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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6.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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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吧!”迹部轻轻的说了一声,但这一省绝不是他的风格,因为他天生如此。对于他,没有任何人可以畏惧,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尊敬,所以……他不需要“轻”。
夏月跟着下了车,到底…有什么要说……
把她弄来这里……?不,现在不能因为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就顺应他的意思,由他牵引着全部。夏月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脑海里却浮现出颜月那句话,“如果,下一次遇见,就希望是最后一次遇见吧!”
如果,下一次遇见……
真的可以吗?这一次,是最后一次。
已经遇见了,为了不被他完全牵着鼻子走…她的勇气从来都没有缺乏过。但熟知这一点的迹部绝不会笑着说她很冷静,因为脸上的泰然自若…有那么深层的伪装。
“我有话要说,迹部…君。”不能再和他这么耗下去了,因为他的目光像是找到猎物的眼神,她会对这样的目光畏惧,甚至是颤抖。
她对他的情感,已经纠结不清了。
在见不到的日子里会想念,甚至是当做一种家常便饭的想。在看到他的眼神的时候会害怕,甚至是会颤抖。那种想到疼痛,怕到颤抖的感情,到底是不是该归属于爱呢?
真正的爱情,是这样的吗?
“迹部君”三个字足以将他的愤怒完全挑起,但是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如果有任何的动作,那么,她的下巴已经被他捏碎了。他想听她说,听她诉说一个躲藏了七年的借口,抑或着是一个临场发挥的故事。
“七年前……”
七年前,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没有想过要爱他,她只是想懂得他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情而已。想接触他,通过撕裂他的伤疤,看看它到底已经腐烂到什么程度了。所以,拼命的……想挽救。从斋贺的手中夺过他,揣测他的心。
本来一切都是来得及的,它会像一个玩笑一样,在娱乐之后消失殆尽,不知不觉的完全退出。于是,最后的晚上,想在那里,画上最圆满的句号。
她把他的心情理解为一种“闹脾气”,对,不存在对那份等待已久的爱情灰心丧气,只是简单的“闹脾气”。
毕竟,那时还年少。
所以,她软弱的同情心,还有她想他能够幸福的那种心情,交结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不是怜悯,不是爱情,不超越二者,却徘徊在二者之间。
她不懂得什么是爱情。这句话是真的,她所认识的爱情,只要笑容不改,记忆犹在。就足够了,那样的爱情……很幸福。
是她那个时候的幼稚,因为一意孤行违背了忍足的计划,所以,让他现在这么难受。报应,很早以前就该来了。
“说完了?”迹部笑容不改,到底,那笑容匿藏着什么?
夏月点头,她说完了,她想说的全部!本以为把这些全部都说出来,自己也许会好受一点,可是现在依然在颤抖,依然在看到迹部的笑容之后不安。
到底,为什么?
“走吧!”迹部抓起她的手,绝对不是牵,因为他的笑容之下的怒意全部都倾泻在了她的手腕上。她不明白,明明他曾很着自己,但为什么还能对她露出笑容,哪怕是虚伪的!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做本大爷的女人,也就意味着和本大爷结婚;第二,用佐间企业和你交换……!”他的声音一直保持着同一波度,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声线,却在她的耳朵里拉长。
在他眼里,她是很聪明的女人,就算她不是,她也不会问出“有没有第三条路”这样的问题。在迹部的面前,选择从来都没有第三种。要么是死,要么生不如死。想要活,除非他不是迹部景吾!
“回答本大爷!”迹部有些急性的捏起夏月的下巴,她不是什么美丽的蔷薇,她是昙花,在他记忆里惊现之后就隐匿在黑暗中的昙花。但是,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东西,就想摧毁,一直隐匿在黑暗之中,不如让她永远的凋谢。
“呵呵。”
迹部惊异的看着夏月,那种笑容是什么?在看不清楚她任何表情的情况下突然露出的冷篾一笑,就像是在嘲笑着什么。
“如果,我什么都不选你是不是会杀死我?”
多么直接而刺痛的字眼,杀死,就是直接的戳到了他的痛处。
“或者说你根本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回答开始把他的威严步步紧逼到死巷子里?他嘴角勾勒起抽搐的笑容,是啊。这个女人,总是让他那么头疼。
“你认为你死得掉吗?没有本大爷的允许,你死得掉吗?哼,你还真是天真!”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她。
“本大爷只说一次,不要让本大爷亲手扼杀你所有的机会……包括生与死的抉择!”那个本大爷还是这么嚣张的看着她,他的眼神,不是在警告,也不只是单纯的威胁。是冷漠,那种帝王与生俱来,足以匹配命令他人的冷漠。
他转身,想离去。
可是她的声音,还是像一把利刃坠地一样的响起,分明不痛不痒,但却刺得很深。
“可是,我恨你……怎么办……?”
能把“恨”字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人,她的情绪是怎样的呢?迹部转过身,她的目光就这样,没带有意思情感,就是这么冷冷的,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情绪一样,在叙述自己的情绪。
他的眸子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因为,在恨的人,什么都不会怕!
那“可是”两个字分明就是像是转折,只是她为了提醒他的标志而已。就是这么简单,恨也不过如此,他恨过,又不是不知道!
恨吗?既然如此,那就恨吧!更深一层的恨,不是他,而是你自己!
“怎么办?那是你佐间夏月自己的事情,你的爱与恨,本大爷七年不曾参与。所以,你也恨吧!恨你这七年也不曾参与本大爷的爱与恨!”迹部有些激动的说着,他的眼神就像眼镜蛇一般,冰冷无情。
她的眼里流出两行晶莹,他在憎恨,因为他的那句“那是你佐间夏月自己的事情,你的爱与恨,本大爷七年不曾参与。所以,你也恨吧!恨你这七年也不曾参与本大爷的爱与恨!”他在恨她!佐间夏月本是没有眼泪的,她没有任何一种感情作为眼泪的催化剂,可是,现在为什么流泪……
哪怕是父母离去,哪怕是龙月的严厉,哪怕是别人的嘲讽,她从来不流泪。为什么要流泪,有必要让那种东西出来吗?已经不记得了,大概哭的次数只有一只手也数得出来。
突然想起那些伤感的事,七年前,放弃剑道,七年后,学起钢琴。她的导师说,我知道你的母亲,她的音乐真的非常动人。不知道是母亲的原因还是……什么,她…开始能和她的外表一样…静下来。
有时看到颜月和忍足的样子,她就想到了父母。那些原本封存好的记忆,又像被风吹乱一样,四处飘散。
“放开我…放开我,迹部景吾。”她的话很简单,只有三个次,但却重复了两次,还叫全了他的名字。
不要再继续了,这些感情和纠结的气氛,原本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迹部放下手,有些怔。至少,刚才的佐间夏月……和原本的不一样,因为,有那么一瞬,他感觉到了曾经的她来过。
他的手滑开…那一瞬……明明他是心痛了……
于是,在她的脑海里也闪过一些东西,伤人时,必自伤。
迹部没有说话,夏月径直迈开步子,转身将离去……
“啪——”的一声。
迹部重新抓住了夏月的手腕,他对她露出最魅惑的笑容,他怎么可能放手,昨天的Party上他对她说的并非只是一时狠话,那句话,是要纠缠她一生的——咒语!
她脸上的泪水还没有风干,眼珠就像是要掉下来似的,她已经快要被捏碎了,不要再说那些事情了……不要再想了……
明明是再无瓜葛的人了,但却又因为某些原因,平行线又再一次相交,然后错乱。
他渐渐的拉她入怀,从她身后抱着他,把头放在她的头上,感受着那怀念的发香。她不挣扎,不喊叫,其实他在怀念那记忆里充满异样的味道。
明明很陌生,陌生到熟悉,熟悉到窒息的疼痛,在这一刻,那么的安心!
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没有相爱,明明没有刻骨铭心,明明连一点点的回忆也想抹去。但是,为什么,一开始却有心痛的感觉。
他把她整个人都箍到他的怀里,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绝对不是因为太过高兴,也许是害怕,他现在对她而言,是恶魔,而她现在还在恶魔的领地。
他的下巴下滑到她的肩上,他张张嘴,在她耳边开始低语:“不放……本大爷绝对不会放……如果要死…也要死在本大爷怀里…既然到了本大爷这里,你就不要想离开,你离不开……”
迹部吐气在她耳边,并非是轻柔的低诉,而是故意让那些话语如梦般绵长。他不会让她走,她也走不掉。在这里挣扎没有任何的作用,除了坠入深渊,没有任何路可走。
他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坐下,佐间夏月的背影却独自空洞的愣在那里。房间里全都是让人窒息的空气,然后听到迹部起身的声音,他就这样,再无声息的,没再说一个字,从容的走出了房间。
当一个人堕落的时候,心也会跟着灰暗,对所有的事情开始畏惧,然后停滞不前。
没有眼泪,心跳的声音都听不见了,耳边太静了,静的有些不像话,眼前的景物全都模糊了,没有光线什么都看不到,这场景,真的是爱吗?
夏月的心里不停的呐喊,这是因为爱吗?
这当然是爱,因恨扭曲的爱而已。
忍足企业
忍足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轻蹙,这几天把股票陆续卖出,这样做在外人看来都是些数钱数到手软的事情。但事实上,他也有些无奈。这些毕竟都是父辈的心血汗水,就这么做了……多收有些愧疚和遗憾。
“侑士……其实也没有必要这么急的!”颜月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拍了一下他宽厚的肩膀,名义上是要“归隐”,但那其中的“苦”又有多少人知道?她有些心痛。
忍足中心戴好眼镜,对着颜月挤出一个笑容,只是看起来相当的疲惫,又开始收拾着东西,轻道:“不用担心,这些虽然是忍足家的心血。但是,时间已经到了!况且,商界也不少人觊觎着忍足家的地位,又何必去‘勾心斗角’呢?!不如早早的‘解脱’出来,对吧?”
看到忍足笑,颜月就更是心痛,于是,也不再说什么了!
忍足起身,抚了她的眉心,嗔怪道:“颜,不要皱眉……”说完,他轻吻了她的眉心,谢谢你为我担心;而鼻尖,谢谢你站在我身边;而嘴唇,谢谢你那么的爱我。
她轻轻的啄了一下忍足的淳,然后抱着他。她现在的心情和忍足一样,像被什么揪着一样难以喘息,他和她都清楚,那不是什么理由,再多人觊觎忍足家,忍足家也不是那么轻易推到的。
为了那个人,忍足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怎么样呢?
“现在已经差不多了…迹部现在见到夏月,更不会放手了吧!”忍足轻笑。
“为什么?”颜月不解,为什么对于斋贺弥夏不能执着的他,却对夏月异常的……
“他应该是比我更执着的人……”
这句话本是应该让颜月安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到这句话里透着一种危险的感情,把夏月交给迹部,本是让人安心的吗?
真的,是这种心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