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安文若

8、再遇神棍

　　“神算子”三个大字正二八经的挂在那张破布上。

　　何思思一眼就对上了那双灰碌碌的眼睛，老神棍依然穿着一身灰衫，好似从来都没换过。只见他微笑的掳着他那长长的山羊胡子，一只手靠在她的肩上。

　　“疑？这是谁？你认识？”却见灵歌望着何思思，又看了看那道人，最后目光落到何思思身上。

　　“是个神棍。”何思思没好气的答到。

　　居然在昆仑山脚也能碰上，该不是这个哦几桑一直尾随自己而来的吧？或者又要说什么这不详那不详的。反正她有预感，这老神棍带来的绝没有好消息。

　　“姑娘此言差矣。”只见他又露出招牌傻笑，何思思也不急，就等着看他要说些什么。

　　见何思思并不动怒，道人缓缓从袖中掏出一粒黄色小丸说：“姑娘明日可是要去昆仑山拜师？”

　　“是啊。道长你怎知？”灵歌抢过话，围着老神棍转了半天，目光被他手中的小丸吸引了去，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奇宝宝，熟不知人心险恶啊：“道长，这是糖丸吗？”

　　“非也非也。不过这却是老夫要送给红衣姑娘的。”

　　何思思低头看了看自己，果然是穿着在平安镇买的那条红裙子，不禁皱眉。这老神棍不知又要做什么。上次被他一说不祥就撞了个女鬼，这次更是奇怪，无缘无故出现在昆仑山下，还要送自己一个药丸。刚刚来时在路上又不曾见过他，难道是凭空冒出来的？或者又是专程赶来山脚等自己的？

　　想到这，何思思更加好奇这神棍的身份，不禁将灵歌向身后拉了拉，露出一副现在女性遭遇色狼时的警惕表情：“你是谁？”

　　见到她如此防范的神情，神棍尴尬的笑了笑，自知有些失礼，解释道：“老夫并非坏人，姑娘大可放心。只是这粒药丸，还望姑娘收下。”说着，便将手中的黄色药丸递到她面前。

　　何思思看见他伸来的手，有些犹豫不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接还是不接？正想仔细回想一下历来穿越小说情节，忽然眼前一闪，待她回过神来，那颗药丸已经落到灵歌手中。

　　“道长，这药丸我带姐姐给你收下了。”却见灵歌拽了拽她的衣袖，笑眯眯的说道。

　　“那就拜托这位姑娘了……”

　　哎。我的灵歌啊……

　　何思思心中一段感叹。随即马上又抬起头，一眼就瞧见了老神棍那经典的屁股，我靠……又要走了……

　　想起这神棍确实有些可疑，问他身份他也不答，何思思又太想知道他是谁，无奈下便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喂！神棍！我们以后是不是还会见面的？”

　　“记住老夫一句话，明日有用。道由人成，佛由心生。欲取为仙，需几俗缘。潜学苦载，为看透造化弄人。哈哈……”

　　这几声声声传入何思思耳中，大如鸣雷，震的她脑子嗡嗡作响。半晌，才回过神来，嘴里重复了那几句话，抬起头，看见那个灰色的背影已经消失在白雾中。

　　她就奇怪了，神棍离她那么远，怎么可能说话那么大声，连忙问了问研究了半天药丸的灵歌：“灵歌，你刚刚，有没有听到那神棍说了什么？”

　　灵歌楞楞的抬起头：“嗯……好象说希望你把这药丸收下，然后就走了。”

　　“还有没有别的？比如什么佛什么道之类的？”不可能啊，那么大的声音，难道没有人听见吗！？何思思抓着灵歌的肩，再次问道。

　　“哎哟！我的好姐姐！真的没有别的啦！”灵歌一皱鼻子，指了指已经空出来的石阶，原来人群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该上山去了。话说那位道人真是好心，还请姐姐吃糖果。”罢了，将手中的黄色药丸放入何思思的掌中：“好姐姐，再不走灵歌就要生气了。”

　　何思思郁闷的看着手中的药丸，这哪跟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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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昆仑山分山顶与山腰两部分。山腰坐落着数座庙宇，供奉着神像，还设有香案，是寻常人家都可进的地方。香火甚旺，历来节日便有人上山祈福。

　　而山顶则是非昆仑弟子不得入内的。

　　何思思与灵歌顺着人流踏遍了山腰几座庙子，拜完了眼花缭乱的神像，一路下来，两只脚像灌满了铅水，再也拖不动了。灵歌无奈，虽有心再游，却也拿何思思没办法。在凉亭里休息了一会，便与她下山回了客栈。

　　何思思心里一直掂着老神棍的话，还有那颗药丸，却一直理不出头续，趁着灵歌洗澡那会，她偷跑到客栈马圈，来到她的宝贝白蹄乌面前。

　　“白蹄乌啊，何思思待你不薄，从你主人手里将你买了回来，免的你被杀了做成马肉汤。还带你来这么个粮草充足的地方，你就为我做点事吧，死了也别怪我……”

　　何思思一边叨念一边将手中的药丸切下一点，放在它的跟前。明眼人一下就看出，她这是在试药啊，真是苦了那马。

　　白蹄乌依然低下头，咬起一捆草，连带那半颗药丸一起嚼了嚼，然后再次低头吃草。

　　何思思蹲了大半天，并没有见那马有电视中口吐白沫的症状，索性回了屋子。

　　次日，店小二准时敲门。

　　“两位姑娘，若要上昆仑山可要快些了。小的就在楼下，有事唤我便可。”

　　何思思懒懒的拉着被子，一脸倦意，然后依旧是被灵歌的魔音轰醒……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马厮，见白蹄乌依然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不由松了一口气，掏出香禳里的半颗药丸，心一横，就放到了嘴里。

　　微微的带着甜……

　　“哎哟！好姐姐！你……”何思思转过头，看见梳洗完毕的灵歌匆匆赶来，一张小脸润红，上气不接下气：“你怎么刚醒就跑来这来了？

　　“也没什么。来看我的马儿怎么样了。”她回应道，又拉起灵歌的手：“你快去用早膳，等我梳洗好了就下来。”

　　灵歌应了一声，便自己找了张桌子坐下。看了看门外明亮的大街上过往的行人，何思思转身上了楼，准备一番后，便叫灵歌包上几个馒头，自己在路上吃。

　　又一个清新的早晨，阳光从天边探出个小脸，惹的群云一片通红。喧闹的大街迎来了又一批晨购的妇女，一个个青衣小童也追逐着向学堂跑去，生怕挨了先生的责备。

　　何思思与灵歌一红一绿的衣裳实是有些招眼，来到北城门，依然是排着长队等着出城的人。

　　“听说昆仑山每年招收弟子时都有测试，要过关了才能入门。”灵歌闲来无事，便与何思思闲话了一番。

　　“什么测试？”

　　“是那群呆板的掌门出的莫名其妙的灵力测试，看新生有无仙缘。反正这种测试每年都有，每年都不一样，谁知道呢？”灵歌倒也轻松，不似何思思这般紧张。当然，灵歌没进昆仑自能回去老家，她何思思要是没进去，这又该重新审视落脚问题，总不能当人家灵歌小尾巴，一天跟着晃悠吧？

　　两人跟随大部队出了城门，踏上去昆仑的小路，野草带香，转眼，便能看见不远处站在昆仑山脚迎接新生到来的白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