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水木客栈的第一壶普洱》邬恋

22、第二十章

　　一个月过去，亚子和阿华回来了，她变得更漂亮了，据说是江西的水养人，阿华的父母对这个聪明能干又漂亮的儿媳很满意，给她戴上祖传的玉镯，还置了漂亮的衣装，他们带来一大堆江西特产，有辣椒酱、豆腐干、腊肉还有火腿，估计酒吧都能顺便卖风味小吃了。
　　亚子天生勤劳，刚放下行李，马上就挽起袖子准备了起来，打算晚上就营业，说好多老主顾都打电话给她问怎么都4月了还不开张，不能错过大好挣钱机会，我和陈海荣赶紧去帮忙，幸好平日我每天有打扫，补充完货物，再将杯盘消消毒，一会儿就好了，我打开门，挂出营业的牌子，放张热闹的CD，开始边帮亚子做甜点边听她滔滔不绝地描述阿华家的楼房，他的老实的爸爸，能干的妈妈。还有精明的姐姐和乖巧的弟弟，阿华则边擦杯子边对陈海荣传授把妹经验。
　　没隔多久，一些老主顾听说我们酒吧再度开张，马上就兴致勃勃地来捧场了，有的人胖了，有的人瘦了，有的变得意、有的变颓废，时间，真是个奇妙又无耻的东西，我边弹奏着我不变的曲子，边鄙视地看着那些变化多端的人们，我想，我是不会变的，我会一直那么忠贞那么忠贞地守候着我无足轻重的个性和我重如泰山的爱情，就像我永远凌乱的长发，白色灰色的裙子和再也不会胖不会瘦不会高不会矮的身形，哪怕这种逆天的坚持是不合逻辑的、形而上学的、徒劳对抗的。
　　八点，烤箱发出清脆的提示音，甜点做好了，我从台上下来，放一张宗次郎的CD,去柜台帮忙榨果汁，陈海荣明显在很短的时间内被亚子培训成了一个合格的服务生，这样，糕点师，调酒师，服务生，钢琴演奏师都齐了，就差老板娘了和摄影师了，我边看着榨汁机里翻滚的黄色、红色浪花边设想着见到摄影师时我该有的模样、该有的表情、该说的话… …
　　尽管这些，我已经整整想了一个月零一天了… …
　　忙碌了一个晚上，我们吃完剩下的果汁糕点就回去睡了，我送他们到门口，对陈海荣说：“今晚谢谢你帮忙，太辛苦，以后来做顾客吧？”他嘴里还叼着一块菠萝蜜乳饼，一边大幅度地嚼着一边大幅度地摇头，结果一下子被噎着了，弯下腰大声地咳嗽，我连忙去锤他，今晚他为了讨好亚子，连声夸赞她做的点心，亚子一开心，做了超多，一个劲地让他试吃，结果一个晚上下来，他吃的点心简直比顾客们吃的总数还多。
　　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觉得好好笑。
　　“大小姐，你再敲他就要变成一棵树种在我们门口了，手下留情吧，来来，喝水”亚子体贴地端来了水，一把拽起他，
　　我这才发现，陈海荣已经被我力道十足地一锤一锤地砸的东倒西歪，阿华靠在门边看戏一样地边拿着领结在空中划圈圈边对着我摇头，我连忙缩手，有这么两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伙伴，我可不能有啥命案，毕竟人家随时可能大义灭亲把我给灭了，
　　“咳咳，没、没事，还有一个月才开学，而且，亚子姐姐已经聘我为临时工了，我打工的钱，刚好够我以后到酒吧喝果汁。”他终于把一整块乳饼咽了进去，用力拍着胸口大声说，手里还有几个纸盒装的点心，都是亚子让他带回家继续品尝的，要是老板娘看到，还不说死她啊。
　　“是吗？”我一脸诧异地问亚子，
　　“是的，他很能干哦，老板娘临走前说，她不在时酒吧的一切事务由我全权代理。”亚子又在那不怀好意地眨眼睛了，“怎么样？欢迎一下新同事吧！”
　　我看看陈海荣,走近他，放低声音说：“实不相瞒，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我还是打算跟你说明一下，我们这酒吧是个黑酒吧，专门贩卖毒品，走私妇女，老板娘这次是去越南进货，打算再做点军火生意，好扩大规模，你要进来的话先要填卖身契的，你可想清楚了”
　　“不是吧？”陈海荣脸上当场变了，
　　我故作神秘地看看左右，肯定地冲他点头，
　　“那、那你，岂不是处境危险？”他开始结巴，
　　“我没事，我从小就跟着老板娘做，习惯了，而且我业务熟，你看我那架钢琴里，装的就是毒品，哪位顾客要，只要走到面前，敲几下我就会给他们送过去”我继续板着脸低声逗他，亚子和阿华已经是憋的不行了，在那顶着压力，回过头去，
　　“你、你，这样会被枪毙的”陈海荣连忙去看我的钢琴，我很配合地作出一副认命的表情，
　　“我是好心劝你，你要大义灭亲去告我们的话我也没办法，只是，希望不要连累他人，我被枪毙后，你如果还记得我，就请每年清明给我烧点纸钱，可能的话，帮我烧架纸钢琴… …”我背过脸去，快要笑场了，
　　“春锦，春锦，你不要这么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保证”陈海荣手里的纸盒都掉在了地上，又急又怕，
　　“哈哈哈哈 ---”亚子终于忍不住了，在一旁爆笑，阿华马上妇唱夫随地跟着大笑起来，他们两靠在门边，笑的捂着肚子坐在门口了，我也终于忍不住了，对着还是一脸苍白的陈海荣“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好啊，你骗我”他终于明白了，一把揪住我，
　　“对不起对不起啦，我只是想看看你诚意洛”我边捂着肚子边说，
　　“那好，说，你认打任罚”他逮着我神气地问，
　　“认罚啦”我还在笑
　　“罚你每天做早饭给我吃，还要送到学校门口”他说得一脸阴险，
　　“不是吧？”我突然意识到上当了，亚子和阿华笑的更厉害了，真是白白娱乐到他们，
　　“真的哦，要不我就去告诉老板娘，说你诋毁你们酒吧，哈哈，要不要试试？”陈海荣狡猾地眨眼睛，
　　“好啦好啦，就一天哦”我无奈地点头，看着他还想笑，
　　“一个月！”
　　“5天！”
　　“10天！”
　　“3天！”
　　“5天”
　　“2天！”
　　“3天，一口价”
　　“1天！！！”
　　“至少2天！”
　　“成交！！”我大喊一声，他突然觉得后悔了，嘴里咕哝着：早知道5天的时候就答应你了，我也同样狡猾地冲他喊：“兵不厌诈嘛”
　　亚子和阿华这时走过来，开心地说：“让我们一起欢迎新同事的加入吧！来——鼓掌！”
　　“好哦！欢迎！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