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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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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平在石室的壁上划下石痕,石壁上端端正正地划着五个正字,已是一月有余。
秘药里的参片已经吃的光光的了,最近几天什么东西都没有进食,青平在感觉饿的时候,就开始冥想来转移想进食的欲望。
进入冥想状态后,身心愉悦,有意识地把自己放空放轻,整个身子好似漂浮在会移动的水球内,气流随身流转,由头至尾;如此反复多次再按拈花心决纳入丹田。
青平每运行一回,丹田之气就愈盛,气流就越加充盈,力随心至,难道这就是武林中传说的内功?
自己已经有内功了吗?
青平收功后,傻乎乎地瞧着自己的双手,多日不见天日,手似乎也变得白嫩了。
想了想,终日困在这石室之内,也不是办法。
想起通往教外的那道石门密道,心下一动,对,出去看看。
褪下身穿多日的红苫布,换上白色的天蚕丝外衣,依旧拿了碎布条系在腰间,搂了搂头发,装扮完毕。
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迈步方要走时,哑然失笑,一双赤足光溜溜地露在外面,虽然外衣很长,但走动时还是会露出。青平于是把红苫布撕开包于两足之上,再随手抓了一把金珠子放于怀中,暂且不想远走,打定主意;只是出去看看,现在没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好更隐蔽的了。
推开窥探室的另一道石门,一股冷风嗖嗖而过,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条甬道,青平早有准备,手拿夜明珠照亮,一路前行。
兜兜转转,走了很长时间,甬道内的冷风越加强烈,说明出口应该不远了。
果然,愈往前走,夜明珠的亮光就愈暗了,青平心下激动,揣好夜明珠,几步就出了洞口。
哇,外面的空气真好!
张开双臂,狠狠地吸了几口,沐浴在阳光下,真是没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的了!
这洞口的两侧俱长满了蒿草,有一人来高,最妙的是洞口竟然在山腹之中。
左右瞧瞧,这座山山势奇高,与对面的山遥遥相望,青树绿草遍地而铺,而俯视遥望间两山之夹隐隐有条狭长之路,黑黑点点的似有不少人往来其中。
虽是七八月的天,但山中还是颇冷的。
青平穿过碎草绕过树丛,几个纵跳,快速翻越在山岭之间,心情激荡,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首次使出《拈花神相》的梯云纵轻功,呼吸提气间借树与树的着力点一闪而过,此时心情真正达到了笑傲江湖唯我纵横的激越。
顾不得白天看起来有多么惊世骇俗,山势中白点闪耀跳跃,两山几乎让青平踏踩一遍。
午后的阳光热力十足透过树隙斑斑地洒在茂盛的树丛中,青平才渐渐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找了个离狭道最近的树上栖息下来。
双手抱头靠在树上,眼睛懒洋洋地扫过来扫过去。狭路的人不多也不少,稀稀拉拉的还未间断过。
瞧穿着服饰不像凤月国和土狼国的人,自己身处花神教之地,那么这里应该是花雪国了。
行路的人大都是几辆车马并行,男子家眷居于车内,有个别胆大的在狭路小憩时还出来透透气,在遇到其她人马车辆时方缩回戴着面纱的脸继续前行。
青平眼睛眯缝起来,贸然拿金珠换食物衣服定会显得突兀蹊跷引得她人注意,那么是不是自己也要做回强盗,不然要怎么办?
又徐徐过来三辆车马,马车蓝布黑帘,车四角均垂下流苏,每辆马车配有四人随骑,车马整齐有序,当先开路而行的几个女子尤为引人注意。
最前面的年轻女子身着粉衣,面容秀美,腰佩华剑,足蹬官靴骑在首骥;身后的几人均是三四十开外的中年女子,也是腰带佩剑,不过她们都跟骑在粉衣女子身后,不敢僭越。
青平奇了,这粉衣女子看样子有些来头,那些个中年女子太阳穴高鼓,与当年青老太太给的青三侍卫一样,都是个中好手。
这架势,莫不是马车里的人身份尊贵?
这可引起了青平的好奇,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
时值午后,大概是赶路赶得急,一行人才开始停靠吃饭,车马停在狭路边缘,骑马的都下来围坐在马车下,几个低等级的侍从去最后边的马车上取来食物,一旁的中年女子中走出一人另拿了一个食盒轻扣车门躬身而立,车帘掀开一条小缝一双手拿了进去。
青平看的清楚,拿食盒的车内人是个小厮,乖乖,有意思,车内还跟有随侍的小厮,谱摆的不小啊。
许是多日未进食了,食物的香气拐着弯的青平都闻得到,馋的青平抓耳挠腮的坐卧不安,树枝也随之晃动不已。
几人吃饭围坐一圈,想来是在外面,尊卑之礼数暂且免了,粉衣女子面带微笑,几个从属也轻声地说着什么,一灰衣中年女子轻敲一随侍的头,惹得大家哈哈而笑。
想是说了什么笑话吧,青平功力提高后,耳力也大涨,先时注意力都在食物上了,这会儿也就没注意听。
忽然,那灰衣中年女子倏地站起,而后这一群人也都丢了手中食物站起,青平顺着她们的视线瞧去,原来对面突兀地来了一个人。
一个摇摇晃晃走几步一趔趄的女子,从青平的这个角度看不到那女子的容貌,那女子整好是背对着青平,面朝向那一群人的。
粉衣女子一挥手,大家伙都把马车护了起来,要知道单身女子出现在这里,怎么都叫人起疑。
更何况貌似一喝醉的女子呢?
那女子踉踉跄跄地七拐八拐地走着,完全不瞅道路,眼看就要歪倒在车马前了。
“站住,不要再往前走了,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灰衣中年女子一把剑已经伸了出去,距那喝醉的女子脖颈仅半寸之隔,粉衣女子并未阻止手下人的行为,虽未言语但神情已是戒备起来。
“哈哈哈,可笑。”那喝醉女子一声大笑,二指疾速轻夹剑身,
“这是个什么玩意?”
在场的人谁也没看清她怎么出手的,“啪”剑折了。
灰衣中年女子一脸骇然,自己也算的上高手了,一照面就被对方轻易地断了剑,还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这一手镇住了众人,粉衣女子扬眉抱拳,敛声说:“前辈,下人鲁莽,在下给前辈赔礼了。”
“哼。”
那喝醉女子一声冷哼,打了一个饱嗝,喷出一口浊气,显然是非常不满。
粉衣女子被喷了一脸,手下之人俱都愤恨不已蠢蠢欲动,粉衣女子转头瞪了一眼自己的属下,捏紧拳头,强忍着再次低声恳求。
青平在树上瞧得明白,暗道,这粉衣女子当忍则忍,倒是个可造之才。
“赔礼吗,也行。那就赔给我车里之人吧。”喝醉女子斜眼瞧着粉衣女子。
此话一出,众人怒呲!
粉衣女子立时变了脸色,再不多说废话,一亮腰间华剑,横在胸前。
喝醉女子白了眼睛,轻视意味十足。
脚步趔趄,歪歪地向前走着,似乎眼前横过来的不是剑,而是摆设一样。
身形晃过粉衣女子,直奔马车,中间剑影晃动,“喀嚓,喀嚓”徒手连断一圈剑身,就似在戏耍游玩一样。
身形倒退一步,反手又断掉粉衣女子斜杀过来的剑,“喀嚓”
,近身一推反掌打飞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憋住血气,咬牙把涌上来的血活活吞回肚子里,努力挣扎着再次站起来。
喝醉女子似是很得意,环顾一圈,很好,很安静,
“卡蹦,卡蹦,”声不知从何处想起。
喝醉女子微微变了脸色,这附近有第三人?
众人也四下里寻找,哪里来的卡蹦声?
马车下,一白色身影正在刚才众人吃过的食物旁大嚼着,本来满满的食盒此时已经没剩下多少了,此白衣人背对着众人,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进食着,看呆了大家伙。
喝醉女子此时皱起了眉毛,心里暗暗盘算,这白衣人武功当真决绝,以自己的功力竟然都没发现,今儿这事有些棘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一众人也已是呆住了,此时间就听得白衣人吃饭的动静了。
满场是此时有声胜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