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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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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两匹马不疾不徐的跑在小路上,一个年岁不大身着灰衣的小厮对另一匹马上的青年喊到:“诶,少爷,少爷,咱们下马歇一歇吧,这日头这么毒,马也要歇歇的啊。”
一旁身着青衫约莫二十四五的青年转过头来,“好吧,正好前方有棵大树,就在那下边休息吧。”
主仆二人在树下歇息了片刻,喝了水又吃了些干粮后,小厮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指了指正在吃草的两匹马说:“少爷,我去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水源,也好让他们俩也喝点儿水。”
“好,但也别走太远,要是找不到就尽快回来。根据地图,我们傍晚就能抵达客栈了,到时候再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好嘞,我去去就来。”
身着青衫的少爷又看了会儿地图,似乎是在确认路线。而后也站起身来将地图卷起捆好,和水袋干粮分别收在了马身上挂的不同袋子里。
收拾好后,他看了看小厮离开的方向,正巧不远处灰衣小厮拔足狂奔,嘴里还高喊着:“少爷!少爷!有死人!有死人啊!”
“快带路!”
主仆二人来到一个小坡下,这里地势起伏,刚刚来时的小路比这里高一点,所以虽没有树木遮挡,不近看还真看不出来这里有具尸体。
尸体是具女尸,似乎穿的是白色衣裙,脏兮兮的看不出本色,头部有伤,应该就是头部下方的石头造成的,露在外面的手臂有一块很严重的擦伤,脸上也有一小块不太严重的。
少爷在尸体周围饶了两圈,还发现了一些凌乱的马蹄印,对小厮说道:“应该是昨夜大雨的原因路滑骑马摔死的,你看,周围还有马蹄印,不是野马的,而是钉了马掌的。可是,奇怪了……”
小厮也凑近来看,“哪儿奇怪啊,少爷?”
“这尸体在这儿得有几个时辰了吧,衣服都晒干了,可是怎么……”说着蹲了下来,凑近去查看“没有尸斑……”又双手抬起女尸头部想要查看伤口。
突然,他愣了一下,朝小厮喊到:“快!脱衣服!她没死!”
小厮愣了一下,很快脱掉了外袍,垫在了流血的头部下面。
少爷探了探她的鼻息,又给她把脉,一面道:“鼻息若有似无,脉象也很微弱,但确实是活着的,我刚刚抬起头部使压在石头上的伤口又流血了,只能先紧急包扎一下,再送医馆了。”
“可是少爷,我们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啊,她能不能坚持到找到医馆都是个问题啊!”
少爷低头想了一下,“向东走进淋县!我们原本是一直向西南方向走的,这两县相邻,去理县的路很长一段都擦淋县的边儿,去淋县更近!”
少爷又仔细为伤患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骨折之类的伤也松了一口气,否则行动不便,时间拖久了也怕伤势更重。
主仆二人又商议了一下,只见二人把两匹马上的行李都挪到小厮的马上,取出件衣服撕成了布条,少爷上马将伤患置于身前,用布条系牢,便沿着小路出发了。
行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小路出现了岔路口,两人选了向东的岔路,又飞奔了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淋县的城边。城门两边各有两人看守,进出的行人不多,但看守也并不懈怠。
两人驻马城门口,守城的兵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二马三人,小厮下马和兵士道明原委,又询问最近的医馆所在,那兵士也是个热心的,他向小队长禀告了一声,也骑马领他们去了。
几人行至医馆,将布条解开,总算是将伤患安置了。一个一把胡子的老医师赶紧号脉诊治,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热心兵士还对二人说:“放心吧,赵老爷子是我们县最好的医师,只要人有一口气,肯定能给你救回来!”
少爷拱手道谢,又向小厮打了个眼色,小厮掏出几块碎银子,“这是我家少爷的一点儿心意……”
“这怎么好意思……”嘴上推辞着,脸上却乐开了花,伸手接过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也赶紧着回去了,不能离开太久的……”说着拱拱手上马回去了。
主仆二人这才又返回医馆内,赵医师正在前台写方子,见二人进来,说道:“不必担心,只有头部伤势稍重,我已为其施针止血。只是失血过多另又染上了风寒,需要好好调理一番。其他的一些擦伤我的儿媳和孙女正在处理,有我调配的药膏在,定不会留下疤痕的。我开了方子,这就抓药去煎了。”
话音刚落,通向内堂的帘子拉开,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冲赵医师施礼,叫了声:“父亲,”又向二人施礼,“两位,我正为那姑娘整理,可否随二位去取些干净衣物为她替换?”
主仆二人对视了一眼,少爷拱手道:“是我二人失礼了,未曾讲清楚原委。”
“小子萧别雨,这是我贴身小厮萧米,我二人本欲前往理县,在途中遇见了昏迷不醒的那位姑娘,因此就近转入淋县,希望能救她一命。其实我二人也不过和这位姑娘相处了不到一个时辰而已。”
听了这话,改成是赵医师和他儿媳面面相视了一眼,儿媳随即道:“无妨,那位姑娘与我孩儿身形相似,可以借她的衣裙穿。”说罢,又施了个礼回内堂去了。
赵医师捋了捋胡子,“萧公子真是心善之人啊。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二位如何打算?”
“不敢当不敢当,我二人虽有要事前往理县,但时间还算充裕,希望等这位姑娘醒转为其找到家人后再行离开。”
赵医师听了这话,对萧别雨拱手施了一礼,“萧公子大义。”
萧别雨也赶紧拱手回礼道:“哪里哪里,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我二人就不叨扰了,我刚才见对街就有一处客栈,我二人打算就住那里,赵医师有事可随时派人传唤。”
萧别雨带着贴身小厮萧米在客栈要了两间房,又匆匆吃了晚饭后,萧米要去楼下为他家少爷打热水洗澡。萧别雨拦住了他,“你也累了一天了,别忙了,早点休息,明早再洗吧,我擦个脸就行了。”
萧米知道他家少爷的善良性子,笑了笑说:“那我给少爷打盆热水泡泡脚吧,也好解解乏。”
萧米打了热水伺候他家少爷泡脚,一边听他家少爷道:“小米,你说那姑娘是何许人也?当夜大雨滂沱,她竟独自一人出门在外,又失足跌落,幸好伤不重,只是流血过多导致昏迷不醒。”
萧米在一旁收拾被褥,也接着说:“是啊,一个姑娘家家的受这种伤也很严重啦,家里人一定很担心的。不过不知道她从哪儿来又要到哪儿去,一切只能等她醒了再说了。少爷,擦脚吧。”
“哦,”萧别雨接过萧米递过来的擦脚布,擦干净走到床边坐下,“不如我们明早去看过那位姑娘之后去今天发现她的地方看看吧。她孤身一人出行,如果要去的地方有些距离,也许会带着包袱,兴许里面有能辨别她身份的东西也说不定。”
萧米打了个哈欠,“也许吧,少爷,”说着端着洗脚盆要出去了,“要我吹灭蜡烛么?”
萧别雨摇摇头,“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弄完就回房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