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暗香》悲情小巫婆

11、狭路相逢

　　一整天，青霞都很不好受，雨馨告别使得笑容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感觉总有大石块压在心头，快要透不过起来。
　　“嘿。”突然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又叫了几声。
　　抬头很没精神，满是疲倦的眼色：“你怎么在这？”
　　是应晓泽：“在这儿就在这儿喽，倒是你有些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
　　“不像啊。”
　　“是不是希望我有问题啊！”突然声音又想起来。
　　“呵呵，又有劲了，是吧。”停顿了一下，“一定有事，我看得出来。我不不希望看到你这么失落的。”
　　“嗯？”看到应晓泽正看着自己楞了一下。“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我来开导开导你。”如此殷勤而诚恳的目光，让青霞一下子放松了。
　　“我的一个好朋友自从变成了有钱人家的女儿之后，就变得很不开心。她没有说不开心，但我看得出来。以前我那么地了解她，而现在的她变得好陌生。所以，我更加担心了，也许是我害了她。”眼泪不知不觉开始在眼里打转。
　　“怎么是你害的呢？”
　　“你不知道，当初要不是我撒谎作证，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青霞说着说着越来越哽咽。她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应晓泽可以那么毫无警惕地和盘托出，就算对霜霜、浪瞬他们，也从来没有将整件事情那么完整地说下来。况且，她曾经是那么讨厌眼前这个人。
　　“那么说她不是亲生的。而她自己并不知道。”
　　“嗯。”青霞充满了愧疚。
　　“别这样，你也是为她好。每个人的人生都要靠自己去控制。也许是她换了个环境，没能好好保持自己的本心。还是别太担心了，也许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啊，你可以多陪她说说话，这样你才可以更了解现在的她，帮她快乐起来，不是吗？”
　　“嗯。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在这儿？难不成你个大少爷又被委派过来身兼数职？”
　　没想到青霞转换得如此之快，应晓泽差一点没有反应过来。看青霞，眼里脆弱和阴郁已经一扫而空，无影无踪。“没有。我可是报名过来的。嘿，别不相信。其实我也想换一种活法。像你们一样。呵呵，我们现在是在一水平线上了吧。”
　　“我们。”恍然间青霞感到她和应晓泽差得是如此的遥远，他是一个堂堂的大少爷，而自己只是一个流浪于市井无家所依连个身份都没有的穷丫头。就算现在就在眼前，距离还是那么遥远。“你就像天上的月亮星星一样离我们那么遥远，我们只能仰视，也看得乏力。”青霞假装很轻描淡写的语气。
　　“还好，你总算不鄙视我了。哈哈，月亮星星，什么时候这么抬举我了。”应晓泽也故作轻松。他不是不明白，只想让一切留给时间慢慢证明。
　　“啊？”青霞对他的应答非常意外。关于这个问题，谁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此时此刻，只有安静，时间慢慢流淌过，这份安静仿佛使他们更加了解了对方。

　　训练营的每日操练，起初还算轻松。大家凑在一起互相认识认识，每日惯常的跑步、打拳。年纪稍大或体力不行的坚持不下来就被打发走了，还有一些感觉无聊没劲的也偷偷溜走了。接下来的，便是分组。训练场上，青霞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是凌霄肃，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影响深刻。与这里其他嘈杂的人相比，他很内敛且冷峻，很不像那些俗人。也是狭路相逢，凌霄肃再次与应晓泽面面相窥。这是他们第二次那么近看着对方，那种眼神不似敌人，却也不像朋友。这种不自觉会停下看着对方的感觉谁也说不清，仿佛在第一次见面就结下了所有的恩怨情仇。
　　“你也来啦。”应晓泽打破了沉默，面带微笑伸出了手，以握手示意友好。
　　凌霄肃又眯着眼睛似的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应晓泽：“我想你是挡着我的路了。”
　　这句话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
　　应晓泽没有说什么，往旁边走了一两步，给他让出路来。“你好！”他再一次伸出手来。
　　凌霄肃看也没看一眼。
　　“晓泽，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浪瞬不知哪来的怒火，总之第一次见着他感觉并不好，甚至是有点厌恶。
　　“他跟我们一组。”应晓泽又说道。这一句又让大家万分诧异，唯有青霞露出会意的笑，也许她是为凌霄肃能被接纳而高兴，也许是因为应晓泽的理解和友善而高兴。
　　“有没有搞错！”浪瞬又蹦出一句。
　　“是啊。你没有搞错吧！”冷冷的眼神瞪着应晓泽，没有一点感情。
　　“我想，你们两个应该还没有组吧。我已经注意好久了。”
　　“那也不关你的事。你这个人……很滑稽。”
　　“你这个人还真是不知好歹啊，谁都不愿意搭理的，我看谁愿意和你们组队。”浪瞬又说道。
　　凌霄肃又变得一身不吭了，他似乎在怀疑着什么。
　　一旁的易萧很是着急，终于说道：“那就这样吧，我们愿意加入。”
　　“你能代他说话？”浪瞬十分狐疑的语气禁不住道，似乎一见面就成了天敌。
　　这时候，凌霄肃却向应晓泽伸出了手，用力的，硬邦邦的。在此之前，也许他还怀疑和犹豫过，但正是浪瞬那一句粉粉的话激着了他，他更想去靠近眼前这些人。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被人觉得怀疑的甚至是否定的，他越是会去做。
　　“太好了！”满带天真的表情。
　　“哏！”浪瞬很是不满地发出这种声音。
　　“你们应该高兴啊。总算是和平的伙伴，而没有发展成敌人。”青霞想竭力平复大家不满的情绪。
　　青霞面对着凌霄肃耸耸肩，仿佛有些抱歉的意味。
　　“没事。”他看人都散去也悄然走过青霞身边。一种微妙的感觉悄悄掠过，升起又幻灭说不清是熟悉，是感激，还是命中注定的联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