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时之砂》患上冷感冒

20、第二十章

　　诺姆走进了黄金龙王的巢穴，在靠近洞口的地方静静的匍伏了下来。
　　洞穴深处的诺兹多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那比往常要安静的多的年轻者。它略昂起了头：『你似乎不是很高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诺姆仿佛没有听到它的问话一般，静静的趴着。它在沉默了很久之后，才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能够成为王。』

　　如此惊人的一句，如果别的龙族在的话，一定会为这一句违和的话而感到无比的震惊-----一个龙族只有一个王，并且是从出生起就注定的。而在原来的王没有逝去之前，新的王是不可能诞生的。
　　但是诺姆，这头年轻的黄金龙却对黄金龙王问出了这样的话。
　　而更诡异的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洞穴深处的龙王，居然在一愣后想通了什么，低语着：『原来，今天是它说出那句的那天吗----王的责任。。。』
　　诺兹多姆怀念的沉吟着这四个字，然后肯定却模糊的对凝视着它的诺姆说到：『就快了，很快。泰坦就会到来。』
　　黄金龙王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洞穴的深处，得到答案的诺姆虽然并不满意，但是还是静静的阖上了眼睛。

　　静谧的气氛充斥了整个洞穴。
　　其实耐萨里奥忽略和很多东西----有关诺姆这条龙。
　　其中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诺姆与它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任何被王的气势所威压的臣服。它面对耐萨里奥的时候，从来不会因被潜意识里“应该存在的”与王的阶级差而低下头颅----它迎接耐萨里奥的时候，是昂着脖子翅膀全开的。
　　耐萨里奥是个不合格的龙，所有龙族从本能上都知道的种族规则，它却不知道。它认为诺姆这种和它平等的感觉，是出自与他们种族的差异。这是错误到极点的观点。
　　王对于龙的特殊，并不仅限于族内。就如同在耐萨里奥的命名盛典上，除了它以外的所有的龙族都向黄金龙王低头，并不仅仅是出于礼貌，更是因为出于本能。
　　虽然在耐萨里奥看来很不公平，但这就是龙族的规则----能与王平等的，只有王。

　　龙的名字是本质的代表，是力量的象征。
　　诺姆这个名字，如果不是它的主人与诺兹多姆有着深刻程度上的相关，它们的名字绝对不可能如此相似。
　　诺姆就是不完整的诺兹多姆，它就是现在的，被未来的自己封印了力量的，真正的黄金龙王。

　　耐萨里奥察觉不到任何的异常，不等于其它的龙察觉不到。特雷斯亚与阿克雷希在第一眼，就感觉到了这头年轻的黄金龙身上，那种奇怪的违和感。
　　但是这种感觉太过玄妙，让它们难以理解。因此只是注意着，而并没有进行更深入的追究。

　　诺姆匍伏在洞穴口，为明天即将到来的离别而惆怅。不想分别的想法一直在它的脑海中翻滚，它甚至不断重复的冒出这样的念头-----跟耐萨里奥一起去黑龙的领地。
　　虽然它如此之想，虽然黑龙王已经这样开口邀请了它，但是它不能。
　　----王代表的，不是为所欲为的权利，而是守护种族的责任。
　　正因为耐萨里奥说了这样的话，它才不能任性的随着自己的心，而做出伤害到种族的事情。
　　是的，在泰坦来临之前，在诺兹多姆离开之前，它不能踏出黄金龙的领地----一步。
　　一旦踏了出去，它身上力量的封印就会被削弱，而被削弱的后果，则是同时出现两只黄金龙王。两份来自龙王的灵魂链接，必定会给整个黄金龙族带来无比的混乱，甚至导致几近灭族的灾难。

　　诺兹多姆看着年轻的自己，感觉着来自于它身上的失落，轻轻的叹了口气。再一次安抚的开了口：『就快了，就快了。。』
　　只是它没有发现，它自己的声音里也有着惆怅-----对于新世界诞生的那一刻，它到底怀抱着怎样的希望。
　　来临，抑或是永远不要来临。。

　　第二天，遗憾的拜别过了诺兹多姆之后的黑龙王，在黄金龙的巢穴入口处和自己相交时间不长，感情却非常深刻的好友进行了最后的告别：『说来，诺姆，你真的不想去我们黑龙的领地看一看吗？』
　　耐萨里奥在不死心的做着最后的动员。
　　年轻的黄金龙用角蹭了蹭耐撒的脸颊-----在特雷斯亚严厉的目光注视下----遗憾的摇了摇头：『不是不想去，而是真的不能去。抱歉。。耐撒。不过以后，以后等。。。我能够进行成年礼的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到你那里去。』
　　『恩？？』耐萨里奥在诺姆的话中捕捉到了人让它脑袋一动的关键词：『‘等你能够进行成年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耐撒非常严肃的问到。
　　『啊，意思就是说，我现在还没有进行过成年礼啊。』诺姆一本正经的回答。
　　可是它这个一本正经的回答，却让耐萨里奥的嘴角立刻抽搐了起来：『还没有进行成年礼-----是因为什么特殊原因吗？你现在。。应该已经不再长了吧』
　　虽然看似前面的问句是重点，而后面的那句不过是顺便补充的一句。不过熟知它的特雷斯亚在听到了这句问句之后，眼中立刻表现出了了然的笑意------它们的黑龙王，真正在乎的显然是后一点。
　　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奇怪之处的诺姆爽朗的扇了扇翅膀：『啊，虽然有一些特殊的原因，确实是不能离开这里。不过还没有成年也是事实-----我大概还能再长一点吧。』
　　说着，它突然想起什么的贴在了耐萨里奥身边大大的张开了一侧的翅膀，轻轻的拢在了耐萨里奥的身上。它看了看自己几乎能遮住耐萨里奥身躯的翅膀，非常开心的说道：『恩，大概还能再长一些，应该能长到全部遮住的地步。』
　　耐萨里奥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了：『还能再长！！不是吧，你们黄金龙都这么能长吗？再长下去你就要和诺兹多姆陛下它一样大了吧！我还以为是它比较特殊----原来你们都这么能长。。。到底吃了什么啊！』
　　诺姆眨了眨眼睛，有点委屈的缩回了翅膀：『长大点的话，不好吗？长大点的话，战斗力会更强一点的。。』
　　『。。。哼』耐萨里奥喷了个响鼻不悦的走了开来---它当然知道长大点好啊，可是长这么大也太超过了吧。啊，对了，黄金龙长这么大一定是因为它们喜欢吃虫子，一定。对，所以它不生气----如果要吃虫子才能长这么大，它就这样就好了！
　　如此找了一个牵强的理由成功的安慰了自己，耐萨里奥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转过头：『我走了，再见。』

　　诺姆伴着耐萨里奥和黑龙们一直飞到了黄金龙领地的边缘，它停在高高的山脉上，最后对耐萨里奥说了一句：『下次，我们一起去看夜空下的奇迹花园。』

　　直到耐萨飞开了很远，它还依然能听到那停留在山脉上目送着它的龙影---发出了连绵而深沉的低吼。

　　回到黑龙领地的耐萨里奥原本以为会郁闷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它错了。
　　它回去不过几天，阿克雷希就咧着牙齿非常兴奋的通知了它一件事情：『陛下，看来最近真是举行成人仪式的好时机----不知道将殿下们的临时巢穴安排在旁边，陛下是否同意？』
　　『啊？』正在拨弄熔岩蜥蜴的耐萨里奥傻傻的张着嘴巴看着阿克雷希，完全的被那一系列“陛下殿下陛下”给绕糊涂了。
　　它在理清思路----王被称为陛下，王的子嗣则是殿下。等等。。。殿下？哪里来的殿下！！！
　　其实耐萨里奥的认知没有错误，只是不够全面，因此理解产生了小小的偏差-----对于其它龙族未成年的王，龙们也称呼为殿下的---虽然一旦进行完成年仪式，这个称呼就立刻升级为陛下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严格的按照规矩来---尤其是阿克雷希这样教养良好的龙族。

　　幸好，在耐萨里奥惨叫的呐喊还没有成型之前，阿克雷希迅速的补充解释，无形的避免了他们的王可能出现的“丢脸”：『是这样的，由于多种原因，红龙翡翠龙和蓝龙的殿下们，决定结伴进行成年礼，他们选择了我们这里作为共同的第一站。』
　　『。。。啊？啊。。。是这样啊。』思路飞快的绕了两圈，耐萨里奥终于反应过来的喳了喳舌，同时暗自冷汗，庆幸自己幸好没有反应过度。

　　不过有仔细的想了一想这个问题，我们的黑龙王又不高兴了----为什么人家可以在这种“危险的时候”还在这个“危险的世界”，离开自己的领地到处乱跑，而它就不可以呢。
　　『咳咳。。』轻易的从耐萨里奥表示明显的不高兴中看出了它的心思，阿克雷希咳嗽了两声，直着脖子严肃的说道：『陛下，那是因为，在这个危险的世界，在这种危险的时刻，相对比较安全的，只有我们这和黄金龙族那里了-----元素之神们的战役在燃烧平原那一代一直蔓延到了近水沼泽。随着战役的发展，将未成年的龙王们留在战役的中心，实在是不明智的一件事情。而前一段的事实证明，黄金龙那里，也并不是那么的安全。目前，只有我们这里，由于木之艾露尼的迁移和她明确的不参与战役的立场，而相对相对的安全。』

　　『也对。。。』耐萨里奥如此说着，却不断思索着阿克雷希的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它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可是，阿克雷希。我遇见土之瑟拉塞恩的时候，她对我说-----元素之间的争端，是源于它们本质追求平衡的特性。为了确保自己不被毁灭而不顾一切----既然这样的话，木之艾露尼这种明确的置身事外的态度，不是很奇怪吗？就好象。。。啊，就好象她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毁灭。如果这样的话，不是她本身想要毁灭，就一定是她知道了什么必然的结果。。。』
　　『哦？』阿克雷希的翅膀因为涌现的兴趣而扑扇了一下：『陛下是如此认为的吗？』、
　　『恩。。。』耐萨里奥点了点头，『啊，说来，黄金龙，似乎也和木精灵给我一样的感觉。虽然都是保持中立，坚守自己的立场。但是诺兹多姆陛下的感觉似乎又和我们不大一样。』
　　元素们的战争无疑让所有的生物都觉得恐慌。龙族之所以保持中立，不过是坚持自己的原则，或者说在保持观望。而这种原则在一定的条件下是会改变的----在彻底的威胁到本族的生存之后。可是诺兹多姆陛下的感觉不一样。黄金龙那里，完全没有对元素之战的紧张感。所以它我在想---
　　『阿克雷希，龙族有“先知”这个职业吗？』
　　『并没有。』阿克雷希回答着，优雅的低下了头：『陛下，请不用为未来而担心。』

　　阿克雷希的话，让耐萨里奥疑惑的看着它。
　　然而年长睿智的黑龙长者，并没有为此而做出过多的解释。它只是轻轻的说：『我们会贯彻您的意志，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耐萨里奥的眼中依然迷茫。它终究还是无法彻底的理解龙的心理。
　　它们是漫长生命的长生种，然而就算生命如何漫长，对于历史而言，都不过是片段而已。
　　或许，也正是因为生命的漫长，才让它们更加清晰的看清了死亡的含义。
　　它们不惧怕死亡，甚至不惧怕种族的毁灭，只要这是王所选择的道路，无论未来通向何地。

　　所以阿克雷希对它说：『请不要为未来而担心。』

　　阿克雷希从特雷斯亚那里听说了耐萨里奥对于王的理解。它为耐萨里奥的理解，为它们的王能抱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骄傲。
　　耐萨里奥的理解没有错，但是不够透彻，它至今为止，还是不够清楚自己对于黑翼之族的重要性---这种应该存在于本能之中的东西。
　　或许其它的龙王会告诉它这一点。只是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阿克雷希甚至觉得，如果真正的理解到了这一点，他们的陛下反而会更加的谨慎。
　　这就是它们的王。

　　耐萨里奥看着阿克雷希神秘的感觉，撇了撇嘴，低下头去寻找它的小玩伴---一只名叫萨克的熔岩蜥蜴。当然，这只已经不是那时陪它学说话的那只了，熔岩蜥蜴的生命还没有这么长。这只是那只的曾曾曾子孙---之一。

　　阿克雷希若有所思的看着耐萨里奥拨弄着哪只蜥蜴，突然开口决定到：『那么，巢穴就这样安排吧----红龙王，蓝龙王，翡翠龙王，由此往外----啊，刚好可以借用年龄的借口，陛下认为如何？』
　　耐萨里奥其实完全没有听懂阿克雷希到底在说什么---排个住处也要找“年龄的借口”？王果然很麻烦。
　　它含糊的应了两下：『唔，就这样吧。』

　　完全不知道弯着腰退出去的阿克雷希如此安排的原因是因为-----看来陛下比较喜欢红龙（因为很喜欢熔岩蜥蜴），再其次应该是蓝龙吧（因为很喜欢洗澡），那么翡翠龙王就放最外面好了。
　　啊，刚好，红龙王的年龄最小。
　　唔，不知道元素之战会持续多长时间。
　　时间长一点也好。
　　唔，听说红龙王殿下，是个很单纯漂亮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