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行走万里无路

3、卖身契

　　坐在黑色的劳斯莱斯里，帅哥稳健的开着车，平稳的行驶，我闭着眼睛，仿佛又有要回家的感觉。“我叫武平，你可以叫我武哥。”帅哥随意的对我讲话。“哦，噢！” 我慌忙再次坐直。

　　“知道我要把你带到哪里吗？不怕我卖掉你？还敢和我走？”

　　“武哥是好人，我知道。”我谄媚的笑答。

　　“傻瓜！”武哥不再说话，默默的开车。车内弥漫着几分怪异的气氛。

　　在一栋高大的建筑物前，车停下来。蓝月亮俱乐部。这几个字我还是认识的。

　　“下车！”武哥对我微微点下头。我默默的拉开车门走下来，直奔大门口走去。保安拦下我：出示证件。武哥冲他摆摆手：我的人。

　　“哇！哪里的美人啊！太完美了！”一水蛇腰的小帅哥冲我大喊。我茫然回头望着武哥。

　　“小俊，别闹了，老板呢？”

　　“1406 室，不过你现在最好别去打扰他哦，好事噢！”小俊狡黠地笑着。

　　小俊再次跑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我。

　　“喂！新来的，叫什么啊？”

　　“菲然。”我望着他，回答道。

　　“好热闹啊！武平怎么过来了？不是要去欧洲吗？”深沉洪亮的声音伴随着有力的脚步声，一男子从楼上缓步走下。

　　“菲然，叫大哥。”武平往前推推我。

　　我恭敬地上前深深一鞠躬：大哥好。

　　“哈哈！这是唱哪一出啊？谁家的孩子？”被称作大哥的人笑问。

　　“哥，这段时间拜托你照顾一下菲然，等我从国外回来就-”

　　“兄弟，啥时候改性了，喜欢小男孩了？那晴妹妹怎么办啊？”武平的话被打断。

　　“哥，别开玩笑了，这是个流浪的小孩，挺可怜的，帮帮他而已。”武平的脸有些微红。

　　“这样啊，哥哥这虽然看起来挺红火的，可是适时生活不易啊，哪能养起闲人呢？来这可以，不过得做事啊！嗯，人长的还行，做公关可以了。”真是无商不奸啊！

　　武平有点急了：“哥，菲然不能做少爷的！”

　　我站在这称兄道弟的两人之间，听他们谈论如何安置我这个流浪儿童。最后的结论是，我做服务生。我不介意做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小俊，带菲然到后面签下用人合同，然后领他吃东西。”老大终于发话了。我心里乐开了花。
　　“来，跟小哥哥走。”小俊笑眯眯的拉住我的手。往后面大厅走去。来到人事部，小俊跟管事的大姐要份合同，递给我。我有点茫然，不错我是会说中文，可是文字啊，我认识的有限。我颤抖的声音：小俊，我不识字啊！

　　“啊？”小俊很吃惊，“你上过几年学啊？”“没有-”我不知怎么回答他。小俊莞尔一笑：好说，跟我来。他对管事的大姐挤挤眼带我出去。转身又来到另一间屋。小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纸，执笔写下，片刻递给我“签字”

　　我拿起笔迟疑一下,歪歪斜斜地写下：菲然。小俊笑了，吃饭去，拉走我。我也笑了，终于有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