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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夜入楚王府 ...

  •   易君苓轻功连袁若水都自叹不如,何况现在她又全力施展,易随缘如何跟得上,越追越远,不一会儿就失去了她的踪影,易随缘皱眉,他有些不甘心,继续往前追赶。
      “少主。”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有些惊喜的叫道。
      易随缘面色不改,冷冷道:“你认错人了。”从黑衣人身边飘然而过。
      黑衣人冲到他面前,跪在地上,哀求道:“少主,主人病重,属下求少主回去主持大局。”
      易随缘眉头微皱,迟疑片刻,依旧不顾飞身离去,黑衣人自知以已之力,追赶不上,拿出信号弹射向天空,一朵美丽的烟花升起。
      “少主。”一道灰影拦在了他的前面,是一个身穿灰衣的大汉。
      陆续有穿黑衣和灰衣的人赶了过来,“少主。”全都向易随缘行礼“属下求少主回去主持大局。”
      易随缘依旧道:“各位认错人了,在下姓易,叫随缘,不是你们的少主。”
      “少主,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愿承认,看来也不会认得老朽了。”从黑影走出来一个白发老汉,脸上布满的伤疤。
      “厉叔。”易随缘失声叫道。
      白发老汉笑了,因满脸的伤疤,有些恐怖,道:“少主肯认老朽,那就请少主顾念父子之情,回堡主持大局。”
      “我从悬崖跳下去那一刻,我已经不是他的儿子了,我不会回去的。”易随缘黯然道。
      白发老汉叹道:“少主这事不怪主人,主人是被奸人蒙蔽,主人事后查清原委,就命老朽下悬崖去寻找少主,老朽下到悬崖下,没发现少主你的踪影。”
      易随缘道:“天不绝我,让我逃出升天。”
      白发老人充满感激的道:“感谢老天爷保佑,也是少主吉人天相,老朽将情况回报给主人,主人猜到定是有人救了少主,便令我等到四处寻找,现今已有二个月之久,皇天不负苦心人,终在这荆凤城里遇上了少主,请少主跟老朽回去吧。”
      “厉叔,我不会回去的。”易随缘执意不肯。
      白发老人跪了下去,其他人也全给他跪下,易随缘一惊,伸手要扶他起来,他挣扎着不肯,口中哀求道:“少主,主人年事已高,现在身患重病,内忧外患,老朽求少主念及父子之情,去见见主人。”
      父子血亲,易随缘终不是狠心之人,他有些犹豫,白发老汉知他已心软,语重心长的道:“少主,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子欲养而亲不在。”
      易随缘身子巨震,“厉叔,只是我的朋友出去了,我要带她一起走。”
      “少主,事不容缓,主人只怕撑不了多久。”白发老汉怕事再起变化,只求快点返回。
      易随缘皱眉,不跟易君苓说一声,就这样离开,她一定会生气的,“若不跟她告别,她会生气的。”
      白发老汉一怔,少主一向傲气冷酷,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难道这个朋友是个女子?“少主,你留封书信给你朋友,等你回去见过主人,再来寻他就是了。”灰衣大汉给他出了个主意。
      易随缘想了想,这办法到还可行,众人回客栈,易随缘写好信,“交给今天跟我一起投店的那位姑娘。”将信和一锭银子交给小二。
      “客官放心,不会误了你的事。”伙计看着银子的份上,满口答应。
      出了门,易随缘又不放心了,“厉叔,我不放心让她一人在这儿。”
      白发老汉见他牵肠挂肚的模样,心中高兴,少主终于有喜欢的姑娘了,便道:“让丁峤和黑南留下保持那位姑娘就是了。”
      易随缘有些安心,“好,丁峤,黑南你们要暗中好好保护她,不许别人伤了她。”丁峤和黑南向前一步领命,易随缘这才随白发老汉离开,只他若知道他这一走,险此失去易君苓,不知是否走的这般安心。
      这边易随缘随属下离开,那边易君苓来到楚王府。楚王府是世代袭爵的铁帽子王,这王府的气势非同一般,西边是水景,月夜下池水明洁清幽,池中有一小岛,建有一座小巧的亭榭,回廊环绕,更有奇峰秀石,古木参天;东边重檐迭楼,曲院回廊,小院深深是接连不断,黑压压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院落。
      易君苓暗暗叫苦,这么多院落上那找到王妃住的地方?这时只见两个身穿宫服的女子一个手提宫灯一个手里端着金盘,那盘子上放着一个白玉碗,两人边走边聊向这边过来了,“这么多王爷,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就我们家王爷就一个王妃,还是疯的。”左边的宫女叹道。
      右边稍胖一点的宫女道:“好了好了,每次你都要念,还是快点把药送到王妃那儿去,我们也好休息了。”易君苓心中大喜,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了,忙跟着两人前往。
      沿着回廊慢慢走去,一厢绿漆的垂花大门,推开门,恰逢十五,天上月亮明亮照人,这院内的景色一目了然。院内有叠石山一座,树木花草湖石点缀其中,墙角种有几株翠竹,海墁地面中铺设方砖甬路,“遂心堂”三个金色大字挂在门上,遂心堂面阔五间,进深三间,坐北面南,中间为开门,两边是四菱花扇窗,看来应该是楚王妃长居之所。
      中门上锁,定是怕王妃再跑出去,惹出事端来。稍胖的宫女摸出钥匙将门打开,易君苓见两人进去,忙潜到窗下,透过窗缝往里看,果然见王妃搂着一件小孩子的衣服坐在灯下垂泪。
      “王妃,吃药了。”胖宫女柔声道。
      王妃面露惧色,双手紧握衣服,拼命摇头道:“我没病,我不喝药,我没病,我不喝药。”
      瘦一点的宫女不耐烦道:“别给我们惹事,乖乖喝了它。”
      王妃眼泪汪汪的哀求道:“药好苦,我不喝。”
      “你乖一点,喝了药,我们也好休息了。”胖宫女劝道。
      王妃摇头,不肯,瘦宫女道:“算了,废话少说,还是灌。”说着就开始动手了,一把将王妃按在椅子上,端起药碗就往她嘴里灌,王妃拼命挣扎,胖宫主跑过去帮忙,按住她的手。
      易君苓见这情景,一时心急,一掌将窗框劈飞,接着人影一闪,飞了进去,两个宫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易君苓给点晕,倒在地上。
      易君苓扶起来王妃,轻声问道:“你没事吧?”扯过丝帕帮她擦拭嘴角的药渍。
      王妃头发凌乱,目光呆滞然,易君苓不由的一阵心酸,想了想,扯下面纱,收回护体的神功,一双发着蓝光的眼睛呈现出来,“我的眼睛你认识吗?”
      王妃盯着她的眼睛,突然神情一变,人似乎清醒过来,“女儿,你是我的女儿。”一把将易君苓搂了过来,撩开长发,脖子上有一棵淡蓝色梅花形的胎记。
      “你真的是我的女儿,老天可怜,我的女儿没有死。”王妃心中大喜,紧紧搂住易君苓。
      这脖子上的胎记除易君苓外,就只有袁若水,柔柔,细娇三人知道,这三人俱已亡故,易君苓更加肯定这王妃是这身子的母亲,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也应该照顾人家的母亲。
      “女儿,我是怕你父王会烧死了,才把你一个人丢在那儿的,后来娘有回去找你的,可是你不在了,我没找到,女儿,你别怪娘好不好,是娘错了,娘不该将你一个人放在那儿,娘死都不应该放手的,女儿,你别生娘的气好不好。”王妃一个人唠唠叨叨的说不停,听的易君苓眼睛一酸,险些掉泪。
      “娘,我没生你的气,你瞧我现在不是来看你了吗?”易君苓轻轻的交她的娇躯推开一点,喘了口气道,“娘,是师父将我带走的,你当然找不到我了,师父带我回去,还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宋羽烟。”
      王妃摇头,紧张的道:“你不姓宋,你姓李,你是楚王府的小郡主,你叫李璇,小璇儿。”
      易君苓笑,又多了一个名字,“好,我叫李璇,小璇儿。”顺从她的意思道。
      王妃笑了,松开搂易君苓的手,从椅子上跳下来,“长命锁,长命锁。”冲过来跑过去,东翻西翻。
      “娘,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易君苓见她跑来跑去的忍不住叫道,叫娘还叫的挺顺口的。
      王妃终于翻出一个用红绸布包着的东西,象献宝一样拿到易君苓面前,一层层打开,里面有一个用黄金铸成的小金锁,上面刻着长命百岁,福寿康宁;还有两个小小的银手圈,银手圈上还挂着三个小铃铛,“小璇儿,来,娘帮你戴上。”
      易君苓笑道:“娘,我已经长大了,这个太小,戴不上了。”
      王妃茫然抬起头看着易君苓,怔怔的看着她,神情一阵恍惚,眼神迷离,问道:“你是谁?新来的宫女吗?我不吃药,我不吃药。”全身颤抖。
      易君苓知道她犯病了,将她点昏,扶上床,细心的为她诊脉,倒出一枚宁神补气丸塞进她的嘴里,扯个锦被给她盖上,“娘,明天我会再来看你的。”
      回到客栈时,天色亮,伙计见易君苓回来,忙叫道:“易姑娘,你哥哥有封信给你。”
      “我哥哥?”易君苓有些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哥哥?
      伙计柜台里将信拿出,“就是昨天跟你一起投店的公子,他不是你哥哥吗?”
      易君苓道:“是,他是我哥哥。”心里喑骂,死易随缘占我便宜,敢自称我哥哥,好好的写什么信。
      回房间一看,信上写,“苓苓,突發急事,不辭而別,請見諒,事辦完,即回,請在客棧內等候,切記切記。隨緣”。易君苓蹶嘴,会有什么急事发生?
      接下来的几天,白天搂着小狐睡觉,晚上窜到楚王府为王妃看病,知道王妃这十六年吃药吃怕了,每日费尽心机做各种点心,哄着王妃吃药。自从吃了易君苓开的药,这王妃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精神状态也好多了,不再疯疯颠颠说胡话,也认得人记得住事了。弄得服伺她的宫女各各称奇,连忙将喜信报告给楚王李泾,李泾觉得有些奇怪,这宁神的药吃了十六年了,一直没见好过,这几天怎么会突然好转。
      这天一大早,他出现在遂心堂,“王爷,王妃在里面。”宫女将门打开,请他进去。李泾走进内室一看,只见王妃正坐在榻上专心的在缝一件衣服,“你在做什么?”李泾有些奇怪的问道。
      王妃一惊,连忙将衣服往身后蔵,神色慌张,“没,没,没做什么?”
      李泾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王妃低着头偷偷的看他,李泾柔声道:“夫人,拿出来我看看。”
      王妃无奈将衣服拿了出来,那是一件淡蓝色的女式上衣,李泾柔声道:“你要做新衣,叫下人做就是了,为什么要自己亲自动手,你身子才好,何必这般辛苦。”
      王妃笑道:“我女儿的衣服,我当然要亲手做。”
      李泾一听这话,这那里好,分明更疯了,以前总是抱着婴儿衣垂泪,现在却在这儿做成年女子的衣服了,不由叹气,“宫女说你病好了,我只当真的好了,可现在一看,你这那里好了,反到更疯颠了。”
      王妃倏地站起来,大声反驳他道:“我没有疯颠,我的女儿每天晚上都来看我,还做好吃的东西给我吃,冲好喝的茶给我喝,你瞧瞧,这就是小璇儿做给我吃的东西。”她将易君苓做给她吃的点心全拿了出来,一桌的点心,红的,绿的,白的,黄的,有梅花形,有杏花形,有菱形,有方形,有圆形,各个精巧别致。
      “你尝尝看,可好吃了。”王妃得意的道。
      李泾拿起一个梅花形的咬了一口,入嘴及化,香甜爽口,眉头紧锁,“这是不是琂儿买给你的?”王府里的厨子做不出这般好吃的点心,他猜是李琂买回来哄自己母亲的。
      王妃见他还不肯相信,“说了是女儿给我做的,琂儿是男孩子,又一向粗心,怎么会买这么好吃的东西给我吃。细心一点琤儿和瑭儿,全都被你送到边关去了,再说了,外面的东西再好吃,也没我女儿做的好吃。”
      李泾见她连说话条理清楚,似乎真的没有犯病,“这真是女儿做给你的吃的?”若没有实物为证,李泾定会怀疑王妃是否梦魇了。
      王妃一脸幸福的笑容,“当然是我女儿做给我吃的,小璇儿还说今天晚上给我做火焗鱼。”
      “火焗鱼?她今天还会来。”李泾很好奇这每夜来陪自己夫人的这个女子是谁?不知有何居心?
      王妃坐回榻上,拿起衣服接着缝,笑道:“我要快点把衣服做好,等小璇儿来了,我要她穿给我看,我的小璇儿长的可漂亮了,穿上一定很好看。”她沉醉在快乐之中,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夫君板着一张脸。
      李泾回书房立刻召来了自己的儿子李琂,李琂垂手回话道:“父王,您有事找我?”
      “琂儿,这府里的护卫是不是太松懈了。”李泾说话大绕弯。
      李琂心中犯嘀咕,难道府里出事了,为什么没人通知自己呢?“父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些天你有向你娘请安吗?”李泾又扯到别处去了。
      李琂笑道:“当然,儿子每天早午晚都会向娘请安,也会陪娘聊聊天,父王,这几天娘不犯糊涂了,认得儿子了,记得起两个弟弟了。”李琂很开心的笑着,看着母亲的病有好转,他这个做儿子这几天做梦都在笑。
      李泾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你娘为什么不犯糊涂了,你们聊天,她跟你说了什么?”
      李琂道:“娘每天都在服药,想必是药发挥了作用。这几天,娘跟儿子聊儿子小时候的事,娘挺想弟弟们的。”
      “哼,你可知有个女子每天晚上都会潜入府中陪你娘,可是护卫一点都没觉察到,倘若她要取的是你父王的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李泾一拍桌子,怒火冲天。
      李琂脸被吓得变了色,“儿子马上加强防卫,请父王放心。”
      “不,今天晚上要放她进来,我们才能瓮中捉鳖,你马上调五百护卫和一百弓箭手围住遂心堂,今天晚上,一切自有分晓。”李泾一脸狠毒的道
      李琂应声道:“是,父王。”
      “琂儿,你叫你媳妇把你娘从遂心堂骗出来,免得她万一狗急跳墙,伤了你娘。”李泾道。
      “儿子知道怎么办了。”
      “你娘若不肯离开,就……”李泾一咬牙道:“就将她打昏带走。”李琂笑着点头道:“父王放心,儿子会妥善安排好娘的,不会让娘起疑心的。”他自下去安排,他刚退下,那边管家敲门来报,“王爷。”
      “进来,什么事?”
      “禀王爷,秦王爷在门外求见。”
      “瑀儿来了,快快有请。”李泾开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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