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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明实录--明太宗实录卷七(1) ...

  •   《明实录》--《明太宗实录》--太宗文皇帝实录卷之七

      二年六月甲午朔。
      齐泰、黄子澄闻李景隆等屡败,济南危急,皆悚丧气。乃谋遣尚宝司丞李得成等来讲和,以缓我师。

      七月甲子朔。
      上遣李得成等归,谕之曰:
      “吾尝上两书,陈达中恳,皆不见答,今不敢再渎(意:轻慢,不敬,自谦之词)。
      尔,吾皇考所奖拔者,能不忘皇考之恩,则归为奏于朝臣之。中诚前书备矣,但望皇上明断而已。
      自古听谗邪之侫,诛骨肉之亲,鲜不复败(复同覆,意:倾覆败亡)。我为王,下天子一等,富贵已极,尚何求哉?而谗人交搆,积毁销骨,诬之以极恶,加之以大罪,发兵见屠,哀哉何辜?是以有死之心,无生之志,不得已用兵自救,然犹日夕观,望有回旋之恩,今尔之来实副所望。
      夫明主之治天下,不忘其所尊,不弛其所亲,举其大而畧其细,是以九族睦而天下平。今欲转祸为福,在掌之间耳。诛奸谗以谢祖宗,去新政以复旧章,施恩宗亲而罢兵息民,非独保全臣之一家,亦永葆国家无穷之。休若溺于权奸之言,必欲去臣,但恐臣去而国家亦危矣。
      惟圣明审之。”
      言讫,上流涕,左右闻者皆流涕。
      得成归,备言之,齐泰等怒而囚之。

      癸未。
      上遣书谕世子煦曰:
      “谍报敌将平安领众二十余万营单家桥,欲于御河邀(意:阻留)我粮舟,又选善水者五千度河,将合势攻德州。今德州尚余粮数十万,但虑众寡不敌。且山东新附义勇军,今皆挈妻归北,不绝于道,亦虑为敌所邀。吾料敌新败,胆破气索,必不敢出,然不可不备。汝即令高燧将万余人南出,初营于彰义,明日移营卢沟桥河西,又明日营良乡,如将与我军合势者,使敌闻之狐疑,不敢轻进。四五日后,令高燧率军复回,敌必再来觇,往返踰旬日,则我之粮舟及新军皆过直沽矣。”
      世子如上旨行之,已而平安觇知,果蓄疑不敢出。

      八月癸巳朔。
      戊申。解济南围,还师北平,命诸将缘途严禁军士侵掠。召陈旭还北平。

      九月壬戌朔。
      先是承天门灾。朝臣多言宜罢兵息民,以答天谴。翰林文学博士方孝孺独言诸侯当灭之应。孝孺遂建议改谨身殿为正心殿,午门为端门,(省略端门)为应天,承天门为皋门,前门为辂门。悉从之。自是益多变更矣。

      乙丑。师至北平。

      辛巳。遣北平府知府唐靖祭雄县山川及白沟河神。

      十月壬辰朔。

      乙亥。陈亨卒。上亲为文,遣仪宾袁容祭之。

      丙午。下令征辽东。

      丁未。
      上率师至通州。
      张玉、朱能请曰:“今密迩(意:靠近,贴近)敌境,而勤师远征,况辽东早寒,恐士卒难胜,惟望殿下熟计之。”
      上乃屏左右,密语之曰:“今敌将吴杰、平安守定州,盛庸守德州,徐凯、陶铭欲城沧州,为犄角之势。德州城壁坚,敌聚;定州亦城完有备;沧州土城,隤圯(tuí yí,意:倒塌,破坏)已久。今天气向寒,城岂易就?我乘未备,出其不意,急趋攻之,敌有必败之势。今声言东征者,示无南伐之意,以怠之耳。失今不取,彼城完而守备固,难于为力。凡事贵密,故未令众知者,虑泄也。”
      玉与能叩头称善。

      庚戌。驻营夏店。

      壬子。密令徐理、陈旭等朱(疑多朱字)诣直沽,造浮桥济师。

      丙辰。
      移师还通州,循河而南。
      众咸疑曰:“今征辽东而南行,何也?”
      上绐(dài,同诒,意:欺骗;欺诈)之曰:“夜来有白气二道,自东北指西南,占书云‘执本者胜’。今行师利南不利于东,天象显示,不可违也。”
      峕(shí,同时)徐凯等谍知我师征辽东,果缓守备而发军四出,伐木修城。

      戊午。
      我军过直沽。
      上语诸将曰:“徐凯等所设备,惟青县、长卢而已。塼(同砖)垜(同垛)儿、灶儿坡数程皆无水,皆不备,趋此可径至沧州城。”
      不(疑多不字)是夜二更启行,昼夜三百里,敌两发哨骑皆不相遇。
      明旦,至监仓,遇敌哨骑数百,尽擒之。
      食时至沧州,敌犹未觉,督军士筑城。
      我军既至城下,始苍黄分守城垛,众皆股栗,不及擐甲。我军四面急攻之。上麾壮士由城之东北角登,逾时拔其城。而先已遣人断敌归路,遂斩首万余级,获马九十余匹,而生擒都督徐凯、程暹,都指挥俞琪、赵浒、胡原、李英、张杰,并指挥以下百余人。
      余众悉降,咸给牒遣。时迫暮,余三千余人未给牒,期明旦给而遣之。
      是夜,悉为谭渊所杀。
      上闻,亟召渊,切责之曰:“尔虽善战有功,然擅杀无罪三千余人,如何可掩过?汝诚欲吾得人心乎?失人心乎?吾每临战,戒汝辈勿妄杀,惟尔好杀不止。天报显明,若此所为,尔能免祸乎?”
      渊叩头对曰:“此皆各处精选壮士,今释之,无几日当复来杀我矣。既尽力获之,而复纵之,是纵虎贻患也。故臣愚计,不如去之便。”
      上曰:“如尔所言,凡与我为敌者,皆尽杀之乃已乎?不顺我者杀之矣,顺我者亦杀之,则彼宁尽死力以对,谁复甘心见顺也?”
      渊惭悚而退。
      上置酒饮徐凯等,遣之归。
      凯等皆稽首曰:“臣等荷太祖皇帝深恩,以有爵禄。今为奸臣所驱迫,干犯大义,罪当死。殿下天地之仁,不杀而赦之。臣之一家虽糜粉不足报大德,今尚何归?殿下方诛奸臣以安宗社,臣等虽驽,愿效犬马之力,尽死以报,诚不愿归矣!”
      上从之,皆遣回北平,仍其官禄。

      十一月辛酉朔。

      甲子。
      先是我军破沧州,所得辎重器械及降将徐凯等,移直沽之舟扵长芦,载还北平。
      上虑德州盛庸之众要之,乃率诸军自长芦度河,循河而南,至景州,遂至德州。
      遣人扵城下招盛庸,庸坚壁不出。时我军皆已过,上独(原文字[蜀犬],同独)率数十骑殿后。庸觇知之,遣骑数百来袭后。上返兵击之,杀百余人,生擒千户苏瓛,余悉降。

      壬申。
      驻军临清。
      上语诸将曰:“盛庸聚众德州,而仰给御河运粮。若邀其粮,彼乏粮,必不得而出,出必虚声蹑我之后,其实欲向南就食。今觇伺其出,还军击之,蔑其不破矣。”

      甲戌。
      移军馆陶。遣轻骑哨至大名,尽得其粮舟,遂取其粮,焚其舟。我军至馆陶,渡河至冠县,过莘县,遂向东阿、东平,以诱敌众。

      十二月辛卯朔。

      甲午。
      驻营汶上,逻骑至济宁。上闻盛庸引军出德州,遣轻骑往觇之。

      丁酉。
      获盛庸运粮百户二人,询知盛庸营东昌,其先锋孙霖以军五千营清口。
      上命朱荣、刘江率精骑三千夜袭破霖营,杀数千人,获马三千余匹,生擒都指挥唐理等四人,孙霖仅以身免。

      乙卯。
      我师至东昌,盛庸背城而出。
      上谕诸将曰:“盛庸乏粮而出,今东昌素无蓄积,彼必决死一战,须以智破之。敌欲速战则我不战,敌不欲战我则扰之。以精骑绕出敌后,觇其阵薄厚虚实,若可击就击之。尔等但望军动,即皷(同鼓)譟而进,俾其腹背受敌,内必自乱,可以收功。借不可击,我掠敌营而回。尔等慎无恃累胜之威,有玩敌之心,尤当加警。”
      诸将叩头受命。
      上厯观其阵,曰:“吾已得破之之术。敌精锐火器俱在前,两旁及后空虚。”
      时敌持重不欲战,上以轻骑击其左翼,绕出其阵后,复冲其中坚,敌围上数望。上望其阵西南稍薄,遂冲击而出,杀其将士甚多。上顾所率一勇士马伤不能出,复杀入敌阵,挟出之。
      时我军违命,不俟上击敌,辄先踊跃驰赴,曰:“见敌不杀无勇矣!”遽进。先薄其阵,为敌火器所乘而退。
      张玉突入敌阵大战,连杀百数十人,玉亦被伤而殁。上犹未知,力战不已。
      敌败退。
      时已昏暮,就阵执敌卒讯,知我步军已退,遂还营。

      丙辰。
      上旋师,命步兵辎重先行,上以百余骑殿后。
      敌五千余骑来追,上按辔徐行,俟追者至,其先锋出阵挑战,上发一矢射之,应弦而毙。敌退而复进,但先出战者辄射殪之,敌乃惧,不敢逼而退。

      丁巳。
      师至馆陶。
      时盛庸驰报真定,扵是敌众四出,以要我归师。
      敌间获我军士,即皮面、抉目、刳剔心腹,惨毒特甚。
      我军闻之,咸怀愤恨,恃必死之志,故每临阵,人自为战,不俟督促云。

  •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有点累,不知道该怎么分章了,本打算一章对应此一章,结果字数太多了。还是写多少更新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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