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秋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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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进去。
眼泪缓缓流了下来。
澈，我就知道的，你一直都在。
澈，你好像又有些憔悴了呢，是不是又不爱惜身体啦。
澈，我想你了。
这是一间病房，我看到，澈正在小心的为病床上的夕儿削着苹果，而旁边的果盘中，已有好几个发黄的苹果了。
他低低的念着：“每天一个，夕儿，这样你只要醒来就随时可以吃到苹果了。你最喜欢吃苹果了，我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我一步步的向夕儿走去，我要回来。我与澈的缘分不可以就此结束，我还没爱够你呢，澈。
奇迹般的，我走进了夕儿的身体，躺了下来，其实我能再回来又何尝不是一个奇迹？再或许，我们的爱情本来就是一个奇迹。
我躺进夕儿的身体，却不能操控身体的自由。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
“让你们再见也不是不可以，你愿意与我做一个交易吗？”
我大声说：“只要我能办得到，我愿意付出一切。”
“很好，你愿意用水木兰的十年光阴来换你与萧澈的十分钟吗？”
我想与萧澈一辈子，而不是这样短的十分钟，我提高了声调：“可以再长些吗？”
他大笑：“还敢提条件？”
也罢，只要能看见你一秒，对我来说就已是莫大的幸福，更何况……
“我答应。”
“千万别后悔你今日说过的这些话。”
计时开始。或许更应该说是，游戏开始。
我听见时钟的滴答声，嘀嗒，嘀嗒，一下下打在我心上。
我猛地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萧澈毫无察觉，仍然全神贯注地一下一下削着苹果。
我贪婪地看着萧澈，要将他深深烙在我心上。那样熟悉的眉目，我已看过了二十余年，到了现在竟还是看不够。
或是觉到我的目光，澈看向了我。他漂亮的眼睛并没有波澜，一如平常地微微笑，轻轻对我说：“夕儿，吃苹果啦。”
一如以往修长的手指将苹果递给我，我呆呆的伸出手，握住了苹果，好暖。
我大口吃了起来，上面残留着澈的味道。也就显得格外的香甜。
澈安静的看着我狼吞虎咽，嘴角不经意地浮起一丝笑。
我打定主意，扯来张纸擦擦嘴，我不会再让我们错过，绝对不允许。
看看澈，这才发现他身着与我一样的病号服，心中一哀，面上仍是不表现出来。告诫自己，时间很宝贵，很宝贵。
我笑着开口：“你是特地与我穿了情侣服么，还真是有心呢。”
澈的嘴角进一步上弯，只是那弧度，怎么看怎么苦涩。
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长了。
我伸手拉住澈的手，很冷，我一边呵气暖他的手心，一边嘴上仍是不留情：“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爱惜自己，否则我会不高兴的……都当耳边风了？手这么冷，脸又这么白，是准备当小白脸吗？你要是再这样，再这样……我就……再也不回来陪你了。”
澈一声不吭，忽然揽我入怀：“这样赔罪够不够？”
我脸有些红，搞错没，这家伙，真是本性难改……
澈温热的气息一点点席卷我身边的空气，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夕儿，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永远不要。”
我心中忽然清明，随即狠狠，狠狠地疼，依在澈的怀间，我做出了决定。
我摸索到澈的颈，细细密密地吻上去，澈的手忽然收紧，收紧，似是愿意就这样不放开，再也不放开。
间歇，我轻轻的，坚定地说：“萧澈，我爱你。”
澈低下头，凝视着我的眼睛，他的声音颤动：“夕儿，再说一遍。”
我心中的痛慢慢蔓延，我闭上眼，不敢再看此刻的澈，他是幸福的，可是就在几分钟后，几百秒后，夕儿将永远离开他，也许匆忙得都来不及道一声再见。
也许，就再也不会见。
毕竟上天苛刻到，都只肯给我们十分钟，不过整整六百秒而已。
“我再说一遍，夕儿，爱萧澈。”
澈纯黑的眼眸此时深不见底，眼光带着隐忍，和一些我看不清分不明的东西。
他顿了顿，低低的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我愣了愣，听着时时刻刻在耳边响起的秒钟声，应是五分钟不到了，嘴上却是说：“我们还有很多年，很多年，我们都如此年轻，我们将来会幸福的老死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澈的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是呵，我们要一辈子，一辈子。”
他闭上眼，隔开一些我看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俯下头温柔的吻着我，唇齿间小心翼翼，仿佛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我轻轻的回应，也许，也许此生也仅此一次了。就像是一次告别仪式，隆重而忧伤，又是那麽的沉重。
直到我感到喘不过气来，这才倚在澈的怀里，轻轻地用手环抱着澈。
他说：“夕儿，我们下辈子，一定要约好在一起啊。你若见到了我，可不许装不认识，更不可以再抛我而去。”
我轻轻点了点头，酸楚顿时盈满了我心间，我昂起头，努力抵挡汹涌的泪水，不可以哭，不可以。我要让澈记住我现在最坚强的样子，我要让他以后想起夕儿时，是夕儿最美丽的模样，而不是哭起来丑丑的样子。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那样幸福，快乐，温暖而明亮。
这是你说过的，澈，我记得呢。或许下辈子我们会一辈子都不能再见面，各自生活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平静而幸福的活着。再或许，下辈子我们会擦肩而过，彼此成为对方陌生的路人，然后便如此错过了一生。
无论是哪样，澈，我只要你能幸福的活着，我只要知道你是好好的，能观望着你的快乐，此生便也无悔了。
即使与你携手一生的人，不是我。
我只是希望，你在喝下那碗孟婆汤时，能想一想我，然后笑一笑，就已很好了。
滴答滴答。
清晰的倒计时。
十，九，八……
我努力凑近澈的耳，清清楚楚的说。
“Never forget me，please。”
听到我的话，澈的嘴角忽然飘起一个模糊的笑，他温柔地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用尽一生思念的力气。
我也笑了，笑得那样欢畅，笑得喘不过气来，笑得，好想哭。
四，三，二，一。
零。
悠长的钟声缓缓敲响。
当……当……
我的身体缓缓飘起，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手无力的垂下。
澈仍是不放开我的手，他的笑意越来越浓，惨烈到撕裂了时间的尽头。他轻轻把头靠在我肩上。
然后再坚决的闭上了眼。
“不要！”
但随即我又安静了下来，睁大了眼睛，看着。
安静地看着澈身上的金黄色光环逐渐暗淡。暗下来，暗下来。
直至消失。
澈，你怎么还是这么笨，白白枉费了我的这些用心。我生气了，下次我再也不来陪你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呢？那我真走了，真走了。
我走了，澈，后会无期。
错了，我们后会有期的。别忘了，我可是提前预定好了你的来生呢。
再见。
已成来生。
我慢慢的走进了那扇早已浮在空中的门，一步，一回头。
终是放不下，你的容颜，你的笑，你对我点点滴滴的好。
便再也忘不掉。
乌云在我们心里刻下一块阴影
我聆听沉寂已久的心情
清晰透明就像美丽的风景
总在回忆里才看的清
被伤透的心能不能够继续爱我
我用力牵起没温度的双手
过往温柔 已经被时间上锁
只剩挥散不去的难过
缓缓掉落的枫叶像思念
我点燃烛火温暖岁末的秋天
极光掠过天边
北风掠过想你的容颜
我把爱烧成了落叶
却换不回熟悉的那张脸
缓缓掉落的枫叶像思念
为何挽回要赶在冬天来之前
爱你穿越时间
两行来自秋末的眼泪
让爱渗透了地面
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
被伤透的心能不能够继续爱我
我用力牵起没温度的双手
过往温柔 已经被时间上锁
只剩挥散不去的难过
在山腰间飘逸的红雨
随著北风凋零我轻轻摇曳风铃
想唤醒被遗弃的爱情
雪花已铺满了地
深怕窗外枫叶已结成冰
缓缓掉落的枫叶像思念
我点燃烛火温暖岁末的秋天
极光掠过天边
北风掠过想你的容颜
我把爱烧成了落叶
却换不回熟悉的那张脸
缓缓掉落的枫叶像思念
为何挽回要赶在冬天来之前
爱你穿越时间
两行来自秋末的眼泪
让爱渗透了地面
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秋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