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梦》娓娓二号

17、第十五章 紫藤依旧

　　“阿粉，你看我对你多好，刚刚的时间我都没算在内，所以你还有20秒。”换言之就是说她一定要看到阿粉完成大冒险。
　　阿粉看向沈御莫，那家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阿粉看着他的笑容，想：既然他不介意，你不是说是好朋友吗？既然心里没鬼，怕什么？
　　心理斗争一番以后，阿粉鼓起勇气把头凑过去，一狠心，闭上眼，亲了沈御莫的脸颊一下，然后快速退回，在最快的时间里调整好心情，对施冷珠说：“好了。”
　　其实天知道她一点都不好，她脸很热，心跳很快，还很不规律。
　　“真是的，这么快，其实很不合格的。”看来施冷珠还嫌整人整得不够爽。
　　“珠珠，你这么整丁丁，小心被报复得很惨哦。”沈御莫在旁说道。
　　“呃...好，阿粉，你过关了。哈，我发现这游戏越来越好玩了，我们继续吧。”
　　阿粉的脸垮了下来：这一点都不好玩好不好！
　　游戏又进行了一轮，总算阿粉没有被继续折腾，安然无恙地从这个游戏中生还了。施冷珠说游戏结束的时候她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啊，这破游戏终于结束了。哈哈！”说到底阿粉是被整的最惨的一个，结束的时候她笑得最大声。其余四个看着她狂笑的样子，脸上都慢慢浮上三条线。可是她浑然不觉。“我说，我们去紫藤下坐坐吧。”她似乎真的很兴奋。
　　无异议。于是他们来到紫藤下。
　　“我们前年来C中的时候在紫藤下坐了很久，现在紫藤好像比那时候没大多少呢。”施冷珠说。
　　“还有一点，紫藤也是那么‘瘦骨嶙峋’。”范方玮补充道。
　　“是啊，紫藤依旧。”柳名蓝有感而发。
　　“紫藤依旧...人也依旧。我们还在一起。”阿粉说完眼神复杂地看向后面的教学楼。
　　“紫藤依旧人依旧，好像还不错。”沈御莫重复了一遍，看到四个女人一个个都若有所思的样子后不禁抚额感叹，“女人果然是多愁善感的，难得我们出来聚聚，别浪费时间伤春悲秋了。”
　　没人理他。
　　“我说，你们即将看到世界奇观。”
　　“恩？什么世界奇观？”一句话把一干女人的心思招了回来。
　　“你们即将看到一只饿死的墨鱼。”沈御莫说。
　　“切，不稀罕！”施冷珠不屑的说。
　　“说实话，我觉得饿了。”温柔体贴的柳名蓝说。
　　“嗯，我也饿了。”“我们去吃饭吧。”这是阿粉和范方玮。
　　说着一干女人就叽叽喳喳地走了出去，等沈御莫意识到的时候她们已经走出十米远了。
　　“唉，我说，这可是我提出的意见，你们就这么走了？”还是没人理他。无法，只有追了。
　　******
　　是夜，聚会结束后的阿粉兴致颇高，和好友吃完饭后回到家很兴奋，很感慨，遂打算将这一天的经历记在日记上。
　　写到她和沈御莫捉弄施冷珠和范方玮，她就不由自主得想到她逃离后在校园里乱逛的场景。那是怎么样一副情景呢？
　　经过停车场时，她的脑海里不由自己地开始回放放学后她和沈御莫一起推车出校门，然后一起骑车回家，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场景；经过体育馆时，她眼前仿佛出现数年前她在人群中欣赏沈御莫打篮球的身影，还有两人偶尔切磋乒乓球技的样子；经过操场时，想起长跑考试时他在旁边鼓励她、支持她的画面；经过教学楼时，她依稀听到两人为某道题争得不可开交然后又很有默契地一笑之后和好......不受控制地，过去的画面就像电影倒带一样，一幕一幕地“呈现”在她眼前，也许，这些画面一直保留在她的心灵深处，一经召唤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
　　阿粉有些苦涩地笑了。这些回忆，也许只有她会保留着吧。
　　阿粉莫名地觉得累了，于是决定折返，就算那几个女人要教训她也不管了。她有意无意地选择了经过紫藤树的那条路，然后有些意外地在那里看到了沈御莫。
　　“墨鱼？”阿粉停了一会脚步，还是决定上前和他说话。
　　原本对着某处发呆的沈御莫闻言转过头。“丁丁。”
　　“怎么坐在这里发呆呢？”阿粉说着环视了一下紫藤。
　　“不知道，坐着坐着就发起呆来了，好像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透过镜片阿粉看不清沈御莫的眼神，只觉得那眼神飘忽，给人一种很遥远的感觉。
　　“大学时我有好几次做梦梦到这片紫藤，醒来就会一阵阵地难受，感觉我的高中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我很留恋，很不舍得。”阿粉说着自己的心情。
　　“傻丁丁，我们总要长大的。不过，你留恋这么棵又老又枯的紫藤干嘛？它结过果子给你吃？”沈御莫笑着说。
　　阿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它的确是结果子给我吃了，怎么，你羡慕呀？嫉妒？”
　　沈御莫闻言 “哀怨”地看着紫藤说：“老紫藤呀老紫藤，你太不厚道了，结果子给丁丁吃都不给我吃，难不成我亏待过你？”
　　阿粉看着沈御莫一脸哀怨的样子，扑哧地笑了出来。沈御莫看着她，说了一句话，轻易地打乱了阿粉的心湖。
　　他说：“哪，笑了就好了，看着你愁容满面的样子我也不好受。”
　　阿粉觉得她的脸要红了，于是说：“别耍贫了，我们回去吧，跑出来那么久也不知道她们要怎么对付我们了。”
　　“那倒是，我们走吧。”
　　两人的独处到此结束。然后回去就发生了让阿粉颇觉尴尬的事情。不过，阿粉还是有些疑惑沈御莫竟然会同意她亲他，虽然是好朋友但是这种...这种一般在男女朋友之间才能做的事情他怎么会...阿粉有些纠结了。难道是她太保守了？
　　阿粉摇摇头，最后找了一个她能够接受的解释，那就是：沈御莫毕竟在外国待过几年，应该是沾染了些许西方礼仪回来，或者，他只是把她当成好朋友，没有其他感觉，心里坦荡荡，也就不排斥这样的事。
　　阿粉想着想着最后低下了头。阿粉啊阿粉，看来你只有做人家好朋友的份了。
　　******
　　回S城的前一天，阿粉接到沈御莫的电话，接受了他一同逛街的邀请。呃，别误会，不是约会，是沈御莫拜托她陪他买礼物。
　　Y城其实是一个很小的城市，一条步行街不到半小时就能走完，而且这半小时中阿粉能遇到不下五个亲戚或者以前的同学，接收到这些亲戚旧友眼中问询的信息，阿粉只能笑着摇摇头示意他们想多了，但这样做明显无效，因为这些亲戚旧友离去的时候都是一副自以为了然的表情。
　　阿粉很-_-。只能回头无奈地对沈御莫笑笑，却发现那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好像在说：没关系，他们高兴误会就让他们误会去吧。
　　阿粉看完了沈御莫的表情更汗，只能哀悼自己交友不慎。
　　逛了很多家店了，两人还是两手空空。阿粉心想这样不行，这样不是要逛到猴年马月去了？于是对沈御莫说：“墨鱼，我看我们先歇会吧，你跟我说说看你要送礼物给什么样的人，这样我可以帮你想想买什么样的礼物。这样逛跟无头苍蝇没两样。”
　　沈御莫想了想，点点头，于是两人找了一家饮品店坐下来。
　　两人各自点了热饮，在开着暖气的饮品店慢慢地聊起来。
　　“墨鱼，你送礼物的对象就是你喜欢的人吧？”阿粉咬着吸管，状似不经意地说。
　　“恩？怎么这么问？”沈御莫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
　　“我看你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啊。”阿粉看着沈御莫，那表情的意思是：承认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沈御莫摇摇头，说：“事实证明，你想太多了。”
　　“呃...失败！丁粉雕判断失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阿粉垂下脑袋，很挫败的样子。
　　“是不用去见江东父老了。”沈御莫淡淡地说。
　　“墨，鱼，我说你就算不安慰我也不要打击我吧，很没道德心诶！”阿粉有些郁结。
　　“我没道德心？”沈御莫指指自己。
　　阿粉努力地点头，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好吧，我没道德心。”沈御莫看着她的样子也不与她计较了。　　　　　　　　　　　　“嘿嘿。墨鱼，丁丁我这么乖，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啊？”阿粉刚污蔑完人家就开始想讨好人家了。
　　“先说说看是什么问题我再考虑要不要回答你。”沈御莫不为所动。
　　“嘿嘿...是这样的，我很好奇你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呢？”阿粉傻笑着。
　　“这个问题嘛，简单！”阿粉一脸期待。
　　“无可奉告！”沈御莫一句话差点没把阿粉噎到。
　　阿粉“哼”了一声，说了句“小气”，转头，表示她生气了。
　　沈御莫一笑置之，低头喝他的热饮了。
　　半响，沈御莫发现阿粉还没有动静，抬头发现她的视线正停留在某处。
　　是段景。阿粉视线停留的地方是段景和他身边的女孩。阿粉方才转头无意中发现了他们，于是很久以前的回忆慢慢地显现，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看到他，他似乎变得更加俊朗，也比以前削瘦。
　　沈御莫随着她视线看去，看到一对情侣在嬉笑打闹。
　　“丁丁，是不是要去‘抓奸’？”
　　阿粉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沈御莫讲了什么后，瞪了他一眼，后者无辜地笑笑。
　　“臭墨鱼，拜托你脑袋里装点正常的东西啦！那是我小学同班同学，叫段景，我只是意外在这里碰到他啦。”
　　“段景？好像听说过这个人哦。你记性真好啊，小学同学你都还认得，是不是意义非凡哪？”沈御莫眼神中有抹深思。
　　“哈！又想多了吧？他还是我初中和高中的校友，这样的话不奇怪了吧？”
　　“Okay，你有理。话说回来，我们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吧？可以继续了吗？”沈御莫说着边看手表，一边还以眼神示意“差不多得了”。
　　“咳咳！可以了可以了。”接收到沈御莫不甚友善的讯息，阿粉马上喝完最后一点热饮，站起身向外走去。继续逛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