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论》若水轻颜

16、海棠的心

　　“小姐小姐，南公公过来了，说圣上口谕请你进宫一趟，快点快点。”一大早，海棠就冲进我房里，我打着呵欠，应该还不到9点吧，早朝完了，皇上没事做，打算找我取乐子么？还南公公呢，公公有男的吗？

　　海棠做事果然麻利，她紧张的是皇命，而不是我的命运，打扮出了差池使唤丫鬟是要负责滴，这种责任到人的制度真好，海棠肯定是被白孝萧点名过来帮我装扮的，不然哪有这么积极。

　　我像个木偶般被摆弄着，穿上适合自己身份的衣服，做适合自己的打扮，一边看着海棠紧张地忙碌着，心理有丝报复的念头，不是很不屑我么？不是照样要服侍我？我突然有种想作弄她的冲动。

　　我说：“海棠，我原打算早上去百合那儿送些药膏的，但是圣上有命，我就不得不从了，你代我去吧，记得亲自帮她涂上，帮她漱洗，喂她吃点东西，哦，对了，她早上喜欢吃清粥，要口福斋的萝卜条，你别搞错了啊，再给她弄点松庆楼的水晶包，她受伤了，得多吃点～～～”

　　我一边说着，一边满意地看着海棠越来越铁青的脸色，就顺便再加上一句：“这些事情原来都是我准备亲手做的，不是因为我是野女人，就请不动海棠你吧！”我勾起嘴角邪邪的笑。
　　海棠脸色一白，当场跪了下来：“海棠并未存心辱骂小姐，请小姐恕罪，海棠再也不敢了。”

　　果然是个伶俐人儿，我也不想树这种敌人，于是也给了她一个台阶：“只要你把百合服侍好了，我就什么都没听见。”

　　“海棠遵命，以后一定全心全意服侍麦小姐，再也不敢乱嚼舌根了，百合请小姐放心地教给我吧！”海棠脸色一直苍白。

　　我这才收起玩心，正色道：“你起来说话吧。我是没什么背景，却也不是好欺的主儿。海棠，我一直都觉得你伶俐可爱，做事情有分寸，懂进退的，现下更是欣赏你了，你接着拾掇我吧，你手艺不错。”

　　海棠勉强一笑，手下更是小心起来。

　　我见海棠安份了些，开始问她：“海棠，我这趟去宫里，南公公可有说是所为何事？”

　　海棠礼貌地回答：“回小姐，南公公只说是传圣上口谕，让我速速请小姐进宫一趟。”

　　我有些不满意这回答，凭海棠的伶俐和这些年的阅历，她会看不出一点点端倪？

　　海棠觉察到了我的神色：“大约是大殿下的意思，圣上应该不会知道海棠的贱名。”

　　“萧萧？他叫我进宫做什么？”我自言自语道。

　　海棠倒抽一口冷气：“麦小姐，直呼大殿下名讳？”

　　“是啊”，我不以为然，“以前我还叫他小白呢，只是现在三个小白不好区分了。”

　　海棠认真的说：“海棠斗胆提醒麦小姐一句，在这大殿下府里，大殿下待小姐极好，可是若是进了宫，这宫里的规矩多了，请麦小姐务必事事小心，毕竟麦小姐是从大殿下府里出来的人。”

　　我也不傻，听出了海棠这话里的真心意，半是为了她自己和府里的人吧，也有一半是为了我着想，我就是受不了别人对我好，当即诚心地跟海棠说：“谢谢你，海棠，我们都是下人，有很多规矩我还不懂，你要好好教我。”

　　海棠一边帮我梳头发，一边跟我说着话：“哪里，麦小姐是有见识的人，做事情有理有据有节，在麦小姐面前，海棠可不敢妄言。”

　　我略略一皱眉：“我真跟你说窝心子的话呢，百合待我极好，她是真把我当主子了，可是，其实我在这府里，没名没份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海棠，你刚对我的劝告，我放心里了，也懂得你是真心为我好的人，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肯定看得出来，我把你当自己人了，就不喜欢你在我面前说客套话。”

　　海棠略一沉吟，缓缓说道：“麦小姐想要什么名份？”

　　一句话真把我问住了，我想要什么名份？当王妃？我何德何能，感情去向都是暧昧不明，飘忽不定的，当谋臣，我一介弱女子，能保护自己？能保护谁？是该给自己一个定位了，我放下心里背了很久的包袱。

　　“海棠，为什么三个王子都还没有王妃？”

　　我懵懵懂懂地来到这里，一直拘泥在自己的小事业小爱情小空间里，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我要了解一下。

　　“说来话长，麦小姐，你妆扮好了，不然还是等你进宫回来我们再详谈吧！”海棠还是在偷偷衡量跟我说话的尺度，我这么觉得，海棠的心比较难把握，她一直在衡量的，是势力。

　　拿起小小的不够清晰的镜子，我上上下下比照着幻想自己的整体是什么模样，五官给我拾掇得不错，挽起额发，露出了我光洁饱满的额头，修长的眉，眼睛的形状勾勒得十分漂亮，随着眼波的流转，可以展现不同的风情，挺直的鼻梁不需要鼻影的修饰，丰润的唇被胭脂浸染得十分美艳，形状优美且有光泽，不错不错，我喜欢这浓淡适中的妆容，配合身上浅浅的绿，清爽而灵秀。我起身转了个圈子，跟海棠说：“海棠，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都觉得自己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