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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千年之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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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位大师批的。”宁辰君见着小怜,指着小怜道,“小女子自状元游街那次便对尹相一见钟情,曾多次托媒婆与尹相提亲未果。后一日,小女子游玩时遇着这位自命天师的摆摊儿。凡是被他算过的人都说准。于是,小女子就找大师测姻缘了。大师告诉我我与我命定的一半乃千年之恋,我们错过了许多世才方修得在一起。”道完,宁辰君还磕了一个磕头。好一位虔诚的爱情信徒,尹少凌何德何能,有这样痴心的女子爱慕。
小怜跪着回礼,“但是贫道为小姐算命的时候,小姐家的牡丹还在吧。”
“在,但是四年前突然被雷给劈死了。”宁辰君不解,“这两事有联系么?”
“本来按照天意,牡丹花是维护小姐与尹相的姻缘关键。哪知道上天惩罚贫道泄露天机,把牡丹给劈死了。小姐也注定与尹相无缘了,汝今世的姻缘已换人。这是贫道的错,是贫道算错了。”小怜再回一个磕头礼。
“那有破解的方法吗?”宁辰君两眼水汪汪的,那不是她的眼睛漂亮,而是她的泪水丰富。
忘了和小怜异口同声道,“没有。”
宁辰君的眼泪一下子就缺堤了,止也止不住。
在忘了、小怜和我齐声哄着之下,她却勉强收住了哭态。她死死的抱着我说,“县令大人,我不甘啊。我不甘啊。”
是夜,宁辰君于白云楼住了下来。
我则缠住了小怜问缘由,小怜冷冷地闹着别扭,“平常除了白天扔小白过来给我教还愿意在我房间走动,一到寂寞难耐时刻就跑去找我两个兄长。你把我摆在哪里?”
这种事最好用标准答案,自小小怜给我读的小言就是为了训练我的甜言蜜语能力吧,“当然是把你放在我心里。”
小怜一听更气了,“无名亦放在你心上,忘了也放在你心上,你都放在心上。”
“可是忘了与无名不会问我这等无聊的问题啊。”这就是有看言情小说与没看言情小说的区别,说话再多点风花雪月也难免被挂上“抄袭”的头衔,难道“借用”也是一种错么?
“人家不管。”小怜又把我推倒在他的床上,“千年之恋是骗她的,但我和你,又岂止千年。此时才可以……”
正在他要开始他的为所欲为之时,我的房间传来打斗声音。我想冲出去一看究竟。小怜紧紧抱着我,他的头压在我的胸前,“不要走。”
“你们在弄什么?有什么要隐瞒着我的?究竟谁在我房间打斗?”我推开他,我很久没对他使法术了,我不想今日为此破戒。
事实证明,他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功力一点也不亚于忘了大师,“原来人家在你心中就是一个骗子,什么都欺瞒着你。你说,你是不是一直在心里头对我假扮你母亲之事耿耿于怀?”
对待牢骚满腹的人,要懂得适时打断他,“小怜,现在的我与你初识的我是否差异很大,你们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以前究竟是怎样的?”
小怜见我又来单刀直捣黄龙,他也学聪明了一直沉默不语。弄得有点忐忑不安的是我了,“婴宁是你构造的名字,还是我的原名。”
“你的原名。你死去的娘一直期望你可以开开心心地笑着过每一天,但是,她的意念传输地太迟了。于事无补之时方才道些无痛无痒的话,何苦哉?”
“所以小怜,你才一直拿《聊斋》婴宁角色陶冶我的性情,就是要洗去过去的我吧。”
“婴宁,还记得我曾经教过你的诗句吗?‘雨打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是君心绪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一切皆是梦、是幻、是空,小怜你是要我放过过去?”
“‘往日种种,譬如昨日已死。’”无名不知何时进入了小怜房间,“打扰了两位吟诗谈情时间。小怜,你与忘了布的局果真见效了。”
待我收拾衣冠后,忘了拖着一个用狠剑束缚着的人进来,那人正是宁辰君。
她一脸倔强地死盯着我,仿佛与我有深仇大恨。仿似她若非全身被缚,定会要置我于死地。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以前的仇家来寻仇吗?”
小怜埋怨了忘了一句,“你的剑不是可以现出原形的么?”
忘了道,“他的翼有毒,收了起来比较方便。”
忘了念了一句咒语,宁辰君就现形了。原来他是蝶妖。
蝶恋花、蝶恋花,我马上联想至花妖花颜。“小怜,他是菊花花妖的相好吗?”
“你这个臭狐狸精,”宁辰君刚开骂,忘了即朝他嘴巴狠狠地踢下去,狠剑亦加重了枷锁。
“他充其量,亦不过是单相思罢了。”原来当年小怜以道士身份进宫之后,不方便再以我的母亲身份进出聊斋。哪知道,我与王子服一场缱绻后,我悄然离别。
他一人之力无法寻得我,于是假借辰君对花颜之爱对我之恨,教他如何成为武林第一美女。然后又凭武林第一美女的名号打探消息。岂不知小怜比他更先一步找寻我。所谓“牡丹已死”是他们的暗号,暗示目标已确定。
“我万万没料到,你口口声声说要报师傅之仇,实地却与她是一伙的。”宁辰君朝地上“呸”了一口口水。
“韩非子曰,‘战阵之间,不厌诈伪。君其诈之而已矣’。欺瞒你又如何,就凭你之力连这个和尚也打不过,何况婴宁乎?”
宁辰君冷笑不吃小怜那套,“尹相的法力一不可同日而语,现在的她,应该被你们驯化得就剩一个‘烂’字吧。否则,她也不会连我的原形也看不出。你们也无需引开她,派两高手与我一斗。我想恐怕现在她连逆天大法最低级都……”
未待他讲完,这次是无名飞给他一腿。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又何苦偏要杀她于死地?”小怜苦劝。
“若她不除,那半人半妖不会倾心于花颜,花颜亦不会幸福。况且,花颜之所以瞎了眼,都是这骚狐狸所害。再说,当年你们天三剑也不费尽心机密谋……”小怜的手捏住宁辰君的喉咙,小怜眼里透着你再讲一句我就灭了你的狠毒劲。
“你们准备怎样处置她?她可是武林第一美女,被人发现她死在此地。我的仕途之路,就‘冻过水’啰。”
小怜放下缩成一团抖索的宁辰君,“我们把他给干了,然后我们三个抽签看谁幸运地获得饰演“武林第一美”这一角色,再来高调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为情投河。这个主意如何?”
“好、好……”好狠毒的计谋,最后五个字我不敢说出口。我真的错看小怜了。
“哼哼哼,”辰君发出嗤笑声,“想不到一代法师玄尘道长竟是这样的奸佞之徒,依附在女人的裙底之下而不知耻。”
小怜不怒反笑,“总好比某小妖暗恋另一小妖千年却只敢默默付出,连争夺自己爱人之心都没有。”
辰君笑得更狂了,“爱,是什么?爱是有独享欲的,你们甘于沦落甘于分享,一点都不符合妖也好人也好仙也好自私的本性。”
忘了再加重狠剑的力度,辰君也是个厉害的妖,一点也不吭疼。但是,与狠剑接触的部位都冷地结冰了。“与他声张这么多干嘛,直接干了他就是。”
未待他们仨动手,辰君突然喷出一口腥血,“不要麻烦各位剑神了,我自断元神行了吧。”
“不行。”小怜欲阻止辰君的自我毁灭,但已太迟了。他的元神之气与血肉突然爆炸,那味道熏晕了我。
我在迷糊之中,隐约听到小怜大喊糟了,我想告诉他我没事,但我一点也不能控制我的躯体。我仅能说我的意思比较清醒,“没有逆天之法的第一层功夫,她是醒不来了的。”小怜的声音很着急,“我们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他恨到要与婴宁同归于尽。”原来这就是将死的感觉,为何如此熟悉。
“逆天大法绝对不可令她再修的,我们不能重蹈覆辙。”无名一派正直地坚持。我以为他习惯为虎作伥的,原来他也有强硬的一面。
但是这个逆天之法又是什么,让无名、忘了和小怜如此害怕?
“但若婴宁不练此法,她定是熬不过这恨之死咒。难道你们对她的死都无所谓的吗?”忘了总是重感情,可是却不能劝服无名强硬的态度:“有我无名在的一天,我绝不会允许她行差踏错。这是我作为剑神的责任。”
“我佛慈悲为怀,若她三日之内不能醒来,她的命就此绝矣。即使三日之后她能醒来,不及时修炼逆天之法,亦药石惘治。唯今之计,我们只能给我们的气与她续命。”忘了始终希望是救我的。
小怜亦是,“我们都回去查查,看除了逆天之法佛家道家有无其它方法能救她。我们练了千年的法术,总得派上点用场吧。要不,怎么对得住教我们道法的天君与佛理的菩萨?”
紧接着,他们三人对我施法续命,我又陷进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