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0、第 40 章 ...
-
流芳疗好了伤急吼吼回石堡,第一件事便是去地道,果然他藏的人已被劫走。
流芳望着空荡荡的地牢,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可能他流芳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他曾经想永远珍藏的人了。
时间转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他流芳还是根狗尾巴草,开了灵智,修成了小妖。
从来沒有一根狗尾巴草开过灵智修成妖的,他流芳是第一个。
但是妖界弱肉强食,狗尾巴草修成的妖是最底下的,所以无一人看得起他,甚至妖妖打骂欺凌他。
他流芳唯有卑恭屈膝方能活下去,别人欺打不还手甚至笑脸相迎。
暗里他流芳认真努力修炼。当时他流芳以为只要修成仙看哪只妖敢再欺他。
他流芳终于修成了仙。升了仙入了九重天,但是沒想到仙界亦同妖界一样,不过跳了个圈而已。
他流芳沒背景没人脉不过小仙一枚,出身又不好,亦是被仙界看不起欺得很,他过过多少非人日子遭受过多少白眼。
但非人日子中是有枚白月光照进他流芳心中的。
一只美丽的上等仙。她总是在别人欺他时护他斥别人:“有什么好耻笑的,前世今生而已,说不定你上辈子是猪呢,是吧尾尾?”
那一声尾尾从此响在他心中脑中直到百年一度的赏月大会。
有男仙在会上向那位美仙表了白。
他流芳是沒有滋格进赏月大会的,他在仙肆坡外远远地看。
那次赏月会他不顾一切冲进去卑微在女仙脚下,求女仙扔了男仙献的花,求女仙等他他会努力修炼终会娶上她。
所有仙都笑,连女仙也笑了。女仙说她平时护他不过是可怜,说男仙才是最爱,说男仙比他是云与泥的区别,说他流芳该有自知之明…
那男仙一脚把他踹出仙肆坡他连还手之力都沒有。
他流芳真的伤心欲绝,心灰意冷到找一片竹林欲上吊而死,在地上留下长长遗言,上吊之际绳却断了。
他上吊的竹化为人,如青竹一般的人,眉间一枚神印。
跌在地上的流芳只剩仰望。
是这么个神割了绳子,说“遗言道尽凄惨事,他人欺爱人弃,呵,你可知唯有自强才有选择权与话语权?”
那个人儿的话如一泉清水流进他流芳的心里,他流芳只觉心也净了。
人儿走开,说:“你要死也行,别死在我这里,我有洁癖。”
话不客气。但他流芳就不敢死了,他回去努力修炼,他想与这么个神走近,只有强了这么个神才看得上。
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修炼,却是怎么也修不上去。
他流芳心急如焚,一次差点坠仙,而那次坠仙他发现修坠法反而顺手,于是越发不可收拾修起坠法来,坠法随心而修越发歹毒。
毒到取他仙仙力来强自。他流芳由一开始哆哆嗦嗦杀仙取仙力后天界查不出而变得肆无忌惮。
仙魔大战,他流芳又趁混乱暗杀了多少仙,终于引起注意。
终于在杀侮他的男仙和曾经是他流芳视为心中月的女仙时东窗事发,那么个神不知受了谁的令来杀他。
但他流芳知道,那么个神并不想要他的命,一次次的放水放他,一次次劝他归正途。
他流芳觉着那么个神就是照进他心里的第二白月光。
但他流芳是归不了正途的了。所以流芳想起最后一次在天界见那么个神,那么个神终于起了杀心,当时死活要取他性命,他流芳就知道与那么个神从此只有生死之对。
他流芳心灰意冷,挟天帝义女相胁才得以逃。
流芳在人界盘了自己的地盘是死了心的,想着永远也回不去天界了,以为永远也见不到那么个神了的,但天见他流芳可怜呀,把那么个神送到他流芳跟前。
他流芳一直暗盯着凤朱的动静,跟随去妖界真是天道佑他流芳,他拎走那个脑袋和土,邪恶地把凤朱身子捏成了女人身形。
由于修的坠法心性而变,流芳知道自个有些许坏心肠心,他流芳稀罕他凤朱又恨凤朱想杀他,所以他藏起凤朱来,提出那种要求,不愿意便折磨。
流芳望着墙上的琐链痴痴傻笑,说:“现在强于我而言还有什么用呢?天界回不去了,妖界人界没谁敢欺我了,可是凤朱呀,我想要你呀。”
九重天出了大事,关在九重天与蛮荒边缘的禁忌之地翻天阵里的巨蜈魔差点被人救走。
这么个消息像飞翅膀传得九重天仙仙皆知。
除了旮旯地里二层竹楼里的一对。
彼时小凤仙倚在床边研究凤朱的下半身,问:“它怎歇了?”
凤朱说:“昨晚它吃饱了所以睡了。”
小凤仙的脸就红死了。
凤朱看她脸红唇角上扬,心间就突然绞痛起来。
这是很熟悉的痛感,凤朱赶紧手握成拳放唇边咳了咳,把痛咳压下去。
小凤仙瞄到,问:“大人,您又是哪里痛了?”
凤朱放下手笑:“沒有。”但他偷偷摸手脉,果然有了心跳,他被百合茎剜了的心又长回来了。
凤朱暗自苦笑,看来他是永远也逃不出这个玩意手心了。
凤朱有那么几分正经起来,说:“下月初六,娶你。”
小凤仙就惊了个呆瓜,按说她的计划是这样的,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正细细盘算自个计划呢,床上的玩意猛地捉住她的手,小凤仙望他。
凤朱眯眼:“这般不在心,可是还想着篷莱的那个?”
小凤仙嘿嘿笑:“篷莱的怕是死绝心了。”
“若是真绝了心,甚好。”
就是说曹操曹操不能到。
但是外头好死不死传来“死绝心”的声音:“若儿,若儿。”还拉长了调调,情深意切得很。
小凤仙傻眼,瞄凤朱。凤朱凉凉地把她往床上一带,揽进自个臂弯里,朝外头喊:“一楼东南角房间。连地儿都找不着还来抢我女人?”
外头的连占气呼呼踹开门闯进来,吊着棺材脸真像来给凤朱送棺材的。
凤朱倒是欢迎得很笑脸相迎,问:“来恭喜的?”
连占瞧见床上搂着的一对,棺材脸再升个级成了哭丧相了,骂凤朱:“恭喜你妈呢。”转头朝不敢看他的小凤仙问:“真决定嫁他?”
小凤仙觉着计划为重,说:“是呢。”
连占笑,苦笑得很,说:“你们婚讯都传到蓬莱了,我以为自个能笑着说恭喜的,所以我亲自来了,但是,若儿,见着你,我决定就是死我也要抢你回蓬莱。”
连占忽然瞬移过去拉小凤仙。
凤朱斥“放肆!”
他凤朱此时只是只纸老虎唬不住连占,连占拖了小凤仙就跑。
一路上小凤仙挣扎,好话说尽不与他回篷莱,但是连占本来就是固执的人,严肃着莲花脸着她小凤仙直溜。
小凤仙的火就冒起来了,凝出水剑来指连占,说:“放我回去。”
连占惊了,放开小凤仙,把胸膛抵上水剑剑尖,说:“好,不与我回篷莱只要你刺穿我胸膛,杀了我。”
小凤仙自然不会杀他,只好装腔作势:“以为我不敢?”剑尖戳了点进肉去,血流出来。
连占个玩意却是笑得欢,要她再戳再戳,笑中带泪的,可怜死了。
小凤仙收了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拒绝他,只好说:“我不爱你,我爱凤朱。”
连占接:“没事,时间长了自然爱上我。”
小凤仙绞尽脑汁,说:“我,我没了凤朱活不了。”
连占问:“为什么?”
“因为她夜夜与我春/宵。已怀了我的娃。”
连占掉头望打着十二春宫伞追来的满面春风的凤朱一脸惨淡:“怀了你的娃?”
凤朱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说:“对,仙医已确诊。”说完瞄小凤仙朝她使眼角不许穿帮。
小凤仙实在看不得连占瞬间生无可恋的表情,飞到凤朱身后躲起来。
他连占很大度的,心里有别人,没事,总有一天他连占定能住进其心,与别人上/了/床,也,也没事,现在天界开放,他,他连占也能接,接受,但是,怀了别人的娃…!
连占的心瞬间碎成七零八落,他再大度也接纳不了别人的娃做个喜当爹。
连占头一掉狂飞而去。
凤朱两腿撑不住了,正想摊在身后玩意身上,连占又回头来,凤朱赶紧撑起,欲牛气哄哄哼一声问:“又回来做什么?”
连占从两人跟前一闪而过往相反方向而去,原是太伤心路又分不清了。
小凤仙叹气呀,多好的男人,白白放跑了。
凤朱瞄过来一眼凉凉地,小凤仙赶紧紧温温柔柔说:“我叹气是觉着大人您为了我追来连自个身子也不要了,我千万不能负了您跟别人跑了。”
凤朱放心地往她怀中一摊笑得一口阴森森的的大白牙,说:“敢情你还有点良心,还不快扶我回去把垂色用剩的人参熬上让我补身子?”
小凤仙瞄远去的连占背影,只能做个口型说:“对不起了,总有适合你的好女子。”
等喝了小凤仙熬得黑糊糊的人参汤,已至天黑。凤朱个东西又把她往床上一揽,说:“心肝儿陪我睡。”
小凤仙问:“自个不会睡?”
玩意说:“人界的那三年是噩梦。其实被你救出来每夜我都在做那非人过的噩梦,我怕,陪我。”
小凤仙又问:“你每晚不是睡得很好?”
东西说:“我每夜都是表面睡得好,不过压抑自个心里罢。昨夜我便沒做噩梦,想来有你在身边心里踏实罢。”
小凤仙心想,行,现下让你占尽便宜,等到时候一并讨回来。问:“只陪睡?”
东西指天发誓:“只陪睡。”
她小凤仙便心软地答应陪睡下来。就是这一陪越发不可收拾,东西天天都拉着她陪了。
凤朱手脚越来越好时,晚上陪睡时就不规矩了。小凤仙拍掉东西摸她大腿的爪子,恨恨骂:“干什么你?当初不是答应只陪睡吗?”
东西的另一只爪子沿着她肚子一路向上爬停在两峰上胜利摇摆。
东西笑得欢嘴凑她耳边说:“你不是说陪/睡吗?那个不也是睡吗?”
小凤仙恼死了,拍掉阴玩意的两只爪子,真恨不能再让它们断一次。凤朱爪子正欲袭上来,突然一枚钢钉钉着折好的纸擦过小凤仙耳朵射在竹床头,把小凤仙吓了个半死。
凤朱停了手,严肃得很取下纸。
小凤仙头不动眼珠子却是转着的,见凤朱摊开纸极快地看了遍,然后信抛向床外化为了星星泡。
小凤仙只瞧见开头“骨髓剑…”三字。
小凤仙溜下床说:“我去自个房间睡。”身后的凤朱想事情沒有挽留。
躺在自个床上的小凤仙就想,目前她小凤仙所扮演的就是骨髓剑,那么凤朱身后的人是又指令凤朱对骨髓剑做什么事?
答案很快来了。翌日小凤仙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去照顾凤朱发现那个玩意留信一封人不在了。
玩意在信中说:“下界找骨髓剑。”
小凤仙冷笑,东西看来已确定她不是骨髓剑,也好,她也好趁凤朱不在的时日布自己的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