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我签个名吗？》Ben

3、第 3 章

　　2

　　林铁的心里急得要长草了，可表面还得做出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样子，真他妈的难！小晨搬出去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自己为了躲清白什么消息都不敢打听，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想起搬家那天那个七哥的表情，他真恨不得……恨不得……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怎么就没人提呢？虽然还有两个多月，可是也是时候着手准备了呀？所以那天睡觉前当睡在下铺的钟宁顺嘴问了一句：“咱工程学院的桥牌赛什么时候啊？铁哥，你是桥牌协会的会长，咱系谁参加知道吗？”

　　林铁真想抱着他好好亲一口。当然他不会这么不成熟。等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阵子，最后都一齐看向他的时候，他才做出很不情愿的样子说了声：“桥牌要打默契的，你们也知道，我原来跟曲晨搭档最顺手……”然后耸了下肩膀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

　　“那就去找他呀？怕什么？其实大家都知道上次只不过是个玩笑，要不是严广播那个大嘴巴，咱哥们笑笑就算给铁哥你庆生了，结果现在弄得这么别扭。”

　　“就是，都闹了两三个月了，铁哥你也有大嫂了，甭理严广播那个三八。”

　　“对呀铁哥，你去把小曲儿叫回来，看谁还敢乱嚼舌根子。”

　　“你跟小曲儿搭档肯定能好好教训教训电子那帮B，给咱化工的争口气。上次运动会……”

　　“就是！尤其是程旭他们三贱客，整天缠着咱小曲儿，好孩子都能给带坏了……”

　　林铁慢慢躺了回去，看着对床空空的床铺，把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那是曲晨的枕头，跟他自己的一样，除了角落里小小的红色号码——他刻意换过来的。明天，晨，明天我一定把你接回来。

　　我知道这阵子委屈你了，可是……却不得不这么做。是我不好，我懦弱，虚伪，自私……林铁用力地在自己大腿上掐着，不过，铁哥会好好补偿你的。

　　明天，你会怎样呢？一定先撒娇，再狠狠哭一场吧？

　　曲晨没有。

　　当林铁下课的工夫来到曲晨的身边叫了他一声的时候，曲晨有点疑惑地抬起头，那眼中除了疑惑就只有空忙了，嘴角居然客气地向上扯出了个笑容来。“什么事？”他淡淡地问了一声。

　　“什么事？”三个字象三根针，刺得林铁心慌了，昨天晚上他躺着睡不着的时候，曾经设想过曲晨的反应，他想曲晨会委屈生气，会不理他，会哭，会笑，会大叫……他没想到过曲晨会这么云淡风轻地只问一句：“什么事？”

　　林铁想了很多哄他的话，道歉的话，甚至教训他以后不要太冲动的话……现在都没的机会讲了，他只是傻傻地站在那儿，不知说什么才好。直到曲晨皱着眉头又问了一句：“到底什么事？”

　　林铁突然觉得嗓子眼发干，他费力地咽了口吐沫，生涩地说：“再，再过两个月就是，就是院桥牌赛了，他们……就是，他们……都说让我找你搭档……”林铁不再说下去，只是几乎“深情”地看着曲晨，小晨是最聪明最善解人意的，每次有什么话他不用说小晨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桥牌要打默契的，”曲晨的眼神暗了暗，说了句跟他昨天一字不差的话，“可是我们之间已经不再有默契了。”他盯着林铁的眼睛很平静地说。太平静了，好象根本没有在看他，而是透过他看着他身后的某一点。林铁的心一沉，小晨在看他，却没有看到他……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初中英语老师讲look 和see的用法时候的话。

　　秦剑飞睡醒了过来。本来吗，让他旁听流体力学，真是比牛听高山流水还要浪费。可是他现在的身份是进修的老师，所以……唉，旁听了有半个月了，他已经跟曲晨的同学都打得火热了，几顿饭收买得大家都叫他秦大哥，可是正主儿却还是不肯理他——也不是完全不理，只是那小孩对谁现在都客客气气的，眼底却是零下50度的冰冷。这课要上到什么时候啊？

　　哎，那个林铁走过去了，秦剑飞一只手支着头好象在休息，眼睛从手指缝盯着看，却只见林铁跟曲晨说了几句话，然后脸色灰暗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几个要好的哥们围上去。

　　“怎么？小曲儿怎么说？”钟宁问了一句。

　　“他说……没兴趣。”林铁机械地回答。

　　“小孩儿闹别扭，多哄阵子就好了。”刘超安慰着。

　　秦剑飞现在知道林铁跟曲晨曾经是最铁的哥们儿，铁得有点离谱。去年林铁过生日的时候他们班一起出去开Party，曲晨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在大家的怂恿下送了个“香吻”给林铁当生日礼物，被班上的女生起哄，甚至传言说他俩是同性恋。不过这个流言很快因为林铁有了女朋友而不攻自破。两人也疏远了很多，这学期一开学，曲晨就搬出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