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何》邢若紫

6、瑶姬御殿之章 其五

　　“苏三儿！”

　　瑶琴朝天翻了个白眼，所谓的“人未到，声先到”是不是用来形容这种人的呢？

　　视线从手中书本处移到推门进来的女子身上，瑶琴表情淡然招呼道：“颜二小姐，你终于来了。”

　　“这小妮子，怎么一点儿都不热情，见到久未谋面的我难道不觉得高兴吗？”颜莜思使劲捏了捏瑶琴的脸，责怪道。

　　“高兴、高兴。”瑶琴适时挤出一个看似兴高采烈的笑容，以求保住亲爱的脸蛋。

　　“半点真诚都没有。”莜思放下行囊，呼了一口气，随手拿起放在柜台上的饼干丢进嘴里。“水。”她伸出右手在半空晃了晃，对着瑶琴简单吩咐。

　　“姐姐，”瑶琴瞪了莜思一眼，出声抱怨起来，“你不要每次都当这里是不要钱的便利店好不好？又骗吃又骗喝的，这家店的主人可是宜某人哦。”

　　莜思嘿嘿笑了两声，不在意地说：“一样的，一样的。”

　　瑶琴打开餐柜拿出个玫瑰花纹玻璃杯，倒进鲜榨橙汁后送到莜思面前。“你若嫁给宜祈年就一样了。”她轻笑一声，说出心里的期盼。

　　接过果汁咕咚喝了一大口，好容易缓过刚下飞机的困顿，莜思笑吟吟的开始与瑶琴见面必行的关于宜祈年的话题，见她不怀好意的眨眨眼，揶揄道：“我不嫁，你嫁也是一样嘛。”

　　“好了，”三年同窗，还是没有办法撮合这两人，倒弄来莜思每次见面的打趣，瑶琴无奈摇头，阻止道，“这个话题我们可以不用讨论了，宜某人不致于堕落到要在我俩中间选择。”

　　“就是嘛，除非神志不清……”莜思一面喝着果汁，一面含混地说着话。她颜二小姐压根与宜祈年那样类型的人不搭线，看来瑶琴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只是嘴上仍不愿意承认罢了。

　　瑶琴挑挑眉，二人互望着交换心里浮现的想法。“‘张火星’！”瑶琴与莜思齐声说出这个名字，哈哈笑了起来。

　　“他说：‘当你用深情而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时，我的心就是你的了’……哈哈哈，姐姐，以后可不能再用‘深情而温柔’的眼神看人了哦。”

　　莜思拿出认真模样，凑近瑶琴定定注视对方的眼睛，问道：“你觉得我的眼神‘温柔’吗？”

　　“很——”瑶琴神情严肃憋起眉，前后左右观察片刻，接着下了定义，“邪恶。”

　　“苏三儿，真有你的，这样你都能看出来。”莜思毫不在意笑了起来，又捏起一块饼干送进嘴里。

　　“别说那棵水仙了，怪让人别扭的。”瑶琴出言止住这个话题，拉着莜思的手急问道，“怎样怎样？那本书里，你最喜欢谁？”

　　知晓要开始讨论最近看的清穿小说情节，莜思止不住脸上笑意看向瑶琴此刻流露出的认真而热切的表情。

　　“八，你呢？”莜思晃了晃杯中的果汁，轻声回答。

　　“苏三儿！”

　　瑶琴朝天翻了个白眼，所谓的“人未到，声先到”是不是用来形容这种人呢？

　　视线从手中书本处移到推门进来的女子身上，瑶琴表情淡然招呼道：“颜二小姐，你终于来啦。”

　　“这小妮子，怎么一点儿都不热情，见到久未谋面的我难道不应该更高兴一点吗？”颜莜思使劲捏了捏瑶琴的脸，撅着嘴责怪道。

　　“高兴、高兴。”瑶琴适时挤出一抹看似兴高采烈的笑容，以求保住亲爱的脸蛋。

　　“半点真诚都没有。”莜思放下行囊，呼了一口气，随手拿起放在柜台上的饼干丢进嘴里。“水。”她伸出右手在空中晃了晃，对着瑶琴简单吩咐。

　　“姐姐，”瑶琴瞪了莜思一眼，出声抱怨起来，“你不要每次都当这里是不要钱的便利店好不好？又骗吃又骗喝的，这家店的主人可是宜某人哦。”

　　莜思嘿嘿笑了两声，不以为意地说：“一样的，一样的。”

　　瑶琴打开餐柜，拿出个玫瑰花纹玻璃杯，倒进

　　“都喜欢，很难选择呢。”瑶琴夸张的一声叹息，一脸为难低下头思考莜思的问题。

　　“贪心的小妮子！”莜思伸出手想捏瑶琴的脸，却被对方轻轻闪过。“早知道你要来这么一招。”瑶琴看着莜思，早有预知她的动作。

　　“谁叫你的脸好捏嘛，勾引人家动手还好意思说。”瑶琴面露哭笑不得的无奈表情，这种无耻至极的话也只有颜二小姐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来了。

　　“不过，”瑶琴顿了顿补充道，“我更喜欢四哦，那么孤傲，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他很可怜。”

　　莜思脸上现出少有的认真表情，幽幽开口说道：“我也是觉得八很可怜，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却仍旧不顾一切的奔向毁灭……为什么他要这样执著？只为了向旁人证明自己的存在么？”

　　眼前出现重影，瑶琴吃惊地看到四周景物瞬间变得模糊，然后流水般向后飞速倒退，眼前仿佛有个身着戎装的女子，站在月色中轻声叹气，悠远脱节的吟诵声忽远忽近，捉摸不到。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声音由远及近，听着却很飘忽。

　　瑶琴狠命捏了一下手面，怎么回事？难道小说看多出现了幻觉？！

　　莜思不介意身旁人是否倾听，倒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喃：“我看八那段时，心里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痛。”

　　突然觉得面前说话的莜思非常陌生，隐约又感到一阵的熟悉，在很久以前，她曾经见过这样哀伤垂目的莜思，究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呢？

　　极力压下满腹疑问，瑶琴接过莜思的话，道：“我也有一样的感觉，只不过对象不同罢了。”

　　莜思抬头看向瑶琴，二人仿若达成共识一般握手呵呵笑了起来。

　　“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我俩发疯了呢，竟然迷恋起古代人。”莜思扯出一抹不拘的笑，脸上恢复了愉快的随性。

　　瑶琴跟着笑了起来，摇头晃脑念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三儿，”莜思忽地压低声音，表情神秘挨近瑶琴，问道，“窗边坐着的那位是谁？”

　　“窗边……”瑶琴喃喃重复，不由自主望向坐在角落安静看书的易臻，如常的一袭黑衣，此刻正缓缓端起茶杯自得品茗。

　　“以前没见过，不过长得不错哦，冷漠严肃的神态比你吊儿郎当的宜哥哥更有看头呢。”莜思又瞥了一眼窗边的位置，坏怀笑着对瑶琴说道。

　　“新来的客人，姓易。放假这段时间常来。”瑶琴解释一番，打趣道，“怎么？眼界高的颜二小姐凡心大动，看上人家了？”

　　“我只喜欢八，像我这种忠贞不渝的人哪会轻易见异思迁？”莜思拿起柜台上放着的那本清穿小说，晃了晃，坚定宣布。

　　瑶琴受不了作昏倒状，二人笑闹一阵，说起各自暑假里的见闻。莜思低下头，从行囊里拿出几袋东西，递到瑶琴面前，笑说：“从景德镇买来的，知道你喜欢瓷器。”

　　眼睛发出闪闪光亮，瑶琴高兴地说：“姐姐，你真好，我快爱死你了！”

　　打开裹得严严实实的纸包装，露出几个制作精美的杯子。“这个象牙瓷的好优雅，还是洋红色配青绿的缠枝花纹样呢，好喜欢；这个是釉下的一等品哦，真好真好……”

　　莜思看着瑶琴的开心模样，指了指另一个纸盒，介绍道：“那个是陶制的壶子。”

　　“拜托，苏三儿，你不要这么白痴好不好。”莜思垮下脸，见着瑶琴拿起盒里的深紫色茄子状茶壶贴到脸上，傻笑起来，嘴上还不停念叨：“呵呵，好喜欢、好喜欢……”

　　“真受不了，不跟你一块疯了，我先回学校。”

　　瑶琴闻言这才停止脸上的笑，轻声问：“不跟我多玩会？这么着急回去干嘛？”

　　“教授找我，可能是论文的事情。”莜思略为收拾了行李，又说，“晚会的效果图做好后发到我邮箱，没什么问题我就去申请资金，安排人手出去拉赞助。”

　　“好，我再修改修改，晚饭前一定给你。”瑶琴敛了神情，点头答应下来。

　　颜莜思推门就要离去，瑶琴看了看柜台上放着的漂亮瓷器，出声止住莜思离去的脚步。“这个，”瑶琴扬了扬她得到的礼物，感激地说，“谢谢了啊。”

　　“还跟我见外。”莜思回头看了瑶琴一眼，笑着离去。

　　瑶琴目送莜思的身影在街角消失，才缓缓收回视线。她轻手轻脚拆开包装，小心翼翼把瓷器放到水槽里，略微清洗了一遍，又用干燥的软布拭去其上残留的水珠。

　　忙碌完毕这些事情，她擦干手走到易臻身旁，扯出一抹笑，试探着说：“大叔，我发现你刚才在偷听我与莜思的说话哦。”

　　打莜思进店起，她不经意发现易臻用一种从未见过的阴冷表情看着她二人，心里一阵颤抖，多日相处产生的信任随性转又被初见时的陌生排斥所取代。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突兀出现？他心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每日来“瑶姬御殿”又是为了什么？无数困扰心头的疑问，在看到他脸上可怕表情的瞬间统统涌现。

　　易臻将视线从手中书本移到瑶琴脸上，回答道：“是。”语气平淡得像在述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瑶琴被呛到似的咳嗽起来，垮着脸抱怨：“拜托，大叔，你不要这么直白嘛。”没想到对方这样直接回应她的试探，瑶琴倒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或许，刚才看到的，不过是她的错觉。

　　他定定看着瑶琴的眼，轻声问：“你为什么叫我‘大叔’？”

　　瑶琴打了个哈哈，扳着手指一番计算，嘴上解释道：“你应该二十七、八岁这样年纪吧，比我大两岁就有代沟了，你看你比我大五岁多呢，该荣升‘大叔’级别了吧。”

　　易臻好笑地摇摇头，并未介意瑶琴的胡言乱语。“刚才那位是……”他淡去脸上的笑容，轻声发问。

　　“她就是我前些时候说的‘颜二小姐’颜莜思啦。虽然人有些……嗯，活泼，但是长相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哦，再加上头脑聪明，很多人追呢。”终于进入正题了，瑶琴紧张地握起拳，脸上仍是微笑说话。

　　“你，跟她走得很近。”易臻未看见瑶琴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又说道。

　　“孽缘啦，”瑶琴呵呵笑着挥挥手，“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凑到一块儿。”

　　易臻沉吟片刻，接着问：“那位颜小姐身旁有没有……嗯，奇怪说话的男子？”

　　眼神暧昧地眨眨眼，瑶琴暗自好笑自己的多心，原来是颜二小姐魅力大放呢！“没有，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嘛，我们颜二小姐可是举止端庄的一等一的美人哦。”说这话时，瑶琴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里一面抱怨：姐姐，看我多卖力帮你推销，事成之后，可是要请大餐的！

　　瑶琴还不罢休，紧接着继续吹嘘：“是不是想拜托我帮忙呀？有情书的话我不会像上次那样偷偷乱拆的。”

　　终于无办法忽略瑶琴眯成一字的笑眼，易臻冷了声音问：“帮忙？帮什么忙？为什么要帮忙？”

　　见对方忽然沉下眼，满脸的不高兴，瑶琴才发现不能与他开这样的玩笑。“开玩笑的，呵呵……”瑶琴尴尬地笑了几声，扯了几句没边际的废话后匆匆逃回柜台。

　　认识这个人不过一个多月时间，怎么就跟人家不分场合的乱说话了呢，瑶琴暗自懊恼自责起来。

　　易臻在座位上气结不已，想着她的遗忘，想着她刚才的说话，想着她竟然跟那个女子成为朋友，易臻按耐不住，想要说明，又怕唐突的言语吓到没有记忆的她，内心矛盾，左思右想之下，只得急匆匆收拾随身携带的物件离开了“瑶姬御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