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毛利小五郎》离天

18、十八

　　“喂，大叔。”正在埋头苦吃的黑羽快斗突然叫了一声

　　“啊。”我慢条斯理的吃着面条，抬眼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不好吃吗？”黑羽快斗眨巴了一下眼睛

　　“不错。”我笑了笑，这个面的味道还可以，有点兰州牛肉面的感觉，可惜调料和汤都差了点火候，两者的味道虽相似，仔细品味起来却相差甚远。

　　“说谎，你明明不喜欢。”黑羽快斗瞟了瞟我碗中还剩了大半的面条

　　“不会吧？哥们！很好吃啊。”和我们拼桌的客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其中男人听到黑羽快斗的话立刻大呼小叫。

　　不想和人计较一碗牛肉面的好吃与否，又不想说些违心的夸赞，我耸耸肩膀，没有去反驳。中年男人自觉无趣，姗姗的闭上嘴。

　　快斗瞪着我看了半晌，突然说：“大叔，你是不是吃过比这个更好吃的牛肉面？”

　　对于这个少年的敏锐我不禁有些刮目相看，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里的面已经很好吃了啊，比这个更好吃的牛肉面，那是什么味道呢？”黑羽快斗露出几分向往的表情

　　意外的可爱……我用筷子捞起一条面条，懒洋洋的说：

　　“真正的牛肉面，并不是煮面条加上牛肉面就可以，必须现场拉出面条，这面条也是有讲究的，最好是用富含面筋、韧性强的优质面粉，用一种特殊的草木烧制的蓬灰和成软面，反复捣、抻、拉、摔、惯后捋成长条，揪成茶杯粗，筷子长的一条条面节。面条并不是千篇一律的粗细，而是会按照食客的喜好，拉出大小粗细不同的面条，有大宽、宽、韭叶三种，还有比较特别的棱面。”

　　看到对面亮晶晶的眼神，我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反应过来时一边懊恼自己手贱一边道：

　　“拉面也是一种绝活，一个面节正好拉一碗面，每拉一下，要在手腕上回折一次，拉到最后，双手上下抖动几次，面条柔韧绵长，粗细均匀，就像一场神奇的杂……恩，魔术表演。”本来我是想说杂技的，可是想想日本人好像没几个人懂这东西，便用他们易懂的魔术形容。

　　“像变魔术一样的面条吗……”黑羽快斗突然把脸凑过来，眼神亮晶晶的说：“那大叔——你会不会做？”

　　不客气的推开某人越贴越近的脸，我笑得很‘纯良’：“不会。”

　　“切~那你说的天花乱坠的。”少年撇撇嘴，苦着脸拨弄了几下自己的碗里还剩了一点的面条，“都是大叔你害的，本来我很喜欢这家的面条的，结果被你说的都不想再吃了……”

　　在老板有些冷淡的眼神中走出小摊，黑羽快斗苦笑道：“完了，老板肯定讨厌我了……都是大叔你的错。”

　　翻了个白眼，敷衍的‘嗨嗨’了几声。等坐上车，黑羽快斗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大叔，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奇怪！”

　　“比突然多出一个失散多年的兄弟还奇怪吗？”

　　“大叔你又笑话我。”撇撇嘴，一脸‘我还不了解你’的表情，“好吧，如你所愿，我同意转移话题了——我那个‘兄弟’有什么消息吗？”

　　“有电子邮箱吗？”打了一下方向盘，见他点头，“晚上我把嫌疑人的照片用电邮给你发过去，你看看有没有碍眼的。”

　　快斗‘恩’了一声，开心的说：“大叔你回来了，我这心都踏实了～哎～果然老实人总是要被欺负的吗？”

　　嘴角抽了一下，ｋｉｄ=老实人？

　　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黑羽宅大门，我突然吹了声口哨，把车停在离大门有大概五十米距离的巷子里，却半天没见副座的人有下车的意思，没好气的说：“小子，下车。”

　　“我突然想吃冰激凌了……”后面的话被一个暴栗打断

　　“臭小子，说什么混账话，没看见小姑娘在等你么。”

　　“你在虐待未成年……”快斗撇了撇嘴巴，还是赖在座位里。

　　我趴在方向盘上，看着不远处的大门口东张西望的娇小人影，淡淡地说：“作为一个男人，让喜欢的女人苦等，是非常可耻的事情。”

　　由于没有看旁边，我不知道此时的少年是什么样的表情。我也没有催促，干脆趴在方向盘上闭目养神。大概过了一分钟，听到打开车门的声音。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少年颀长的身影，短短的碎发在阳光下闪出迷离的碎光。

　　似曾相识——

　　笑了笑，似乎第一次送这小子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当时自己怀着纯粹的欣赏心怀赞叹，而现在。

　　看到等候的人来到，小姑娘眼中绽放的神采比阳光还要耀目。我愣了一下，调转方向盘，离开。

　　干，一个两个也不过是小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