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7、Chapter 37 心跳新年祭 ...
-
冰帝的新年祭如期到来。
宽阔的操场上早已搭起了露天的舞台，简约之极致却不显得寒酸。
设计得如此简约是因为其他特效和背景之类的要靠学生自己搞定，这也是评分的标准之一。
清晨，我坐着迹部的私家车来到学校……呃……实际上那天的圣诞舞会之后一直到今天12月31日我都一直住在迹部那栋豪宅里。
因为迹部家的钢琴和小提琴音质实在是好得没边，我都舍不得离开了……
毫无疑问的，今天迹部把那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特地派车运送过来了，为的就是能在演出上发挥出最佳水平。
“雪痕，你好像有点紧张啊。”我坐在休息室里，凤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杯温水。我微笑着接下：“谢了，长太郎。”
我微微有些局促不安地捧着那杯温热的水，试图温暖自己因为紧张而冰凉的手。
果然……即使练得再怎么熟悉，只要不是网球比赛，就一定会紧张啊……
萧雪痕，你真是外强中干。我自嘲地笑笑。
我喝了一口水，温热的水流顺着我的喉管流淌进胃里，这才感觉稍稍安定一些。
“没有关系的，有我和迹部学长。”他安慰道，我愣了一下，紧接着了然一笑：是啊，有什么事是迹部无法解决的？
……呃……我貌似直接忽略长太郎了……
接下来，他似乎想缓解我的紧张，不停和我说话。
直到——
“雪痕，为什么霜凝老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在使用了N个铺垫后他小小声地问出，我一笑，潜藏着说不清的暧昧，“性格决定的因素啊！嘿嘿嘿嘿……”
别以为圣诞舞会我在和迹部、Adrian、还有那个自作多情的女生纠缠不清就没法子注意到你——和我亲爱的师妹啊……
几乎一整个圣诞舞会，我都没什么时间跑去和凝说话，我还担心她觉得无聊呢，没想到一个现成的“三陪”就送上门儿来了。
长太郎一直陪着凝说话，好像就是怕她无聊，而凝虽然什么话都是淡淡回答，但我确定凝不讨厌这样……如果她真正讨厌一个人，就是连一句话都懒待说的。
想到这里，我笑得更开心了，吓得长太郎求我：“雪痕你不要一直这样‘嘿嘿嘿嘿’笑了，很惊悚啊！”
“唔，抱歉，没注意到形象。”
向日坐在操场上打了个呵欠：“好无聊吖……”
“呐，再忍耐一会儿，过三个节目就是他们的了。”宍户拍拍他的肩，却听得这个节目完毕时报幕员的台词……“呃？不是还有三个吗？”
“你确定你没有把莫扎特的《C大调协奏曲》和德彪西的《牧神午后》混起来？”忍足的唇角轻轻抽搐着：拜托……这两首曲子哪里有相像之处啊……
“哈哈！亮你是音盲啊！”向日很夸张地笑出来。
“《C大调协奏曲》才是三个节目以前的，而刚才那首是《牧神午后》，接下来就到雪痕他们的了。”忍足解说道。
一阵悠扬的钢琴旋律从空无一人的台上流淌过，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令人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悲伤感。
“我突然觉得有点怕，爱跟生活的一切……”
“你以为我知道怎么拆开，我们的想法落差。”
一阵缭绕的云雾从地底冒出，三个人乘着升降台缓缓浮上舞台，瞬间引爆全场的尖叫与欢呼：“那个弹钢琴的是迹部学长！”
“呀！拉小提琴的是凤君！”
“好帅啊！！”
“不行了！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
而男生们对于雪痕的出现，大多是掌声+口哨：“好！！！”
“终于有个养眼的了！！”
站在台上的少女隔着迹部，轻轻扶着钢琴的另一边，而凤站在她的左侧，至于迹部和她的钢琴……当然是在右侧咯！
纯白色的露肩长裙没有任何的装饰与纹路，只是单纯的白色，一头及膝长发不加头饰，也没有束缚，如瀑布一般垂下，勾勒出颓废慵懒却清丽无双的少女形象。
而迹部和凤两人皆是不同款式的白色礼服，可刚好能够突出迹部的华丽妖娆和凤的阳光帅气。
“我的爱，是说停不能停……”
“已经弄的不能说是曾经……”
一开始我只是扶着迹部的钢琴，单纯唱歌而已。
“也可说出我是错的，爱未曾变成真的……”
“也没藏到多少你需要的爱。”
一个略带伤感凄凉的旋转，我转到了迹部身边，望着他在键盘上跳动的修长手指，轻笑：“我不再，去执着我是谁……”
“我是我在夜里掉的眼泪……”
“也可说我看不开的，为你我能做的，”
“竟还没让你相信是爱情……”
“左右你我。”
接下来的间奏，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雪……
不止是雪，还有无数雪白梨花的花瓣，混杂其中，纷纷扬扬地飞舞着迎接我在东京的第一个元旦。
美得不像人间。
“而哭泣都是因为爱，别逼自己不掉泪……”
“这网里不止是有你……”
“这网里我也撑着……”
“拼了命地守着……”
舞台上暗香浮动，我和迹部对望一眼，相视一笑。
有一种极其和谐的默契在他们之间扩散开来。
忍足失落地望着他们。
“师姐很美吧？”萧霜凝冷漠而略带锋芒的声音在他身畔响起，他一笑，“是啊，她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了……”
“你后悔了。”霜凝可以洞察一切的眸子凝视着他，“你明明爱着痕，为什么却不说出口呢？”
“那样耀眼的痕，本来就不该属于我……”忍足爱怜的目光望着台上光芒四射的少女，凝无言，撇过头。
一曲终了，我们在观众的掌声中谢幕，走下台，凝马上迎了上来，抓起一件大衣就披在我身上：“没有冻着吧？”
“没有啦，台上的地板可是装了暖气啊！”我好笑地斜瞟了她一眼：我怎么觉得她更像我师姐……“话说回来，我们的表演怎样？”
“非常好！”凝的唇角勾起一丝笑容，迹部自恋地撩起头发，“那当然，有本大爷在。”
直接无视这个自恋狂。我把头转到另一边：“谢谢啊，长太郎！”
“不用。”他挠挠脑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凝，刚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凝立马把视线移开了。
“怎么，不谢谢本大爷？”
“奴隶为主人服务不是不是理所应当吗？”
“请注意！本大爷的奴隶生涯早在半个月以前就结束了！”
“哇！那你还在我家白住啊！”
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打断了我们低层次的对话，“您好，这是给萧雪痕小姐的快递，请签收。”
我循着声音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束火红的玫瑰，插着一张有一个龙飞凤舞签名的卡片——
Adrian.
晚上，我们回到了自己的本宅。
“痕，我想跟你谈谈。”凝望着我，某种有一丝无法明了的复杂。
“哦，好啊。”我笑了，她把我拉进房间，关上门。
“你是不是还想着濯涟？”她也没拐弯抹角，开门见山。
我的唇角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疯了？”她见我这样，心中早已有数，皱起了眉头，“放着一堆活人不要，难道守着一个死人过一辈子？”
“凝，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去爱别人吗？”我走近窗口，轻轻抚摸窗帷，“因为爱一个人，真的好辛苦……”
“所以，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我转过头，认真的凝视着她，“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你就这样守活寡一样的生活？”
“除非，我有十足的把握——我真的很爱很爱他。”
只有我自己心里知道——这些话，不过是自欺欺人。
心里有一块地方，已经动摇了。
只要轻轻一击——便全线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