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之后》糖二十一

6、李珞和林合竟（二）

　　从那以后，林合竟和林瑞唐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只要是在家里，他们会像平常一样说话，谈笑，而他们在外面的时候，和往日也没多大区别，只是他们都清楚，一个不可提及不能触碰的禁区横立在他们之间。

　　而林合竟却和李珞越发的亲厚了，无论是下课还是放学，都可以在李珞的身旁看见他的身影。高中生活本来就是乏味而无聊，在这种环境下最容易滋生谣言，不管是真是假，都能让人津津乐道很久。

　　“唉，真的啊，看不出来啊！李珞还真行啊。”

　　“假不了，你看林合竟什么对别人的那么好过？就只有对李珞好得不得了，昨天我还看见他载李珞回家，你说他们不是在恋爱是在干什么啊！”

　　说的人头头是道，听的人频频点头，心里都想，原来是这样，集体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李珞抬起头直走到座位上，这几天的传言她不是没听过，虽然心里对林合竟有感情，但是无论如何这样扭曲了被别人拿来说，心里还是很不高兴的。每次听到别人在她背后小声地谈论起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想，林合竟会不会也听到了这个流言，那么，他会生气吗？会在意吗？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就不理自己了？

　　教室里的谈论声越来越大，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不再避开。“啪”地一声，李珞站起来在众人的眼光中径直走了出去。虽说是赌气出了教室，可出来后李珞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饿了，下午放学到现在都还没吃晚饭，唉，被那群人气得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慢慢踱步到校外的小吃店，刚走进去就看见林合竟一个人座在那儿发呆，眼睛看着外面，似乎透过外面的空气看到了遥远的地方。李珞从没看过这个样子的林合竟，在她心里，林合竟的表情只有两种，永远都淡淡而又礼貌的疏离和面对李珞偶尔露出的微笑。李珞还从没见过这么孤独的林合竟，一个人，仿佛在等待一个末日的绝望。李珞在林合竟对面坐下，压下心里泛起的心酸，笑着对他说：“真巧，你怎么也还没吃晚饭啊？”

　　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见到李珞，林合竟心里还是高兴的，不知为什么，只要面对李珞，林合竟就可以很快地放松下来，可以暂时不去想自己面对的无奈。林合竟微笑地看着点了一大堆东西的李珞，问道：“说这么多，不怕长胖吗？”

　　李珞因为林合竟的关系，心情居然好了起来，捏着自己的脸说：“看看，我都已经胖了，再怎么也减不下来了啊，干嘛要委屈自己的嘴啊！”说完还冲林合竟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林合竟没有想到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看到李珞，看到她温暖的表情，感受到她温度，心不受控制地暖了起来。这种温暖随着他的血渐渐地流遍了全身，让他的理智慢慢瓦解，只余下了本能，想要靠近温暖的本能。林合竟缓缓地伸出手去，触碰到了李珞的脸颊，果真很温暖啊！

　　李珞刚才还在叽叽呱呱地说着话，现在却是完全被林合竟的动作吓住了，一下子呆在那儿不动弹了，心还停留在震惊之中。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正常的吗？林合竟想做什么啊？不会是生病了吧？为了证实这一猜想，李珞试图将手放到林合竟的额头上去看他有没有生病，而手在半途就被林合竟握住了，这下李珞更是愣住了，刚才大脑还在运作，现在是处于完全罢工状态，什么都想不起了，只看得到眼前的林合竟和他握住的手。

　　看着李珞呆头呆脑的样子，林合竟不禁好笑，有什么吃惊的呢？慢慢地，林合竟将李珞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上面的温度让他有点失神，“小珞，我就这样叫你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这并不是商量或是告白的语气，而是一个肯定句，仿佛只是一个宣告，不需要李珞的点头，而实际上李珞也点不了头。这傻丫头，林合竟心想，怎么就这样呆住了？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两眼瞪得老大，还没回过神来啊！

　　等到服务员把他们点的东西端上来的时候，李珞才呆呆地对外界有一点反应，脑海里中有那一句话，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回神了——————————————————

　　“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宛如还在耳边低喃着。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呢？那么久远，又那么模糊的事啊！今时今日，一切都不再有意义了。我们，本应该永远遗忘的两人，本来说好永不相见的两人，是什么让你破坏承诺？看着一闪一闪的电话屏，李珞犹豫很久才轻轻地按下了接听键。

　　“小珞，是我……”

　　“……”

　　“你在听吗？”

　　“嗯，林合竟，你……，为什么？”李珞只想狠狠地问问他，为什么明明答应了自己却不遵守？既然做不到又为何要答应？林合竟，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林合竟并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让李珞如此失措，他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小珞，过了那么久你还在意吗？我以为我们都已经可以面对，可以微笑着像朋友一样说话，你说呢？”

　　这句话一下子把李珞想质问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面，如果现在自己去责怪他，那么就明明是放不下过去，现在还能说什么呢？在他面前，她一向都是输家，连说话都说不过他。

　　“小珞，我们都不再是小孩子了，今天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吧，你看，我们都可以平静面对，为什么还要去想着当初幼稚的诺言？我只是想好好珍惜身边的朋友，无论是你也好，弦月也好。”

　　“是吗？”李珞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林合竟，这些都是你的事，你不用特意打电话来说，与我何干？”

　　电话那头发出了轻笑声，“小珞，你还是这个脾气，说话一冲起来就这样……”

　　没等林合竟说完，李珞大声地打断了他的话，“林合竟，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说完，“啪”地一声就挂了电话。

　　林合竟无奈地笑着，还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