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决战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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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好，现在，请慢慢将眼睛睁开。”
我依言慢慢的张开了双眼，光芒不强，但入眼的时候还是有点微微的痛。我皱了皱眉，然后感觉叶子阿姨的手握上了我的手，如安抚一般的温度稳稳的传递过来。
“恭喜你们啊。”医生说，“恢复的情况很好，脑内的淤血已经基本消失了，看不清楚也是因为被压迫的神经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暂时影响。这段时间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用眼也不要过多，不久之后就可以完全恢复。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戴特制的眼镜。”
“川口医生，真是多谢您了！”叶子阿姨仍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不必客气啊流川夫人，我和您先生也已是二十年的同事兼朋友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我才得知川口医生和流川父亲是二十年前一起在神奈川医院工作的医生，后来川口医生来了广岛，而流川父亲现在也到了东京。说起来川口医生是个很健谈的人，能够和据说同流川一样沉默的流川父亲成为好朋友，在许多人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的事。但我却觉得很正常，因为流川那小子啊……可是让人有时候虽然不情愿但仍然没办法不被吸引过去的家伙。
再说了……所谓男人的友情……许多时候要表现出来，靠的是拳头。
又闲聊了几句，我和叶子阿姨告别了医生，准备回去球队下榻的民宿。因为担心安西教练会趁下午时间安排战术，我早早赶了在同家医院处理眼伤的流川回去。
不知道大家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樱木在，估计已经热闹的天翻地覆了吧。我正随意的想着，阿姨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喂？哦，是小冰啊。你找岚岚？好，等一下……”
我接过手机，电话那头传来的果然是羽川姐的声音，大口呼吸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词句。
“赢……赢了……没有？”
“赢了！赢了！羽川姐，你怎么喘成这样？”
“呼……太好了……可恶的老爸老妈，居然把转学面试安排在今天……而且……而且……居然不是湘北啊啊啊啊！！！！！”
“冷、冷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恶……档案已经落进翔阳了……至少一个月内不能转出来啦！”
“哎~~~~？怎么会？”
“湘北和翔阳，根本一点都不像嘛！怎么连这个都会弄混淆掉啦！唉呀我不管了！总之，我现在正在往广岛赶！你们要等我哦！拜！”
“哎！等等别挂先——”
嘟——嘟——嘟——
我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叹口气。
还没有来得及留民宿的地址给你呢……
医院离民宿不到二十分钟车程，不算太远。回来的时候，恰好在门口遇到流川。
“我回来了。”
“嗯。”他接过我手里的行李包，“走吧。”
“哦呵呵，那儿子你就好好照顾岚岚吧，老妈我就先走了呵呵呵~”
叶子阿姨……你的笑声又……
同正在和室休息的安西教练打了个招呼，我便随着流川走向我和彩子姐的房间。
“彩子学姐呢？”
“同前辈出去补充比赛用品了。”
“和宫城前辈吗？嘻嘻……”关键时刻还是很行的哦！宫城前辈。
“……还笑别人。”哎……又乱揉我头。我扯下他手。
“揉啊揉的，变傻了怎么办？据说打一下要死一百万个脑细胞……”
“你啊……笨蛋。”
“呜……又无缘无故的说我。”是不是说我笨蛋和说樱木白痴一样，都已经变成他的一种乐趣了？这是恶趣味啊，要不得啊要不得。
“到了。”他拉开走廊尽处房间的拉门。走上榻榻米。
“哎？感觉很宽敞呢！”我微微眯了眼，环视四周，“你们也是相同的房间吗？”
“没注意……”
“嘻嘻，就知道你回去就睡觉了是吧？”
……搔搔头，他Q版状眨眨眼睛看我。不过只有一只——因为独眼狐造型还摆着。
“怎么样了？眼睛？”模模糊糊的，且他左眼上还包着纱布。我这时候只能以心代眼。漫画里看起来肿得是相当惨，一定很痛吧。却连说都不说，也真是他的风格。
“丰玉队有送药过来。你呢？现在，看的清东西吗？”
“远的还是模糊一团，近一点的话，大概能分辨了……”
“……”手伸到我面前。张开。“几个？”
“啊……看起来有三个，又看起来有四个……到底是几个呢？”我嘻嘻一笑，“开玩笑啦，这么近五个手指还是勉强数的出来啦！虽然你的样子还没办法看得很清楚……”
“……那就……靠近点看。”
身子忽然被整个拉了过去——或者用拉有点不对——拽？拖？好像都不太对但是这种从腰部传来的作用力的专有名词是什么啊啊啊！
（麦田：……是抱。）
（麦田：……是抱。）
檐角垂下的风铃在响。
房间里钟表的秒针在响。
我胸口的鼓点也在响。
更糟糕的是，眼前一片奇怪的昏花。
“流流流川川川川……你你头放放我肩上我啥也看看不到啊……”眼前好多蚊香，好多蚊香在飞……
“……”
“……”以沉默对沉默，我怎么可能是他敌手……“那个……到底……怎么了……”
“……”
……哎？……
仿佛是多日疲累后终于安下心来的小憩，从耳边传来的呼吸，轻细而安稳。
果然，睡着了。
这些天，他也很辛苦吧……
比赛的事情，还有……我的事情。
谢谢。
非常感谢。
非常，非常多的感谢。
好像一辈子都说不完的一样。
呃，这个不怎么舒服的肩枕，不知能不能算得上，一点小小回礼呢？
不过这么睡会不会落枕？要么还是扛他回去房间好了……嗯，说起来从一开始我就好像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微微向后迈了步，想换个角度扶他回去，却有股莫名力量拉住了我。
……
原来……手……
还还还还在我的腰腰腰上……
（174）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
有夏天很好的风，和很远的喧闹声。当中似乎还夹杂着红毛猴子的大笑。这些太过真实的场景忽然让他想起刚才的梦。
黑色世界里，一道微亮光芒。
一句“要一起成为第一。”
“终于醒了……”耳边细细的一声叹息，是她带点无奈又带点小不满的语气。“挂在人身上居然都可以睡着，你你你！怎么就只有比赛和练习时候比谁都精神？”
“……呃。”
“除了用的频率最高的‘嗯’和仅次于其的‘哦’以及最干脆的‘……’后，终于有了新的语气词吗？”还是她的声音在耳边很有精神的响着，然后又断断续续的弱了下去。“还有，那个……手能放下来了吗？很热……”
眨眨眼。
“手，麻了。”
——
“说起来，岚大概也看好眼睛回来了吧。”彩子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宫城。“不知道怎么样了？”
“咦？什么？”正聚精会神欣赏彩子侧颜的宫城，被彩子皱眉的表情一把拉回了对话，“哦，快五点钟了，应该已经到民宿那边了。哎，说起来虽然以前也一直是彩子你一个人作队上经理，但这段时间她没过来，还真有点怪怪的。”
“呵呵，大家也都有些寂寞吧。”
“哦彩子你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要不我们……”
“给我正经一点！”啪——
——
“……手……好点了吗？”
“……”慢慢挪移开手臂，放下。却发现正常反应应该是大步后退的人，还是原地石化中。
“？”
“腿……麻了……”
“……”
从纸门外斜照进来的橙红色夕阳，把地上长长的两道人影溶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决战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