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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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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小凤仙是被吵醒的。
凤朱抱着她站在二层竹楼院中，宋书狐抱了凤朱的大腿不让凤朱挪动半步。
当时月黑风高呀，宋书狐声音都沙哑了:“破竹子你个沒信用的，说的主我八房婚结果又放我鸽子跑去主娘娘的，娘娘婚没成，你个杀千刀的，为什么后来不来？”
宋书狐说着说着声音带哭腔了:“你来主我的婚蜜仙儿肯定会来，她来我就能抢她做新娘，结果你不来蜜仙儿也没来，破竹子你就不能帮帮我吗？你个沒心的你就不能成全别人吗？”
宋书狐哭得很是伤心，一抬起脑袋瓜满脸的眼泪鼻涕，可怜得很，最后用袖子胡乱一抹，摇摇晃晃上云走人。
小凤仙跳下凤朱的怀抱，温柔柔瑟缩缩地:“大人，小仙子醒了，累着您的腰了。”
凤朱收回看宋书狐的眼光，问她:“心肝儿，什么时候醒的？”
“宋书狐抹花脸的时候。”
凤朱瞄她一眼，走人。
小凤仙兴奋得暗暗跺脚，感觉花开月明了，凤仙神君婚沒成！她小凤仙又有机会喽。
一跺脚带着心口后遗症疼，小凤仙转身要睡觉去，这当口一枚石头掷她腰身，她回头一瞧，一根竹子顶上，月牙白衣的连占长身玉立，跟枚满月似的。
连占嘻嘻笑:“小仙子，与我月下散步去？”
小凤仙见了鬼似的揉揉眼睛，转头咕哝:“见鬼了见鬼了。”以百里冲刺的速度跑回了凤朱隔壁自个房间，竹门一关竹窗一拉，吹灯上床被蒙头睡觉。
连占不开心，棺材脸吊起来，上云飞走。
小凤仙把天道骂了个九九八十一遍模模糊糊要同周公约会了，外头琴声响起。
琴声痴痴绕绕情意款款，好听得紧。
小凤仙头大，睡不着了。正考虑着是去同连占约会呢还是同连占约会呢，隔壁门响了。
这回不去都不行了。
小凤仙赶紧爬起，跟随琴声去，就见着二层竹楼后的小草坡顶二美男唇枪舌战。
凤朱说:“你是没事干了大半夜来我家扰我睡眠吗？”
连占说:“你家？这个小草坡是公家的，既是公家的，我想在这弹便弹。”
凤朱说:“好，就算是公家的，你大半夜来弹这么个肉麻死人不偿命的琴，是想勾引谁？我手下？那也得看她上司我同意不同意。”
连占冷笑:“你算老几？霸着她却天天让她磨你家的竹！你是有多洁癖？这么美的小仙子就是给你这么虐待的吗？”
凤朱十二春宫竹伞变出来招呼过去，说:“我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她乐意，你管得着么？”
连占竖琴拨弦，这回发出的铮铮琴音化成针尖，直射凤朱。
连占说:“我还就管定了。”
二人你来我往，危险得很。
小凤仙想劝和来着，奈何二人太凶猛，她可不敢像上次一样以身犯险，这夜太黑，万一二人一个眼花误杀了她她岂不亏大发了。于是只敢在十丈之外喊:“住手，任手。”
凤朱抽空说:“回去睡觉。”
连占忙里偷闲说:“小仙子，等我，赢了我二人夜里漫步。”
凤朱手中法力加大，哼得冷冷的:“敢！”
小凤仙当然是不敢的，眼瞅着连占越来越下风了，不时脸上挨上凤朱两拳，被揍得鼻青脸肿，赶紧劝他走。
连占知敌不过了，也不恋战，对小凤仙说:“若儿，我不会放弃的。”掉头走人。
凤朱飞临小凤仙身边，牙齿咬得咕咕响:“人来讨桃花债的么？”说完掉头回了二层竹楼。
留小凤仙苦苦求天道:“别让这么个玩意再来了！”
小凤仙的苦苦哀求天道沒听见，因为翌日晚上睡觉时琴音又响起了。
彼时小凤仙躺床上想事呢，想凤朱个玩意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因为今儿他不让她磨竹楼竹门竹围栏和他新移栽的竹子了，而是叫她陪在他身边。
当时是他发写东西怪癖的时候，他在竹窗下龙飞凤舞，他不让她磨竹子，她小凤仙便无聊了，跑竹窗下看他写东西，只看到某月某日心口疼得紧之类的，凤朱“啪”地关下窗，说:“不许看，不然念禁一遍。”
乖乖，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偷看就念她一遍的禁。但小凤仙是只乖顺柔弱的小仙子，于是柔柔说:“小仙子晓得呢。”
却偷眼看竹窗上凤朱的影子起了身，把手中那本日志放到了床头影子下，应该是枕头下，然后凤朱的手影子一直在翻飞，好像是给日志施什么法术，正看得起劲呢，竹围栏外飘进声音来。
甲说:“啧啧，这个蝴蝶小仙真是命好呢，看来真是被凤朱仙君看中了，听说晚上都不回蝶谷的呢。”
乙说:“可惜是个不知足的，还想凤仙神君呢。”
丙说:“我看她就是脚踏两条船，一边肖想凤仙神君，一而再地搅了人家婚礼，一边赖着凤朱仙君不要脸到住到人家家里来了。”
小凤仙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再怎不济也比这么些个吃饱了沒事干喜欢偷窥的腐女强吧。
于是双手插腰过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妹妹们，这脚踏两条船呢也是要有资本的，沒个漂亮脸蛋怎么踏？就比如说一个长得丑的女人，男人看见就要躲三步远，你怎么搭上他，再怎么搭上另外一个？搭不上怎么脚踏两条船？所以啊，妹妹们，得把自己保养好了，眉毛修整齐，红唇涂起来，头发束干净，再吃过东西后漱个口保持口气清新，不用勾搭男人，男人自动找上门来。”
众女赶紧摸摸脸蛋理理头发，只觉得她说得太有道理了。
有一个没被绕晕，呛她:“凤仙神君人有心上人，是你不要脸一而再再而三地搅人家婚礼。还有凤朱仙君，一直以来对你一往情深，你却不顾他脸面当他的面抢做别人的新娘，你说你是不是不要脸！你要不珍惜凤朱仙君让贤，让姐妹们珍惜去。”
小凤仙想笑了，凤朱对她一往情深？
小凤仙冷笑:“他是竹子，空心的，沒心。”
“我有心。”
身后传来凉声。
发出凉声的人揽住她的腰，嘴唇凑向她耳涡说:“竹子确是空心，但爱上了人便会生心，这颗心只装得下爱上的那个人，一生一世。”他转头向听到这句话既而失望得不行的众女道:“所以，我的心里装不下别人，你们都走吧，心已生，插不进任何人了。”
众女磨蹭不肯走，凤朱凉道:“名草有主，尔等无戏。”揽了想着凤朱这个玩意今儿有些不寻常的小凤仙上了二层楼阁楼。
小凤仙很探究:“你刚刚那话是真的？”
凤朱研究着手中的竹杯，想着怎么雕出空篓花来又不漏水，漫不经心说:“你说呢？”
小凤仙说:“骗她们的。”
凤朱说:“女人真好骗。”
是呀，小凤仙把脑袋从被子中抽出来，女人真好骗，好骗到命都会丢。
连占今儿晚还是弹的昨晚那情曲，弹了好一会了，小凤仙想想还是要下床去找他月下漫个步来得好，这才穿了鞋，隔壁门又响了。
小凤仙赶紧冲出屋跑小草坡，那二个玩意已经斗上了。
毫无疑问连占鼻青脸肿的脸上更加鼻青脸肿，小凤仙只好又劝他走。
连占走之前朝凤朱看了好几眼，说:“我的仙力众仙排名前十，你个只三百年的东西居然打得过老前辈？”凉凉说完走人。
凤朱冷笑，转身，捏了小凤仙手腕回二层竹楼，牙齿咬得咕咕响说:“心肝儿，桃花债缠上身的滋味可好？”
凤朱捏她手腕手劲大了，小凤仙有些疼，赶紧温柔款款说:“这么情意绵绵小仙子不甚肖受呀。”凤朱放了手，丢给她一脸算你还算识相的表情关门。
小凤仙就纳闷呀，这个玩意这唱的是哪一出？她发现这个玩意不仅有众多乱七八糟的怪癖，时不时还像个神经病似的，明眼人都看得出连占看上她小凤仙了，这个神经病摆明了棒打鸳鸯，什么玩意。
小凤仙觉着得避开凤朱同连占好生“约个会”谈一谈，于是翌日她便瑟缩缩问磨竹节磨得欢的凤朱:“大人呀，我可以回蝶谷睡了吧？”
凤朱手上没停，哼哼笑:“这是想晚上好同那个姓连的约会？”
“您看您想歪的，小凤仙是良家妇人。”
“头发不会梳脸懒得洗，你顶着个花脸来我这报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再给像姓连的那种人误会我可吃不消，不许回！”
凤朱隐在竹子中的眼儿凉凉瞄她，瞄得本恨他恨得暗暗直跺脚的小凤仙柔顺得跟嫩竹叶子似的任人拿捏:“小仙子晓得了。”
凤朱说:“我看你是太闲了，所以生了些歪心思，去磨竹，五遍。”小凤仙抽嘴角，凤朱说:“不然念禁。”
小凤仙咬咬牙，好，她忍。然后磨了五遍竹月黑风高了。累得她想沾床就睡，捶了捶腰正要回房呢，琴音又响起来了。
小凤仙瞄了眼一楼东南角的房间，某人早已熄灯上床睡觉，这会没开门没动静，小凤仙轻悄悄唤来云去小草坡。
连占见到她努力睁开青肿的眼晴，终于是看清来人是要等的人，赶紧变出盏灯笼来，仔仔细细把小凤仙照了个透彻，说:“你终于来了。”
本来那么好看跟朵白莲似的人，现在跟个猪头似的，悚得小凤仙抖了抖，苦口婆心劝他呀，说自个不是他的心上人，别再来找麻烦找虐了巴啦巴啦。
连占听完叹一口幽气，不知从哪掏出一坛酒，拍开封红，优雅灌一口，说:“我知道你不是他/她/它，就是你跟他/她/它气质好像，看到你就像看到他/她/它。”
那酒香诱人得很。
小凤仙是尝过仙醉的，但是闻着此酒似乎比仙醉更香呀…那得多好喝。
连占只管同她倾诉心中话:“他/她/它不在了，我来找你，也不过是透过你思念他/她/它，你不介意吧？”连占转头看她:“你的眼晴怎么这么红？”
这个没眼见的，找个知心人说个话也得给好处让人愿意倾听不是？到底是清贵惯了的。
小凤仙提醒他:“你的酒很香。”
连占总算反应过来，不知从哪又抓出一坛酒问她:“这酒可是人界传到蓬莱仙岛的，叫女儿红，是好酒中的好酒，就是你能喝酒吗？”
小凤仙一把抢过拍开泥封，雅雅柔柔喝一口，说:“我喝过仙醉呢，酒自然能喝。”
连占端起酒坛与她碰一个，说:“今儿不醉不归。”
但是连占肿起的眼睛里莲光闪得很。
暗中的某人吸吸鼻子，想着看这两个玩意能喝到天亮不。
一开始小凤仙是谨记形象，但是酒果然是好酒，这三坛一过，本性暴露。
小凤仙拍开泥封端起酒坛，腿叉开仰头灌一大口湿了满身，再往草中一倚，又灌一大口，又湿满身，道:“好酒呀好酒。”
连占摔了酒坛抓住她肩膀眼睛都红了:“你就是他/她/它，他/她/它喝酒就是这么个模样，你就是他/她/它！”
也不知道这个连占口中是哪个ta，是男人的他还是女人的她还是动物的它。
小凤仙摔了酒坛:“我不是！”
连占大喊:“你就是！你就是我的若儿，玉惑神君！”
暗中的某人深吸口气，突然用手捂住心口，心口又疼了。
小凤仙赶紧捂住他的嘴，苦口婆心劝他:“你想想，你家神君是不是历生死劫而亡，如果不是你到处嚷嚷岂不是置我于危险之中？”
连占问:“那你承认你是了？”这个连占真是太固执他认定的事是九头龙也扭转不过来，小凤仙无奈:“你说是就是吧，你听我的，别来烦我了回你的蓬莱去。”
“你同我走。”
连占揽她耍赖:“你就跟我走吧。蓬茉仙岛不比天界差，而且无拘无束，无人管，快活得很。”
小凤仙敷衍他说:“我还有事走不了，听话，回你的蓬莱去。”
连占眼露怀疑，问她:“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说的什么话吗？”
小凤仙等的就是他怀疑，说:“不知道。我都说我不是玉惑了，你非说是，我承认我是吧，你又不听话。我不承认与你回蓬莱选一个。”
连占固执得很，宁愿选回蓬莱也不选承认她不是玉惑。
连占恋恋不舍地走了，小凤仙想他对玉惑也是情意绵绵，不如解决了大业从他连占？
但是他对玉惑太情深意重了。
与其嫁一个她不爱爱她的，不如嫁一个她不爱也不爱她的，这样把伤害降到最低。
想想还是凤仙神君最合适。
暗中的人心口太疼了，回了房。小凤仙回来见隔壁房门关得好好的长长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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