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未然》游凌儿

13、十三、 期末

　　圣诞过后便是元旦了，然后就是无止境的考试。那天晚上之后方林就回寝室了，借口是期末要考试，还是跟自己的同学在一起复习方便些，其实这些都是他的自我安慰而已，被拒绝和在小琪面前的失礼让他很狼狈，狼狈的甚至是落荒而逃。酒吧也不去了，在校内碰到游栅跟小琪也是远远的就避开。
　　方林也知道自己有点不可思议，他还从来没这样狼狈过，似乎他所有的优越在这两个人面前都消失的无踪无际。借着考试的名义，拒绝见面，拒绝接近。
　　“其实食堂的菜也还不错！”方林看着吃了大半的饭菜，有感而发，早就吃腻了的食堂，今天味道似乎要好一些。
　　“什么？”对面的阿毛从餐盘中抬起头，他跟方林关系一直都不错，一直都是一起上课，、下课的，好的跟同穿一条裤子似的。只是阿毛有点事儿妈，动不动就管着方林，几年后发达起来的方林想起这个兄弟都是一脸的佩服，也会跟着发一声“如果没有他……会怎么怎么样”的感叹。
　　“我跟你在说考题好不好？”说来都不信，阿毛这样的人居然这么爱学习，连吃饭都跟方林念叨着教授划的范围。
　　“啊？哦……后天是最后一门吧？”方林若有所思的捏着勺子把玩。最后一门了？那就是该回家了呀！然后就是新年吧！
　　“对呀！你是外地的吧！考完就回去吗？要不要玩几天再回去？”阿毛兴奋的提议，看的方林心里都发毛了。
　　阿毛的建议让方林有点动心了，一个学期过去了，这个城市大大小小的酒吧他是去了不少，玩的地方却一个也没去。说夸张点，他总是午夜出去，凌晨回来，连这个城市白天的样子都没仔细看过。
　　“也好！你做向导！”
　　“嘿嘿……”阿毛憨笑的摸着后脑勺。
　　后来方林才知道自己完全是被阿毛给卖了，说什么一起出去玩，他明明是看上了班上一个叫夏天的女孩，邀请一起出去玩。结果人家不干硬要带上自己的小姐妹，阿毛心想带上方林正好两对。七拐八拐的三天两夜到底是把城市周围的山山水水玩了个遍，用方林的话来说与其说是出去玩不如说是去赶路，年底出来的人又多，又带两个女孩，一路上又是哄着又是照顾着，吃尽了苦头。阿毛那是乐在其中，方林则是苦不堪言，他从来都没这么庆幸自己是G过。
　　回到寝室的时候剩下的两人已经走了，阿毛家里就在本市，下车送完夏天回家也就跟着回家了。方林看着因为打包回家弄得乱糟糟的寝室，满心的惆怅。躺在床上，掏出口袋中的车票，明天下午三点火车，现在也是下午三点。
　　“还有二十四个小时呀！好漫长呀！”仰面躺在床上，硬硬的床板躺起来并不舒服，比起小琪那里确实是差多了，长腿一伸架到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考试也几乎夺走了他所有的精力，好像有蛮长时间没有喝酒了，酒吧也没什么心情去，哪里都懒得去，天冷的人连欲望都没有了。方林笑笑捏着手机发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跟小琪和游栅联系了，被甩了还可以做朋友嘛！想想也觉得自己可悲，居然跟个女人一样徒自在这里悲伤，都这么长时间了。
　　睡了一会，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最后一天了，也该放纵下了，考试都考完了。于是方林跑到外面的超市买上一打听装的啤酒，再买上点凉菜就往寝室跑。天实在是太冷了，光这样出来跑一圈都冻的发抖，回去先灌上几口酒暖暖身，空荡荡的寝室想想都觉得冷。
　　“咦？小琪？”走到门口就看到小琪小小的身子蹲在门边，没有人的过道，空荡荡的就看到这抹影子。心里也灌上了一丝暖气，暖暖的一团积在心窝。
　　“你干什么去了？”小琪抱怨的站起来跺跺脚，看样子是冷的够呛。
　　“进来吧！”急忙大开门，招呼小琪进来，“等很久了吧！干嘛不给我打电话！”
　　“电话费太贵！”其实冒冒失失跑过来已经够勉强了，再打电话，小琪怕自己一急，来的那点勇气又缩回肚子里。
　　“小气……”方林不屑，就他还会在乎这点钱？“找我干嘛？再迟一天我就回家了，幸亏你今天来了。”
　　“我……我也要回家过年了，酒吧也关门歇业了，这是剩下的……”小琪腼腆的把一瓶酒丢到桌上。知道他还没走，一连三天的往这里赶，小琪都觉得自己闲的起霉了，要不就是脑子生锈了，怎么脑海中总是会想起方林那天那种空洞忧伤的表情，那……那又不是因为自己！
　　“这么巧？那就一起喝一杯怎么样？我一个人也怪无聊的！”方林笑笑，拉着小琪一起坐下，径直开了罐啤酒给他，又把桌上的凉菜打开。
　　“还挺丰富的嘛！”小琪探身看看那一大包凉菜，什么都有，用来下酒最好了。
　　“凑合着吃吧！”方林没敢说那天的事情，难得的和谐他也不想破坏，小琪能来找他，已经让他受宠若惊了。
　　两个人并排坐在床沿上，闷头闲聊着，时不时碰下杯再喝上几口，地上的啤酒罐越来越多，一个个瘪瘪的被随意的丢在地上。两人却都没有停的意思，走廊里从渐渐有人声，再恢复到开始的安静，时针走了一圈又一圈。两个人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认识到现在还没这样尽兴过。“原来他是这样的人”两个人默契的在心里这样想。
　　“回寝室住怎么也不说一声？”越喝越上小琪话也开始多起来，忽然冷不丁的插上一句。方林立刻安静了，只见小琪抱着自己带过来的酒瓶，一甩一甩的往方林身上敲。里面的液体被晃得“哗啦啦”的响，发出很-好听的声音。
　　“说什么？”
　　“也是……跟我说也没用……”小琪没指望方林能回答，只是幽幽的笑了。
　　方林撑住小琪一直在晃的身体，小琪小小的个子在身边一晃一晃的，搅得他心烦意乱，那天的事情原本就是他不对，弄得很僵，还差点就亲了小琪。内疚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觉得小琪在那种时候不露出那样的表情的话，他也不至于会那样。毫不负责的居然开始埋怨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在自己面前露出那样不忍的表情。发泄般扯小琪手中的酒瓶，被小琪放手一巴掌甩在脸上。
　　方林忽然笑了，原来他醉了。
　　“小琪……”方林笑着去拿他怀里只剩下半瓶的酒，小心翼翼的哄着。
　　“是不是没有游栅，你都不会再来酒吧了？”小琪垂着头坐着，捏着酒瓶的手垂在□□。长长的刘海盖住了他那双大大的眼睛，方林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小琪的声音听起来很忧伤，像被酒精熏过般醉的人发疼。
　　“小琪……”就在这一刻方林真的醉了，迷迷糊糊中他也懒得去分辨，他为什么会这样？只是那样短短一句话令他原本微醉的脑袋，更加晕眩。伸手强行的夺过小琪手中的酒，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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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越来越糟糕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