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Fairyland天空》千夜灵

4、忆·旅途

　　弗雷雅是在普隆德拉的远郊碰到圣的，圣说他是四处游历的诗人，无意中来到这里。
　　弗雷雅听着，视线再一次跳上他的头顶，不禁笑起来。圣无奈的停下叙述，再次伸手拎走了爬上他头顶的毛球。
　　“你的兔子真是……”
　　弗雷雅莞尔道：“看来它很喜欢你啊。”
　　圣看着不一会儿又爬上他脚背的兔子，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小声道：“听着！小家伙！再爬上来我就把你丢出去！”
　　“你不会……”她不禁为圣装出来的样子感到好笑。
　　圣看向弗雷雅，心中一跳。
　　“是啊。”圣笑起来，他的银发像好像一条条丝线舜然绕进了弗雷雅的心里。
　　弗雷雅转开头，脸上热腾腾的烧起来，心里闷闷的暗骂道，怎么会和这个人扯上关系呢……
　　“咳咳……请问，圣大诗人要到哪里去呢？”她转开话题。
　　“我？当然失去普隆德拉啦……不过，现在不急，你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神父大人说要我经历了‘自然的考验’才能带上米德加兹大教堂的圣徽。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有什么‘自然的考验’……”弗雷雅苦恼地说。
　　“你竟然是普隆德拉的祭司？”一抹幽暗划过圣的眼眸，然而转瞬即逝，他依旧微笑道，“那个……要到处去历练的呀，时间到了，你自然就修成了。”
　　“真的啊！……那么先去哪里好呢？”
　　圣突然退后一步，右手优雅的绕过胸前，道：“如果小姐不嫌弃，我愿意做你的引路者，陪伴你接受任何的考验。”
　　“第一站？”
　　“自然是最接近神的——天空之城。”圣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弗雷雅，问，“你愿意跟随我吗？”
　　“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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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之城的景色是美丽的，洁白的巨石搭造的建筑，直指云天的白色尖塔，如同诸神的城堡，仿佛它生来就在天上，弥漫着平和的圣洁。
　　相较之下，踏进城门的两人就显得狼狈许多了。从遥远的普隆德拉历尽艰险来到这里，刚出道的小小祭司自然不可能跑那么远，但所幸的是有圣在，才不至于不可实现。但光靠圣一个人，既要带着这么个小累赘还外加一只一刻都不消停的小兔子，就免不了抱头鼠窜的场面了。然而，即使是这样还能让他们全身而退，弗雷雅不得不暗暗感叹起圣的能耐来——真是个不简单的诗人。
　　天空之城的大门就在眼前，庄重的贤者朝他们伸开双臂，温婉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响起。
　　——“欢迎来到天空之城！”
　　圣用手挡了挡刺目的光线，眼角瞥到突然间跪下来的弗雷雅。那个女孩正对着地面上巨大的魔法阵顶礼膜拜，仿佛从那透过地面的光芒是诸神的目光，她的目光充满虔诚。
　　——她果然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这样的她是甘愿为神献出一切的吧？只要一道神谕就足以让她奉上生命……而这样一个一心为神的女孩也同样让他着迷。
　　回过神，弗雷雅已经兴奋的奔进城内。天空之城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白色光洁的石阶摩挲她略沾尘土的靴子，她索性脱下鞋子赤脚在地上走着，脚背亲吻着凉凉的街道，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圣跟在弗雷雅的身后，突然他拉着她的手飞快的奔跑起来，风在耳边轻柔的吹着，弗雷雅抬头看天，五彩的光芒笼罩在城市的上空，透过云彩不停的变换着颜色，而云朵则缓缓的向后移去。
　　终于他们在城市的边缘停下，弗雷雅微喘的看着前方，边缘的外面，一团团白色的云朵遮住了下面的城市。她蹲在边缘，用手撩开一片云朵，白雾迅速在掌心消散，她只来得及看一眼下面的世界，云层又再度填满缝隙。
　　“真漂亮……”弗雷雅喃喃的说道，“这就是神域啊！真正的神域！……不，应该是神曾经的家园，不然我怎么能进来！”
　　她回头，兴奋的喊着：“圣！你会唱歌吗？你是诗人吧！”
　　圣看着她泛着微红的脸，笑道：“我可不会唱歌，念诗倒还行……不过我会拉琴，要听吗？”说着就架起他从未打过的小提琴拉起来。
　　悠扬的琴音游离在空气里，寂静降这份美丽的声音传到城市的各个角落，奏曲一遍又一遍的弹着，音律好像净化了一切一样。
　　偶尔圣会停下来，听弗雷雅念圣经上的颂词，也会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有人要你牺牲一切你愿意吗？”他问。
　　“如果是神谕我会义无反顾。”她答，对于信仰她有坚定的执着，“因为神说的话是绝对的，神谕就是宿命。”
　　圣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能认同她的话：“如果是我，我一定赌一下这宿命是不是真能左右为我。”
　　“真是大逆不道的话。”她失笑，“所幸你并不是信徒。”“如果神要你失去一切，那我一定统统替你找回！”圣信誓旦旦的说道，说完再次拉起美妙的琴音。
　　她听完，有一霎那的失神，心里有暖暖的气流拂过。他不会知道，他的出现已经是上帝给她最好的礼物了。
　　他们时笑时歇,不知不觉已到了黄昏，弗雷雅站在边缘，竟然玩起了平衡木的游戏。琴声依旧缭绕，美妙不可方物。
　　风微微大起来，扬起弗雷雅的群角，她双手持平，脚尖轻跃，如蝴蝶一般轻盈。
　　突然，一声尖叫，脚下一瞬间没了支撑点，整个身子都飘了起来愣愣得向后倒去，而下面，就是忙忙的仙境大陆。
　　原本的琴音戛然而止，好像生生被人掐断。
　　圣抓着弗雷雅的手腕仰躺在地上。最后一缕金光照亮了两人的身影，弗雷雅俯在圣的胸前，听到他微快的心跳声。
　　他也被吓到了吗？她想。
　　“笨蛋！这里是天空之城！你竟然在这里玩什么平衡木？！”圣有点生气的说。
　　“还没掉下去，不是吗？”弗雷雅轻快的回答。
　　“掉下去就迟了！笨蛋……你得意忘形了哟，真不该带你来……”他的语气渐渐缓下来。
　　“你后悔了？可是我们已经来了，你后悔的太晚了！”弗雷雅调皮的吐吐舌头。
　　“是——吗？”圣眯起眼睛看她，“那下次不带你来了。”
　　“啊？不要嘛……”
　　……
　　弗雷雅的背后，星星已经挂满了天空，宛如深海的珍珠，璀璨夺目，霎时掠夺了圣的视线。
　　“我看见星星了。”他说。
　　“是吗？……啊~我也看见了！”她浅笑。
　　圣的视线回到弗雷雅的脸上：“不要学我说话。”
　　“真的。”她的笑意更浓，“就在——你眼睛里。”
　　圣一怔，也笑起来：“好看吗？”
　　“恩。”
　　“那就多看一会儿吧。”
　　弗雷雅的发梢落在圣的脖子里，她的眼睛亦如星辰一般，美丽的好像天女。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吻上了她的额头。
　　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事改变了，微妙的推动着两人的情绪。他的吻轻柔而温暖，却像是一枚小小的印章刻进心里的某个角落。星辰闪耀，再美也抵不过她眼里的光泽。

　　有人问，爱情是什么？
　　“爱情，众水不能熄灭，大水也不能淹没，若有人拿家中所有财宝要换爱情，就全被藐视。”（《旧约·雅歌》）

　　——这就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