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忧[诛仙网游同人]》随风轻舞

5、第五章

　　“你……”潇湘抽出自己的右手，坐起来，奇怪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了？”
　　她看到云清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抬头看她，眼中竟有些湿润，“怎么说呢？不是上次在流坡碰到你的吗？”
　　她沉默，突然，眼神定在他的胸口。——红色的印记，就像……月亮？
　　那个红很淡，似乎马上就要消失。
　　眉头皱起，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她的思路被他打断，他站起来，低着头，抱歉地说道，“帮里还有事，我去一下，你好好休息。”说完就像逃似的走了出去。

　　她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确认他离开后，她挽上自己的左袖，臂上，赫然是一片红色，有模糊的弯月的样子。

　　……　……

　　大殿之上，坐着一身白衣的云清。
　　他的左边，是白纱遮面的紫衣和面无表情的黑影，右边，是风姿飒爽的月香和满心担忧的青裳。
　　大殿之下，上百上千的弟子一齐站着，等着帮主的发话。

　　“这次暗域的突袭，似乎策划了很久。修罗王似乎也有不小的动作……”他顿了顿，“所以，今天起，每两个小时都会有四位精英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努力防……”
　　话未说完，大门被大声打开！

　　一个飘云弟子扑了进来，白衣被血迹染成暗红，用力地举着右手，艰难地吐出了二字。 ——暗域。
　　随之倒下，似乎已经断气。
　　几人扑过去，从他右手找出一团纸。

　　那团纸立刻被递给云清。
　　它被打开，几个字煞气腾腾地躺在里面。
　　——“我修罗王复兴，定要报当年之仇！”

　　……　……

　　又一场血雨腥风过后，昆仑又下起了大雪。
　　大雪把地面上的血迹覆盖，世界便又是无暇的了。

　　月下，又站着一个单薄孤单的身影。
　　正好路过的青裳看见，就向那身影走去。
　　“潇湘，”她笑着拍掉潇湘肩上的细雪，“身体好点了吗？”
　　“嗯。”
　　“你这几天……变漂亮了呀！”青裳望向夜空中的月亮，喃喃地说着。

　　“青姐姐……”许久，她终于开口，“有些事，我实在不懂……”
　　“什么事呢？”她坐下来，侧头看她。
　　潇湘也坐下，神情古怪，“‘暗域’……和‘飘云’是什么关系？”

　　青裳颤了一下，看到潇湘坚定的神情，叹了口气，陈述道，“暗域就是飘云唯一的对手了。它的机构也很是庞大，弟子遍布各地。他们的门下……你也见过，都身着黑衣。暗域总部位于修罗，帮主自称修罗王。他曾经有过一位风华绝代的妻子，最后却被修罗王毒死。原因……没有人知道。他们生有一女，据说是世界上最美之人。她精通医术，更是我姐姐紫衣的师姐……当然，她们拜师天音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是修罗王的女儿。帮主也曾与她发誓同生共死，但知道她是修罗王之女后……他杀了她。那事之后，修罗王心痛欲绝，暗域也就消失了。而现在……似乎他们又重出江湖了。”

　　她注意到潇湘苍白的脸色，便不安地问，“你不舒服吗？还是这里太冷？”
　　潇湘摇头，“帮主和修罗王之女曾经发誓同生共死？后来还是杀了她？”
　　“是的……那女子和帮主原来已经快要成亲，可是……”

　　冷风吹来，潇湘苦笑着摇头。

　　……　……

　　正午。

　　雪后的昆仑总是温暖的，太阳温柔地照着大地，似乎是让人们忘记之前的寒冷。
　　石桌前，潇湘吃着盘里的葡萄，看着面前的几人嬉笑着。
　　好久……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了。

　　合欢的小媚还是傻傻地被刀锋欺负。
　　天清还是口无遮拦地“烦”着青裳。

　　不知不觉地，他们几个安静下来，看着潇湘身后的什么东西。
　　“潇湘，”身后传来好听的声音，潇湘转身一看，竟是月香，“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她点点头，站起身，跟她向雪地走去。

　　……　……

　　“你似乎也很喜欢这里？”月香静静地带着她在雪地上漫步，“我也是。”
　　潇湘低着头。
　　“特别是和他在一起呢！呵呵。”月香身上特殊的，淡淡的香位充满了空气，“可惜，他不喜欢和我在一起了。”
　　潇湘抬起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坐吧。”眼前这位带着淡淡忧伤的女子，对她笑。
　　忽然间，潇湘感觉眼前的女子像是自己的姐姐，便回她一个微笑。
　　“云清……你一定很了解他吧？”
　　“……不能这么说，我们只是普通地认识而已。”潇湘想了想，说。
　　“那么，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呢？”她侧着头，似乎想聆听一个故事。

　　“在流坡……他……‘死’了，我救了他，他就带我来了飘云……”潇湘尴尬地笑笑。
　　“……那么简单？”月香似乎有些失望，摆摆手，“不过没事……你想听我和他的故事吗？”
　　她点头。
　　“那应该是三年前了。”她的眼底闪着光，望着雪地的尽头，静静地说着，“我哥哥黑影不知在哪里认识了那个所谓‘天下第一帮——飘云’的‘帮主’。在家里他一直对我提起，那个‘云清’怎么怎么的有才。有一天晚上，我跟着黑影去了那时河阳城里最有名的野外酒楼——它现在已经不在了……哎，不提那事。那天晚上，我见到了他。他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有‘霸气’，反而很是温柔。——也许只是对女人温柔吧？在帮众面前，我从没见他笑过。之后他经常会带我出去看风景。流坡，南疆，死泽，青云，焚香……最后，我们到了昆仑。我告诉他，我最喜欢雪。他说——‘那，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那时的我以为他是开玩笑，但是他真的把飘云的总部建在了这里！慢慢地，在我们几个朋友的帮助下，飘云真的发展为了天下第一帮。那时的我们是最快乐的。直到一次，他在野外碰到了一个女人。很快，他爱上了她……我哭，我威胁他说我要去死，但他都不再看我一眼。因为，那女人实在太漂亮了。后来，不知是谁告诉了他，那女人就是修罗王之女——我们那时和现在最大的敌人的女儿。他知道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久都没有出来。到最后，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带了一大批人出去杀了她！……他回来之后又把自己关了起来……整整半年！我没有办法，只有陪在他身边。……他的伤疤慢慢合上，而当我以为他忘了她的时候……”
　　月香突然停了下来。

　　好久之后，她抬起右手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也就是昨天，他告诉我，他食言了。”
　　“他曾经说过，他一定会娶我为妻！可是，他说他食言了……我问他为什么，他却摇头。……”
　　潇湘怔怔地望着她。
　　“虽然他不说他到底又怎么了……但是我知道。”月香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全都是因为你。”
　　她的身体被她充满仇意的目光包围，“怎么……”
　　情况转变得太快，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你知道为什么吗？”她的声音又柔下来，空虚地笑笑，“因为，你和那个女人太像了。”
　　说完，月香站起身，走回那座白色的宫殿。只留下雪地上傻傻坐着的潇湘。

　　渐渐地，太阳下了山，月亮又从东边爬出来。
　　冷冷的月光，照着雪地上那个单薄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