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进行曲》思远道

7、07

　　施苹苹藏在一株高大的观赏植物后面探头探脑，同时庆幸自己真的很娇小，能够完全不引人注目。
　　没错啦，她就是好奇！她承认自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土包子，从来没有看见过所谓上流社会的舞会，所以才会想在这里看一下。
　　关于舞会，她仅有的经验是在樱花学园的圣诞舞会上，可是她不会跳舞，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曼妙的身影在舞池中飘动，然后吞吞口水。
　　跳舞的人看起来都好优雅，动作优美，如梦似幻，尤其是女生，看起来好像都被男生呵护在怀里，一脸的幸福与陶醉。如果是与自己心爱的人跳，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其中又有一点点的暧昧，那种感觉一定会更美妙。
　　舞池中传来阵阵悠扬的乐曲，那是由著名的音乐团现场演奏的。他们受里有各种各样的乐器：钢琴、竖琴、手风琴、长号、短号、小号……让一窍不通的她好崇敬！只不过，那个指挥特好笑，他穿着洁白的衬衫和黑色的燕尾服，配上圆圆的突出来的大肚子，就像一只活生生的南极大企鹅，还是特胖的那一只。
　　舞池中帅哥很多，美女很多，坐在旁边喝酒的老头子也很多。这里的美女果然是世界级的——日本美女居多，但西方佳丽也不少。她们看起来很漂亮，很有气质，身材也得好不像话。施苹苹觉得自己真的要开始自卑了。
　　不是她自怜，而是本来差距就太大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想不自卑也难！
　　没办法呀！她也希望自己长得非常、非常、非常漂亮，迷死人不偿命，而且身材高挑，凸是凸、凹是凹。但是她的父母都是矮冬瓜，哪儿能蹦出来个高女儿？发生基因突变的可能性又那么小！
　　不过想想其实也不错，因为身材高挑就学不来小鸟依人了，再怎么说也是一只大鸟……
　　可是身材高挑的人配刃就正好！
　　虽然这里帅哥美女很多，但是无论谁走进这里，第一眼注意到的，一定还是那个一袭黑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的男人——千叶刃！
　　施苹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人比千叶刃帅，这个……呃……不排除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因素的存在，但她已经是以客观公正的眼光来评判了。
　　而且……她有一种感觉，整个舞会中的人似乎都是围绕着千叶刃而转的，仿佛他是这里的中心。她知道，刃好像确实挺有钱的，因为他家的房子这么大。他应该是做生意的吧，不过又不大像。
　　但是每个他说话似乎都小心翼翼的，还有很多人一脸谄媚的小人样。
　　吃白食的！
　　对了，就像古代的什么孟尝君呀、信陵君呀，家里都有食客三千。刃家里很有钱，所以也养着很多吃白食的。
　　但是，刃养这些人干吗？
　　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施苹苹摇摇脑袋，决定不再虐待自己。她现在重点观察的对象是——女人！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靠近千叶刃三米以内。但是，全场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眼光都粘在他身上。凭着女人的直觉与天生的敏感，施苹苹发现，她一定没有弄错。
　　看得最凶的是一个大型的日本娃娃。
　　因为她不仅是一直看一直看，好像要把千叶刃吃掉一样，还流露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所以，施苹苹危机感严重！
　　那个女人是一副典型的日本女人的长相，不过身材显然较高，至少有一米六五以上，同时兼具了性感与清纯。但是她有绝不会让人感到轻浮，反而流露出知性高雅。
　　即使是情敌，施苹苹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漂亮，很吸引人。
　　但是她的眼光实在太露骨了，几乎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她对千叶刃的企图，而千叶刃却对她不理不睬。而后，她的眼光又成为哀怨。
　　没错，就是深闺怨妇的那种哀怨，以别人老婆自居的那种哀怨。
　　“苹小姐，你在看什么？”
　　施苹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宫崎耀那个长舌男。她用手抚抚微悸的胸口，同时埋怨道：“你干吗突然跑出来吓人？你不知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宫崎耀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你看得那么专心，我以为那边有什么好看的。”
　　“你好奇心这么旺盛啊！”
　　“人之常情。”
　　施苹苹继续看那个日本美女，同时严密监视其他有不良企图的女人。
　　她不知道的是，除了她以外，没有人敢不经允许靠近千叶刃三米之内。
　　“你是不是在偷看老大？”不死心的宫崎耀妄图挖出更多的内幕。
　　“不是。”
　　这个长舌男老是跟在千叶刃左右，帮他处理各类事物，他一定会知道。
　　施苹苹一把揪住宫崎耀的领带，把他高大的身子拖低下来。
　　“喂、喂，你干什么！”宫崎耀大呼小叫。
　　“嘘——”施苹苹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噤声，“那个女人是谁？”
　　“哪个？”
　　“就是那个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坐在第三桌的那个。”
　　“那是老大的未婚妻松本圣子小姐，你问她干什么？”说话不经大脑正是此刻宫崎耀的最佳写照。
　　施苹苹一张脸黑了一半。哼！真是太好了，他居然都有未婚妻了，那他下午又算什么？一时兴奋找个人来发泄一下？
　　未婚妻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还是他孩子的妈呢！
　　“我觉得她很漂亮。”施苹苹咬牙切齿。
　　“看来你的眼光确实不错。她是上流社会公认的美女，出身名门，气质不凡，简直就是男人理想中的妻子人选。”
　　“出身名门，气质不凡？”有什么好了不起的！老是盯着刃看就叫有气质吗？
　　“松本家族也是日本最古老的家族之一，而且她的父亲又是政界显要。不过难得的是圣子小姐没有丝毫娇气。她虽然接受西方教育，但是也精通茶道、花道，符合所有日本传统女性的道德规范，所以长老们才会一致赞成推选她作为老大的未婚妻。”
　　符合日本传统女性的道德规范？那不就是说她完全对日本男人的那一套大沙猪主义习以为常？惟命是从，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像机器人一样，没有个人情绪，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她受的是什么样的西方教育？”她实在是很怀疑。
　　“圣子小姐是哈佛大学的毕业生。”宫崎耀完全有理由认为千叶家族的族长将会有一位十全十美的族长夫人。
　　哈佛有什么了不起！她儿子还不屑去念呢！施苹苹如此这般在肚子里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好了，你可以滚了。”情敌这么厉害，她一定要想办法好好研究对策才行。就算她不行，还有四个足智多谋的军师呢！如果他们不想一辈子没有老爸，就应该好好开动脑筋。
　　“喂，你……”宫崎耀还没有抗议完毕，就被踢到一边凉快去了。
　　施苹苹此刻正在思考怎么溜回去商量一下对敌大计。她那四个儿子的智商高得吓人，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是不是愧对上天的厚爱？
　　与其让他们闲着无聊想法子整她这个老妈解闷，不如让他们帮忙追刃。
　　她不知道的是，他们此刻正在商量对“敌”大计，只不过，此敌非彼敌。
　　“尼加斯猛兽队果然不是盖的，玩起来比FBI那些家伙有意思多了。”澜刚刚关掉手提电脑。
　　“下次该换我玩了。”涛在一边虎视眈眈。
　　“二哥，你就不会让我一下？”只有在这个时候，澜才会想起来涛是他二哥。
　　“澜，你国文没学好吗？你知不知道孔融让梨是什么意思？”做人就应该有点高尚的人格力量才对嘛！在这个电脑时代，这种佳话就应该改写成“千叶澜让游戏”。
　　“你已经比我多呼吸了十分钟这个世界上的空气，我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法跟你拉平，你还要抢夺我或着的乐趣？”澜哀怨地指控。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明天该我了。”涛丝毫不为所动，“对，看看浪和澄那边的情况吧。”
　　四人分工合作，涛和澜负责电脑部分，而浪和澄则负责全天候监听施苹苹的一举一动。
　　千叶家族本来就是以□□事业起家，而且还扯上了最复杂的政经关系。他们虽然把单纯的妈咪一个人留在那里，但这可不代表他们不顾她的安危。
　　里面的套房里，浪和澄正在不慌不忙地下西洋棋。
　　“喂，喂，你们这样是很不尽责的！”涛和澜一进去就开始哇哇大叫。
　　“不是，现在正在儿童不宜，不宜收听。”
　　“什么？”
　　“就是说我们的父母亲大人正在努力地为我们制造弟弟妹妹。”
　　“不会吧？这么快！”他们也不过刚刚离开几个小时而已。
　　但是想想，他们一下子能制造出他们四个来，确实……嗯……不努力不行！
　　“已经三个多小时了，应该可以了吧？”浪打开监听设备，正好听到施苹苹打探情敌资料。
　　“妈咪遇到情敌了，好像对手很强哦！”澜作出结论。
　　“不会的。爸爸下午才和妈咪一起做运动，对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有感情？”澄说。
　　“但是对男人来说，性和爱是不同的。”浪刚一说完，就看到三个兄弟一起扭过头看向他，令他全身的鸡皮哥哥全部起立。
　　“浪，你讲得很色情！”
　　“浪，难道你自己也是？”
　　“呸！我居然有个这么随便的大哥！”
　　浪脸一红：“我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啦！”
　　其余三人继续调侃他：“浪，你不会已经失身了吧？”
　　“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浪瞪他们一眼，“我有没有做过，你们不是最清楚？”
　　他们自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一起，十三年来一直都没有分开过，彼此的行动都十分了解。而且，他们之间强烈的心电感应使他们一个人紧张，其他的人也会不安。
　　不会吧？四个人脑中同时掠过一个想法。
　　如果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也能互相感应，那就太……
　　澜清清嗓子：“应该是没问题才对。资料上显示，爸爸这十几年一直守身如玉。”
　　“如果是我，我也会比较喜欢妈咪。那个女人听起来一点人味都没有。”澄说。
　　“澜，还是查一查那个女人的底细比较保险。”
　　“遵命，老大！”澜向涛行一个童子军礼，然后打开手提电脑。
　　半晌后……
　　看来其中大有问题呢！

　　“你……过来一下！”
　　“我？”施苹苹指着自己的鼻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一位贵夫人。
　　“对，就是你。去帮我拿一些甜点过来。对了，不要脂肪太多的。顺便带一杯香摈。”
　　我？
　　难道我长得很像服务生？施苹苹耸耸肩，准备去拿过来之后再大声告诉她自己不是服务生。
　　这样显得比较有风度。
　　下午穿的T恤衫牛仔裤被千叶刃扯坏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身裙装。虽然看上去很幼齿，但绝对比什么都没得穿要好上一万倍。
　　千叶刃慵懒地坐在高背椅上，高跷起一条腿，手中握着一杯日本清酒。
　　“苹苹！”
　　穿着一身简单的连衫裙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清纯的少女，在满目精心设计的晚礼服与珠光宝气之间显得特别显眼，特别地引人注目，就像是……就像是误闯人间的精灵。
　　“你怎么来了？”
　　“刃，甜点在哪里？”
　　“那边。”千叶刃站起来跟在她的后边走。走到甜食区边替她拿起盘子，“喜欢吃什么？”
　　“不要脂肪多的。”
　　千叶刃帮她挟了意大利小甜饼、杏仁派和葡萄布丁。
　　“够了吗？”
　　“差不多了。”那位太太的腰已经很像水桶，吃太多的话那件晚礼服会短命。
　　不明所以的千叶刃看着她向那边走，也跟着她一起走。
　　受宠若惊的贵夫人看着那个女服务生以及跟在她身后的千叶刃。她是为了找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才到这边来，这里并没有其他人。而千叶族的族长竟然也走了过来，他是来招呼她的吗？
　　天！她太紧张了。以后不仅每个财团都要对她礼让三分，众多女人嫉妒的眼神也会紧紧跟着她。
　　“夫人，您的甜点来了。”
　　千叶刃浓眉一蹙：“你是端给她的？”
　　“对啊！”
　　“不准！”千叶刃一把抢过盘子，顺手把她拉过去。她竟然敢把他亲手挑选的东西拿给别人吃，这可是他第一次给人弄东西。
　　“刃，做人应该助人为乐。”施苹苹耐心地教导他。
　　“她要吃让她自己去拿！”千叶刃一边走，一边塞一个小饼干到她嘴里。
　　“刃……唔……”
　　难道他不是来找她的？贵夫人兀自怔怔地站在原地。
　　居然有女人能出现在千叶刃一米之内！
　　众家佳丽的X光、激光、镭射光一起扫射过来。然后，有九成认为那只不过是个过来通传事情的下人，还有一成则在寻思如何才能在这座宅子里谋到一个职位。
　　悠扬的乐曲适时响起，一对对绅士淑女开始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刃，我也想跳舞。”她一脸欣赏。
　　千叶刃回到椅子旁坐下，顺手把手上的甜点放下。
　　“刃，我想跳舞！”施苹苹转到他的正面来，“从来都没有人请我跳过舞。”
　　“不会！”
　　“乱讲！你以前都告诉我你会的。”反正他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骗骗他好了。
　　“我没说过！”仍是斩钉截铁的语气。
　　“你明明说过的。刃，教我跳舞嘛！”
　　“我从来不跳舞！”一堆人扭来扭去，难看死了！
　　“刃……”施苹苹拉拉他的衣袖。
　　“……”
　　“刃……”
　　“……”
　　“算了。你不教我，那我去找别人教好了。那边那个人看起来应该跳得不错，我去请他教我跳。”
　　千叶刃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是小野总一郎，典型的花花公子一个。
　　“就一曲。”他脸都僵了。
　　“行了，你不用勉强了。我去找别人也是一样的。”这会儿换她拿乔了。
　　千叶刃咬牙：“我没有勉强。”
　　施苹苹没有发现，这会儿，不仅是所有的女人，连所有的男人也都紧盯住他们了。
　　千叶刃从来不让人靠近他三公尺以内——
　　他的手下向他禀报事情时也在三公尺以外——
　　他发怒时没有人承受得起——
　　传闻千叶刃从来不近女色——
　　上一个冒犯他的人早就尸骨无存了——
　　现在那个女孩距他不到三十公分，围着他左右打转，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她还对他又拉又扯。
　　所有的人都决定闪远点，以免等一下被怒火波及，受到无妄之灾。所以迅速地，千叶刃周围清出一大片空地。
　　然后他们看到千叶刃站起来——
　　难道要到外面去修理？
　　然后，只听到那个女孩对着乐团叫：“换曲子，换曲子！我们要跳舞！”
　　跳舞？！！！
　　嘎？
　　然后，跌破了一堆人眼镜地，他们真的开始跳舞了。从来不近女色的千叶刃跟一个女人跳舞了！而且……呃……跳得十分好看！
　　“刃，谁教你跳舞的？”
　　“没人教过。”
　　“没人教你就会了，还跳得这么好？”
　　“看过。”
　　“看过就会了！”这下子施苹苹百分之百地弄清楚了，她的四个儿子为什么这么聪明——根源就在这里！
　　“啊！刃，不好……我有踩到你的脚了！”已经是第N次了，施苹苹哀叫。
　　在用窃听器名为关心实则看热闹的四个人也开始哀叹。
　　“爸爸真可怜，被妈咪这样摧残！”
　　“他的神经线也十分坚韧，不愧是我们的老爸。”
　　“唔唔，妈咪最善于撒娇装可怜了，每次都用这招对付我们。”
　　“说起来，老爸的醋味也浓得很的！所以是他自找的！”
　　四个没良心的小混蛋开始窃笑。
　　而千叶刃终于熬过这难受的一曲之后，就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跟她跳了！”
　　不过之后，他的境遇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施苹苹把他当成了专用椅垫，肆无忌惮地坐在他腿上。
　　“刃，吃一个饼干。”
　　“不吃！”千叶刃一脸酷样。
　　但是他一开口就被她塞入一块，然后她自己也拿起了一块，一脸幸福地对着他笑。
　　算了！千叶刃一千零一次地对她投降。
　　他实在没办法对她发火。施苹苹示威性地搂住千叶刃的肩，眼光扫过所有的女人，尤其是松本圣子。

　　“连一个男人都抓不住，我要你有什么用！”松本次郎一扬手，一个巴掌把松本圣子打到墙边。
　　松本圣子捂着脸，嘴角沁出血丝：“父亲，我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松本次郎阴森森地瞪着她，“你会连一个发育不良的小丫头也不如？”
　　“父亲，我曾经多次引诱他，但是他无动于衷，父亲也是知道的。”
　　“哼！或许我应该派雪子去。”
　　松本圣子一凛：“父亲，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在松本家，被利用或许很可悲，但被放弃的下场会更悲惨。松本次郎登录在籍的有三女：长女圣子，次女嘉子，三女雪子。但在私底下，他的私生女多到数不清。也许是报应，他的无数个情妇都不能替他产下一子以延续他的血脉。
　　但是他十分善于利用他的女儿来达到目的。松本次郎的女儿每个都要在表面上拥有傲人的学历、怡人的性情，然后他与各种各样的人联姻，以巩固他的势力范围。
　　而条件不够、达不到要求的女儿，就要跟着她们母亲流离失所。
　　这次，他对千叶刃是势在必得。
　　内务会马上将公开审查议员的帐目。他在帐上挪用的巨额公款如果不赶紧归还，他不仅会身败名裂，只怕还会锒铛入狱，性命不保。
　　放眼日本，这笔巨款没几个人能罩得下，但这对千叶家族只是小菜一碟。
　　只要能拉上千叶家族，这笔巨款即使不还也没人敢说话，而且以后在政局上，他也会青云直上。
　　“也许他喜欢幼齿型的女人。圣子，下次带上你妹妹一起去找他。”
　　“是，父亲。”松本圣子跪伏在地上，神色十分悲凉。
　　“圣子，这一次如果失败了，你知道下场是怎么样的吧。”
　　松本圣子打了一个寒战，咬了咬牙：“知道。”
　　“必要的时候，造成既成事实，让他想赖也赖不了。朝长老会那边多下点工夫。”
　　“是，父亲。”
　　“那群老头子……我过几天也会亲自过去跟他们谈一谈。圣子，不能再拖了。”
　　“是的，父亲。”
　　松本次郎转过身去，拿起架上供奉的武士刀，黑色皮制的刀鞘光可鉴人。
　　“父亲……”松本圣子迟疑着。
　　“什么事？”
　　“那个女人怎么办？”
　　“哪个女人？”
　　“千叶刃身边的那个女人。”
　　“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吗？”松本次郎忽然拔出武士刀，“咳”地一声大叫，迎面劈下。
　　松本圣子只感到颊边一凉，然后才开始瑟瑟发抖。
　　地上落下了一缕缕黑色的发丝。
　　“找人做了她！”
　　武士刀“啪”地一声归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