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 武 祭 （改）》寸土禾

14、第十四章 姐姐？

　　第十四章姐姐？
　　到得山下，阿驹轻轻叫了几声“林老前辈”，林农才惺忪睁了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小子，到了？”
　　阿驹点点头，“前辈，您累了吧，赶路也赶了多日。”
　　谁知那林农一个挺身便掀帘子下了车，“谁说的，我老头子精神好着呢。”

　　西山脚下，被高高的木栅栏团团围住，外面也有看守守着。见了阿驹，忙说，“少主人，来察视了。”
　　阿驹点点头，便领着林农和团子入了内。
　　只见民工们一车一车运着黑色的土从后山过来，然后堆放在巨大的仓库里。而四围整齐的排着堆好的黄土跺。有些密闭着，有些则有引流管。
　　林农东看看西看看，看不出究竟，正要问阿驹，她便开口了，“林老前辈，您看这区，是烧煤跺。我们把运来的黑土密闭在此处加热，出来的便是焦炭。要炼出好铁，这个就少不了了。”
　　走了几步，来到一堆堆插了引流管的的土跺，“这边，我们把采出的铁矿，和之前烧好的焦炭混在一起烧，出来的铁水，便流入这些模子里，便是之前让樊虎给您看到的铁疙瘩了。”

　　阿驹讲完，便看到林农开始摸摸土堆，又看看焦炭和铁块，嘴中不住说道，“太神奇了，太神奇了。”他独自入定一段时间后，才醒悟过来，“你这方法虽好，但也有些不足之处。老头子举家迁徙是来对了。你叫我那帮不成器的弟子明日便搬过来吧。我看你这里也盖有民居，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我老头子今日也不回了，我要在这边想想。”
　　阿驹一笑，心想，我这空有理论的半吊子作出来的，自然不足很多，但有了你，就好办多了。嘴上也说道，“前辈，您的居所早已布置好，一会便领您去。您的铁器店也早已准备妥当，何时要开张，就等您一句话。”

　　一个月之后，农驹铁铺便开张了，所出之品，皆比当时的铁器，坚硬了数倍，刀剑之器，也均锋利无比。阿驹也惊叹，古人的智慧，也可以这样，只需现代人的一点点拨，便可以精进至此，实在匪夷。

　　天气渐渐有了些凉意的时候，农驹铁铺的订单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大摞。铁铺所赚的银两，已快超过药庄了。
　　一日，在阿驹布了冰盆的房间里，团子在一旁傻傻的看了阿驹很久，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阿驹阿驹，你怎会知道这些黑泥巴的。”
　　阿驹也不理他，躺在靠垫上继续看书。
　　一旁的阿弟塞了粒葡萄入阿驹的嘴，“咱家少爷的心计，岂是你这团子能想到的。”
　　团子也会狠狠瞪她一眼，“我想不到，你家虎子，也想不到。”
　　阿驹看着书，忽然说了句，“怎么这几天老觉得耳根清静？”
　　“那是因为，爷爷找到知己了。”阿弟立即接话。
　　“啊？”阿驹放下书。
　　“爷爷，找到酒伴了。”
　　“你是说，林爷爷？”
　　阿弟重重的点了点头。阿驹不禁失笑，这两个老人家，也算脾气相投。

　　待到入秋，荃驹饭庄也要调整到适合秋季的时令菜色了，阿驹自个呆在屋内想了几日，便叫了马车前去郡内最大的饭庄分号和掌柜商议。才下得马车入内，便看到靠垫门口的一张饭桌上，摞了十几个空碗，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坐在那里津津有味的吃着，只是一小会，一碗白饭便被一扫而空。那小孩砸吧了下嘴巴，便又大声喊着，“小二哥，饭。”

　　阿驹经过那张桌，笑着走向柜台，“王掌柜，辛苦了。”
　　那蓄着山羊胡子立在柜台后的中年男子抬眼，见阿驹来了，忙走出来，像往日一样，招呼阿驹坐到临街的桌子旁，“少主人，您来了。”
　　阿驹点点头，“和您商量下秋天的菜色。妥当了，还得麻烦您知会其余分店的掌柜们。”
　　那王掌柜忙应声道，“少主人客气。”

　　只商讨到一半，店小二便跑过来气急败坏的说，“少主人，掌柜的，有个小孩吃白食，不给银子。”
　　王掌柜向阿驹笑笑，“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跟着小二走过去。阿驹抬眼望去，正是靠门坐的那个孩童。

　　那店小二将王掌柜领到那小孩桌旁，“掌柜的，就是这孩子，不知是谁家的。”
　　此时这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仿佛完全不知道所谓何事，只是靠在椅背上，砸着嘴，还打了个饱嗝。
　　王掌柜此时也是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孩子，他虽脸有泥垢，可身上的衣料却是上品，也不似那些骗吃骗喝的野孩子，便压着嗓子问，“孩子，可是没钱付账？”
　　那孩子看着王掌柜，过了半晌，忽然咧着嘴傻傻一笑，“二哥，好吃。”
　　此时那店小二凑到掌柜耳边小声说，“掌柜的，该不会是个傻孩子吧。他可吃了咱店几两银子呢。”
　　此时王掌柜脸色也微微有点变，提了些音量说，“孩子，叫什么？家住哪里？可知道吃饭要付银子的。”
　　那孩子愣愣的瞅着王掌柜，依旧是傻笑着，“我叫阿爸阿。家门口，有两只大狮子。”说完，那孩子还顽皮的用手撑了嘴巴，吐了舌头，“喏，狮子就是这样的。”
　　听到阿爸两字时，掌柜的脸再也挂不住了，再看到那孩子对自己做鬼脸，脸色腾的就变了。那小二叫道，“这孩子装傻来着，到咱这儿骗吃骗喝了。”
　　王掌柜气的山羊胡子直抖，叫了店里跑堂的要把那小孩子哄出去。一个壮汉应声跑来，那汉子刚拽上那孩子的胳膊，那孩子立刻咯咯的笑起来，“二哥二哥，你要和我玩摔跤阿。”说完，便挥了下胳膊，便神奇的从那壮汉手里脱了，那壮汉反而脚下不稳的晃了晃。那小孩跳着拍手，“来啊来啊，嘿嘿。”
　　“二牛，上阿。”店小二闪在一旁叫着。那叫二牛的也是一愣，心中暗奇，这孩子臂力不小，回头看店客都看着这边，不觉气恼，今儿怎说也要教训一下这个野孩子。想及此处，便又一次掮住小孩的腰，想把他提起，谁知那孩子一闪身，避开他，随即抱住他的腿，轻轻一提，二牛整个人便往后摔了下去，重重的倒在地上。引来吃客的一阵倒彩。
　　王掌柜此时再也不见平素对客的低眉顺眼，谦谦有礼，脸涨的通红，正要抬手叫其他护卫。谁知，手却被按住，回头一看，竟是少主人阿驹。阿驹对他笑笑，摇摇头示意让他稳住。便蹲下身子，看着依旧咧着嘴笑的天真的孩子，刮了他鼻子，“阿爸好厉害啊。”
　　那孩子傻傻看了她半晌，说到，“姐姐姐姐，你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