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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原来早已开始 ...

  •   那些尘封的记忆一刻也不愿停歇,那样的青春实在太过疼痛,痛到无处不在!这段记忆就像一颗毒瘤一样这些天不停地困扰着她,所有的记忆都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夏季。

      “该死,怎么会睡到这么晚!”叶益琛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紧了紧衣服在寒风中疾步走着。昨晚喝了点感冒药,所以整晚都睡得很沉,结果就是早上醒来已经六点了。又很不幸地发现,昨天班主任通知为了加强高三毕业班的学习强度,把早自习的时间改在了六点半。叶益琛一路紧赶慢赶地还是迟到了五分钟,按照惯例,她只能站在教室外度过早自习了。

      终于熬完了早自习,走进教室,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叶益琛冷冷的脑袋终于有了点温度。一声调侃在耳边响起,“白痴!昨晚去做贼啦!早上睡这么晚。”她还冷得有点哆嗦,对这种习以为常的调侃没作多大反应,只转过去对着发生源白了一眼。换来的是几声快乐的大笑,叶益琛在心里感叹了几声,交友不慎啊!

      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的。纪辰永远只会快乐的嘲笑她,他对女生的智商一直很轻视,其实这也是因为他对叶益琛的无奈。

      叶益琛在数学上差得可谓是让人头痛,而纪辰在成为她的同桌后,很不幸地得给她讲解那些在他看来很简单,可叶益琛咬破了嘴唇也想不出来的难题。每一次他都要费好大劲才能让她明白个一二。所以他送了她一个外号——白痴,虽然叶益琛抗议了很久,也无效,最后也只能委屈地接受了。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凑了过来,贼贼地说,“喂!你怎么不出声啊!”

      “我为什么要理你啊!一大早幸灾乐祸,小心遭报应啊!”

      纪辰低低地哼了一声,又转回去了。可没过多久,又凑了上来,“有一件事,你想不想知道?”他一脸窃喜地说着。

      她白了他一眼,“你那点破事,我才没心情知道。”

      他一看,就自顾自地说起来,“昨天有某个人,好象是林某某吧!说他一直喜欢着某个人哦!我在想这个某个人会不会是某某啊!”

      他说完就偷偷瞄了瞄叶益琛,发现她没有什么表情,也就没有再说话了。叶益琛呆呆地坐了会,突然意识到纪辰说的林某某应该是林毅轩吧!而那个被喜欢的貌似是自己。

      其实这样的传闻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可她一直不愿去深想。毕竟现在这样的年纪都还太过敏感,而且她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好。林翼轩不属于那种强壮的,而是挺秀气,文弱的,个子高高的,五官长得挺精致的,让人觉得很干净。

      很多人都说他长的很像当时挺红的明星。所以叶益琛见到过高一的女孩偷偷在窗户外看他的场景,当时还在心里小小地嘲笑了一下。

      其实对于林翼轩这个传闻,最早是从吴小雅口里听到的。吴小雅是叶益琛最好的女性朋友,也基本上是唯一的女性朋友。一直以来叶益琛都觉得自己更愿意和男生在一起,她很喜欢简单的生活,不喜欢把事情想得很复杂,就像林毅轩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去深究。

      其实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林毅轩的时候,高一他转到她们班,当时他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和一条米色卡其布的长裤,额前的头发长长的,都已经遮住了半只眼睛,嘴角上扬的姿势是她记忆最深刻的。
      而在后来孩子之间友谊显得那样理所当然,从来没想过这是爱情的前兆。记得曾经一起为了参加学校的环糊长跑而早早地来学校锻炼,还一起仔细研究过机器猫漫画里的每一幅画,有很多很多的画面还是会时不时出现在叶益琛的脑海中。
      那天小雅贼兮兮地捧着她的同学录像献宝一样放在叶益琛面前。

      叶益琛不解地问,“干嘛给我看啊?我不是都看过了吗?”

      小雅鬼鬼地指了指其中的一页说,“这是林毅轩的,他今天刚写完给我的,你知道他写了什么吗?”

      “还不是祝你以后快乐啊之类的,还能有什么啊!”

      最近班上特别流行写同学录,满教室都是。毕业即将离别的氛围还是很浓的,毕竟一起生活了两三年。

      “不是,不是,你知道他最后一句写的什么吗?”小雅赶紧把那页凑到了叶益琛面前。“I have crashed on your best friend!”在那张淡蓝色的纸上看到了这句话,叶益琛有一瞬间的失神,诧异地望着吴小雅。

      小雅无辜地说:“不要看我啊!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你啊,我只承认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crash on这个词组好像刚刚学过,有暗恋的意思。叶益琛没有说话,只是内心深处有那么一瞬间小小的促动,可是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已经一晃而过。

      她若无其事地看了吴小雅一眼,浅笑道:“这你也信啊,开玩笑啦!”

      可吴小雅一脸地不相信这会是玩笑,最后送了一个不信算了的眼神给她了。

      从那以后她们也再没有提过这个话题,只是有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叶益琛会不由得想到那句话,会是真的吗?她也在心里问过自己,可是从来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两个人关系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像和郑言、纪辰一样,一直都是好朋友啊!什么时候这中间有了其他感情,年少的时候,最无法明白的就是自己的心了,只能自己猜测。

      今天听到纪辰再次提起,突然有了种慌张的感觉,就像自己的秘密被人窥视到一般,有点尴尬。林毅轩坐在靠窗的位置,余光看到窗外冷得有点发抖的叶益琛,心忽然有了点钝钝的疼痛。其实从很早开始就喜欢看到这单薄的身影,虽然单薄,但让他一直觉得很温暖。

      他至今记得她扎着一条马尾辫,露出两颗小虎牙地微笑着说:“我叫叶益琛!”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画面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后来慢慢熟了,知道她其实有点任性和固执的,林毅轩一直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孤勇。

      他其实一直只静静地呆在她的身边,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这种复杂的感情,直到那天在英语课上学到了crash on这个词组,他忽然有点明白这种感觉了,或许就是暗恋吧!

      一时心血来潮地居然在吴小雅的同学录里写下了这个词组,其实写完之后他就后悔了,把自己这样不成熟的感觉呈现在别人面前,还真的很幼稚啊!

      所以他惴惴不安了好久,可是几天下来,发现叶益琛还是像以前一样和他说话,没有任何异样。这让他更加不解了,她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还是另有他意,他突然对这样的状况产生了一丝不安。

      日子在这忙碌的节奏中悄悄地溜走了,不知不觉已经接近年关了,眼看着这一学期就要结束了,大家都开始面带喜色了。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而叶益琛也开始计划怎样利用这一个星期好好补补数学。她正头痛得唉声叹气时,一个高高的身影挡去了她半边的阳光。她微微抬起了头,林毅轩干净的脸突兀地出现在她的眼前。阳光下他的头发毛毛的,有了一圈金黄的韵色。

      “寒假如果没什么事,我帮你补补数学吧!”林毅轩轻声说道,其实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慌张。或许是因为那层薄薄的纸一旦捅破,他就开始害怕,害怕连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也不可能了。

      叶益琛想了想,点了点头。林毅轩突然觉得轻松了,就像千斤重的石头突然从肩上卸去一般。

      摩天轮的每一个盒子里放着不同的幸福,没有谁知道哪一个是属于自己的,而每一个人都仰着头期盼着那云端的虚无,直到脖子酸痛。曾经林毅轩和叶益琛一起坐过摩天轮,但机器轰隆隆升到最顶端时,她一脸惊喜地趴在玻璃上,眼睛亮亮的,像黑夜里的星辰一样耀眼。在那一刻,林毅轩内心一片柔软,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找到那个格子,幸福的定义。

      林毅轩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同,现在叶益琛面对他时不再那么滔滔不绝了,有时给她讲题时,她会走神。而他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地,有了这个年纪孩子的敏感,他不知道哪个环节错了,也不知道该怎样去继续。

      已经快要到新年了,街上到处都是一派喜庆的氛围。叶益琛穿了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围了一条粉色的围巾,整个人显得鼓鼓的,让人觉得很温暖。这天是最后补习了,林毅轩静静走在她身边,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话,到了叶益琛的楼下,他突然叫住了她,“我会去H大,我想那里应该还不错!”

      一整个新年都过得挺忙碌的,转眼就开始了新的学年,时间也在不经意间溜走。高考在学生的惶惶不安中到来了,每一个人都仿佛历经沧桑之后走出了那道大门。高考完的这天叶益琛和吴小雅正准备回家,突然身后有人在叫。

      林毅轩赶了几步走上来,笑着问叶益琛:“下午有事吗?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叶益琛看了看她,:”好啊!“

      下午已经接近傍晚,叶益琛坐在林毅轩的单车后面,他白色的衬衣被灌满了风,时不时轻拍在叶益琛的脸上,就像羽毛轻刷在她的心上。后来林毅轩把叶益琛带到了一片空旷的阳上,静默了好久,叶益琛偷偷看了看他,一双眼睛,似湖水一样幽暗深邃,阳光下似有碎金闪烁。

      他似乎思考了很久才转头说道:“你喜欢这儿吗?”

      叶益琛有点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他。

      他笑了笑,手向前面那片空地指了指,望着她,“在未来的一天,我会在这里为你建最漂亮的摩天轮!“

      叶益琛惊讶地抬起头,看到的是一片清澈,清明的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突然牵起了她的手,叶益琛挣扎了一下,他紧了紧,望着她,微笑着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坐吗?”

      叶益琛在那一刻楞住了,四周的一切仿佛都不复存在,金黄的梧桐簌簌飘落的声音,鸽子扑腾着远飞的身影都隐退了,夕阳打下一道晕黄,笼罩了她和他。叶益琛只听到了,你愿意吗?

      “我可以第一个坐吗?”叶益琛忽然明白此时内心满满的感觉应该就是幸福的味道吧!下一秒她就落入了一个稚嫩而温暖的怀抱,一记淡淡的吻落在她的头顶上。被他拥抱着的那一刻,叶益琛真的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

      这个暑假叶益琛都处在一种喜悦状态中,高考的分数已经出来了,很幸运她和林毅轩的分数都可以去H大。叶益琛仿佛被幸福的光环围绕着,吴小雅总打趣她:“你不是要留在这个城市的吗?怎么,为爱情牺牲一切啊!你们是不是已经开始计划多年后的成家立业大计啊!”

      这样的幸福来的那样的突然,都让叶益琛有点觉得不真实。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会如此的直接而简单,暑假林毅轩带她又去坐过摩天轮,当处在最顶端的时候,林毅轩抱着她,机器的轰鸣声灌满了她的耳朵,在那一刻她以为自己会失聪,就像漂浮在云端,没有知觉。

      那天的林毅轩是那样的好看,眼里散发的耀眼光芒仿佛要把她融化。直到很多年后,叶益琛想起曾经的一切时,记忆里最深刻的是那双热烈的眼睛,在无数个夜里醒来时,她都会怀疑他是否真的存在过她短暂的爱情中,可那灼人的目光一次次告诉她,他真的来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原来早已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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