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青春年少，情窦初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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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光阴似箭，白驹过隙，斗转星移……
一个晚上时间过去了……
鱼在本本上无限沧桑地写着，然后从卧室门口探头出去，目送手冢一步一步消失在朝阳的光晕中，留下一个清冷的剪影，然后慢吞吞地下楼。
“小鱼，起来啦？快来吃早点！”
鱼眯了眯眼看手冢秀子正宗的温柔笑脸，露出了一个伪温柔笑脸。
温柔就是乃的武器，将我困在了这里。
明明，明明说好只有周末呆本家的啊！！为嘛为嘛今天周二了我还在这里！！（那是因为乃昨晚脑抽亢奋过度地跟着神思不属的部长回来了= =）
“丫头，你一个人住都是这么晚起的吗？”
冰山爸爸上班瞭，冰山爷爷吃饱撑的没事开始折腾鱼瞭~~~
鱼想着“一个人住的时候人根本不起床的好伐”，又习惯性用哀怨的眼神转头去看手冢。转到一半想起手冢去上学了，囧了一下，又生硬地左右晃两下脑袋作颈部运动状，若无其事地回答。
“我一个人的时候大多6点吃早餐。”
鱼坦然地任老冰山目光扫描，看到他点头不再过问，放在桌下的手暗暗打了个“V”。
嘻嘻，她一向是熬夜到六点，吃饭，然后补眠~~
幸好知道内情的国光不在！
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后，鱼又开始有些烦恼了。
昨天她很冲动地做了很高调的事之后，国光就有些不对劲了，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她。那种热热沉沉的视线看得鱼心里毛毛的。
想来想去想不出所以然，倒把鱼向来束之高阁的叫做“不好意思”的情绪给想出来了。
昨晚在国光面前唱昆剧，好丢脸啊~~她明明走成熟治愈系路线的，为什么会做这么光芒万丈的事？？
鱼捂住脸，就差哀嚎了。国光会怎么想她啊~~~就因为这个早上还躲开他了，可总不能一直都躲啊……
我们迟钝的女主始终没有发现自己在许多人面前表演了，可从头到尾只对部长感到不好意思……
显然，其他人没有她那么迟钝。
“父亲，国光跟小鱼好像有不对劲呐。”鱼那边厢烦恼着，旁边的手冢秀子已经跟自家公公聊开了。
“嗯。不过不对劲也不是坏事。”老冰山微微一笑，高深莫测。
且不管冰山家里如何风云变幻，话说青学网球部终于迎来了真正的春天：气温终于跟上东京的平均气温啦！
一切正常运行，除了某只天天嚷着“报纸上都是骗人”，见报就撕的猫，除了某位每天到网球部报到的学姐，除了某座偶尔失神的冰山。
“你好，手冢桑。”
又来了。青学全员一叹。
部长都拒绝了她还来做什么喵？某猫对这个貌似来跟他们抢部长的学姐没什么好感，看见她来就吧唧吧唧嘴拎着网球拍到场内去了。都不带点心来的喏……唔……部长姐姐上次带的点心很好吃喵……
牧野清见自然知道网球部对她的敌意，倒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觉得这群小孩真的幼稚无比，更加深了对手冢的好感。
“上次你同意我们征用你的论文。这是授权书。看一下吧。”
手冢接过授权书，只是大略看一下，就拿笔签了名。他现在只想尽快解决跟网球无关的事，东京都大赛快要开始，网球部将会遇到更多更强的对手，他想全力以赴。况且在手冢心中，世界史跟网球根本没有可比性，前者是只是做可以做到的事，而后者是要用尽执着与热血去追求的。一直以为网球是唯一能勾惹他全部情绪的，近来却有了动摇……
好吧，近墨者黑。手冢也染上了神游的毛病，只是差别在于，人家看不出他在神游。
“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的研究么？”
“是的，牧野学姐。”手冢将签好名的授权书递还给牧野。
牧野环顾了下，看到貌似在专心练球其实竖起耳朵偷听的几只，还有被抓个正着还温柔微笑示意她继续讲的不二周助，嘴角不由抽了抽：“我以为手冢桑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手冢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微冷道：“不是冲动，请学姐注意措辞。”
没有想到会从严谨守礼的手冢嘴里听到这样不算客气的话，牧野不禁有些好奇道：“不是冲动，那又是什么？”
手冢抿起唇，沉下目光。青学众人俱是一抖，他们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
低压范围扩散笼罩整个网球部，温度骤降，冷风瑟瑟。
青学众人已经是习惯性全身僵硬了，牧野感觉到低压中心的排斥之意，脸色一沉也冷冷地看着手冢。
双重制冰威力。不二的笑僵在嘴角，乾微抖着手拿笔记录这历史性的一刻。
“带领青学制霸全国，绝对不是冲动！”
手冢清冷的嗓音略显低沉，眼中是无可撼动的意志，衣摆随风扬起，发丝在阳光下跳跃，傲然而立，那君临天下的气势让所有人一凛，不由自主地相信眼前这个少年会带领着他们，制霸全国！
青学众人又是一阵群抖，不过这次是激动的。
大石死死拉住第一次不畏寒冰要去扑手冢的菊丸，但还是没有止住他激动的一声猫式狼嚎。
于是乎，所有人肩膀都塌了下去。
手冢回头，注视众人。
“部活不认真。全体，30圈！”
一阵风过，世界清净瞭。
牧野看着一脸凛然的手冢，突然笑了：“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手冢敛了敛眉，代表不解。
牧野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手冢桑，我喜欢你。”
说完紧盯着手冢的眼睛，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波动，却只有些许疑惑，牧野有些失望，却并不颓丧。
“喜……欢？”手冢语气微滞。本无相关的两个人之间称之为“喜欢”的是什么样的情绪？
“是的，喜欢。第一，你是除了历史考古外第一个令我感兴趣的。第二，我会想见到你，会心喜想笑，会烦恼，情绪会为之牵动。第三，一直要你加入研究，是想让你走进我的世界。所以，我喜欢你。”
一字一句，清晰明快地砸入手冢的心里。从没人对他说过，从未涉及的领域。即使看了姑姑所有的言情小说也从未注意过男女主角的情愫，只是感受着姑姑的笔触，不由自主地想要知道更多姑婆所说的姑姑“心里藏了很多事”的情绪。所以，一直不知道。一直。
原来，这样就叫“喜欢”……原来……
手冢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紧了又松。最后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是平常的无波无澜。他向牧野深深地鞠躬，清冷的嗓音似乎有了一丝温度：“谢谢学姐。”
直起身来，正待开口，却被牧野笑着阻止了。
“还是再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想。那么，我先走了。”
转身的刹那，牧野敛起笑容。手冢那一刻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有些温和，可是她却感觉什么正在远去，所以阻止了他说下去。
手冢看着牧野离去，顿了顿，走进场内。
部活结束。大家陆陆续续都走了，只剩下手冢一个人对着墙壁挥拍。只有网球才能稍微平息内心那令他措手不及的翻涌的情绪。
而导致他所有情绪的元凶好不容易逃离新晋围棋爱好者老冰山的调教控，此刻正捧着杯热奶茶在青学附近晃荡。
好吧，事实上，整个东京鱼只认识两条路：从手冢本家到青学和从宅窝到青学。
所以她只能晃到青学了。
于是乎，宿命般的轮回又开始了。
“诶——桃城学长喜欢同年级的一个女生……”拽王子的声音。
“什么什么……不是——”一个很青春活力的声音。
“吖，我要看，我要看，是谁——”“朋香，等等，我——”两个很lolita的声音。
对于自己“只要一个人闲晃荡必然遇见龙马”这一强大的设定感到无力的某鱼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摸摸马尾有感而发：“真是青春啊青春！”
龙马转过头，看见是鱼，别过头一如既往无视之。
鱼撇撇嘴。切，别扭小正太！猫猫都跟她说了，龙马私底下问过几次关于她上报纸的事，貌似很关心。
不过，无视人者，人恒无视之。鱼走到脸红耳赤的桃城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治愈系知心姐姐状开口。
“正是青春少年时，情窦初开心神驰。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被人喜欢更没有错。不需要脸红，不需要害羞，只要问三个问题。一，你是一个正常的男生吗？二，你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生吗？三，你是一个有魅力的血气方刚的正常男生吗？这三个，只要符合一个，那么有喜欢的人就是正常的。所以，你不需要羞愧。那些没有的大多是还没发育好的，他们才应该羞愧。”
桃城听完鱼的话心潮澎湃，骄傲地抬头挺胸睥睨某个“没发育好”的小孩。
两个萝莉看了看桃城，恍然大悟齐齐点头说：“啊……原来学长真的有喜欢的女生啊——原本还不怎么信的说……”
桃城顿时一个凌乱，心里稀里哗啦小雨乱下，呼啦呼啦凉风嗖嗖……他，他，他明明是想澄清他没有的！！怎么会这样~~~~
“切，MADA MADA DANE！”
龙马有些同情地看了看落在“怪阿姨”手里的桃城，对之前他说他“没发育好”反而不那么在意了。虽然家里有个比“怪阿姨”更恐怖的“怪叔叔”，看了看天色，龙马还是将网球袋背到肩上，略过鱼随意向大家点个头就告辞转身回家。
走在路上，龙马心中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小龙儿~~~~~~~~~”
龙马浑身一僵，防备系统全方位打开，迅速拿出网球拍对准来人——他家新来的以一本黄色杂志赢得武士欢心的房客。
只见此人眉清目秀却大有疏朗之气，双目炯炯却是浮生沧桑之感，咧嘴一笑，又全变成了恶劣的孩子气，正是人称鬼才鱼称四娘的苏风！
苏风踩着“迷踪”轻巧地避过了球拍，瞬移到龙马左侧，一手捏他的脸，一手凭着身高优势压上他的头顶。
“啧啧，小龙儿，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避不开他的魔掌，龙马只好忍辱负重地往前走。
“啊！终于红了。啧啧，小龙儿脸红的样子真是我见尤怜~~~”苏风满意地松开掐着龙马脸的手。龙马趁机脱离魔掌向前跑去。
苏风轻笑出声，双手插入裤袋，悠然踱步前进，想到了什么，眼中染上一层温柔，喃喃道：“面瘫大叔哪有别扭正太好玩……嗤！什么审美！”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夕阳的余光中……
而离他们不远处，两个萝莉见龙马走了也该哪儿哪儿去了，剩下桃城伸着右手试图挽留什么，张口欲言又止。
鱼摸了摸鼻子，没有任何过渡地问了一句：“我们家国光还在学校吗？”
“菊丸学长回去拿东西时看到部长还在。”桃城有些呆滞地回答。
“嗯，那就好。”鱼嘟囔了一句，然后安慰性地拍了下已然风中凌乱的桃城便施施然离去。
太阳下山了，某鱼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哪还顾得上不好意思，找到手冢才是正经！
网球部空荡荡的，只有“啪”“啪”一声声挥拍击球的声音。
鱼循着声音走去，然后就看到晚霞笼罩下手冢的身影如遗世独立。一次次的挥拍，一声声的喘息，仿佛都带了丝丝清寂，寂寞而骄傲。
鱼怔在那里，久久不能动弹。那个晚霞中的少年不是她熟悉的那个细心体贴处处照顾她的小侄子，而是手冢国光，肩负青学未来的手冢国光，中学网球界第一人的手冢国光！
正如她此刻看到的，他身上每一束光芒都伴随着无数次的挥拍，无数的汗水。他背负着承诺，承载着梦想，要攀到那巅峰，却提前尝到了孤寂的滋味。
鱼心里突然一跳一跳的疼，一阵一阵的酸，忍不住出声打破清寂：“国光——”
手冢听到鱼的声音，身体猛地一僵。那些纷扰的情绪却再也压不住，复杂地翻腾搅拌着。
缓缓垂下握着拍的手，转身，对上鱼担忧怜惜的眼神，看到她因见到他而乍然绽开的笑，心里蓦地一松，有些喜，有些暖，然后清晰地听到自己一声一声心跳声。
第一，姑姑是除了网球外唯一感兴趣的。第二，不仅想一直见到，而且不想别人看到太多，会心喜想笑，会烦恼，情绪会为之牵动。第三，不仅想让姑姑走进自己的世界，更想走进姑姑的世界。
那么，这样是不是比喜欢更喜欢？
鱼明显感觉到了手冢的喜悦，虽然不知道原因，也跟着开心起来。
“呐，国光，我们回家吧！”
“嗯。”
鱼得到回应立马屁颠屁颠跑到休息区去帮手冢拿衣服和袋子，又屁颠屁颠跑回来将东西塞到手冢手里：“呐，你去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手冢看着鱼离去一晃一晃的身影，掌心仿佛还留有她的手指划过的余温，不由握紧了拳，脸上渐渐浮出一抹浅浅的笑，一双凤目流转，光芒大炽，背对着瞬间失色的晚霞前行。
空气中，什么东西碎去融化的声音。于是，春暖花开。
————————————————第二卷完—————————————————————
欧也~~~~~~~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青春年少，情窦初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