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 武 祭 （改）》寸土禾

31、第三十章 坐稳了

　　第三十章坐稳了
　　程咬金听到王伯当的喊声，侧过头匆忙一笑，继续与身前的金盔少年恶斗起来。有了王伯当的加入，秦琼的压力陡然增加，双手间金锏飞舞。只听噌的一声，程咬金的绣斧头砍在金锏上，裂成两半。
　　“奶奶的熊。破斧头。”程咬金大骂，只能换单手格挡。
　　夜色下，三个马背上的少年纠缠在一起，兵器碰撞的声音，在这样一个混乱的空间里，依旧格外清亮。

　　这场恶斗，不知要持续多久，这三人，似招招搏命，却又似招招留手，仿佛是恨之入骨的仇敌，却又似惺惺相惜的战友。

　　忽然，军号响起，只听传令管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层层传来，“将军有令，追击瓦岗主力。将军有令，追击瓦岗主力。”

　　秦琼脸色突变，双手猛的发力，一锏击向程咬金的斧头，一锏挥向王伯当的软件，这一击，似乎倾尽全力，让程王二人猛的震了一下，只是一瞬间，秦琼勒马向后倒退几步，摆脱了与他二人的纠斗，包围在一侧的隋军见主帅后退，便迅速围拢上前，举刀最准中间的两人。

　　秦琼在外圈冲程王二人朗声说道，“在下历城秦琼，今日有幸遇见两位英雄，若日后有命再见，再斗个胜负。”
　　王伯当和程咬金此时陷在包围之中，听闻此，前者一笑，答道，“在下瓦岗王伯当，后会必然有期。”
　　而程咬金勒了勒扎在腰间快松的裤腰带，大声骂道，“奶奶的熊，我是程咬金，你别跑，我还没打够呢。”

　　秦琼仰天一笑，也不作答，策马朝主帐奔去。而留下的隋兵如洪水般压向程王二人，恶斗随即展开。

　　七里之外，骑兵举着火把，一列一列有计划的撤退，远远望去，仿佛千军万马在移动。
　　阿驹立于土坡之上，看到间或有跟随王伯当实施突袭任务的瓦岗军狼狈而归，却始终没有看到团子的身影。
　　“阿驹，必须撤走了，隋军应该马上就会追来了。”虎子在一旁焦急的说着。
　　阿驹心中仿佛火烧，她自己也知道，此时是必须要走了，但是一想到团子生死未卜，就硬是迈不开脚。忽然一咬牙，扭头对虎子说道，“上马，撤。”

　　当他二人坐于马背上时，最后一队造势的瓦岗军也已撤走。虎子策马狂奔，阿驹却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牙齿咬得嘣嘣直响。
　　“如果不是要保护我，你会回去找团子的，对吧。”
　　虎子没有回答，只是使命抽了下马股。

　　撤走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历史上程咬金长命百岁，王伯当似乎也没有死于此役，自己为什么还要担心，还要内疚。张荃驹，你不是一向自诩是一个自私的人吗，没必要内疚，没必要。

　　荥阳城外，隋军军营，一片火海。主军军帐内，隐隐传出两人的争吵声。
　　“将军，穷兵莫追，小心有诈。”说话之人，一身金色战甲，黑色的剑眉英气逼人，正是秦琼。
　　主座上坐着一人，也是盔甲附身，他不耐烦的打断秦琼的说话，“瓦岗附庸天险，如若此次不能尽数歼敌，攻城实是不易。”此人便是隋军的统帅，张须陀。
　　“可是，……”秦琼还想继续劝阻，张须陀却一摆手，从座位上站起来，“叔宝，我知你谨慎，但是圣上命我速速歼敌，而冬日将至，粮草紧缺，若等到围城之战，必然成为久战，恐难向圣上交代啊。我率三万之众对付一帮流寇，今夜实在是良机。”
　　秦琼叹了口气，躬身说道，“叔宝知道了。”
　　“此役有我领兵，叔宝，你就镇守后方军营吧。”

　　通往大海寺的官道上，马蹄阵阵，火光连连。在队伍的最后，一骑上坐有两人，那骏马越跑越慢。马背上的两人都不发声，眼神只是空洞的望着前方，似乎都陷入各自的沉思中，连马儿跑慢了都不知道。
　　“虎子。”
　　“阿驹。”
　　忽然，两人却同时出声，阿驹一叹，“掉头吧。”
　　虎子仿佛等这句已久，阿驹话音才落，他已调转马头，，再不似方才般颓废，用力抽着马股向前奔跑。

　　不出半刻，便远远见到小股作战的隋军。虎子精神一振，对阿驹说道，“可能是他们两个。阿驹，小心些。”
　　阿驹点点头，附身趴到马背上，看到虎子拔出背后的长剑，心中苦笑，自作孽，不可活。

　　骑马奔到近处，果然，被隋军缠在其中的人，已成血人，但砍其中一人身形肥胖，不是团子还会是谁。
　　“看剑。”虎子大叫一声，冲入其中，阿驹心中一紧，一滴血，便溅到她的脸上，温热，腥臭。
　　程王二人本来早已支撑不住，能从敌营突破逃到此处，已是极限，本来他二人抱着必死之心，只希望多杀几个隋军，竟看到虎子阿驹回援，不觉又有了希望，下手也更有力了。

　　“往这边打，速战速决。”阿驹指着通往大海寺的方向，诼肀成虾暗馈?
　　三人听到，立刻明白阿驹的意图，瞬间聚集在一起组成一个三角阵型，虎子在前，一边打，一边往前硬冲，想要强行冲出一个缺口，而程王二人在后一左一右为虎子掩护，就这样，硬是从隋军的合围中突了出去。

　　阿驹长长的吁了口气，回过头看依旧穷追不舍的隋军，这些应该是隋军的先头部队。忽然，嗖的一声，一支箭羽从她脸旁划过，跑在最前的隋军应声落马。阿驹偏过头，看到王伯当依旧拉满的弓，此时他浑身是血，满脸血垢，只露出一双眼睛，闪着精光。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书生气息。

　　忽然身下一颠，虎子急呼，“阿驹，我的马中箭了。”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等阿驹回过心神，已在王伯当的马背上。偏过头，虎子已与团子共骑一马。
　　才刚平复心情，后方传来嗖嗖的箭羽之声，“趴在马背上。”身后传来王伯当的声音，“咬金兄，跟紧我，下官道。”

　　马头一转，便冲入了官道一旁茂密的树林。
　　“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