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进行曲》思远道

4、04

　　即使是真正的白痴，也会有一些东西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啊！
　　那天以后，施苹苹就急急忙忙地跑去找邹玲玲。
　　电视剧里演的都差不多，凡是需要用到阴谋诡计的时候，就轮到狐朋狗友上场了。
　　事实证明，这一招往往都是非常有用的。
　　“说！你这几天魂儿飞到哪儿去了？”
　　施苹苹还没开口，邹玲玲就先开堂审案了。
　　“呵呵！”施苹苹傻笑两声，再不慌不忙地抛出炸弹，“我恋爱了！”
　　“噗！”邹玲玲一口果汁全招呼了眼前矮矮的小草。
　　“你恋爱了！！！！！”她一只手指指着施苹苹，还上下颤抖着，活象见了鬼一样。
　　有这种反应确实不能怪她。施苹苹娇小可爱，性格又开朗坦率，跟她相处会使人悠闲自在又愉快。所以从国中时代起，就有不少小男生追在她屁股后面跑。可是这位大小姐神经超级迟钝，暗示的一律碰到金属墙，明示的也不能幸免。
　　别人含情脉脉地凝视她，她会在人家脸上找麻子，雀斑及粉刺；别人暗送秋波，她理解为眼睛抽筋，好心地奉送眼药水一瓶免费。最乌龙的是有一次她把‘我爱你’听成了‘我害你’，以后每次见到那个爱慕她的男生都一脸戒备，活象见到不共戴天的仇人，害那位男生以为这是‘明白的拒绝’，只好伤心不已，黯然神伤去了。
　　所以说，邹玲玲听到这个消息会有如此反应一点都不奇怪！
　　“那个人是谁？”邹玲玲非常好奇，那位仁兄究竟是何方神圣？她太佩服了！居然能让神经象金刚石一样的人物开窍。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来找你商量。”施苹苹一脸苦恼。
　　“对哦！有了异性就没人性，有了麻烦就来找我！”
　　“玲玲，不是这样嘛，我知道你最聪明了，什么都难不倒你，所以每次人家有什么事第一个就想到你嘛！”
　　“行了，行了！”邹玲玲被她“嗲”得浑身鸡皮疙瘩乱跳，马上举起双手投降，“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行了吧？”
　　“我问他他叫什么名字，他都不肯告诉我，你帮我把他找出来吧。”
　　“他有什么特征？”
　　“他长得很高，又很帅，像里察。基尔；他前额的刘海很长，把他的眼睛遮起来了 ，呃……”不知道为什么，他最重要的特征，那双金色的眼睛她却不想说出来 ，她希望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那一定是那个半面鬼千叶刃，他是日本鬼子，老是阴阳怪气的，从来不理女人的。”邹玲玲是一个百分之一百的仇日分子。
　　“原来他叫千叶刃啊，真的很好听呢！刃、刃、刃、刃……”施苹苹一脸梦幻般的笑容。
　　邹玲玲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就不觉得那个半面鬼的名字有什么好听呢？每次碰上他跟他打个招呼，他都完全像没听到一样。虽然英俊的他引来了很多爱慕的女生 ，但他身上的万年寒冰冻跑了其中的百分之九十九，另外百分之一也被他老是不言不语的个性给闷走了。
　　“你是怎么煞到他的？”
　　“我对他一见钟情啊！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辈子肯定就是他了，不会再有别人，所以我发誓一定要把他追到手！”施苹苹双眼闪烁着誓在必得的光芒。
　　一般的来说，这种化石神经的人都非常死脑筋，认定了就不会改变。为了好友的幸福，她邹玲玲当然只有两肋插刀死而后已了。
　　“玲玲，我告诉你哦，那天我啊……”
　　树林中不时传出这种声音：
　　“嘻嘻！”
　　“你居然敢这么做！”
　　“你真的说了啊！”
　　“你脸皮真的好厚！”
　　“那我们就这样……”
　　……
　　邹玲玲亲自出马，杀上学生会长司扬的办公室。不巧的很，因为那个千叶刃目前正好荣任樱花学园的副会长，所以一番刀光剑影的谈天说地后，千叶刃的一切已知情况就已经到手了。
　　当然，邹玲玲也是牺牲了诸多权益的。
　　千叶刃的地址、电话、爱好、星座、血型、家庭状况、日常行踪等等都被施苹苹制成了一个追夫大全。经过证明，效果真的很好，因为第一天开始行动，千叶刃就被她逮到了。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问题的答案呢！”施苹苹背着双手，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身上的冷气她早就免疫了，他休想能吓跑她。
　　谁也没有想到，千叶刃的下一个反应居然是------掉头就跑！
　　施苹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迅速消失，果然不愧为长腿哥哥啊，跑得真快！
　　身为好友的邹玲玲立刻及时出现（其实是躲在后面看戏兼拍新闻）：“没关系，再接再厉！你知道他以前是怎么拒绝那些女孩子吗？他都把别人当死人噢！他看见你就跑说明他心虚，他心虚就说明他对你有感觉，只要有感觉一切就好办。他是在用身体语言邀请你，他跑自然是希望你去追他，只要追上了他就是你的！”
　　施苹苹握紧双拳：“我一定会追到他的！”
　　不知道是真的给邹玲玲蒙对了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只要一碰上施苹苹，千叶刃立马掉头就跑，而施苹苹就跟在后面追。一看到施苹苹追过来，千叶刃就好像双腿抽了筋一样，跑得慢腾腾的，不多不少，刚好就在她前面三米远，让她似乎马上就能追到，却偏偏总也碰不到。
　　一男一女的校园追逐战迅速成为樱花学园的一大校景。只不过有点不协调的是，在前面跑的是男生，在后面追的是女生。而每次追逐战一上场，校园的每条路上都会迅速地聚集一大堆观众，等待男女主角先后到来。
　　樱花学园八卦周刊“樱花学报”的老板邹玲玲因好友的爱情大追踪而荷包鼓鼓，为了感谢施苹苹的“无私奉献”，她每天令人扛着红旗，在校园里免费宣传，上面飘着施苹苹的名言——我一定会追到你！
　　学园里的同学也都是一面倒的支持施苹苹。话剧社的抬了架子鼓，音乐社的拿着小号，不停地演奏进行曲。他们支持施苹苹是副业，自己爱现倒是主要目标。
　　只有施苹苹自己泄气不已，她追了他这么久了，他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追过。她每天都追得腰酸背痛，两腿酸软，就算迟钝如她也不禁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呢？”
　　她到底能不能追到他啊？

　　学生会办公室内，每个人都拿着一份“樱花学报”看得闷笑不已。列席的人分别是：樱花的两大美人——学生会长司扬和副会长林森，财务部长南宫羽耶，后勤部长罗诺，学习部长殷啸和□□长“公主”关音絮。体育部长丁桐保外留学，暂缺。
　　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酷着一张脸走进来的正是校园追逐战的第一男主角千叶刃。
　　“刃，你最近真是艳福不浅啊！”南宫羽耶忍不住首先开口。他南宫羽耶也算是历遍花丛了，可真的从来没见识过这种追求方式——好……热烈！
　　“刃，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这种轰轰烈烈的方式！你到底要不要给她追到呢？”好奇的人可不止一个。
　　“如果刃对她没意思，凭刃的速度，又有谁能追得上他？”
　　千叶刃一声不吭地倒在椅子上，厚厚的刘海再次挡住了他的脸。
　　“刃，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呢？”七嘴八舌问的人也不止一个。
　　千叶刃清冷的声音终于在久违之后再度登场：“她又没叫我停，我当然继续跑。”
　　是这样吗？
　　￥！·#|？》%……
　　如果施苹苹知道追到他就怎么简单，不知道是会气得想上吊自尽还是先砍了这个人。

　　男女追逐战再次展开。
　　“啊！”的一声，施苹苹忽然栽倒在地，“我的脚……好痛！”
　　千叶刃一惊，前进的脚步丝毫没停止。只是那是用跑的吗？乌龟爬得都比他快。
　　背后传来呼天抢地的哭声和惊天动地的呼痛声，令他的脚仿佛有千斤重，似乎一步也迈不出去。
　　他拼命克制着想回头的冲动，头一次发现自己的脖子如此不受控制。
　　背后的哭号声变成低低的啜泣声，却反而更牵动他的心。
　　他认输了！
　　转过头去，他看到她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乌黑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
　　他认命地走回去，迟疑地站在她身前，吐出四个字：“你没事吧？”
　　下一秒钟，那个原本还在哀哀哭泣的小女生忽然一跃而起，紧紧地抱住他，还不忘伸手在他背后摆个V字。
　　“我逮到他了，耶！”
　　欢呼雀跃！
　　为了实现自己身为人家女朋友的价值，施苹苹在美好的周末居然一大早就爬起来了，准备去当千叶刃的“贤妻良母”。
　　情人相会果然是良宵一刻值千金，天完全黑透了，邹玲玲才看到施苹苹迈着木乃伊似的步子一步步拖回家。
　　不是甜甜蜜蜜，没有俪影双双，只有一个无精打采、脸色发青，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施苹苹。
　　“苹苹，你怎么了？”
　　“我……我跟他吵架了啦！”施苹苹一看到邹玲玲，忍了良久的眼泪马上泛滥成灾，“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邹玲玲赶紧从她的狼爪下救回自己的T恤衫。因为是一百元一件的地摊货，质量不良，所以谢绝泪水参观。
　　“到底是怎么回事？”邹玲玲顺手塞给她一包面纸。
　　“人家今天一大早就去找他，结果他人根本就不在。我看他住的地方实在很乱，花了一上午才帮他整理好……呜……”施苹苹一边说一边用纸巾擦眼睛。
　　“嗯！”邹玲玲点点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状况。
　　“你不知道他根本就是一个大懒鬼，泡面吃完了就往垃圾堆里一扔，也不晓得拿出去扔垃圾车里；每套餐具都用过一次了，用过也不晓得洗，全堆在洗碗机里；穿过的衣服一股脑儿全扔进洗衣机里，也不管那些衣服是什么颜色、什么材料，白衬衫都被染成黑色。外表酷得一塌糊涂，其实根本就是一个生活大白痴！
　　“你没去过根本就不知道啦！他竟然在公寓里养了那么多蟑螂先生，害我为了他都……成了杀人凶手！我杀害了蟑螂先生一家十五口！没想到、没想到……”滂沱的泪雨汹涌而下，直有把整个台湾小岛给淹没的趋势。邹玲玲非常任命地一张接一张抽面纸给她。唉！有女如斯，台湾怎么可能还会发生缺水的问题？
　　看着一张又一张被她糟蹋掉的面纸，邹玲玲心痛欲绝，那可都是钱吔！就这样被那个女人泛滥的泪水给泡没了。她会遭天谴的！
　　她真的很同情千叶刃，居然被这样一个女人赖上！不过……他对于小动物的爱好的确很奇怪……呃……蟑螂！也许他对于女人的爱好也是同一类型……
　　“你知道吗？我整整等了他十几个小时，从早上七点一直到晚上八点钟！结果他一回来就臭着一张脸说‘谁准你做的？’好像我偷了他八百万或是炸了他家房子……”
　　结果是，她拎起一大包的垃圾砸到他头上：“你去死吧！”
　　“呜……玲玲，我再也不要理他了，那个大白痴！”一连串的咒骂陆续从她的口中飘出，“大傻瓜！大笨蛋！臭鸡蛋！大恐龙！千叶刃是个臭鸡蛋！我再也不要理他了啦！”
　　邹玲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做得到才怪！”
　　“我当然做得到！”施苹苹双手握拳，将手中的面纸捏成一小团，仿佛那就是正在被她揉捏的千叶刃，“那只大笨蛋根本就不知道人家为他做了多少事，他根本就是……不解风情！”
　　拜托！“不解风情”是这样用的吗？邹玲玲差点爆笑出来。而且，她横看竖看也看不出眼前的这位有所谓的“风情”那种东西。算了，看在她正在伤心欲绝的份上，就暂时不跟她计较了。
　　“你不是说他对你一直都很好吗？”邹玲玲忍不住笑意。
　　“是啊，他对我是很好很好啊。”号啕大哭转变成低低的啜泣，“他对我是很好很好，可是……”
　　凭着上帝的名义发誓，这些日子以来，千叶刃对她真的很好！
　　除了不爱说话以外，他对她简直是有求必应。她要他陪她逛街，他从不推辞拒绝，而且从早到晚毫无怨言；她说要他的公寓钥匙，他马上给她；要他的提款卡呢？他双手奉上。如果施苹苹对她爸妈有这样一半的孝顺，他们老早就会高兴地白日飞升，直奔天国了。
　　可是，陪她逛街时，他根本不像是柔情蜜意的男朋友，反而更像是随传随到按时付钱的钟点工。至于要他做这做那，听起来也完全像是她在无理取闹，而他则百般容忍。
　　正因为这样所以她才始终放不下心来啊！
　　从头到尾，好像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她好像一个局外人要挤入他的生活中。他只是无可不可地接受下来。他从没说过“他喜欢她”，一句也没有说过。他的心对她仍然封闭着。他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到心里边去。
　　施苹苹虽然单纯了些，反应迟钝了些，但绝不是白痴！所以这些天来的挫败、不安与无可奈何才会一股脑地全爆发出来。
　　那个臭鸡蛋，根本一点都不明白人家的担心啊……
　　邹玲玲非常无聊地单手撑颊，任由她一边臭骂千叶刃，一边糟蹋面纸。
　　她就知道，爱情这东西，沾上了就倒楣，不仅伤身而且伤心。瞧瞧眼前不就又有一个血淋淋的实例？所以说呢，像她邹玲玲这样聪明的人，是绝对不会去沾惹那个恐怖的玩意儿的。
　　目前她只有非常苦命地等着面前这个水龙头自动关闭。
　　施苹苹哭着哭着，忍不住有开口问：“玲玲，你说刃明天会不会来找我？”
　　刚刚哪个混蛋说再也不见他了的？
　　白眼、白眼、白眼……

　　施苹苹有一个坏习惯，凡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的身体也会跟着不好。
　　三天了，已经三天多了，整整七十四小时，二十六万六千四百秒，千叶刃一直没来看她。
　　所以施苹苹伤风、感冒、头疼脑热一起上，眼泪鼻涕一起流。鼻子红得像胡萝卜，眼睛红得像兔子，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此刻，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她仍然披着外套，坐在阳台上痴痴地往马路上看。
　　“已经十二点多了，人家早就睡了，你不用再看了，快点进来吧！”邹玲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那副傻兮兮的痴心样，活像个被抛弃了的怨妇！
　　“玲玲，你说刃是不是不要我了？”声音里面又有了哭意。
　　邹玲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撑起一个虚假的笑容：“他可能是今天太忙了，所以决定明天再来看你！”
　　“也许他根本不会再来了是不是？”这一次根本就是名副其实的哭腔，“我又任性又笨，又不漂亮，脾气又不好，要这种女朋友一点用都没有，所以他决定不要我了……”
　　“你先进来再说，都感冒了还在那儿吹风，你找死啊你！”邹玲玲终于耐性用尽。
　　施苹苹吸吸鼻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玲玲，你就让我再在着儿呆一会吧，十五分钟？就十五分钟好吗？”
　　邹玲玲无力地垂下头，她屈服了。她最受不了苹苹用这种眼光看她，就好像她又在欺负她。
　　施苹苹再次吸了吸鼻子，擦擦眼泪，昏黄的路灯下确实一个人都没有，远处一辆机车的声音咆哮而来。
　　刃不要她了……
　　机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机车在宽阔的路面上惊险地转了个圈，在尖利的刹车声中正对着她们的阳台停下。
　　咦，那个身影怎么好像……
　　那是一辆银色的哈雷，拥有流线型的车型和超一流的设备。哈雷骑士一把脱下他的头盔，潇洒地甩了甩头发，夜风将他的长发完全吹散，黑色的发丝在黑暗中猎猎飞舞，宛如来自地狱的魔神。
　　酷呆了，所以她看呆了！
　　刃，刃！真的是刃！不敢置信的泪水再次爬满她的眼睛，施苹苹紧抓她的衣摆，连磕带碰的跑了下去，飞快地打开门跑到他的面前，生怕再慢了一步他就跑掉了。
　　她看着他美丽的金眼，再一次地完全屈服了。不管他对她怎样，她就是爱他！
　　夜风吹散她凌乱的发丝，使她瘦小的肩更显单薄。他低叹一声，脱下自己的夹克，将她紧紧包住。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抽噎着说。
　　“傻瓜！”
　　才几天不见，她就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鼻子眼睛都红通通的，一副病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完全不像平常生龙活虎的样子。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狠狠哭过，眼皮都浮肿了起来。
　　“怎么弄成这样？”他语气严厉。
　　“谁叫你都不来看我？”她指控他。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千叶刃接过她手上的面纸，一点点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那双小鹿般晶莹的大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令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大坏蛋，居然过了这么久才来找她！
　　“刃，你不可以不要我！”施苹苹自动地偎向他宽阔的胸膛，并非常熟练地找到最温暖舒适的地方。
　　“不会了。”千叶刃低喃着。她没有缠着他的日子，他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也许是习惯了她的单蠢、聒噪、神经短路，忽然没有了她，他过得很奇怪……
　　刃说不会了，她听到刃说不会了！施苹苹安心地窝在他怀里，笑地眼睛鼻皱成一团。
　　“带你去看海好不好？”
　　“嗯！”千叶刃把她抱到机车后座，让她跨坐在上面，自己再坐上去。施苹苹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将小脸贴在他宽阔的备上。
　　“刃，会冷吗？”
　　“我不会让你冷到。”

　　这是一栋仿欧的建筑，有英国古典建筑的风情，两层的小洋楼，并有车库，佣人居处和巨大的花园和人工湖泊。
　　“少主，主人在里面等你！”
　　千叶刃颀长的身躯无声无息的走进宽阔的客厅。就像“他”一贯的风格，这里十分阴暗。而“他”总是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出场，使人在惊诧中产生敬畏。
　　但这一次，他就坐在客厅沙发中，与自己酷似的身材和容貌也映入视野。
　　“你说过我在十八岁之前，我会有完全的自由！”
　　千叶真一点燃手上的雪茄：“儿子！你太没有礼貌了！我们千叶似乎没有这种规矩吧？”
　　没有人比千叶刃更了解自己的父亲！表面上，他是一个彬彬有理的西洋派绅士，但是实际上，他专制、暴躁，绝对不允许别人违抗他的命令----即使是他的儿子。
　　“早安，父亲。”
　　“刃，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你的生日了。”
　　“父亲，还有一周！”千叶刃毫不妥协。
　　千叶家的没一代继承人都是在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接下族长之位。同时，隐藏在他们身体中的“千叶家族的力量”也将苏醒。但是，除了族长本人，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
　　“刃，我到台湾只不过是为了度过我的假期。你知道，我一向只对东方美女感兴趣。”千叶真一迎视自己儿子的目光。
　　“在即将举行族长换界的前期？”千叶刃讽刺地说。这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
　　“刃，真正的原因，我相信我们俩都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脱轨行为，我想我们都不用这么麻烦！”
　　终于说明来意了。千叶刃冷笑。
　　“刃，希望你顾及到你的身份，能够改正一下你的某些行为。”
　　身份？某些行为？
　　“刃，不要忘了：只要你一天没有接任，你就必须服从命令！”
　　“是，父亲大人！”千叶刃毫不眷恋地回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