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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携手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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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中二个的大汉正在围攻一位身穿紫色密扣紧身衣的女子,使长剑之人魁梧威猛,相貌到不恶,持大刀之人精干短小,心机颇深的样子。那女子手握长鞭,招式不俗,又依仗身法灵活,一时之间那二位大汉到拿她不住,不过时间一长,力尽之时这女子必输。
“你去将她救出来吧。”易君苓小声对易随缘道。
易随缘皱眉,“为什么要我救?”
“我可是为你着想,你想想看,你英雄救美,那美人一感激,肯定以身相许,那你不是白白得个老婆,有什么不好的。”易君苓见那女子还能撑得住,也不着急,只管拿易随缘开玩笑。
易随缘冷哼一声,“我不稀罕。”
“再说了你们俩还穿的是情侣装,你不救谁救。”易君苓继续开玩笑道。
“何为情侣装?”易随缘不解。
易君苓笑道:“你们穿的全是紫色衣服,不是情侣装是什么?”
易随缘有些恼怒,“你又在胡说八道,闲事莫管,我们继续赶路为好。”说完就要拉马往前行。
“易随缘,你真见死不救?”易君苓还想说服他出手,她也想看看易随缘的武功。
易随缘皱眉道:“她是好是坏,都不清楚,怎么出手救人?”
“那两个男子凶神恶煞的,又不讲江湖道义,围攻一个女子,铁定是坏人,那坏人杀的肯定是好人。”易君苓想当然的道。
“江湖中有一种叫黑吃黑,你应该看得出,那女子的长鞭上浸了毒。”易随缘观察入微。
易君苓只注意那两位男子去了,听易随缘提醒,定神一看,那女子的长鞭又黑又粗,她的长鞭挥过时,两个男子总是遏力避开,或用刀剑拦开,“还是你观察仔细,我总爱同情弱者。”易君苓打了一个哈哈。
到底是一拳难抵四手,那女子被使剑之人刺中手臂,只听她闷哼一声,鲜血涌出来,“先救下再说吧,总不能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易君苓到底心软,将小狐塞给易随缘,一个纵身飞掠而去,一边娇咤道:“住手。”
那两人一惊,飞身跃出圈子,定神一看,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女子。“这妖女来帮手了。”使剑之人误会易君苓是那女子的同伙,冷哼一声道。
“事先声明,我不认识她,只是看不惯你们两个大男人围攻一个女子而已。”易君苓告诉三人自己纯是多管闲事。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管我吏狱门的事情,死一边去。”持刀之人怒喝道,抖了抖大刀。
易君苓一听这话,心中不爽,冷哼一声道:“吏狱门是个什么东西,没听过,今天这闲事,本姑娘管定了。”
持刀之人心机颇深,见易君苓说话口气不善,似有所依仗,望向远处正在逗小狐的易随缘,眼中闪个一丝异色,难道是他?只是他与这姑娘是什么关系?他肯为这姑娘撑腰,得罪不起。心思千转百回,却又不愿轻易放手,眼睛一转,笑道:“姑娘,是谁让你来的?”
“我自个过来的,有什么问题吗?”易君苓不太明白他问话的意思。
使剑之人听她声音应该妙龄女子,好心劝道:“姑娘,你快走,刀剑无眼,若伤了你倒不好了。”
“你们为什么要围攻她?还有没有江湖道义。”易君苓说话现一口江湖腔。
“不是我们不讲江湖道义,只是这妖女武功高强,我兄弟不是他对手。”使剑之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持刀之人瞪了他一眼,那有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使剑之人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低头不语。
持刀之人见易君苓没有离开的意思,“姑娘,她是什么人吗?”他怕站在一边的易随缘出手,只愿说服易君苓离开,耐心的问道。
“不知道。”易君苓很老实的回答道,站在不远处的易随缘静观其变 。
使剑之人从没见过持刀之人用如此和霭的态度跟一个陌生女子说过话,不由的有些奇怪,这时他才注意到易随缘,看清楚之后,他的脸色大变,那紫衣女子一直观注着两人,这时见使剑之人脸色起了变化,便也去看易随缘,不由的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的向后退到树下,长鞭紧握,神色紧张的看着对峙的三人。
“她是七煞派的人,七煞派的人为恶江湖,人人得而诛之。”持刀男子说的正气凛然。
“哼,说的真是冠冕堂皇,我七煞派什么时候为恶江湖了,倒是你吏狱门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紫衣女子怒骂道。
“我听师父说过,这七煞派行事虽有些离经叛道,但也不失侠义本色,而吏狱门我从没听人提起过,现在你们说她为恶江湖,她又骂你们无恶不作,这到难办了。”易君苓道。
“这七煞派或许有些侠义之道,可是自从杨海青做了掌门后,早就不是以前的七煞派,他们现在杀人放心,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姑娘你若不信,尽可向江湖人士打听打听。”持刀之人很认真的道。
“你休要出言侮辱杨掌门。”紫衣女子冷冷道:“你们为什么不告诉这位姑娘,你们之所以围攻我真实原因。”
持刀之人听她这般说,知道她豁出去了,绝不会让自己兄弟得到那份藏宝图,心中懊恼,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大刀一挥冲了过去,那使剑之人见他已动手,只能相帮,长剑一挽。
易君苓一见这情况自然明白两男子是不愿紫衣女子说出真相,要杀人灭口,冰链出手,一遍寒光闪闪,易君苓并没向柔柔学链法,不过拿冰链当做鞭使了出来。
使剑之人听见破空之声,后发而先至,缠住自己的长剑,紫衣女子长鞭挥出与持刀之人交上手,持刀之人武功虽劣于紫衣女子,只这紫衣女人因手辟谣受了伤,加上又是女子,力气上与这壮汉无法相比,俩人对攻到是旗鼓相当。
使剑之人就明显不是易君苓的对手,只二招,他的长剑就被易君苓的冰链卷走,易君苓冷冷一笑,冰链卷着长剑去攻击持刀之人,持刀之人一惊,勉力拦住这一招,身子急速向后退去,退出几步之遥后,扫一易君苓一眼,就不顾忌同伴安危,一人仓惶逃离。
使剑之人大惊失色,飞身欲逃离险境,那紫衣女子长鞭一挥,挽住了他的脚,硬生生的将他从半空拖了下来,摔倒在地。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使剑之人自知逃不掉,倒有几分硬气,头一昂,直视易君苓。
“我几时说要杀你了,你走吧。”易君苓道。使剑之人一怔,想不到这女子居然将自己轻轻放过。
“姑娘。”紫衣女子大吃一惊,“他是恶人,你如何放得。”
易君苓道:“为善为恶只在一念之间,他如果从此改过,自己就是好人,为什么不给他改过机会?若他不改,江水有相逢,自然会再落到我手上,到那时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冰链轻轻一挥,一棵大树应声而倒。
那男子与紫衣女子都吃了一惊,“姑娘不杀之恩,我耿河终身感激,从此以后,我再不为恶,这大恩容日后相报。”那男子站起来,双手一拱。易君苓这一时的善举,日后得到了耿河的相报,此是后话,容后再说。
紫衣女子见易君苓执意放过了耿河,眉头紧锁,却不好阻止,耿河道:“周姑娘,那东西已经传遍江湖,姑娘只怕保不住,你好自为之。”这才捡起长剑离开。
紫衣女子眼含戒备的看着易君苓,易君苓心里了然,道:“不管你身上藏着什么东西,我都不会出手抢的,放心好了。”若易君苓出手抢,这女子自知保不住。
紫衣女子苦笑道:“姑娘不抢,只怕又人会抢。”那眼去瞅易随缘。
易君苓随她目光而去,见她看着易随缘,便道:“我不抢,他自然也不会抢。”
紫衣女子不语,依旧望着易随缘,似乎在等易随缘亲口应允,易随缘冷冷道:“她说的话,就等同我说的。”
紫衣女子放下心来,道:“七煞派门下周莲谢过姑娘施与援手,日后定当回报。”易君苓帮她看伤,还好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别客气,要我们送你去附近的城镇吗?”易君苓明知道不应与她同行,可见她受了伤,不忍心将她丢到这荒山郊外。
“那就多谢姑娘了。”周莲到也不推辞,惹得易随缘皱起了眉头,却知易君苓一旦决定的事,是劝不住的。
只有二匹马,易随缘不愿与周莲共骑,易君苓只当他是因为男女之间授受不亲,不愿这样,刚要开口让周莲与自己共骑,易随缘飞身上马坐在易君苓身后。
“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易君苓愕然的问道。
“我几时说过这话。”易随缘伸手拉住缰绳,将易君苓圈在怀中,易君苓感觉这种姿势有些暧昧,蔵在面纱里的脸一下羞红了。
平安小镇,一条大道,贯通全镇,大道两旁里一些商铺,镇里唯一一家即卖食物又提供住宿的客栈名叫“悦来客栈”真是够恶俗的名字。
三人别无选择,在悦来客栈住下,要了三间上房。易君苓找来干净的水和布条,给周莲包扎好伤口,吩咐伙计将饭菜给周莲送到房间里,才坐下来与易随缘用餐。
“你说周莲藏着什么宝贝?”易君苓终究还是有一份好奇。
易随缘看了她一眼道:“你想要的话,我帮你抢来就是。”
易君苓蹶嘴,“答应人家不抢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我成什么人了。”
“若想知道,我们跟着她就行了,那耿河不是说,江湖人都想得到,自然还会有人来抢,等别人抢了周莲的,我们再抢,就不算出尔反尔了。”易随缘道。
筷子上的菜掉在了地上,易君苓失声道:“这也行?”
“有何不可?”易随缘一脸平静。
“若我们跟在她身后,见有人抢,难道不帮忙?这似乎不太好吧?何况我只是好奇想看看,又没打算占为已有。”易君苓将菜从地上拣到桌上放好。
“你不是有迷药吗?给她一颗就好了,看完再放回去就是了。”易随缘的馊主意又出来了。
易君苓抓了抓头发,笑道:“算了算了,好奇害死猫,我还是别想这事为好,免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奇害死猫?这又是什么意思?”易随缘化身好奇宝宝。
易君苓结舌,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来的,“我老听我师父说,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把责任推给了袁若水,袁若水在地下若有灵,铁定要被这关门弟子给气得爬起来分辩。
当天夜里,突降大雪,早上起来时,屋顶,树枝,街道,到处都是白茫茫一遍,雪似乎没停下来的意思,纷纷扬扬,满天飞舞。街上行人稀少,周莲来向两人告辞,易君苓劝她道:“雪这么大,赶路只怕很难。”
“雪大正好赶路,还可避免那些无耻之徒。”周莲执意离开。
易君苓知劝不住她,道:“那你把红绸骑走,可省些脚力。”
“这怎么好意思。”周莲推辞道。
“没关系的,我们还有一匹马。”易君苓道。
周莲看了看门外的雪,想着自身的情况,道:“那就多谢姑娘了。”周莲骑马自去了,她这一去,已是末路。易君苓两人在悦来客栈住下等天气变好。
雪一连下好几天,天也没好转,这天,连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可是却开冰冻,小镇外的那条大河河面上结起了薄冰,摆渡的船家早就缩在家里烤火取暖了。这让许多路过小镇的人被困在了这小客栈里,到后来连一楼也住满了人,挣钱挣的两眼发光的老板在大堂内燃起了两堆火,闲在无事,大伙都无聊的很,围坐在火堆边,闲谈喝酒加赌钱。
这儿的酒辛辣刺鼻,易君苓不爱喝,而易随缘挺喜欢喝,倒一杯酒就着牛肉,坐在房间里一边喝一边看雪景,悠然自得,小狐有酒喝,每日里偎在他的怀里,不再缠着易君苓。只是酒喝的多,却也不见他醉,弄得易君苓异常佩服他的酒量。
易君苓最喜欢的是钱,见有人赌钱,心痒难耐,她以前在谷里虽没学过,可在现代时是玩过,再加上她人聪明,人家说一说,她用心一看,也就会了,每日里与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赌钱。
易君苓正在楼下与人赌钱赌的不亦乐乎,门外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门被推开,寒风一下涌了进来,来的是三个身穿官服的男子,走在最前面的男子身材五大三粗,腰肥体壮,嘴里骂道:“冷的要死,还要出来办案,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身后一个肥头大脸的男子应和道:“那女人死的真不是时候。”为首的男子对老板道:“老板,准备三间上房。”
老板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满脸堆笑,“三位官爷,没上房。”
“什么?爷帮你们保平安,连房间都没有?”那个脸上有一道大刀疤的男子霸道的吼道。
老板为难的揉搓着双手,“这个,这个……”全都是客人那敢得罪,可这当官的也得罪不起。
“好了,这天气,全都困在这儿,那还有上房,先拿酒菜来填饱肚子是正经。”肥男安抚他的怒火。
众人让出一块空地给三人,三人坐下,伙计送上了三碗酒和一些牛肉,“他妈的,真是气死人,那死女人什么时候死不是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刀疤男火气依旧很旺。
肥男摇头叹道:“江湖又要起风云了。”
一个大汉将自己的酒给那肥男倒上,“官爷,这官司上的事,我们平民百姓本不该问,可如今大伙无聊,官爷说来我们听听可好。”
为首男子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不该问的,我还正要问个各位乡亲,可见过这名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绘有人像的绢纸。
易君苓探头一看,上面画的正是那天救下的周莲,虽不十分象,到也有七八神似,心中一悸,难道她遇上强敌死了不成?
“死的就是这个女子,模样到是挺不错的。”有人道。
刀疤男拿着画像一一问道:“你们可见过她。”众人那敢惹事上身,纷纷摇头。
老板与伙计也凑过来看了,老板看了一眼易君苓,然后摇头道:“没见过。”俗话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惹祸上身。
“易随缘。”易君苓难过的回了房。
易随缘见她情绪不高,“怎么了,输钱了?”
“不是,周莲死了。”
易随缘眉头一抬,“你怎么会知道?”
“刚来了三个官差,他们拿着周莲的画像,到处问人见过她没有,若当时我们跟着她,她就不会死了,唉,是我害了她。”易君苓自责。
易随缘道:“她身蔵宝物,财不露白,可她偏不小心,让人知道,我们就算救得了她一次两次,总不能一辈子都跟着她,是她的贪婪害了她,你不要自责。”
“或许当时听你的主意把东西抢过来,她就不会死了。”易君苓无法释怀。
“已经过去的事,不许再多想,那东西一开始肯定也不是在她手上,她也是从别人那儿抢来的,她抢别人的,别人也可以抢她的,这人在江湖,刀口舔血,生死由命。”易随缘不愿她陷在自责里。
易君苓笑了起来,“知道了,人在江湖飘,那能不挨刀。”
易随缘见她笑了,放下心来,“人在江湖飘,那能不挨刀,这句话说的好。”天气转好,两人决定明天离开平安小镇,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