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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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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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偶尔吧。」
阿部按下发送之后抬起眼睛、看见栄口扶着膝盖表情复杂盯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不回答好像又不行的样子。
「偶尔？」
那是什么概念？栄口站直身子抓抓脑袋困扰地叹了口气。
如果他们联系的频率真的是普通意义上的「偶尔」他还稍微能放心些、可是阿部这种太明显的敷衍到底有多少可信度他实在是不能不怀疑。
这两天并没有被追问那天晚上的事情、当然阿部的事情也几乎没有被提起过，栄口不清楚是因为自己拜托过不要告诉父亲、还是只不过因为自家姐姐还没有抓到确实证据而已。
关于在阿部家留宿的原因或者说是泉嘴巴里他其实并不是很明白的所谓「心理转变」、尽管被八卦星人一再追究他还是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因为阿部君那天夜里态度强硬却又不能算是太过分、再加上洗完澡困得不行又被安置在床上，干脆就睡着了也没办法啊。
泉君对阿部睡去了沙发的事实好像相当不满。
「我说你啊、干嘛对家人那么防备？」
听说学校的电话也好同学的联系方式也好从来都是一副那个和你们没关系的态度、怪不得会被家人抱怨。
「哪有、」
「连你家姐姐都那么说了、怎么可能没有。」
「嘛、」
栄口苦笑着叹了口气、在阿部边上的草地上坐下了。
他第一次听别人说那个原来也可以叫做「防备」、其实他并没有那种想法，只是觉得家里不管是谁都本来就已经乱七八糟的要忙的事一大堆了、可以自己处理的事情就不要再让他们牵扯上太多了，更何况姐姐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也实在让他有些不安。
要是她和阿部来往密切的话、恐怕以后自己的日子也不会轻松。
「我只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而已。」
「……你越像这样逞强、不是就越会让人放心不下么？」
阿部说着从携带上抬起了眼睛侧过头，看见栄口因为那句话低下脑袋轻轻咬住了嘴唇、抱着膝盖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些。
——这个在某些方面真是已经迟钝到了不可思议程度的笨蛋、这次好像也并不是在装傻。
「你之前都完全没有这么觉得？」
「是了啦、我没有这么觉得真是对不起你了啦。」
栄口勇人君你觉得自己对不起的人是我么？虽然你也确实够对不起我的了。
「你有在反省么？」
不过像是栄口这样的人、反省什么的肯定不用等到别人来对他吼。阿部这样说着都觉得很浪费、按着眉心把头别到了另外一边。
果然好麻烦、栄口这个人。
「嗯。」
但就算反省过了不是也已经迟了么、而且阿部就知道让别人反省从来不考虑自己有没有做错，那天的事情自己当然是有疏忽的地方没错、可是如果不是因为阿部——
反正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骗人。」
「不信的话就别问。」
栄口小声嘟囔了几句赌气那样把脑袋低得更低了些。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真是……我是说、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和家人商量的话、」
——我或许也可以试着做你的垃圾桶。
要是把这种话对他说出了口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阿部克制住好奇心把那句提议吞了回去。就算知道自己怎么说栄口也一定会惊慌失措又尴尬失常地傻笑着说不用那么麻烦的、阿部却还是不愿意那样直接说出口，就好像觉得会输掉似的。
让栄口发现自己其实是想要听他说话甚至只是诉苦也好的话、就好像是输掉了那样，明明栄口应该根本不会往稍微特别一点的地方想过去。
就像是关于那天夜里在阿部家里留宿的事情。不管泉怎么旁敲侧击、都一脸正直地反驳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啊，可是不管在谁看来他愿意留宿这件事就已经是发生了什么的概念了。
冷静？没神经？故作镇定？总之理解不能。
「不是说不愿意、」
是没有必要。
其实栄口常常会说出一些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在狡辩的话、可是被质问的时候又会理直气壮地否认，还要说是阿部不相信自己。总结一句的话就是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性格简直已经扭曲到了天理不容。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阿部还会顺着他的歪理说下去、让他在回想起来的时候相当过意不去。
「连联系方式都不留给家人、要是这个还不能叫作『不愿意』的话，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说明你是不愿意啊。」
欲盖弥彰的栄口永远会让阿部不可控制地恼火。
「阿部你不明白的啦。」
「那就说到我明白、这还要我教？」
「我有要向阿部你说明白的义务么？」
午休的时间用来和栄口拌嘴绝对是件蠢事、阿部甚至都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消化不良了。
当然事情之所以可以顺理成章变成这样栄口的神经质肯定要负主要责任、但阿部知道自己的话题选择也不是没有问题，这种随便是谁都知道栄口不可能会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的主题到底为什么会进行到现在啊？
「……三橋他们的测试成绩出来了吧。」
「泉说是都勉强及格了、」
可是你作为捕手难道连这点事情都没有从投手君那里听说么？栄口对话题突然转换这件事毫不介意、反而很顺势地摆出了一脸你已经捕手失格了的表情。
他不想说我有什么办法啊！阿部再次在栄口面前一败涂地。
「你偶尔也鼓励几句、像是做得很好之类的，他绝对会很开心的。」
「是么？」
就连被栄口稍稍多关心几句都会瑟瑟发抖的三橋要是被自己关心的话会逃到哪个角落里去阿部已经连料想都懒得去做了，之前他又不是没有试过、结果是什么样的栄口应该很清楚吧。
到时候又是他的错。
阿部突然觉得栄口欠自己的对不起实在多到说不清、之前他莫名其妙道歉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没必要有愧疚感。
「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会，我也承认三橋是很胆小啦、但连对自己的捕手都小心翼翼难道阿部你就没有错了么？」
「比起那个、我很想知道你和所有人说话是不是最后都会发展成这样。」
比如说动不动就把话题扯到我觉得你也不是没有错啊这种方向上面。
「啊？」
其实没有听懂阿部的问题，但栄口本能地摇了头、好像是意识到阿部的表情有些不满。
「……还是算了。」
已经被特别对待了就应该偷着笑了啊、像这样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嘲笑的话现在这种时候想起来却总觉得有些地方微妙地出了错。
最起码在「特别对待」的定义上就很有问题。
「什么『算了』啊、你这样我会介意的。」
「我没有把什么都说明白的义务、」
这个就是所谓的现世报？而且被这样反将一军的时候应该会更加不爽吧。
让别人完败其实是一件会让人相当满足的事情、怪不得栄口打击自己的时候从来都不遗余力。阿部的心情顺理成章地变得相当的不错、收起携带伸了个懒腰。
「午休的时间好像也已经差不多了、回教室去吧。」
什么啊你以为我不说话就真的是默认了么？！栄口皱着眉头看阿部头都不回站了起来、张张嘴最后又重新闭上了嘴。
反正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吧、不管话题是关于家人的还是三橋的。
「发什么呆啊、」
你是打算翘了课在这里凉快一下午嘛？还是难得被人家戳一下有些再起不能？
阿部回过头向他伸出了手。
「快点、我不想迟到。」
「不至于会迟到啊。」
好像是已经变成了非常自然的事，阿部会转回身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之后伸出手、然后就只需要同样向他伸出手就好了。
——居然都不会觉得哪里奇怪，明明是非常不确定的事情、明明也会有突然把手收回去的可能，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啊。
真是、太大意了。
「总之拜托你不要再磨磨蹭蹭了啦、我还要去换衣服。」
「我又没有拜托你等我。」
他不是真的想要抱怨对方在面前站定的事实、所以把手放进了阿部的手心稳稳站起来了。
「……啊、是你家的姐姐发来的简讯。」
「刚才也在和她发消息对吧！这个还叫偶尔么？！」
这个频率很成问题好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这种互通有无就变成自己的大麻烦了。栄口黑线着低吼了。
「说到底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可以聊的？」
「像是栄口平时在家里都会做些什么之类的事情吧、」
「哈啊？你们聊这个干什么啊、再说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回到家也完全没有做其他事的时间吧。」
连假期都几乎没有、他们两个还真是能为了这么无聊的事情来回发简讯啊，而且说到底究竟为什么姐姐要把这些事情交代给阿部啦、——
栄口想不明白。
「偶尔也还是会有一两天的休息吧。」
阿部也不知道话题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把栄口的日常生活向自己报告的状况，可是对方比自己年长、不回消息的话太失礼了。
「唔、就算是那样好了，她说什么了？」
「说你最近在家里老是发呆、问在学校是不是也一样。」
今天回去绝对要问清楚这种事跟阿部说了又能有什么意义、特别和弟弟的同学通信说这些事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再说他那个也不是在发呆、
「难得有一天休息、阿部也会有坐在书桌前就不小心睡着的状况吧。」
栄口嘟囔着抱怨。
「你说出这种话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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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4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