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嘉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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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当南宋理宗年间，地处嘉兴城内，正是节近中秋之时。
郭黄夫妻二人以及大师公柯镇恶，带着郭语郭芙姐妹投宿在客栈之中。
时间匆匆而过，三年时间，好似慢又仿似快的过去，自七岁那年生日，黄药师来过之后，两年过去，却是再未曾回过桃花岛。郭语生日之时，黄药师果然守信而来，并为她带来一份漂亮礼物，一管通体翠绿的玉箫，抚之温润舒适，翠绿之中无一丝杂质，一看便知绝非凡品，郭语简直爱不释手，片刻不离己身。除此之外，还留给她一本厚厚的医书，言道何时她将它完全吃透，就教她新的东西，再送她更好的礼物。两年多来，郭语大半时间都放在这本书上，其中字句早已背的滚瓜烂熟，但想要真正吃透，还需更多的经验与时间。
黄药师倒也未曾厚此薄彼，也送了郭芙一件礼物，一把漂亮却削铁如泥的短剑，比之普通长剑要略短几分，剑把为郭芙喜欢的红色，剑鞘亦是红色，更刻有美丽的花纹，整把剑甚为漂亮，让郭芙喜欢的不得了。只可惜那把剑太利，黄蓉怕郭芙剑术不精，伤人伤己，藏了起来，不论郭芙如何耍赖纠缠，都丝毫不允。最后相互约定，何时郭芙的剑术有所成，便将剑交给她，至此郭芙练武的劲头更是大涨，两年下来，武功精进甚大，虽然对《易筋锻骨篇》的理解仍是了了，但是按照其路线一路修习下来，已突破第三重，内力也是有所小成了。她的资质智商虽然比之黄蓉之流要差的颇远，但也强过郭靖当时，绝非差，只是普通而已，只要肯学肯练，又有什么不能成的。
至于郭语却未将精力放在武学上，只任《九阴真经》自行运转，从未刻意为之，只是有时间翻看道家书籍时不时的与真经相互印证，如此对真经的理解却是不断的加深。她的内力修为到底如何，她自己也不甚明了，只是每对真经有所明悟，真经的行走路线好似也会有所不同，她却不知自己的这种放任行为，反而暗合了《九阴真经》的真谛，作为道家的绝学，其中亦是符合道家的无为而治的思想，郭语的这种顺其自然的行为，却恰恰暗合了这种道理。而她如今内功到底如何不说她自己，就是郭靖黄蓉也不得而之，他们只知她有修炼，然看她平日却只是读书习字，于武学丝毫不上心，他们也不强求，对这个自小身体娇弱的女儿，他们只要她平安就好。
郭语在武学上唯一刻意学习的只有轻功一项。推其原因，也是因为她懒，她想，如果有了轻功可以更省力得多，将来就是打不过逃命也可以快很多。几年来，郭语学的很多，但她绝不是苛求自己的人，该吃仍吃，该睡照睡，该玩当玩，日子过得充实又舒心。
两年来黄蓉甚是想念父亲，也想见师父洪七公，静极思动，便决定出岛寻访。柯镇恶在岛上呆的腻烦，说什么也要去，郭芙自也磨着非去不可，郭语也随声附和，她也想到岛外的世界去看看，她也很好奇古代到底是如何的。还有一重原因是这一年她与郭芙正满九岁，剧情应该开始启动了。
随行之人当中还有两个少女，一个年在十四，叫平如，一个年岁十一，叫素问。她们二人是在郭语七岁那年，郭黄离岛回来时带回来的，她们的父母都死在了贼人之手，郭黄碰巧偶遇只来得及救下两姐妹，将她们带回岛与郭语姐妹为伴，照顾她们的生活起居。平如年长，性情和顺温柔，照看郭芙，也不知她使得什么方法，总能将郭芙克得死死的，在她面前总不敢顽皮，听话的很，让黄蓉满意不已，也让郭语看得暗暗称奇。郭芙五六岁时，单纯可爱，年岁渐长，脾气也随之长大，但有平如在旁教导，却也不会无理取闹，无法无天。郭芙的脾气只对两个人使不上来，一个是平如，一个是语儿，平如的温柔，让她使不上力，语儿的娇弱，让她总认为自己作为姐姐，要时刻保护她不受欺负。至于素问则跟着语儿，她性情开朗活泼，也给语儿带来不少欢快。这次去嘉兴，带上她们，也想顺道让她们祭拜一下父母。
到得嘉兴，几人宿在客栈之中，柯镇恶向故旧打听，有人说数日前曾见一青袍老人独自在烟雨楼头喝酒，说起形貌，似乎便是黄药师的模样。郭黄二人大喜之下，便到嘉兴城乡到处寻访。柯镇恶自去寻昔日旧友喝酒叙旧。只留下平如照看三个孩子，黄蓉嘱咐不要到处乱跑。
郭语看着平如平和的神色中暗藏着伤感，怔怔的目光只越过窗子望着外面。稍一联想，便知她心中忧虑，笑问：“平姐姐，你想去祭拜父母是吧？”
平如回眸看她，知道自己的神色已被素来灵慧的郭语看穿，也不否认，点头略带伤感道：“是，爹娘离去两年，平如却未曾来看过一回，实在不孝，也不知爹娘的坟如今怎样了？”素问历来爽朗的笑容中也染上忧愁，拉着平如轻轻道：“姐……”
郭芙见素来温柔的平如如此伤心，心里也不好受，立刻道：“平姐姐，你爹娘葬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
平如轻抚郭芙的面庞，“谢谢小姐啦，只是夫人交代要留在这里的。我们还是留在这里吧，总会有机会的。”
郭语却决断道：“没事的，现在离天黑还有好久，早去早回，应该能在爹娘之前回来的。平姐姐，你也想早一日见爹娘吧。”说完也不待她答应，将她推了出去。
平如拗不过她，心里也甚是想念爹娘，便也顺水推舟的走了出去。但脚步却还有些顾虑。
郭语挥手，“安啦，安啦，我们有芙儿这个武林高手在，不会有事的。芙儿一定会保护我们的，是吧？”
郭芙一挺胸，不可一世道：“那是，交给我吧。”柳眉飞扬，说不出的神采飞扬。
几人相视一笑，很快便到了嘉兴城外的树林里，几人走走停停，在平如的不断摸索中，总算在一个隐蔽的树丛后，找到了一座长满乱草的孤坟，上书“先父母展氏之墓”，旁边是一排日期，却对具体姓名没有丝毫提及。郭语看后，心下疑惑，她也是今日才知她们姓展，眼珠在她们身上一转，未提一言。
平如神色肃穆，拉着妹妹素问，恭恭敬敬的磕下三个响头。然后细细的打理坟前的杂草，仔细拂去墓碑上的灰尘。做完后便只默默跪在墓前，怔怔无语。素问却已是目中含泪，止不住大哭起来。
郭芙想上前说什么，却被郭语拉住，两人只在一旁默默看着。郭语这时却对她们的身世，有些好奇，两姐妹的气质很好，学问也不错，应该是出自不错的家庭，如今这坟立的如此隐晦，只怕其中也另有些隐情，只不知爹娘是否清楚。郭语却也并不想问，两年相处，她信平如，她若愿说，早晚会说的。
在天色暗沉之前，她们回到了嘉兴城里，在离开树林之前，郭语再看一眼，暗想，这个树林就是所有故事开始的地方吗？
回去的时候，在嘉兴城里，经不住郭芙的纠缠，大家只好在街上边逛边行，郭芙小孩子心性到处看看，跑来跑去。郭语却不住的仔细观看着古代嘉兴的城池，那古色古香的建筑，周围一个个身着古代服装的百姓，就好像自己走入了古代剧里一般，既真实又虚幻。只不过，周围百姓悲苦甚至冷漠的神色，贫寒枯瘦，以及随处可见的乞丐，都让郭语游玩的兴致大减，她清楚的意识到，这里不是乐土，是最真实的乱世，南宋末年，再过几年，国就要亡了。她的眼神闭上又睁开，那些许的愁绪都掩盖在漠然之下，这是历史的进程，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够左右的，不如不想。看着前面郭芙飞扬跳脱的笑容，不禁有些羡慕，无忧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收拾心情，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书斋，轻轻对身旁有些神思不属的平如说一声，便转进了书斋里。古代的消遣实在很少，有时甚至无聊的发疯，郭语只好靠下下棋或看书打发时间，好不容易出一次桃花岛，看看能不能淘到几本有趣的书吧。这个书斋不大，只有一个年轻的伙计，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手捧一卷书细读，看见郭语进来，也只瞅了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书上。郭语也不管他，自己来回细看，书斋很清雅，淡淡的书香味，墙上是几幅名家的画作，还有几幅则标上价码寄卖，案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色书籍。郭语心下暗赞，这样雅致的书斋不知主人如何。时间不多，她也只将案上书籍粗略看看，挑了几本自己感兴趣的。结账正要走出时，却被一个闪亮的东西晃了一下眼睛，拾起一看，居然是一块白色欲坠，通体乳白，无一丝杂质，摸起来带着淡淡的沁凉，却又好像透着一丝温热，郭语心下好奇，忍不住想细看，这时外面却传来平如的叫声：“语儿！”声音清透的传来，连伙计都给惊醒的看过来。
郭语只好立刻跑出去，随手将玉坠塞进怀里。
在郭语走后不久，书斋又转进来一个头戴白玉冠，身着紫色锦袍的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腰配长剑的年轻男子。少年一进来便弯腰四处寻找，然而地方就那么点大，有什么东西，也是一目了然。眼见没有，他走到伙计面前，一掌拍下，清脆一声，伙计面前的案台，应声而倒，伙计总算惊醒过来，跳起来，指着他：“你，你！”直气的浑身发抖却又发作不得。
面前的少年，年岁不大，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面容俊美，目光清冷如冰，那双几欲惑人心神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却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问你，刚才可有看到一个白色玉坠？”声音清透如冰。
“没，没有。小的没看见。”伙计不自禁的站直身子，不敢有丝毫放肆。
少年的目光在他的面上轻轻扫过，眼中闪过波光粼粼，“刚才可有人进来过？”齿若含贝，面如冠玉，轻笑间说不出的邪魅。
伙计呆愣回神，“是有一个女孩进来过……”面上泛起羞愧的微红，心下暗耻自己，居然看个少年发呆，实在有违圣贤。低下头，自是不敢再看少年一眼。
少年清冷的声音命令道：“详细说。”
伙计不由自主道：“那少女八九岁左右，买了几本书，刚出去没多久。”他顿了顿，“好像叫语儿……”说完却有些后悔，不知自己会不会给那女孩带来祸患。
那少年眯眼细看伙计，判断他是否说谎。随后立刻举步走出，“立，随我出去找。”
少年走后，伙计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像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虚脱。
那少年在外找了片刻，仍是毫无结果，心情不免恶劣。身后的男子温言道：“少爷，回去吧。那玉，再作一个便是。”
少年虽心下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低叹一声，“走吧。”
对这些，郭语是全不知道，闲逛之下，果然回去的晚了，被黄蓉狠狠的训了一顿。
是夜，郭语躺在床上，郭芙在身旁已经睡下，她轻轻的拿出玉坠细看，白玉在月光下略显通透，她在背面看到一笔一划刻着一个“言”字。那飘逸的行书带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喃喃低语，“言……”将玉坠重新放好，决定好好收藏，霸道的说道，“这个玉坠，以后就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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