛岫,自入宫后,温雅柔德,谦顺恭敬。贵嫔于十七年六月二十六初产平成君翊礽,圣心欢悦,口谕晋贵嫔为妃,赐号‘瑜’。现平成君安然满月,于七月二十九日正式行册妃礼晋贵嫔为妃,是为瑜妃,赐金册。钦哉。”身着水红妃位大礼服的黛岫,已然美若天人。衣摆上飞舞的雉鸟,领口袖边的飘渺云纹,皆是精致的刺绣。黛岫伸手慢慢抚着,‘我,已经是瑜妃了么?’仿佛就像是一场梦,不愿意相信。更兼翡翠色锦裙,腰间的翡翠镶白玉宫牌,标着姓名与所居宫殿。胭脂笑着看尚宫们为黛岫上妃位制式的九翟冠:珠光宝气的这顶妃冠,惹得黛岫的容颜带上了些许雍容华贵的色彩。“启禀瑜妃娘娘,礼官祗告太庙后殿、奉先殿毕了,请娘娘移驾。”引礼女官上前搀引,胭脂跟在黛岫的身边,一行人出得正殿,内銮仪卫已然设彩仗于棠梨宫门外。黛岫在拜位北面跪。宣礼女官宣读册文,黛岫受册,行六肃三跪三拜礼。此边礼毕,黛岫依次前往慈庆宫、仁阳宫、昭阳宫、衍庆宫,向太后、翊祁、纨素、月仪行六肃三跪三拜礼。礼毕,则回棠梨宫漪澜殿,受妃位以下宫眷恭贺。贺礼更是源源不断送往棠梨宫,安氏家族犹为高兴。太后更是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于册妃礼的第二日,召了黛岫的娘亲入宫。
      第二日,棠梨宫,在胭脂的巧手下,黛岫挽着新鲜的发式,将妃位的步摇流苏簪入髻间。身上依旧是水红的妃位中礼服,翡翠色锦裙,边上几个内人安置着冰盆,并不时扇着凉风,消不散的是黛岫焦灼的心情。“棠梨宫瑜妃家人觐见。”黛岫微微颤栗起来,胭脂笑道:“主子,来了,来了。”京兆府牧安文彬率着正夫人盛玉凤、侧夫人尹菊清进得殿来。“臣率家眷给瑜主子请安,娘娘金安。”珠帘后的黛岫,只是深深望着母亲,她身着褐紫色外衫,玉色长裙,皆是华贵的料子,发间的玉簪子亦是精工细雕。尹菊清微微有些发福了,脸上的气色更是红润。可见,生活还是很好的。一阵心酸泛上来,眼泪直在黛岫眼中打转。看得出,母亲见了自己亦是激动,泪珠儿早就忍不住滚落了几颗。换在以前,正夫人肯定是一幅凶悍的样子:“哭什么,一脸苦样子,寒碜不寒碜人?还不给我忍着!”而今日,玉凤夫人却是一幅好面孔:“妹妹不要哭了,叫娘娘看了心里也不好受。妹妹你看,娘娘这般风光,咱们也该高兴才是。”尹菊清这才忙抹掉了眼泪子。
      正在这时,翊礽却是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黛岫一迭声唤道:“把平成君抱来。”乳母尚宫与内人们一阵忙乱,说来也奇怪,到了黛岫的怀里,那小小的婴儿仿佛能知道是母亲,小脑袋直往黛岫怀里偎去,黛岫哄了一阵,竟也安静下来不哭了。黛岫怀里抱着翊礽,站起身来,胭脂见状,忙替黛岫轩起珠帘。黛岫来到三人面前,那夺目的光华风采,竟是使得三人默默无语。“都请起吧,赐座。”几人这才敢起身就座。黛岫坐到了尹菊清身边,低低一声“娘……”却是惹得尹菊清心里感慨万千,过了好阵子,才回道:“哎。” 翊礽在黛岫的怀里,睁着圆滚滚的小眼睛,直看向母亲,黛岫笑着将翊礽递给尹菊清:“娘,你也抱抱岫儿的孩子。”尹菊清一下子慌了神,偷偷望向盛玉凤,玉凤借机搭讪着:“妹妹你就抱抱平成君,这孩子,瞧着就是高贵。”诚惶诚恐地将香香软软的小婴儿抱入怀里,尹菊清简直爱的了不得,当年自己怀里小小的岫儿,今儿个也是做了母亲,怎么能不感慨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玉凤耐不住讨好道:“我就知道妹妹你是个有福的,果然不错,看看咱们家的岫儿多有出息。”黛岫冷了脸:“夫人什么时候赶着说起这般好话来了?”噎得玉凤直说不出话来,‘安黛岫,这个当初自己看不起的野丫头,满以为是充个数进宫选秀的,没料到,那正经的大小姐安红媛没选上,她倒是选上了,还一路平步青云,生了皇子晋了妃。我那时候没少欺负她的母亲,也没少欺负她,这要是算起旧账来……’不敢想,想想就直冒冷汗。安文彬出来打着圆场:“岫儿,好歹靠着你,为父也是进了官位,安氏家族里的族人也是羡慕为父生养了个好女儿。大家可都是称颂着你贤良淑德。”安文彬话下的意思很明显,若是报复曾经的那些怨恨,黛岫就算不得贤良淑德,那么,她不贤良、不淑德的所作所为将会危害到她的妃位。尹菊清何曾不知道,忙道:“岫儿,娘现在很好,你就安心在宫里,好好侍候圣上才是。”黛岫微微笑了:“夫人怎么不说话了?岫儿向来心直口快,也不想拐弯抹角。过去的事情,岫儿不想追究了,只是我母亲若再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那么就休怪我无情。”盛玉凤哪还敢说什么,忙保证:“不会了,不会了,娘娘放心。”尹菊清望着光彩照人的黛岫,回望怀里的翊礽,幸福的感觉,在心底弥漫……
      是夜,翊祁驾临棠梨宫,黛岫正抱着翊礽在哄。见了翊祁,黛岫忙着要起身见礼,翊祁笑道:“瑜妃免礼了。朕想念你跟翊礽了,所以来瞧瞧。”黛岫含羞道:“圣上……”翊祁抱过翊礽,笑问道:“下午你母亲她们来过了?”黛岫道:“恩,爹带着正夫人跟娘来了。若不是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的恩准,臣妾的母亲是不能进宫来的。” 翊礽不安分地扭动着,翊祁握着他肥嘟嘟的小手,笑道:“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瑜妃不必太过妄自菲薄,在朕看来,你很好。”‘很好’?这个词意味着什么?黛岫心念飞转,笑道:“圣上说笑了,臣妾怎么当得起很好二字,臣妾看来,贵妃主子聪慧美貌、玉洁冰清,才衬得上很好二字。只是,可怜……”说着脸色黯淡下来。翊祁道:“瑜儿想说什么,朕知道了,贵妃失子,朕亦很是痛心。”黛岫道:“臣妾自己做了母亲,心里对母子之情更加体会深刻。这才心有感想,若是失言,请圣上恕罪。”翊祁笑道:“瑜儿总是谨小慎微,这有什么失言的?”黛岫楚楚可怜道:“臣妾想起贵妃主子的事情便是心下慌乱。圣上,您会保护瑜儿跟礽儿的,对不对?”翊祁笑道:“礽儿是朕的儿子,你是朕的妃子,朕当然会保护你们。”黛岫又道:“那么,请圣上也保护皇后主子、贵妃主子跟所有后宫的姐妹们以及她们的孩子,好么?”翊祁笑道:“好,难为瑜儿还想着别人,朕答应你。”……又说了一阵,翊祁笑道:“夜深了,你休息吧。朕去瞧瞧贵妃。”黛岫起身:“是。臣妾恭送圣上。”望着翊祁离去,黛岫默默无语:‘贵妃主子,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她怀里小小的翊礽,已然香甜睡去……
      衍庆宫曦和殿,月仪更换了素白寝衣,正要就寝,忆秋却是来报:“主子,圣上来了。”月仪忙是略整衣衫,出得寝间迎驾。“臣妾恭迎圣驾。”翊祁笑道:“仪儿不必多礼。”仪儿?翊祁极少这样称呼月仪,唯有两次,一次是当时安紫嫣死后,在御花苑遇见翊祁与纨素,在称纨素为“素儿”的同时,称呼月仪为“仪儿”;还有一次,是在月仪失去那个孩子的时候,昏迷中,听见翊祁在耳边的呼唤:“仪儿,要坚持住。”而今晚,他唤自己为仪儿,又是什么用意?月仪不经意地自嘲着微笑:‘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于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语,都是这样的警惕与防备。总是在想,是什么动机、有什么深意。那么,翊祁,我也并不认为你是真心唤我仪儿的。’月仪羞涩笑道:“圣上不该来的,今儿个圣上没翻臣妾的牌子,于理不合,臣妾不敢乱了后宫礼制。”翊祁笑道:“你是朕的贵妃,朕想来你宫里宿着没什么不妥,你且安心,敬事房会有记载。”月仪这才道:“圣上请进。”待得两人进了寝间,宫人们都识趣退下……
      “今晚,圣上不是去了瑜妃那里么?”月仪小心翼翼地问道。“瑜儿现在尚不能侍寝,朕去看看她跟翊礽,末了,是不能在那里过夜的。”月仪道:“臣妾知道,圣上,翊礽好么?瑜妃好么?”翊祁望着月仪黯淡的容颜,心疼道:“朕知道,你不稀罕这个贵妃的位子。不要再难过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又有了呢?”月仪笑道:“臣妾素来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何况那是臣妾自己所为,臣妾没什么好难过的。”翊祁笑道:“你总是嘴硬心软,朕怎么会不了解你的难过?今晚瑜妃说起来,朕想起当时的情景,仍是后怕。”两人不再言语,却是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月仪微微笑了:‘黛岫,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相信你的,就像相信太后主子一样,我们联合起来,可以各取所需、取长补短。不失为妙计。至于圣上,这个男子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只是他的想法,我却没兴趣知道。’翊祁:‘这一次,我是真的心疼你,虽然你不是我挚爱的唯一。你知道不知道,都不要紧,也许,不知道才是最好。’夜色朦胧,温情、缱绻,是梦幻还是真实,两个人心里都不知道,得到、失去,真心、假意,谁能分得清?而在这晚,一个全新的生命,已然,悄悄萌生,注定,将要非比寻常……
      第二日,月仪睁眼已是晚了,忙坐起身来,身边,那人留下的余温犹存。伸手向脸颊抚去,手是冰冷的,脸颊却很滚烫,心里亦是犹如沸水翻滚。忆秋听见声响,才进帐道:“主子起来了?”月仪楞了一下,才道:“死妮子,怎么也不早些叫醒我?这个时候,误了请安的时辰,我可如何是好?”忆秋含羞笑道:“圣上走的时候说主子睡熟了,不让奴婢叫主子,让主子尽管睡。圣上已经免了主子今日慈庆宫与昭阳宫的请安。奴婢看啊,圣上是真心疼主子。”月仪不语,脸颊却是绯红,过了一阵脸色慢慢冷了下来,忙着起身道:“快些为本宫梳洗装饰起来。”忆秋不解:“主子?”月仪笑道:“圣上说不用去请安,本宫就不去么?那不是成了恃宠而骄?”忆秋会意,忙唤着众内人们……慈庆宫,太后笑望着月仪:“好孩子,难为你还赶来。”月仪笑道:“那是臣妾应该的。”回望黛岫,月仪给了她一个了然的神色,黛岫明白她的意思,两人相视而笑。太后瞧在眼里,笑道:“你们倒也是投缘的很,也好,有了贵妃,我也不那么担心岫儿了。”黛岫变了脸色,“太后主子这是说什么呢?臣妾不依,元姐姐臣妾是喜欢得紧,可是臣妾还想赖着太后主子,太后主子不许不要我了。”太后笑道:“都是做母亲的人了,反倒愈发倒退了,竟跟小孩子一般,再这么下去,过几日都可以跟翊礽并论了,叫贵妃笑话。”月仪用丝帕掩了嘴,小声笑起来,心里却是凄凉:‘圣上登基都有十七年了,那么太后,已然五十好几,这竟是在将瑜妃托付给我么?……’
      昭阳宫,纨素笑道:“你怎么来了?有事?”月仪道:“还能有什么事呢?不过是给皇后主子来请安。”纨素上前,“不是许了今儿个不用请安?”月仪羞红了脸道:“圣上跟臣妾混闹的,臣妾不敢。皇后主子的安,臣妾势必要来请的。”纨素笑道:“自荣贵嫔的事件后,圣上甚少传召宫眷侍寝。瑜妃生了之后,总也是往瑜妃那里去,但瑜妃是不能侍寝的。也就是昨晚去了你那里,可见圣上岂是薄情?”月仪道:“最近这么些个事情,难为皇后娘娘了。想必圣上也是记挂着娘娘,我可瞧见了,娘娘给的同心结,圣上宝贝得什么似的。”纨素感慨道:“他实是害怕唐突我,也不曾多来这里,来了也毕竟只是说说话罢了。做了皇后,筝也是摆弄得少。”月仪笑道:“高处不胜寒,皇后主子要做些什么也不比以前那般自由了。说起来,倒是姗芳媛,好像是有了好消息了。”纨素笑道:“是么,那倒是好事情。可是,你与丽雪,失了孩子之后总是也不见动静,倒叫我担心。”月仪笑道:“娘娘不必担心我们,倒是娘娘自己……”月仪没有说下去,纨素却是知道她的意思,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命太医设法使得自己暂时不会怀上皇嗣,这事,该不该跟月仪讲呢?还是不讲了吧……月仪望着纨素,问道:“是臣妾失言了么?”纨素笑道:“不是,怎么会呢,只是我在想,这回事情,总不能自己控制,还是顺应天意吧。”月仪笑道:“瑜妃总算开了个好头,接下来,皇室该要应接不暇地迎接新生命才好。奇怪,最近也真是喜欢小孩子,总觉得有意思……”纨素意味深长地看了月仪一眼,两人,禁不住都是笑了……
      深夜,佛堂。月华冷冷望着观音像,娴熟地打开机关,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探索了,因为,冥冥之中,有强烈的感觉,这里,将会是计划的关键。走入密室,月华冷冷扫视四周,还是原样。绕开小屋,月华再次走进废宫,“呀,你又来了啊,你说帮我找儿子的,可是我不要找了,不要找了。”白发疯癫的女子,她的话,却让月华露出鬼魅的笑容:‘冷月仪,我的好姐姐,你也已经来过这里了么?那么,你也知道她是幽皇后了。可是你不知道,她的儿子就是闵怀远吧?我知道,这次,你一定会败在我的手上,我要把你与你在乎的所有人一起送进万劫不复的地狱。’月仪清冷的面容在她眼前浮现,还有闵怀远,还有……太后。“我不是来帮你找孩子的,我来,是要为你复仇的,所以,告诉我你的怨恨吧,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白发女子愣住了,眼神变得极其古怪,有温柔、妩媚、犀利、残忍。现在的她,该叫她安尚善、武宗皇帝的幽皇后、现任太后安若水的本家姐姐。“你是谁?”月华笑了,“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已经在这里受了近三十年的苦楚,你难道想老死在这里,永生不得翻身么?”尚善微微笑了:“三十年前,我就已经死了。所以,你没有必要跟一个死人废话下去。”一把匕首,瞬间顶在了尚善的心窝:“既然你这么想做死人,那么我成全你。”尚善笑道:“孩子,当我在后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看样子,你是上次来的那个女孩子的姐妹吧,不过我觉得,你可不是她的对手。”
      月华气极了:“你说什么?我不如她,是么?”说到最后几个字,已是咬牙切齿。“心里贪欲无度、心狠手辣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比如我。我不知道你怀有什么怨恨,相比之下,你既疯狂又泯灭人性。而她,你的姐妹,她眼睛里的那潭深水实是可怕,你不会是她的对手。连我见了,都会一下子想起我那同样可怕的妹妹,你也看见了,我是失败者。真是天可怜见儿的,其实姐姐妹妹之间,何苦要这么自相残杀?”月华冷笑道:“我没有姐妹,她不配。你,跟她说了什么?”尚善笑道:“我什么都没跟她说,她以为我疯了,而我,不想在类似我妹妹的人面前吐露分毫隐情。是啊,我是疯了,可是在这疯了的三十年里,我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清醒。你若不信,便去试试,我敢管保,你会输得很惨,就像我一样……”说着她凄厉地笑了起来,月华捂住耳朵,不想再听那笑声,逃离般匆匆消失:‘我不会认输,就算是注定的,我都要试一试,绝不,绝不放过你……’
      废宫,安尚善望着离去的月华,微微笑了:‘安若水,我的好妹妹,我尊贵的太后娘娘,我们该是又要见面了吧?’一阵剧烈的咳嗽,压抑不住地爆发:‘可是,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我在想,其实这三十年来我都在想,我们之间,该是相互取得彼此的谅解还是继续,继续互相伤害下去……可惜,至今我没有找到答案……’废宫,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如果冷宫意味着冷落失宠。那么废宫,就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活坟墓……这座偌大的坟墓,已经吞噬了安尚善的健康,尚善想起了三十年前那个自己的所谓的嫡皇子,不由微微笑了:‘我的儿子,你还好么?娘,真的很想见你……很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二十一章 棠梨漪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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