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羽衣》叶残心

4、第四章

　　“忍，你暂时离开几天，提前开始计划。”
　　“智，以祖父的名义联络文部省大臣，安排个时间让我们见一面，要尽快，还有……”
　　忍从车里附带的冰箱里倒出一杯水递给紫，暂时止住了她突然爆发的急躁。
　　“情况有变？只不过换了个谈判对象而已吧。”
　　“不要小看迹部景吾。”不管怎么说，那可是女王陛下啊……
　　紫有些不耐烦地将水一饮而尽，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算了，不管怎么样都等会儿再说，现在我们去——”
　　三人露出同样期待的表情，异口同声，“青春学园。”
　　——远处，越前龙马打了个喷嚏，不小心失了一个球。

　　“小～龙～马～”
　　听到熟悉的恶魔式呼唤，青春学园年轻的网球新人，刚出炉的正选选手迅速地寻觅最近的地方想隐藏起来。
　　“不行哦，你也知道的吧，紫的运动能力很差……”
　　“要是你跑的话，她就会追。”
　　“追的话，就可能摔跤。”
　　“摔跤的话，就会受伤。”
　　双胞胎一左一右地将龙马夹在中间，以相同的动作弯着腰凑在他耳边唱起了双簧。
　　“紫（姬）受伤的话，你会变成怎么样，我们可不管哦——”

　　恶魔啊！但龙马也知道这决不是危言耸听。他只好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等待着被扑倒的既定命运。
　　从小开始就这样，这三个家伙，简直是他的天敌！
　　他眼睁睁着看着藤原紫向自己扑来，暗地里做好了防冲撞的准备。在网球部的众人面前一屁股坐到地上去这种丢脸的事，光是想想都丢脸。
　　紫的运动神经只有普通人级别，这绝非她的自谦之词，走路都会摔倒更是有史可循。与龙马的亲密拥抱还没付诸实践，就被腰斩在了中途。
　　——她华丽丽地被自己绊倒了。
　　“紫（姬）！”
　　三声惊叫，双胞胎和龙马都急忙冲出去，然而距离毕竟离得较远，眼看着他们是绝对赶不及的。幸好正有人从紫身边经过，顺手扶住了她。
　　“谢……”紫踉跄着站稳，匆忙要抬头道谢，可话语却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那是我们的部长，手冢国光。”龙马看紫对着手冢离去的方向发呆，随口介绍道。
　　紫捧住发红的脸颊，真人真人真人唉！没想到就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
　　忍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智拉着紫仔细检查有没有受伤，他扭头望向手冢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测。

　　“哎——已经结束了吗？”紫郁闷地小声说道，“人家那么期待的，还以为能看到呢。”
　　就算没有小不点的比赛，看看海堂和乾的也好啊，都怪迹部家那对父子，耽误了时间！她愤愤地从手边的树枝上扯下一片树叶，泄愤地将它揉成一团。
　　不过是中学级别的校内排位赛，需要这么遗憾吗？双胞胎面面相觑。
　　“原来你已经回日本了，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龙马不满地抱怨道。
　　紫将“残花败柳”冲着垃圾桶扔去，可惜完全没有准头，才一米多就掉到了地上。她只好认命地把树叶捡起来走去扔掉，她拍拍手，有些诧异地说：“我不是把联系方式给了老师吗？他没跟你说？”
　　——看来是所托非人啊。
　　“反正我也是刚回来不久，这不是过来找你了么？社团活动已经结束了吧，怎么样，就当给我接风，想吃什么？”
　　听到吃这个字，龙马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他毫不客气地开始点菜，“我听说怀石料理很好吃，就那个那个！”
　　怀石料理？那可是很贵的！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的桃城不禁一阵羡慕。
　　“馋鬼！”紫笑着敲了敲龙马的脑袋，龙马捂着脑袋又不能还手，扭过头去拽拽地翻了个白眼，紫看得好笑，终于把一开始的企图付诸实现，将小家伙抱了个满怀。
　　这一切都被网球场边的另两个小女生收在眼里，小板田看不得自己的新偶像被揉来揉去，指着那边愤愤地问：“那个女人是谁？凭什么对龙马大人做那些让人羡慕的事？”
　　……羡慕……龙崎樱乃小小地吞了口口水，脚尖在地上画着圈，“我也不知道啊……”
　　“这可不行，我们要保护龙马大人不受坏女人的侵蚀！”小板田卷起袖子，向着紫和龙马走去。“樱乃，你在做什么，一起来啊！”对这个朋友，她总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诶，这不太好吧？”樱乃小小声地说着，但脚却不自主地跟着走了过去。

　　“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紫双手合十，眼睛里冒出了兴奋的粉红泡泡，“干脆……”她拉起龙马的手向社团办公室走去，但才一回头，就被一只手直直指到了眼前。
　　“你是谁？和我的龙马大人是什么关系？”小板田一手叉腰，一手直指着紫，大声地质问。
　　忍横身挡在两人面前，厉声喝斥。“无礼之人，竟然敢这样对紫姬说话！”
　　紫拉着龙马的动作丝毫未变，只是分了一只手将忍老母鸡一样张开的双臂压下去，“忍，只不过是个普通学生，算了。”她轻笑着向目的地走去，“你可别又给我惹出麻烦来。”
　　“那次是……”忍张了张嘴想要争辩，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肩膀，“如果紫姬你这么说的话……”
　　“龙马大人！”被忽视得彻底的小板田跺着脚大喊，樱乃在她身边局促不安望着两边，不知道该怎么做。
　　智将双手枕在脑后，不经意地回头看一眼那两个女生。“在日本这样无礼的人很多吗？怎么到处都有？”
　　“她没什么恶意，只是……”龙马于心不忍地替为解释，然后在紫的一个眼神下自动消声。
　　——对于无礼的人，藤原紫姬决不会勉强自己去喜欢，即使那是“原著”角色。

　　“那是谁？乾前辈你知道吗？”
　　桃城指着那四人的身影小声地问道，想到小板田的遭遇，想了一下又把手放了下来。乾翻了一会儿笔记本，然后合上本子托着下巴冥思苦想。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菊丸趴在社团办公室的窗户上朝着两人使劲挥手，压低声音也掩饰不了他的兴奋，“你们两个快过来，发生有趣的事了。”
　　“你就是南次郎说过的藤原紫姬？”龙崎老师坐在教师的座位上，但怎么都觉得别扭，她将手向桌前的一张椅子一让，“……请坐。”
　　这个少女有让人肃然的气势，忽视这一点的，不是无知就是胆子太大了，真不愧是名门藤原家的小姐，让人无法错认。
　　紫微微向龙崎老师欠身，从辈分上来说，这位女教练可以算得上是她的师祖了。她怡然入座，坐姿优雅端正，显示出良好的教养。
　　“……你说，要请网球部的部员去吃饭？”龙崎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实在是因为紫慎重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来谈判的……“这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了，不是我能决定的，”她瞥了一眼窗外，又好气又好笑，“你们还不进来，挤在外面做什么？”
　　一群人呼啦啦从门外涌进来，紫徐徐起身，对着表情各异的网球部正选们轻轻颔首，“我是龙马的姐姐紫，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还有……”她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某人，“刚才的事，多谢了。”
　　就如同冰帝的众人一样，面对这位少女，每个人都在回礼时困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那个，越前的姐姐，你说要请我们吃饭，可是刚才你们说要去……”桃城摸着脑袋，突然发现自己这么说不太对劲。
　　龙马压压帽子，拽拽地说道：“不用担心啦，这家伙有的是钱，而且大概……是去家里开的店吧。”
　　“诶。只是家里的生意，不用花钱的。”紫点点头说道，“龙马平时受大家照顾了，聊表谢意，而且，我也喜欢热闹一些。”
　　“累了一星期你们就当休息吧，明天开始就要忙起来了，去大吃一顿也好。”龙崎教练在旁边帮腔。
　　如果是准备走网球这条路，认识这个女孩子应该会对他们有些帮助吧。
　　“那就……”手冢看了一眼脸上写着“我馋，我要吃”大字的正选们，微微地叹口气，“那就承蒙款待了。”

　　“紫姬你看好这个学校？”忍见智不太明白，补充道，“全国大赛。”
　　紫绕了一缕头发在手指上转着玩，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SA，到底怎么样呢～”

　　当晕乎乎的几位正选从紫调来的私家车上下来，然后发现自己到了某个传说中的地方时，最心直口快的桃城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越前的姐姐，你难道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他指着前方嘴巴张得老大，“这里是——银座吧。”
　　紫投给他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领头走进了电梯里。
　　“喂，越前，你确定这是你姐姐说的小店？”桃城勾住龙马的脖子，把他拽了过来，“你们家还真是有钱啊。”
　　“不是亲姐姐，只是……像姐姐一样的人。”龙马撇撇嘴，虽然不想承认，紫待他比自己兄弟不知要好了几分，这个姐姐她是完全当得起的。
　　不是亲姐姐？桃城望着眼前灯红酒绿的世界，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我刚才就有点怀疑了，现在可以确定了，”乾仰望着店门上方的隶体“藤”字印记，“越前，你的姐姐，难道是藤原紫姬？”
　　“诶？乾前辈的资料连这个都有吗？”龙马耸耸肩承认，“所以说，她是绝对不可能付不起钱的啦，你们到底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我可要进去吃东西了。”
　　都到了这里了，不进去也不行吧。众人默然，跟在龙马后面走了进去。
　　“终于敢进来了，至于吗？”智站在一旁，小声地对着紫说道。
　　看来以后想在自家招待客人，还得加快那个将藤原旗下的服务行业向一般消费层次转化的提案啊，否则，将一群半大不小的中学生带到银座来，紫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妥。

　　到底还是一群孩子，看到吃的就能把那些有的没的全部扔到九霄云外。刚开始还保持着端正的坐姿文雅的进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抢了别人的生鱼片，然后又是谁把果汁翻到了谁的身上，总之在一片混乱之后，原本好端端的进餐就差没有爬上桌子抢食了。
　　紫悄悄地退出包厢，走到走廊上透气。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看着这群家伙的吃相，心情都变得好起来了呢。
　　“……抱歉，他们实在是没有礼貌，让你见笑了。”
　　手冢在她之后走出，严肃的表情下是对自家部员吃相的汗颜。
　　“手冢君不用在意，我从来没有哪一顿饭吃得像今天这么高兴，大家都很有趣。”紫不在意地笑着，她回头望一眼门半开着的雅间，里面的战斗已经趋近白热化了，“手冢君，不进去再吃一些？”
　　手冢微微摇头表示不用，“这次真是让藤原君破费了。”
　　已经猜到她的姓了啊，也难怪，有乾贞治那个数据狂在嘛。紫摆摆手，“这是自家的店，无所谓的。”
　　“不，我是说，为我们这些人休业一天，太过了。”
　　位于银座，又是这种档次极高的料理亭，一天的营业额……
　　“这么说来，倒也是呢，”紫板起脸来故作认真，但随即就背着手笑眯眯地转过身来，“那么，手冢君答应我一个要求如何？当然，不会让你为难的。”
　　“总是用敬语太拘束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可以吗？”
　　这个时间段的营业额恐怕在百万日元以上吧，手冢在心里估算着，比起这个金额来说，紫的要求实在是太简单了，虽然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会提出这种要求比较罕见，他犹豫着说道：“……紫君？”
　　“是紫。”紫纠正道，向着这个有着清冷气质的男子伸出手去，“初次见面，国光。”
　　总觉得自己的名字被这个少女叫出来，竟莫名地带着某种怀念的味道。手冢国光第一次认真地握住了一个比自己更小的女孩子的手。

　　“越前，没想到你认识那么了不得的人物啊。”坐在同一辆车里，不二眉眼弯弯地向着前座的越前说道。
　　了不得？哪里？“我倒是觉得她挺普通的，基本上。”
　　那倒是，藤原紫姬对这个小家伙的宠爱谁都看得出来，搞不好越前的臭屁性格就是这么惯出来的呢。不二笑笑，看到坐在身边的手冢一直古怪地盯着自己的手，“手冢，你的手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只是握了个手，“越前，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哦哦，手冢第一次关心起一个女孩子呢？还是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不二笑得戏谑。
　　“什么人啊，藤原家的大小姐呗。”越前侧过身奇怪地看着手冢，“我爸说，‘藤原’这个姓就可以概括她的全部了，除此之外嘛，她能将她的高智商在网球上灵活地运用。”
　　“诶——”不二拖长了声音，“看不出来啊。”
　　“那当然是看不出来了，”她走路都会莫名其妙地摔跤，“她完全没有运动神经，本来……反正，就是不上场打球。”
　　“的确，看起来碰一下就会碎的样子。”不二回忆着那个柔弱的身影，赞同道。
　　“她身边的那对双胞胎蝉联了美国青少年组全部的双打奖杯没有输过一次，都是由她指导出来的，在美国有不少选手叫她‘藤’”，因为双胞胎的球衣上的藤纹，也因为她常穿着藤纹家徽的紫色和服，“她本人……在你发球的同时，她就已经计算好最佳击球点了，简直精确得恐怖。”
　　听越前龙马说得这么确定，手冢不自主地抚上了自己的肩膀。不二敏锐地注意到了这点，追问道：“真的有这么神奇？”
　　越前瞪了不二一眼，居然怀疑他的话，“……有一个职业选手说过，‘藤原紫姬的志向不在网球界，这恐怕是所有网球选手的遗憾和幸运。’”
　　等龙马下了车，不二收起了惯有的笑容，认真地询问道：“手冢，你的肩膀怎么了？”
　　“她说如果不好好修养，肩膀的伤势会越来越严重的，但是我受伤的地方应该是手肘，恐怕她看错了吧。”
　　手冢手肘受过伤的事，不二也是知道的，不过越前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像夸张，他欲言又止，这时，他也到家了。
　　除了司机，车里只剩下手冢一个人，他活动活动肩膀，果然觉得有些隐隐的酸痛。以前都认为是练习造成的疲劳，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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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路过留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