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莫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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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桑很兴奋，会考的成绩出来了，全都拿了A，他终于在高二的时候就结束了会考科目，并且只有一个B，要不是徐林教导他做事不要完美到有强迫症，他应该再把那门该死的化学重新考一遍，争取全A过关。
成绩出来以后，他向老师请了假，回家看爸妈。
莫森林见到儿子回来很高兴，早早的收工回家叫老婆给儿子煮鸡蛋吃。年迈的莫森林对这个小儿子的宠爱已经越来越不知道如何表达。叫老婆作顿好吃的，叫儿子陪自己喝点酒就已经是他最隆重的表达方式。
儿子有出息，全村的娃都没几个考上正经高中的，自己儿子竟然考进了省重点，现在又跟他说什么会考全都是A。他听不懂，但是他知道，这个他这个儿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而对于这个最大的骄傲，他一定要感激徐林。城里来的女律师，在他家最困苦的时候助养了莫桑，哪里是助养了莫桑，她那大笔大笔的助养金几乎是救了他们全家。而且后来莫桑隔三岔五的就进城和徐林出去玩，徐林也带莫桑去过很多大城市，徐林对于莫桑的影响就是莫桑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再像是一个乡下孩子。
“你考得这么好，跟徐小姐说了没？”莫森林没话找话的跟儿子聊。
“徐林她在北京呢，明天去山东跑案子。所以我就没去找她。”
“人家徐小姐就是忙，天天跑来跑去的。”莫森林对于徐林的生活方式实在是不能理解。也就没得什么好说。
“爹，我明年就高考了，我想征求一下你意见。您看我是考本省好，还是考出去好？”莫桑知道和爸爸说这个可能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收获，但是这种话题会让莫森林觉得自己很受重视。
“都好，都好，你看最好的在哪儿，你就考哪儿，我儿子有出息，上啥学咱都上最好的。”
“爹，等再过两年，我大学毕业了，我就能有工钱了，到那时候，我就养活你跟我妈，你也就不用这么累了。”
“好，好，累点好，累点对身体好。”莫森林抽了袋旱烟，又一次向儿子隐瞒了最近腰疼的事情。
莫桑忽然不知道怎么继续这种对话。匆匆结束了晚饭，跑去帮妈妈洗碗。
莫桑在家里呆了整整两天，他陪爸爸喂好了牲口，把房子好好看了一遍，把应该登高干的事情都替爸爸干完了之后才回了学校。徐林已经帮他把学校打点好，就算他几天不来上课，老师也不会太难为他，但是他缺课缺不起。马上就要升入高三了，他想考一个好成绩。他知道，像他这样出身贫寒的孩子只有好好学习出人头地，才能像徐林那样自己养活自己还能养活身边的人。
尽管徐林一再地告诉他，自己当年上这个高中的时候是父母花钱买来的，而不是像莫桑这样自己考入的公录生，并且自己当年是怎么羡慕像莫桑这样品学兼优老师宠爱的优等生的，莫桑还是觉得徐林就像是他心里一个高高的不能企及的高峰。
如果有一天，他能像徐林那样的成功，他就带爸爸和妈妈把徐林带他走过的所有地方都走一遍。每次他这么对徐林说，徐林就会带他去更多匪夷所思的地方，并且告诉他，一定要来这种地方，这样才足够烧钱，比如D&G，比如山茶花，比如那些奇奇怪怪的牌子。
徐林有时候会在那些地方给他买衣服，但是在让他穿上之前都会替他撕掉所有的标签。
烧钱是可以的，但不是现在。你这个年纪，这些牌子都是你的负担，穿好的是理所应当，但是不要攀比，等有一天你明白什么是有必要的攀比时，你就已经站在这个社会的顶层了。到那时候，攀比，就成了你人生的休闲。莫桑对徐林为他撕标签时候说的这段话不是很懂，但是听起来很有道理。
烧钱，这个词是徐林教他的，也只有徐林对他说话的时候才会用这个词，他听到这个词的第一反应是有人死了，要烧纸钱。
切，那有什么啊，你没看北京的土财主们是怎么用现金买东西的，手提箱里装满了现金，就跟□□卖毒品一样，比你们村死人的时候烧冥纸烧的多多了。
徐林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地不屑，也不知道是不屑他，还是不屑那些用手提箱买SUV的有钱人。
他是早上7点到的学校，学校规定学生不能使用手机，所以进学校之前给徐林打了一个电话。徐林还在山东，并且在说话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疲倦和不耐烦，弄得莫桑也郁闷不已。
徐林工作起来是闲人请勿靠近的，她强大的精神力可以吓跑所有人，但是电话这头的莫桑显然不知道徐林在工作。徐林对莫桑一直很坦诚，并不像对客户那样永远客气理智，而且她一直努力地想要莫桑明白，所有成功的人满是光环的那还一面转过来都是一身的疲惫和无奈，这种现身说法的机会徐林一直是能用就用的。
就算你在工作，也不用对我恶声恶气么。莫桑不无委屈地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莫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