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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夜未央 ...

  •   时已至秋,原先些许的萧瑟之意,已然渐次浓重起来,月仪是极少出宫门的,唯有纨素相邀,才会一同去往花苑散心。
      皇后的孕期已近了六月,行动亦是不便起来,纨素对于新的生命,实是好奇:“也不知,皇后娘娘这次,会是位皇子还是帝姬?”月仪只淡淡说道:“无论是皇子还是帝姬,降生在帝王之家,从存在的那刻起,就无法选择地卷入宫闱斗争,倒不如平常百姓家,终究是可怜。”
      这话,让纨素的心下,甚是不好受,亦是感慨道:“稚子无辜,实是可叹。”月仪望着纨素,欲言又止的样子。纨素笑道:“姐姐有事?但说无妨。”月仪浅笑道:“别人的事,本是与我无关的,然而你,竟是让我放心不下。”
      纨素不解其意,只得道:“姐姐心疼我,素儿知道的。”月仪这才道来:“我只能说,这些日子,素儿,你还是离皇后娘娘远点。”纨素大惊,虽然明白月仪的意思,可是,自入宫来,皇后娘娘不曾慢待了自己,自己又怎么能眼睁睁看见她受到伤害?
      “姐姐,可有办法?”月仪瞧着纨素认真的神情,叹息道:“你这孩子,如此顾及他人。怎不知,如果自己得不到保全,又怎么能关照他人?”纨素默然。
      月仪再道:“要听话,知道么?”纨素点头,心下却另有了打算……
      每日的例行请安,纨素是准点准时,闲暇的时候,也是陪着皇后闲谈。皇后笑道:“亏是你在,本宫也不那么寂寞了。”纨素回道:“娘娘言重,这是嫔妾应该的。”如此这般,纨素与皇后相处的时日,反而是比原先多了许多。
      后宫自然是闲言四起,有说纨素看准了皇后要生嫡出的孩子,赶着巴结;也有说,纨素是趁着皇帝多前往坤宁殿,想创造机会的;还有说,纨素是装好人,博个贤德的名声去的……总之,是没什么好话的。
      月仪听闻,摇头道:“明明心里清楚,怎么就不听我的话?素儿,你以为占据了皇后娘娘的大部分时间,别人就找不到时间找不到机会下手了么?也许,她等的就是你。”
      这日,纨素又是向着坤宁殿去,路上,月仪却是早就等着了。纨素心下是明白的,便命吟秋她们退后,自己上前。月仪见了,也叫忆秋她们退后,自己迎了上去。
      “姐姐有何赐教?”纨素淡淡说道。月仪不可置信地看着纨素的神色,正色道:“为什么,不听我的话?”纨素道:“素儿不敢,只是,无论有没有办法挽回,素儿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月仪冷了脸:“倒是我多管闲事了。”纨素亦是冷着脸道:“姐姐没错,只是,素儿不想像姐姐一样。”纨素停了会,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想,因为结果的未知,就放弃努力尝试。我也不要,眼睁睁看着不愿发生的事情发生。”
      月仪怔在那里,突然,一颗眼泪滑落。这眼泪,犹如圣水,让纨素的心,没有办法硬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流泪?她,居然会流泪?
      纨素轻声道:“姐姐,是素儿不好,素儿的话重了,姐姐对素儿的心意,素儿清楚,姐姐绝对不会对素儿有恶意,只是姐姐……”“别说了,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结果,已经不重要了。”说罢,月仪转身便走。
      望着月仪的背影,纨素没来由地心酸起来,这个人,是真心真意为自己着想、疼爱自己的呀,就算想法不同、就算做法不同,自己也不该,说了伤害她的重话。可是,为什么,她就老是这般的对于任何事都袖手旁观?有情?无情?哪个才是真正的月仪?也许,要到最后,才会知晓罢?
      进了坤宁殿,纨素行了大礼,正赶上皇后的安胎药递上。纨素笑着从剪秋的手里接过安胎药,正想要亲手端给皇后,却见,药中有一点黑色的小渣子,便禀告道:“皇后娘娘,这碗药不干净,还是换碗罢?”
      皇后笑道:“有这么要紧么?”纨素顺手用银护甲剔出那黑渣子给皇后看,“娘娘,小心点好,不干不净的,终究是不好。”写秋见了,也道:“太医院的煎药小太监真真作死了,弄碗药都毛手毛脚的。”
      皇后笑道:“这么点点渣子,若不是谨嫔眼尖,谁瞧得见?马虎是马虎了点,是该提个醒儿,不过别过了,让她们换碗来就是了。”写秋答应着去了。皇后笑道:“谢谢谨儿了,可见真是对本宫上心。”纨素瞧见皇后温柔的样子,不免甚是感动:“娘娘哪里的话?嫔妾这不是应该的么?”
      不一会儿,新的药便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纨素从写秋手里接过,小心翼翼地端到皇后手里,皇后笑着捧起,趁热一口喝尽。写秋递上丝巾子与过口的蜜饯,皇后拈起一个,送进口中。
      瞧见皇后喝药时的颦眉,可想而知,那药,定是不好喝的。也是,药哪有好喝的?为了腹中的胎儿,皇后何其艰辛,这就是母亲的心么?
      “谨妹妹,怎么了?”纨素笑道:“没什么,娘娘。”皇后笑道:“你每日都来陪伴本宫,也真是辛苦了。今日就早些回宫休息去罢。”纨素听闻此言,深感皇后的体恤之情,便起身道:“是,嫔妾告退,娘娘请好好歇息。”
      皇后笑着起身,想是要送的样子,岂料,刚站起身来,一阵剧痛侵袭而来。皇后用手叉了腰,直皱起眉头来,倒吸了几口冷气。纨素和写秋、画秋忙赶着上前:“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额上冒出冷汗来,说不出话,想是痛极。写秋从背后扶着皇后,皇后下意识地捂着肚子,然而,裙裾却被慢慢渗出的鲜血染得殷红……见此情景,坤宁殿一片混乱,内人太监们忙通报仁阳宫与慈庆宫,写秋、画秋一迭声嚷着快传太医,嚷着嚷着,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纨素却冷静了下来,月仪说的,终究是躲不过么?不论怎样,还是应该相信那个人罢。纨素苦笑着,心里却是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此事给后宫带来的震动,可想而知。太后、皇帝、众宫眷,甚至连贤太贵妃也赶来了。太医们战战兢兢地把着脉。“怎么回事?”太后含威问道。“回,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脉象紊乱,寒气沉郁,有滑胎的迹象,似是服用了孕妇不该服用的药物。”
      皇帝急道:“快保皇后和皇嗣,如有差池,朕决不轻饶。”太医吓得瑟瑟发抖,太后正色道:“还不赶紧医治。”转而,劝皇帝道:“祁儿别急,宁儿不会有事的。”太医们忙采取措施,力治皇后。
      皇后在疼痛的间隙,拼尽力气道:“要保孩子,要保住我的孩子,一定,一定要……”这话虽微弱,众人却都听见了,如此地在乎自己的孩子,想用自己的一切去保护孩子,这,就是母亲的坚忍与执拗。
      继而,皇后依旧昏迷过去,太后忙吩咐太医们上前,又见众多宫眷皆在寝间,便发话道:“众人都退出寝间,在外殿等候,由太医在寝间里全力医治。”众人听的,忙先后退出。
      待得众人退出,写秋、剪秋守在皇后床前,太医们忙前忙后,一片混乱。两人正焦急着,却,突然…….
      贤太贵妃满眼是泪,只强忍着。太后挽住贤太贵妃的手臂,似乎要给她精神上的慰藉。月仪听见了太后的低语:“不要担心,宁儿不会有事的,你要克制。”贤太贵妃似乎很信太后的话,顿时平静了许多。
      月仪深深地望着这先帝的一后一妃,却并不出声,习惯般地,将看见的听见的深埋进心底。
      太后娘娘、贤太贵妃娘娘,她们身上,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宫闱秘闻,只有她们自己清楚。也许,这些旧闻会被遗忘被掩埋,跟随她们,进入冷冰冰的皇陵,永远不为人所知晓;又或者,在将来的某天,会重见天日,引起轩然大波。
      太后娘娘略一思索,当即吩咐道:“将皇后今日吃的用的全保留起来,务必查个清楚。”众人忙答应着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回,果然,在皇后的安胎药里有孕妇禁用的药物。再查下去,这药,经过的,只有抓药太监、煎药太监、写秋与纨素。
      月仪露出了然的笑容,这脱不了干系的四个人,只有纨素,举足轻重。谁会去陷害宫里到处都是的太监与尚宫?你果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众人的目光,登时聚集到纨素的身上。纤蕙涨红了脸,想是着急,冲口而出:“关谨姐姐什么事?谨姐姐与皇后娘娘向来交好,断然没有危害娘娘的道理,望太后娘娘与圣上明察。”太后娘娘精明地笑了笑:“这事,是定然要查个究竟的,谨嫔若是未为,本宫和皇帝定会还她清白,柔嫔不必过虑。”
      众宫眷们听闻此言,不敢再多语。太后娘娘道:“皇后现在这样子,这事,就由本宫做主了,谨嫔先回昭阳宫去,暂时,不准擅自离宫,待查明药物的来龙去脉再做定夺。”
      翊祁望着太后的神色,将本欲为纨素分辨的念头,强压了下去,这些年来,母后娘娘从未让父皇失望过,也从未让自己失望过,母后娘娘一定不会错怪无辜之人,还是愿意,相信母后娘娘。
      纨素端正地行了礼,在众人交错难辨的各色目光中,慢慢退出了坤宁殿。走到弘辉宫门口,纨素回首,却终于,满眼是泪:“皇后娘娘,请保重,嫔妾,会相信皇后娘娘的。”在心中反复默念着,纨素步履蹒跚地回了昭阳宫。
      李太医退出寝间,正匆忙走着,忽然,前面有位身着尚宫服饰的女子,正想让过,那女子转身叫住:“李太医请留步。”李太医定睛一瞧:“怎么?你……是娘娘有什么吩咐么?”女子笑着上前,悄悄耳语。李太医虽不明白,但也只得答应道:“微臣知道了。”
      寝间的凤床上,皇后虚弱地躺着,依旧是沉沉睡着。“怎么皇后还不醒?”皇帝怒道。“回,回圣上的话,血虽然是止了,但皇后娘娘体内寒气纠结,极为虚弱,怕是一时半刻,并不能清醒过来。”
      太后问道:“皇嗣怎样?”李太医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皇嗣无恙。只是……”皇帝听见了,急道:“只是什么?”李太医说道:“回圣上的话,皇后娘娘元气大伤,皇嗣虽然无恙,但是,日后生产,只怕艰难。”太后颦眉道:“你的意思,是会难产么?如果现在好好调理,能否改善?”李太医认真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药理之事,向来因人而异,此事,无论换做是哪位,都不敢打包票,只得尽人事罢了。”
      皇帝问道:“是这样么?”其余几位太医,好歹见了李太医出来讲话,是巴不得不担上任何责任的,便一起应承着:“是,是。”反正那话不是自己说的,到时候,责任也摊不到自己身上来。
      这头,不止是纨素,纨素宫里的人,也一概不得离开昭阳宫,甚至包括姗贵人和其宫人。日常的饮食与用品,是由太后身边的老尚宫们负责传送的。
      这日,姗贵人进殿的时候,只见纨素颦眉坐在窗前,案几上虽然是摊着本书,却是许久不曾翻过一页。便笑着上前:“婢妾给谨嫔娘娘请安,娘娘玉安。”纨素回过神来,面有愧色道:“真是对不住你,连带得你和你的宫人都不能离开昭阳宫一步。”姗贵人微笑,是很谦和的样子:“娘娘言重了,婢妾不要紧的。婢妾相信娘娘,会早日洗脱嫌疑。”
      听得这话,纨素终是笑了:“谢谢你了。”吟秋、琴心见了纨素的笑颜,也终是松了一口气。“贵人请喝茶,亏得贵人来陪主子说说话,主子可是好几日没笑过了。”花容端上茶来。姗贵人却是红了脸:“自迁入昭阳宫,娘娘待婢妾不薄,娘娘的恩情,婢妾是铭记在心的。”
      那楚楚动人的小心翼翼,不似宫中出身高贵的宫眷,却也不似纤蕙。纤蕙的父亲,虽然官职低微,可也勉强算是官宦之女,但姗贵人,纨素有种莫名的感觉,她一定不是官宦人家的女儿,那,她究竟是因为怎样的渊源,才成为了后宫的宫眷?并非官宦人家,不是根本就上不了选秀名册么?
      “娘娘在想什么?”姗贵人笑道。纨素只笑不语。花容不免说道:“主子自然是在想,这回的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言语虽然不慎,只是姗贵人并不是生事的主,也是不要紧。果然,姗贵人只低低地说道:“婢妾无能,也帮不了娘娘什么。”纨素笑道:“世事无常,岂是人力可以左右的?”
      窗外,滚滚的乌云,呼啸的秋风,竟是不幸的宣告么?
      宣耀宫,靖安容贵妃听着思秋的回话,暗自思量:‘皇嗣无恙,但会难产……’轻轻笑了,‘她,终究是不能顺利生下皇嗣的罢?那么,她就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紧皇长子。终有一天,高高在上的会是我,至于她,要为了能存活下去而向我摇尾乞怜,光是想象起来都觉得可怜呢,不是么,我们的皇后娘娘……’
      下药事件,也在此同时,紧锣密鼓地展开调查……
      抓药太监,煎药太监以及写秋都是被暂时扣押起来,接受讯问。而讯问的官员,是由太后和皇帝都信得过的人,以刚正不阿著称的耿大人。
      “堂下之人,可是太医院抓药太监?”那小太监得得瑟瑟地回道:“奴才正是。”“皇后娘娘的药,你可是按方抓取,并无纰漏?”小太监忙回道:“大人,奴才不会搞错的,皇后娘娘这几月的药方,都是奴才抓的,绝对不会错的,奴才是专职抓药的,娘娘的药方,奴才都烂熟于心,每次还会核对,错不了。”
      “好,本官也抓了那药做证,你看,是这剂不是?”下头的人拿上一个药包来,那小太监打开,拨弄了下,又嗅了嗅,才回道:“回大人的话,药方不对,多了一味药出来。”耿大人好奇道:“哦,多了什么,你知道么?”那太监摇摇头:“奴才没那份能耐,但多了少了,奴才是知道的。”“来人,押他下去。”
      待得那小太监下去后,旁听的官员问道:“耿大人,这样就好了么?”“刚才那药包我说明了是按方抓药的,若是他在药中加了什么,就必然会知道多加的是什么东西,定会敷衍着说就是那个药方,隐藏多加的那味药,神色也自然是会有所波动。而他没有,反而认认真真观察,老老实实说多了味药,可见,不过是,站在自己的专职上,对药客观分析罢了。这样的人,是不会做那事的。”
      话音才落,煎药太监被带了进来,此人相较前人,实是看上去尖嘴猴腮,带着三分油滑,耿大人觉得这人,有三分眼熟。
      “堂下之人,可是太医院煎药太监?”“奴才,奴才正是。”“皇后娘娘的药,可是你煎的?”那太监一个哆嗦:“正,正是奴才。”耿大人一时不响,那太监倒是冷汗直冒,原来是他,耿大人的目光一下子冷峻起来。袖口的一点闪光引起了耿大人的注意,他的嘴角,不为人察觉的一丝笑意。
      “你,站起来。”那太监茫然地站了起来,一道银光闪过,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几锭银子,从他的袖口滑落,掉在了地上。耿大人笑着上前捡起:“我没记错的话,以你的月银,这几锭银子,要攒很久吧。”笑虽是笑着,可那小太监却觉心惊胆战。
      耿大人一个回身,眼神是惊人的凌厉,“我记得你,你可记得我?”“奴才……奴才不记得。”“你不记得,那我来帮你想起来。你,嗜赌成性,月钱都用来赌了,宫中禁赌,你曾被告发过,受过处罚,怎么,都忘记了么?”
      “那,那又怎样?”耿大人冷冷笑了:“怎样?你的银子,是哪里来的,或者说,给你银子的人,要你做什么?”那小太监颤抖道:“没,没什么。”耿大人登时翻了脸,声色俱厉:“你若是从实招来,还则罢了,若有所隐瞒,毒害皇后娘娘以及皇嗣,不仅你性命不保,尚且,株连九族。”
      那小太监吓住了,直奔上去,抓住耿大人的衣摆:“大人,大人,奴才该死,我说,我全说……那日晚上,奴才正要回房睡觉,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奴才面前。大晚上的,可把奴才吓了一跳。那人一开口,竟是个女子,她要奴才,在煎皇后娘娘的安胎药的时候,留个渣子在里头。奴才本是不愿意的,那人,掏出了几锭银子,奴才,正好这段时间手头紧,所以……大人,奴才真的没有往皇后娘娘药里加什么,奴才只是留了个渣子罢了,大人明鉴啊……”
      “那女子,你可能辨认出来?”“奴才不能,晚上天太黑了,那女子的声音,也仿佛刻意压着,身上有件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奴才实在辨认不出来是哪位。哦,对了,大人请看这个…….”说着,掏出个宫女制式的钗子,上头,是一个“芳”字,“这是那时候,那女子掉的,奴才,奴才见是银子,就……”
      “带下去罢。”耿大人细细看着那支银钗,“带写秋来。”写秋来了之后,耿大人温言问道:“那日发生的事,你可还记得清楚?”写秋泰然回道:“奴婢记得一清二楚。”“那你,详细叙述一遍。”写秋便慢慢道来……
      “好,本官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写秋虽不解,但也答应着下去了。“大人,药物已经查清楚了。”耿大人接过一看,再拿起钗子,喃喃自语道:“可以,去慈庆宫,见太后娘娘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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