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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神棍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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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是徐大彪,玩的铁衣。
要问我这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是什么?
就是打本出了逆水之寒,拍到了,可是一觉醒来没有了。
(二)
不不不,你们别慌,不是逆水之寒没有了。
是我没有了。
我怎么没有了?真的是睡个觉起来,睁开眼一看咦这踏马是哪?
卖糖葫芦的唐葫芦。
担着挑担的小贩。
提枪巡逻的士兵。
还有头顶着各种ID称谓不同职业的玩家。
哦,我甚至还眼尖的看见了自己帮会里的人打马飞来直直往身上撞。
猝不及防这一下把我撞了个趔锵,我稳住身子冲着马屁股破口大骂:“狗崽子看不看路的!”
(三)
我猜,这是穿越了。
而且还穿进游戏里。
而且还穿到NPC身上。
我蹲在虹桥河边,水里晃晃悠悠的映出一张面孔来,八字小胡吊梢眼,贼眉大耳嘟嘟嘴,手里还拿着一副幡,上边写着:“青衣神算。”
唉,好吧,妥妥一神棍无疑了。
(四)
虹桥上熙熙攘攘。
我在水边缓了缓,还是认命的回到自己的摊位上。
忽然一只柔嫩小手挥着香帕子在眼前一晃而过,岑婉儿俏生生的杵着:“半仙,不知上次说的可还算数?”
不待我反应来,又有个书生开口说话,我一瞅他居然叫童颜巨…
只见这货朝我拱手说:“老道啊老道,前些天你断的那事真神了!”
我一听可不乐意了,“去去去,老什么老,老子面嫩着呢!”
童颜巨哑然,倒是岑婉儿笑得花枝乱颤:“半仙,你真有趣。”
(五)
嗯,有趣。
这游戏真好玩,我还要玩。
我把布幡竖在摊子前,总算挡住了一片刺眼纳得半会儿荫凉。
岑婉儿和童颜巨还杵着不走,我也不管,靠着木板子闭眼就睡。
兴许,能一觉睡回去呢?
好想我媳妇儿啊,她要是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慌啊,一个大活人突然从床上消失了….不不不,我这是魂穿。啊!那更不妙了!她醒了看到旁边躺着个死人,不得吓死!
号里还有几千万铜,要是我真回不去了,不是得便宜我媳妇儿了?
唔,这算不算身后安家费?媳妇儿早就想合装备了,对我兜里的铜虎视眈眈,看来这回不止钱没了,刚拍的逆水之寒也要没了。
(六)
没了没了…
“没了没了没了…”
我努力想入睡,奈何细胞太活跃蹭蹭蹭的在大脑层不停跳。
耳边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我掀开眼皮看,是旁边的乞丐叫尤仁喜的在那对着自己的碗念叨着。
我烦得一脚踹过去,本来就很丧了,还在我耳边嗡嗡嗡的。
“哎!算命的打人!”
他捂着屁股嚎。
“打你咋滴了!”
我气势汹汹的瞪他,奈何吊梢眼太小,怎么努力眼皮都耷拉着。
尤仁喜不敢说话了,委屈的抱着破碗往旁边挪尽量远离我。
我烦躁的站起来,准备去转转,说不定能发现些出去的线索,有位伟人说的好,陷入困境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直面□□。
哪知我刚跨出去,迎面又打马飞来一个人。
(七)
玩家撞了人,npc头上只有一行系统自动显示的“哎哟这人怎么那么急”之类的字。
然而真相是大多数都会跳脚破口大骂看不看人啊赔不赔医药费啊比如我。
我还是来不及闪开,又被撞了个趔跄,还没等我骂出来,这个打马行凶者就停下来了。
结果我一看,嘿!这踏马还是个熟人。
固定队里的血河大帝,破罗。
我揪着自己的小胡子心想,这货是来找人的嘛?不然飙马飙的那么快来个急刹车难道是来看风景?熟人啊,看着真亲切,当然我是不能上去打招呼了,要是被当成bug给抹杀数据就完蛋了。
于是我坐回摊子上好整以暇的准备看破罗来这干啥,一瞬间心理变得很微妙,虽然穿进一个没血没肉的npc身上以后再不能喝酒吃肉了很苦逼,但是这种坐看人行笑看人哭的滋味,貌似还很不错。
(八)
但是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你们知道什么是乐极生悲么?
就好像你拍到了逆水之寒一觉醒来不见了。
更好像你他乡遇故知结果这个故知在和你老婆幽会。
没错,破罗等的人来了,我看见自己媳妇儿躺在马上露着双大白腿颠颠的出现。
他两没组队,破罗头上在冒字:“茵茵,跟好我哦!”
“嗯嗯!大彪睡着呢,快点!”
在他两绝尘而去的那一刻,我总算醒悟过来。
这是真的,真的没看错。
本该躺在身边的媳妇儿却趁我睡着了和我基友幽会!
(九)
摊子旁不远有个骑马的同仁,我当机立断跑过去和他说:“兄台,江湖救急!”
“何事?”许公子问。
“背信弃义始乱终弃当不当千刀万剐?”
“这个,有点狠吧。”
“那好吧,借你马一用,我去追我老婆!”
“尊夫人怎么?”
“哼!”我鼻孔重重的出声气,小八字胡被吹的颤了几颤,许公子见我这幅忍辱负重的模样也不多言了,他当即伸出手来:“上来吧兄弟!为兄这就帮你一把!”
我铁青着脸把手伸过去,刚准备和他好好理论一番我这模样看着才是你兄,结果他就高声喝起来:“驾!嘚嘚嘚!马儿你快跑嘿!驾!嘚嘚嘚!咱去追婆娘嘿!驾!嘚嘚嘚!……..”
算命的这幅形象好歹算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这会儿我委屈的窝在许公子的胸前坐在马背上,许公子环住我拉着缰绳一边吆喝一边打马前行。我艰难的捂着自己胸口,不是说npc都是死的么,这踏马突如其来的呼吸困难是什么意思!
(十)
媳妇儿茵茵,大学初恋女神。
苦追三年后终于答应领证,哪知证还没领到手,我就睡死了。
听她说我在睡着,那应该是她还没发现我不对劲。我坐在许公子的马上看着不远处那两个身影,胸口一阵闷,不知是被颠恶心了还是被绿帽酸了。
他两停在相国寺那片荒郊,破罗拉着茵茵的手说道:“今晚逆水之寒没拍到,真可惜。”
“大彪兜里钱可多了。”
“给我弄点,砸三攻。”
“嘻嘻,等着啊,我在磨他给我买灯呢。”
……
我和许公子大眼瞪小眼站在不远处全看到了,这位仁兄虽然憨,但关键时刻可不傻,他砸吧着嘴说:“兄弟,这婆娘真是瞎了眼才打着灯笼找到的。”
我竟无言以对。
他说的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