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举证》原拓人

44、胃出血 twice

　　徐林一句话都没有说，看着郑光义挨打，直到钱树伟打累了为止。
　　“打舒服了？”徐林抱着胳膊问。
　　“要不是因为你妹妹，我儿子就不会死！”钱树伟咬牙切齿地对郑光义说。
　　就知道是这样，要不是让他把这股火气撒出来，根本别想让他说话。
　　郑光义缩在地上被打的不敢起身，眼睛不去看钱树伟而是去看徐林，徐林看见了他的眼神，假装没有看到。情况太混乱了，她也搞不定。
　　“打舒服了？”徐林继续问。
　　“你想问什么，问吧。”
　　“我把他带来，让你打够了。他妹妹死了，谁管？”
　　“香港九龙重案组。”钱树伟低着头，终于说了句郑光义想听的话。
　　“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我只是接到上级命令，到这里躲风头，上面说给补偿金，我儿子死了，按失踪处理。”
　　“你答应了？”
　　“不答应能怎么样？我是公务员。”
　　“那你还跟我说？”徐林饶有兴味地问。
　　“因为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只知道在这边，接待我们的是九龙重案组。别的我也不知道，所以，走吧，在这里太危险。”钱树伟扶起郑光义，徐林走到了门口。
　　“是不是你发短信给我？”
　　“什么短信，我不知道。”
　　“这个事情，还有谁知情？”
　　“回宁海，宁海还是有人知道的，这个事情弄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宁海那边处理的时候出了篓子，是他们按正常程序走的，于是赵婷收到了拘捕令。本来是公安局小范围处理一下就行了，后来弄成了公检法联合办案，这命令一下就全乱套了。”
　　“人多坏事。”
　　“走吧，我也不知道更多事情，你们出现在这里也不好。”
　　“那就告辞了。”
　　“如果能查出我儿子的死因，我谢谢你们。”
　　“不用谢。”徐林点点头出了门，郑光义跟着走了出去，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你怎么样？”徐林出了门才问郑光义伤势。
　　回答她的是郑光义一口鲜血，徐林诧异地看着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早说？”
　　“你也没让我说啊？”郑光义虚弱地蹲在地上。
　　“麻烦。”徐林不耐烦地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医院，徐林也没有听清楚大夫说了什么，等换成了英文又看见病例单才明白是胃出血，要住院。
　　徐林叹了口气，在病床边上坐了下来。愣愣地看着病床。郑光义躺在床上不敢打扰她。足足二十分钟徐林才回过神来，看见郑光义在看她，很抱歉的笑了。
　　“对不起，在想事情，有什么话要说么？”
　　郑光义虚弱的闭了一会儿眼睛，像是积累了一些勇气，才开的口。
　　“徐林，你是个让男人心疼的女人，你再坚强好胜，都躲不开你那颗善良的心，有时候，你真的能招的男人为你去死。”
　　“你是在调情么，郑先生？”
　　“我知道，我不配。”郑光义酸涩地笑笑。
　　徐林指指屏幕，屏幕上心电图的数值直线上涨，郑光义尴尬地扭过头。
　　“知道不配，就不要多想了，我是律师，和你弄完这个案子，大家也就分道扬镳了。”
　　“你是廖向东的女朋友，对吧。其实在美国，我就知道了。”
　　徐林讨厌了这个问题，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罐咖啡，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厌烦。两个人各自瞧向一个方向，半分钟之后，徐林拿着电话出了门。

　　外面的风景很好，医院能有这么大的绿化规划，不得不说香港的医院规划真的很好。从十四楼往下看，徐林不由的想到了乡村，由乡村自然就会想到莫桑。

　　此时的莫桑，正在对着手机想徐林，徐林已经三个礼拜没有打电话给他了，自从那次他摔门之后，徐林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徐林，忘记他了。
　　这是莫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这些事情的理由。徐林很忙，但是再忙也不能在他摔门离开时候对他这么不管不顾的，除非，他对她来讲，真的并不重要。
　　本来也不重要，他只是个乡下孩子而已，她给了他一切，她供养他直到十八岁，显然，他已经十八岁了。
　　这些念头让莫桑想想就心疼，他已经很久没有看书了，他看不进去，他现在唯一爱做的就是条件反射一样每五分钟看一眼手机屏幕，即使晚上也不关机，但是每天每夜，除了天气预报以外，他的手机收不到任何消息。
　　他恨死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了，自我厌恶。
　　这时电话响，是他为徐林来电设定的特别铃声。终于是徐林打来的了，莫桑攥了攥拳头，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电话，才接通的。
　　“小帅哥干什么呢？”徐林又是一副逗小弟弟的腔调。
　　“做卷子，要考试了。”莫桑粗着嗓子，不想让声音里透出激动。
　　“那天你到我那里说衣服没有了，要不要我打点钱给你去买衣服，我现在在香港，不方便回去陪你。”徐林看着养眼的风景和莫桑闲聊。
　　“不用了，我昨天回去拿了一些回来了。你家里没有人，我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莫桑有家里的钥匙，是徐林不在的时候应急用的。但是莫桑从来都是敲门进家，所以徐林都忘了这个事情了。
　　“最近好么？”
　　“天天在学校，有什么不好的。”莫桑没好气地顶了一句，自己又觉得太生硬了，所以又补了一句，“你呢？在哪里？”
　　“医院。”徐林决定故意吓吓他。
　　“什么？”莫桑的声音明显就变了。
　　“朋友住院。”
　　“徐林，别拿这种笑话吓唬我，不好笑。”莫桑很严肃地说。
　　“好了，我知道了，不就是不能拿自己生病开玩笑么？你这个小古板还真是没劲。学习状态还好么？好好考，考完了给你奖励。”
　　“谢谢，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这边卷子时间有点赶。”
　　“那好吧，不想跟我说话就算了。再见。”
　　“再见。”
　　莫桑挂了电话，一通电话打下来，自己有又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徐林看看电话，忽然觉得青春期的小孩还真是古怪。而且莫桑这种走冷酷路线的小男生就是格外的古怪。

　　下一个电话打给林铄。徐林想着林铄和廖贝贝的旅程，就有一种整蛊的快感。
　　“到哪里了？”
　　“刚出绥远，还在长途车上。”
　　“廖贝贝呢？”
　　“睡着了。说了一路，终于停下来了。”林铄的语气很无奈。
　　“爱情的事情，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我这边能做的已经差不多了。看见了钱松松的家长，这边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只知道香港九龙重案组负责安顿的钱家。还有，就是突破点还是在宁海，钱树伟没有直说，但是看起来应该是谢顺庭那边出的篓子，至于咱们怎么能知道这个案子，发短信给我们的人，估计都是宁海的人。”
　　“那你下一步是九龙重案组，还是回宁海？”
　　“这个事情其实到这里已经可以交差了，官方的事情我真的有点怵，而且香港这边，我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这个事情，显然是在大兴安岭香港警察出了事情，北京、宁海以及大兴安岭的警察在配合。要不就是北京的警察出问题涉及到香港了。”
　　“这些事情，我在大兴安岭打探一下。”林铄有默契地接下了徐林的包袱，“这样看，你和郑光义真的要注意安全，既然已经是草菅人命了，也就无所谓是几条人命了。”
　　“没有这么恐怖吧。”
　　“你自己知道事情的轻重。”
　　“知道也没用了，郑光义现在正在医院躺着呢，今天晚上怎么过也我还不知道。”
　　“怎么回事儿。”
　　“钱树伟替自己儿子打了他一顿。结果打出胃出血了，那呕血呕的，就跟连续剧一样。”
　　“听你这个口气，应该没什么大事情。”林铄在电话那边笑了，“早点回宁海吧，我从东北回来之后，也直接回宁海了，大家宁海见面。”
　　“好吧，这个季节的东北兴安岭，会冻死人的。真的要小心。”
　　“知道了。不说了，我进山之前会在打电话给你的，现在车上太吵，我怕弄醒了廖贝贝。”
　　徐林心里忽然酸了一下，他原来怎么不这么贴心啊。“好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