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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Chapter 50 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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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萧冰迹锁定了弦一郎为猎物后,我的生活总算正常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迹部终于放下心来了。
虽然这一切都是建筑在弦一郎的痛苦之上……
“阿弥陀佛,弦一郎,愿上帝保佑你,我会给你烧高香的,阿门~!”我窝在迹部怀里,喃喃自语道。
“你这算什么?中西合璧?”迹部微笑道,我伸出手拂去他发丝上的一片樱花瓣。
樱花的季节……已经过了吧……
濯涟,便是在这个季节离开的……
在血染的漫天樱花中离开……
很凄惨,真的很凄惨……
可是真的……好美啊……
迹部看着怀里少女恍惚而又哀痛的神情,手指轻轻覆上她的眼睛。
不想再看到她那样的神情了。
那样温暖中带着一丝刺痛的忧伤。
为什么,恍然之中,看到的迹部,有着濯涟那样的眼神……
浅金色的晨曦笼罩了整个冰帝。
我坐在课室中,等待着老师来上课。
“轰隆隆——”一架直升机从窗外飞过,熟悉得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复杂。
好一会儿——
缓慢而有节奏的脚步声从门口响起……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很一致,但一个脚步声中透着饱经沧桑——不用问,绝对是教数学的“数老太爷”。
而另一个声音……让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
“刷——”门开了。
走进来的不止是数学老师,还有……
一切憎恨都在这时候紧紧束缚我的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让我有一种想发火却又无法释放的痛苦。
“痕……”迹部蹙了蹙眉,轻轻扯扯我的衣袖,我回过神,勉强笑了一下。
跟随着老师进来的那名少年眼神复杂地望了我一眼,随即在教室众女惊叹的目光中欠了欠身:“大家好,我是言梓桓。”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我紧紧咬着嘴唇:他害死了濯涟,现在还想来害迹部吗?
我决不允许……
下课了,他走到我面前,淡淡地笑着,望着我:“痕,别来无恙。”
我冷冷瞥他一眼:“你来干什么。”语气中毫不掩饰厌恶与不耐。
“听说你有了男朋友了,所以来见识一下。”他微微颔首,“我不过是在这里寄读一个星期,很快就走。”最后那句话他是苦笑着说出的。
我没有说话,淡淡道:“那就好。”
我未察觉,言梓桓唇边那抹笑容有些许的诡异。
没有几天,言梓桓在校园里的人气火爆提升,所有同学对他的印象都是“很温和,平易近人。”
“善良,富有同情心。”
“博学多才。”
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所有人都乐意与他亲近,唯有我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处处提防他对迹部下手。
但现在,危险的是……迹部似乎也要倒戈了。
“痕,我在这里感觉到了一丝煞气。”某一天选修课上,萧冰迹凑在我耳边低声道。
我一愣——老哥虽然一直吊儿郎当的,但是对于这种事情一向都不会开玩笑。
“晚上出动吗?”我假装请他修改一幅作品,小声问道。
“不,白天,能够压制一些煞气,晚上就不知道好不好对付了。”
“方位呢?”
“操场东面,左数第四棵树。”
我向窗外探出头,忽然给了他一个爆栗:“你耍我啊!哪里有第四棵树?” 原本应该是第四棵树的位置,却空出了一大块,显得分外突兀。
“绝对没错,你看好吧。”他笑笑,低下头看着我那幅设计。
翌日是星期六。
老哥带着我和迹部坐在操场东面,那个第四棵树的位置旁边。
“为什么把景吾叫来?”我皱皱眉,有些埋怨地望着萧冰迹——我实在不愿意迹部涉险。
萧冰迹摆弄着在空地上话的法阵,抬眸笑道:“这里需要三个人,难不成你想叫言梓桓来吗?”
我立即闭口不言。
“小景,你坐西面,痕,你坐南面,我坐北面。”他指示我们,我们依言坐定。
“为什么东面空出来?”迹部望着东边那个空空荡荡的位置,我摇摇头,笑了,“东面是极阳的方位,阳气越重,越能够压制煞气。”
“你啊,连自己女朋友职业的相关知识都不清楚,小心女朋友被小精市拐跑了。”要不是看萧冰迹正全神贯注地安置罗盘,迹部真的会一拳盖过去。
幸村和我的关系,一向是他的敏感点。
“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闭上眼,听我的咒文。”
“云隐霞翳,无非世之空幻。”
“昔事今报,尽如尘烟飘渺。”
“即当现其本形,一•切•皆•制!”
“出来了!”
我猛然睁开眼,原本空旷的东面,居然平白无故地生出了一棵树。
“筌叶妖!”萧冰迹伸出一只手,并指如刀,猛然刺穿了树干。
我们面前的树剧烈抖动起来,伸出了无数的藤蔓。
“退!”他一挥手,迅速结印。
一个巨大的结界笼罩了我们。
“免得伤及无辜。”萧冰迹冷冷横了树妖一眼。
藤蔓倏地伸长,袭向我,我抽出匕首割断了藤蔓,却还有更多的藤蔓蠕动上来。
“痕,掩护我!”
我略一点头,把萧冰迹护在身后,他急匆匆地在身上无数个口袋里翻着——“鬼母罗……鬼母罗在哪里啊……”
“那是什么玩意儿?”我一面递给迹部一把枪一面大声问道。
“专制树妖的的毒啊!”
迹部对着树妖开了几枪,断裂的藤从我们身边飞过,藤的尖端霎时刺穿了地面。
“好家伙!”迹部轻喝了一声,绕到了树的另一边,“这是什么枪,火力这么足。”
“不是什么普通的,里面全部都是阴阳术的咒文,实体化就成这玩意儿了!”我说道,挥手斩断一根缠住我脚踝的藤蔓。
“我说……我们冰帝怎么总是这种鬼东西这么多?”
“鬼知道啊!?”我和萧冰迹同时咒骂了一句。
“找到了!”他从袖口翻出了一大堆小药瓶子,我的唇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你变魔术啊?”
“服装设计师么,当然有办法在自己身上装最多的东西,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他一边死命把药水往他自己的匕首上倒一边还不忘炫耀自己。
我分心瞟了他手上的匕首一眼,银亮的刀刃正在缓缓吸收紫色的液体,不一会儿液体便消弭无踪。
“好嘞!”萧冰迹兴奋地吆喝了一声,绕到了另一边,“痕,迹部,你们吸引它的注意力。”
“迹部,你退一点。”我伸出两根手指,猛然绷直,“飞天沉劫,以此为尽!”
一道火光从我的指尖逸出,烧灼着筌叶妖的枝干。
萧冰迹看准了时机,一刀扎下去。
树妖痛苦地扭动着,头上的树叶亦是化为锋利的薄刃四处飞射。
我撇过头望着离我很远的迹部。
“迹部,眼明脚快,躲!”我高声吩咐了一句,“现在听我的。”
“左三步。”我一面抬手,手中的匕首与坚硬的树叶碰撞,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右四!”头微微一侧,躲过一枚叶镖。
“右二!”左手一抬,树叶从我腋下飞过。
“左二!”
“左五!”
我不断观察着飞镖的走势,以便及时对迹部下达指示。
不知过了多久,叶镖不再射了,我才松了口气,远处迹部的神色突然变了。
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一个人扑到了我的身上,硬生生把我从原地撞开——尖利藤蔓刺破了他的手臂。
如果不是他,那么被刺穿的,将是我的心脏。
“哥!”我失声喊道,却见他抬起完好的左手,口里低吟着。
他的口型越做越快,突然高喝一句:“鬼意欲此,其耐余何!?”
我隐隐闻到一阵刺鼻的焦臭味儿,树妖的躯干开始“哔剥”作响,如同干枯的枝叶被烧着了的那种声音。
“噼里啪啦……”
像似鞭炮爆裂的声音,树妖顷刻间四分五裂。
“这家伙……”萧冰迹捂着伤口苦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妖了。”
“哥,你怎么样?”我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一点点,没什么大碍。”他满不在乎地笑笑。
“你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你救我干什么?”
“没办法,谁叫你是我妹妹。”萧冰迹的笑容头一回显得有些忧郁。
为什么?是他的错觉吗?迹部站在一旁,眉头紧紧皱起。
萧冰迹这声“妹妹”中,似乎包含了诸多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