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栄/水栄]笑颜》小神明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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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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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蜡烛被一根根吹灭了。整个教室都昏暗了下来。

　　阿部想着为什么都已经是高中生了还会这么无聊地聚在一起讲鬼故事啊而且为什么田島说要讲鬼故事的时候居然还会有人点头同意说夏天的合宿就应该是这样、这群人到底多大了啊以及等等类似的抱怨，就觉得左边肩膀沉了一下。

　　栄口？他借着仅剩的那两支烛光往边上看了。

　　刚刚还在绘声绘色讲故事把投手君差点就吓哭了的栄口这个时候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这好像也不能怪他。今天一整天除掉训练之外代替几乎把食堂没有供应三餐这件事忘了精光的所有人购物和准备食材的事情全部都让他一个人做了、因为篠岡临时有事的缘故结果连料理都是他和志賀两个包办了的，最后还不得不要陪着这群人讲没营养的鬼故事。

　　肯定是累坏了。

　　阿部稍微往边上挪了一点想要让栄口君能躺下。

　　「怎么了？」

　　本来是三橋坐在阿部的右边、但刚把灯关了三橋君就莫名地害怕起来，在最初的那个故事开始了几句话之后就被田島顺利拐去了另一边，结果就是现在阿部边上的变成了似乎是特意来观察他们两个动向的泉。

　　喂、你不会是以为那种被鬼故事吓到拥抱的狗血少女情节会出现吧？

　　「好像是睡着了。」

　　「哈啊？」

　　就算教室里再怎么暗、这件事再怎么没趣，像是这种常常有人惊叫然后还有投手君吓得抽泣的气氛里应该会睡着么？泉微微向前倾了一些、视线跳过阿部停在了栄口身上。

　　后者呼吸平顺对此毫无察觉只是靠在阿部的肩上。

　　「唔、另一边是水谷啊。」

　　阿部立刻白了他一眼虽然知道那么暗他应该是没办法接收到的。

　　灯在这个时候被很恰好的打开了、百枝站在门口说她就要回去了让他们快点睡觉，因为「鬼故事讲多了晚上会被鬼缠上的哦」。

　　又不是小学生没有高中生会相信这种话的啦、虽然有很多人想这么说但田島一记大叫就让整个教室的视线马上就全部集中到了阿部这边。

　　小小的骚动。

　　「是刚才他自己靠过来的啦！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啊！」

　　「嘘——你想吵醒他么？」

　　几乎没有人去理会阿部的解释、而水谷在边上也只是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们。花井很尽责地在角落里准备好了铺盖、示意让栄口君先去睡在那里。

　　阿部稍稍犹豫了之后用双手把栄口抱了起来、就听见身后一阵起哄的嘘声。

　　「啊啦拉、这就是所谓的公主抱么？」

　　差点被这句话绊死的阿部转过头凶狠地瞪着泉、后者却联合了田島一起露出看少女漫画时候的诡异表情。

　　「否则你让我把他滚过去嘛？！」

　　说到底水谷你这样呆楞地站在一边又是想要干什么啊、既然有意见的话那你来负责搬运这个人啊。

　　栄口显然是真的累坏了，尽管阿部抱着他在原地几乎打了个转之后又那么大声地吼了八卦星人、他依然没有醒过来最后只是呜咽了一声蜷进了被子。

　　这个人真是——

　　阿部一时也想不出太合适的形容词、最近的症状比起心配症似乎已经升级了不少，之前那些事差使人家去做其实也没有人会说他不好吧、就好像打扫卫生这件事也是一样，明明就没有必要一个人全部做完的。

　　应该说这是保姆君的体质问题么？还是说所谓的完美主义？

　　——不过再怎么是保姆、晚上也还是会踢被子的啊。

　　对于自己被默认成了栄口君保姆的事实阿部抗议无用、在水谷跑去搬铺垫的间隙泉已经自说自话地把他安排在了栄口君边上的铺位，对这种显然越权的行为花井居然默许而水谷则欲哭无泪跑去了角落，而结果他还就真的保姆潜质爆发了连半夜醒来还不忘照顾栄口君的被子。

　　栄口君很适时地翻了个身别开了头。

　　除掉吵架和抱怨之外应该还有别的相处方式的，像是现在这样因为对方的存在感到了安心之类的、或是像之前那个状似亲吻的意外发生时候那样的回想起来都紧张到温暖的感觉之类的，总之肯定是可以互相亲近着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排斥到一味逃避。

　　阿部知道栄口不是什么老好人也不是什么真的有潜藏黑化性格的人，他最多也就是在发现人家靠得太近的时候会反应过度而已、然后就会不自觉地往什么地方逃走，把自己藏起来。

　　理由大概是这样会比较安全也不怕受到伤害。

　　可是阿部觉得这种事不对、从头到尾，他凭什么认定了这样一定会受伤，本来可以让别人帮忙的事情为什么就一定要自己去硬撑着努力、本来应该可以很柔软的气氛为什么就一定要因为他的害怕变得僵硬。

　　这些说到底不都是他一个人纠结出来的痛苦么。

　　就算那些安心和温暖都只是一瞬间的事、就算紧接着后悔和尴尬就接踵而至最后终于变成现在这样连像普通朋友那样已经是一种偶尔的奢求，阿部还是隐约觉得很喜欢那些残留下来的模糊的感觉。

　　像是之前那个亲吻之类的、不小心的拥抱之类的，还有他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件事，说不定其实并不是除了用意外来解释就什么意义都没有。

　　那或许是可以将他从自我封闭里拉出来的唯一方法。

　　「……你要吻他么？」

　　其实阿部本来是用手臂撑在地上给栄口君当保姆的、但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得太多脑子里混乱了一片重心不稳差点倒在他身上，结果在泉出声的时候最后就变成了两只手撑在栄口君脑袋两边的状况。

　　听见这句话他差点连手都软了直接砸在栄口身上。

　　罪魁祸首是泉、侧卧在那里睁大眼睛大概从刚才开始就在注意他们。

　　「阿部是想要偷袭他么？」

　　「你在胡说什么啊。」

　　阿部压低声音驳斥了一句之后躺回到了自己的铺垫上、心里则叨叨着这个人半夜不睡觉也要履行八卦星人的职责么。

　　「刚才那个是扑倒的姿势、脸上怎么看都是想要强吻的表情，而且又是大半夜的、这不是偷袭是什么？」

　　扑倒的姿势？想要强吻的表情？阿部稍微想象了一下就开始胃痛了、这个说法要是被他传播出去自己的形象不是瞬间就会变成碎片啊。

　　他从哪有看出他要强吻他的意思啊、而且栄口君根本就侧着脑袋要怎么吻啊。

　　「嘛、我觉得阿部要是真的想偷袭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觉得哪里都不好、不要随便替人家决定这种事情啦！先不说阿部本人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作为当事人的栄口的立场也稍微考虑一下怎么样。

　　阿部黑线着背过身不想再和泉纠缠下去了。

　　「反正你们两个的状况大概也没可能再比现在更糟糕了、而且——」

　　而且——？

　　阿部没有追问却确实在等待着那个停顿的结束。

　　「而且你喜欢他的吧。」

　　「哈啊？」

　　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换句话说他还没有忘记那个很微妙的关于阿部其实暗恋栄口君的设想啊。阿部转回了过来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说清楚大概这种误会再过多少年都没办法解开了。

　　「因为刚才不是还抱了他的么，一般不会有人去抱一个不喜欢的人吧、何况对方还是只比自己矮一公分的同性。」

　　这件事阿部记得自己应该已经很清楚地解释过了，那个时侯他如果不那么做的话、难道其实是应该把栄口扔在地上皮球一样滚到铺垫上的么，再说、

　　「那个说到底也就只不过是因为他正好坐在我边上、否则我还能怎么办？」

　　尽管水谷就在另一边、但是你不会是想要说栄口在睡着之前还选择了靠过去的方向吧。

　　「还有之前他被告白的时候阿部对水谷说的话、那个不就是吃醋么。」

　　「完全没有！只是觉得他们这样不合理而已。」

　　「他们合理不合理和阿部你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难受不行啊、这种话阿部自己觉得说出来大概都没人信，尽管他真的只是被栄口和水谷两个不清不楚的关系弄得有些抓狂。

　　原因不明的感到焦虑。

　　「——还有就是、」

　　泉没有给他想出一个普遍可以被接受的回答的时间、就直接跳过了那个问题。

　　「如果换了是我的话会叫醒他让他自己走过去……总之、晚安了。」

　　最后的语气是「你不偷袭好无聊啊那我就先睡了」的意思。

　　阿部承认自己刚才确实根本就没有想起来其实可以叫醒栄口君、但那应该也是因为他一副被叫了也不会醒的样子，完全不是像泉说的那样其实是因为想要抱他的缘故。

　　那和他喜不喜欢他、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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