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密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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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还真奇怪，白天不见人影，一到晚上又阴魂不散...”撇撇嘴，我坐在油灯前继续捏我的小面人，白天好不容易才从捏泥人的那里要来的彩泥，润润的，带着一股面的味道。
嗯...让我想想，朝朝总是穿着一身青衣的，中衣是浅鹅黄色，手里总是拿着一个长长的布卷，里面包裹着一把锋锐的长剑，很帅气...他的眉毛总是轻扬着，头发微微卷着，风一吹，迎风而立，整个人飘飘似谪仙。微眯着眼睛，我打量着手里的泥人，再揉两个小小的黑球...朝朝的眼睛很黑很亮很有神采,嗯...这里似乎还要加点眼白...
“你在干什么？”一个人影鬼魅般悄无声息的走过来，酷酷的站着，平板的声调僵硬似铁，正是那天在河边偶遇到的小九。
“在捏泥人啊，你没见过啊。”漫不经心的回答完他的话，我小心的给泥人的头发上贴上发带，搞定！大功告成！抬头看看依旧是一张铁皮包脸的家伙，“神奇吧！”
似乎是鄙视的瞟了我一眼，小九不声不响的在我身边落座。
汗...真是的，见过没眼色的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我大大的伸个懒腰，不满的看向他，下逐客令的意味相当明显：“你就没别的事情做了么？这么晚了，你都不睡觉的么？”
“我不喜早睡。”他依然没有要走的趋势。
“...”除了郁闷，我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可是我困了...”
“你捏的小人儿时顾惜朝？”沉默片刻，他突然开口，疑问的话语却是笃定的语气。
“嗯，”我也懒得隐瞒，他跟着我们这么久，黄金麟却未见阻止，早该料到他是傅宗书的人，呵。斜眼瞟他一眼，“你认识？”
“只是知道。”
“哦，这样啊...我要睡了。”
“...我就在外面，有事可以大叫。”
“...好...”算了，本来看你是傅宗书的爪牙，不想给你的，不过现在，看在你还比较关心偶滴份上...我从桌子抽屉里抽出小面人，“喂！”
小九停下，回头，动作机械的有些僵硬。
“送给你。”
小九有些迟疑的把面人接过去，深陷的眼中似乎有什么光彩微微一闪，专注的可爱，我似乎看到他铁头罩下的脸，布满疑惑，微微的皱起一双霸气的眉：“什么？”
“你呀！”看着他眼中满写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我不禁一阵好笑，“我捏的，虽然手工差了点，但是你看，衣服黑黑，鞋子黑黑，连脸也是黑黑的，是不是很像你？”我夸张的指着面人和他大声描述，然后，就看到他头上瞬间冒出的数道黑线，情不自禁的，就笑眯了眼。
“...谢谢...”
次日
“戚少商已经到了。”沈边儿一脸面无表情，站在雷卷身后的位置，大声回报。
“好！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今日，正好叙叙旧！”雷卷的声音低沉阴暗，配合他刻意营造出的低气压环境，说他是戚少商仇人，我想，应该没人会不相信。
“黄金麟，如果等会儿开战前，我想能和戚少商单独谈谈...”我抬头看向左前方的黄金麟，“可以吗？”
“有何不可？”黄金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今天，就叫他九现神龙插上翅膀也飞不掉，哼！”
... ...
“戚大哥...”
“沈心然...没想到你也做了朝廷的走狗！”穆鸩平看见我劈头就是一吼。
我笑笑，向着他们走过去，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究竟怎样才能既救了戚少商，又能让他放弃杀顾惜朝，最好，还能让天下英雄认可朝朝这个人，最好，还能有晚晴陪着他...我知道我太贪心，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呢...可是今天，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息红泪...这个漂亮又哀怨的女子，恩怨分明，敢爱敢恨...她终究还是舍不得戚少商死，带着碎云渊的女子长途跋涉的来救戚少商...
可惜不够，他们即使能抵抗得了一时，也改变不了会被朝廷通缉，江湖不齿的命运...
“戚大哥，可以和你谈谈吗？”我走近戚少商，他的脸色泛白，只几日未见而已，却像老了好几岁，我看着他抬头，眼里没有一丝怀疑和轻鄙，眼神澄澈儿温和的看向我，一瞬间，暖的我想流泪。
“...好...”
“大当家的，不能去啊，万一...”
“老八！”戚少商打断穆鸩平的话，然后转头，朝着息红泪笑笑，“红泪...我终究还是得让你再等等...”
“你！”息红泪秀眉紧皱，似叹似怨，“罢了...戚少商，你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等你，如果你敢不回来...”
“不会，”戚少商笑着握握她的手，“我很快就回来...”
... ...
不远处的众人，黄金麟，十八尊，雷卷，息红泪，穆鸩平...互相戒备的看着对方的人，偶尔关注的向我们这边瞟上一眼。
“有什么话，说吧...”
“戚大哥...”我终于还是开口，思量已久的话却是梗在喉咙，半天才说出来，“戚大哥，若是有人拿刀杀了你的兄弟，你会去找那把刀报仇么？”
戚少商眉头一紧，随即又松开：“你想说什么？”
“顾惜朝就是那把刀...不，也许他在持刀人的眼里连刀都算不上，最多是个刀柄，身不由己，任人宰割...”
“够了，”戚少商打断我的话，“顾惜朝是个人。”
“戚大哥...”我看着戚少商皱眉决然的脸色，“把逆水寒借我，我可以帮你和息红泪他们全身而退...”
“你说什么？！”
“只是现在借一下而已...而且，我保证，以后官府的人也不会再通缉你。”
“......”
“我的武功不如你...你真的要抢回，我拦不住你...戚大哥，信我一次吧...”手握上戚少商的手，暗暗的把纸条塞进他的手里。
剑递到我的面前：“谢谢。”
我看着眼前的宝剑，上古宝剑，呵，一代神兵利器，害我都有些下不去手了呢，不是说宝剑都是有灵性的吗，看他的主人这么正气凛然，它应该也不会怪我吧...暗暗运气，趁着戚少商替我挡去了黄金麟的视线，我猛的举手，把剑柄的地方狠狠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剑刃剑柄已经分离...
戚少商惊讶的看着我的举动，一时竟来不及阻止。
熟练的抽出剑柄中的密函，仿佛自己已经练习过千百次一般，我把剑扔回戚少商身边，眼看着不远处的黄金麟息红泪一伙已经向这边冲来，这个秘密不能泄露，泄露了，傅宗书抄家灭族，顾惜朝傅晚晴定在灭族之列...打定主意，我向后退两步，身后是悬崖，崖底的风吹得我的衣袍猎猎作响，怀里，是那个青绿色的小泥人，有它陪我，够了...
举起右手怒视戚少商，我扭曲了脸，恼羞成怒，歇斯底里的大吼：“没错，这里面的确是我通敌辽国的罪证，是我陷害了你，蒙骗了顾惜朝，没想到今天被你识破了，九现神龙果然厉害，算我认栽了，但是，你们谁都别想抓我回去！”
“居然是你！”穆鸩平看着我，满眼怒火，睚眦欲裂，“亏我们对你那么好！沈心然！”
呵，心里暗暗笑笑，谎言不需要编的很好，最重要的，能让相信你的人达到他们的目的...今天的事情很快会传遍江湖，江湖从来都不缺八卦，九现神龙很快又会成为万人敬仰的大侠；傅宗书心心念念这份密函，现在有人做他的替罪羔羊，相信他也不会愿意再把事情弄大，与他人为难；至于黄金麟，他，应该也可以交差了吧，一旦我死了，就是死无对证...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朝朝，第一次的任务失败，不知道傅宗书会怎么惩罚他...不过，我已经帮他计划好未来了，就算中途会有些风雨，他和晚晴，终究还是会幸福的...希望到那时，他会懂得“平凡是福”这句话，不要再醉心功力了...
身下的风托着我的身体，飘飘的，轻轻的...望能吹拂去我满身的罪孽，满身的债...
连云山水
“离雷家庄还有多远？”顾惜朝骑在马上，青衣飞扬，风尘仆仆的跨马狂奔。
“回大当家的，还有不到半日的路程。”
“好。”哼，黄金麟，戚少商的命是我的，即使我不想杀他，亦不会让他死在你手，这个功劳你抢不走！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密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