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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3、非常鸿门宴 ...

  •   “姐姐,给你看我画的画。”桑博文兴奋地跑了过来,“我的家庭,妈妈和姐姐手牵手,和文文一起逛公园。”
      听到那句“姐姐和妈妈手牵手”,桑渝不禁瞥了一眼。
      这是一张蜡笔画,画中有三个人,一个小孩手牵手的拉着两个女人,一人头发是卷卷的披肩发,一脸奸样,一个是长长的大波浪,一脸怒气,画上有太阳,有绿草,还有小鸟,画的名字叫:我的家庭。
      这就是死小孩要给她看的东西?她会和于佳手牵手地拉着他,简直是痴人做梦,真是超级无聊。他妈都扬言不要他了,还画这种东西。看到他那张脸,她不禁为他感到悲哀,要是那个女人将他丢下来,她一定会将他扫地出门。
      白了他一眼,她大步走出门。

      “姐姐,今天晚上你会回来吃饭吗?”桑博文在身后童声童气地问着。
      “文文,你给我回来。”于佳站在二楼叫着。

      桑渝赶回公司,再开着车和杨正坤赶到江航约的地点,迟了五分钟,被江怀深的手下给拦住了,并很客气地请他们回去。
      行内,没人不知道江怀深是个怪脾气,而且很守时,最痛恨别人迟到。这次是桑氏有求于江航,还晚了五分钟,面子上就是太不尊重江航了。
      紧捏着双拳,桑渝看着眼前站着的四个黑色紧身衣保镖,不禁眉头深蹙。她不知道这江怀深到底是想干什么,约中午吃个饭,却是跑到N市某效县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吃饭。她知道她迟到五分钟是她不对,但是这四个手下,也没必要一个个目露凶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难怪杨正坤说江航不像是做建材的,倒像是□□。
      桑渝很诚恳又求了一次:“请让我见你们江董一面,关于迟到五分钟的事,我一定会向他亲自解释的。”
      “都跟你说的很清楚了,要见我们江董,你改天看造化再约吧。”其中一人口气很不好,“你们赶快走吧,我们还要吃饭,别妨碍我们吃饭。”

      杨正坤看了看时间,俯在桑渝耳边说:“还有一刻钟12点。”
      皱着眉头,桑渝看到看眼前四个难缠的家伙,又看了看他们身后那道院门,明明江怀深就在那道门之后,却是这么难见。已经晚了十分钟了,难道她真的还要在此僵下去,把时间全都浪费掉?只怕到时,江怀深反悔了,那皇廷的货就更没希望了。
      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再等下去了。
      捏了捏双拳,她咬着牙,对眼前的四人说道:“既然四位执意不肯放行,那么,得罪了。”

      小院二楼阁楼上,一个满头银白色头发的年轻男子拦住了要冲下楼的沈先非,一脸严肃地对他摇了摇头。
      依在窗户边上,沈先非捏着拳头看着楼下院外的桑渝以一对四,他担心她的身体,依这段时间,他对她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去医院挂水的。口碑素来守时的她,今天怎么会迟到。

      “这丫头的身手还真不错。阿天,你要不要下去过几招?”江怀深抽着烟,眯着眼,走近窗前饶有趣味地看向楼下正在激战的几个人。
      一听江怀深要乐天下去和桑渝过招,沈先非深蹙起眉头:“深叔,现在已经十二点了,你不饿吗?”
      言下之意他是在提醒江怀深,过了五点,那批货不进场,皇廷就会发索赔通知给桑氏。这两天,各大媒体都挖他和桑渝曾经那段恋情,桑氏仓库严重受损失一事,让这些媒体更加肆意揣测他和她之间的关系,而GD公司和高远装饰天天都在盯着他,特别时期,他不能站出去,否则皇廷与桑氏的合作将会终止。
      眼下,也只有江航能拉桑氏一把。
      会认识江怀深,是因为四叔。过端午节,他去接四叔一起过节,出饭店门的时候,正好碰到江怀深从同一家饭店出来。这时,他才知道,原来江怀深也有过那一段。后来四叔说,好些年前曾在狱中帮助过江怀深,说一条硬汉病倒的时候就跟一条死狗似的。承这份恩情,江怀深曾对四叔说过,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可四叔出狱之后并没有去找事业如日中天的江怀深。
      之后江航集团的人多次找他,请他设计江航新投资开发的项目,因为他必须全身心投入到皇廷酒店项目上,而没办法接这个案子。这一次,桑氏陷入困境,反倒是他去请江怀深帮忙,以接受江航新开发度假村的设计项目作为交换,也就是说,他将会要忙很长一段时间。

      江怀深抬了抬眉,看了几眼沈先非,然后笑了起来,对乐天说:“阿天,你下去迎桑总上来吃饭吧。这不提醒,还真不觉得有点饿。”
      满头银发的乐天拍了拍沈先非的肩,然后下了楼。
      一旁守候多时的服务生问:“江先生,菜都做好了,现在走菜吗?”
      “嗯。”江怀深点了点头,然后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沈先非。

      整个小院是民国时期旧式房子改造的,这间包间,一大间屋子,墙上刷着白白的石灰水,墙体有大块的石灰剥落,桌子是老式八仙桌,板凳还是那种旧式长条凳,地板是那种灰蒙蒙的,一看就是年代许久。
      店家故意保持原貌,就是这家店的特色。
      唯一装饰的算是中间那道隔断,因为这间包间较大,弄了一个古典的雕花隔断,将整个房间一份为二,拉上隔断,就成了两个独立的包间。
      沈先非轻咳了两声,便走到包间中间的隔断处,将古典的雕花隔断给拉上,便与隔壁完全隔开了。
      蓦地,他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在偷听别人讲话。

      桑渝望着地上躺着的四个抱肚子的男人,不禁想起五年前为了去追了那个飞往英国的男人,她也这么拼命过。
      杨正坤从未见过桑渝的身手,直到她打完了,他还傻愣在一旁,都忘了要跟着她的步调向前。

      走进那间院子,桑渝看到正对面的小楼里出来一个满头银白色头发的英俊男子。看到那头飞扬刺目的银白色头发,桑渝想起他好像是江怀深的贴身保镖,上次在酒宴上见过他,当时对他那头银白色的头发注目了很久,然后还听之之八卦了一会这个男人的事,他的名字好像叫乐天。
      乐天站立在她的面前,她不禁笑道:“见江董一面可真不容易。是不是还要过你这关,我才能见到他老人家。”
      乐天笑了笑:“桑总好身手,我的确想和桑总切磋一下,不过时间不等人,改天我再约桑总好了。里面请。”
      这男人笑得很优雅,透过那银白色的头发只让人看到他的沧桑忧郁,看不到一丝凶狠的戾气。
      “谢谢。”桑渝跟在其身后,踩着发出“嘎吱”声的残旧木楼梯,上了二楼。
      “桑总,里面请。”乐天做了请势,却在杨正坤要进门的时候拦住他,“对不起杨经理,可能要麻烦您和我们其他同事一个包间了,那个包间的菜不适合您。”
      杨正坤心中虽有些不愉快,但听得出来乐天话中有话,不禁在想里面究竟是场什么样的鸿门宴。

      “江董,很抱歉,今天有急事,所以来晚了,先自罚一杯。”桑渝端起服务生刚给倒上的一杯酒,一口仰尽。
      江怀深吸了一口烟,弹了弹烟灰,笑道:“来晚了没关系,这菜还都是热的。我今天请桑总来这里吃饭,就是想让桑总来尝尝这家菜的味道,因为我打算投资在市内开几家连锁店。”
      桑渝扫了一眼满桌的菜,喉咙有些干涩,不禁咽了咽口水。
      早在来之前,她就想到江怀深不会轻易地调货给桑氏,还没见到人就给了一个下马威,这会坐下了,却是满桌的分不清是川菜还是湘菜,她只看到红红的一片。她绝对相信,江怀深是故意的。
      “别小看这破旧的小院,主厨是湖南有名的厨师,我可是重金挖他过去给我撑场子的。尝尝,保你吃了还会再来。”江怀深示意服务生给桑渝夹菜。
      服务生一边为桑渝夹菜,一边热心的为她介绍菜色的名字。什么剁椒鱼头、口味蛇、麻辣子鸡、酸辣肘子、翠竹粉蒸鱼等等。
      皱着眉头,桑渝一口口将那些菜吞食下去,她不禁想起当年为了报复沈先非,傻的拉着他一起去吃“忘不了”,那天的滋味她忘不了,今天这又麻又辣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刺激着她舌上的每一朵味蕾,让她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开始的夜晚……
      她曾听人说过,爱情的味道就是又麻又辣,真诚、炽烈、火热……
      嘴里泛起的味道,记忆中摸不去的味道,如果说有一种感情在里面,那只能是思念;如果说多了一种滋味在里面,那只能是苦。她的心犹如有万颗针在刺扎一样的痛,不知不觉,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太麻太辣流下的眼泪,还是因为触景生情而留下的眼泪。

      江怀深看到她吃得汗水眼泪直流,问:“是不是吃的浑身舒爽?”
      她明白江怀深的用意,如果她今天不将这桌上的每一道菜尝过,那么调货的事就不用谈了。她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和额头上不断滑下的汗,张着被辣得通红的双唇,看似轻松地说:“预祝江董的餐饮事业做如同建材一样风生水起。”
      “一直听说你的身手不错,今天只是借机欣赏一下,桑总别介意。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很可惜我们家阿天今天有些害羞。”
      “改天我约他好好切磋切磋一下。”
      “一般女孩子家不太会选择学跆拳道,你倒是个特例。”
      “哦,小的时候,受太多港片‘熏陶’。”
      江怀深听了之后大笑了起来。
      桑渝的轻松镇定全然是装的,一道道辣味进了口中,顺着食道向下,她已经感受到胃部那隐隐的疼痛。医生特别交待,这两天切忌吃辛辣的食物,更不能饮酒。现在为了桑氏,她已经把自身豁出去了。

      这边,沈先非透过那道隔栏听到那服务生每报一道菜名,心头就震一下,刚站起就被乐天给拦下了,他满眼怒气地看向满头银白色头发的乐天,哑着嗓音问:“深叔答应我调货给她,但为什么要刻意安排这样一桌菜?”
      乐天看了沈先非几眼,淡淡地说:“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江航的货是这么好借的?明知道自己有求于人,还迟到?”
      “她昨天因为急性胃肠炎进了医院。”
      “那与我们江航有什么关系?我们把货调给桑氏,意味着我们自己的办公大楼项目要推迟,调货的价格基本上算是平抛给桑氏,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沈先非沉默了,过了半晌才道:“医生特别交待切忌吃辛辣的食物,今天中午要是吃完这一顿,她还能走出这里?”
      “那正好,效果达到了。”乐天点了一支烟,“这顿饭很划算,不仅色香味俱全,也正好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女人那么能打,就算你天天送上门被她打,也未必有今天这一顿饭来得见效。”
      沈先非咬着牙挥开乐天的手,往隔断走去。
      乐天眼明手快,迅速拦至他身前,沉声道:“如今桑氏和皇廷都被人盯着,你想借江航之手拉桑氏一把,你女人不吃点苦头,谁信你们?你不想桑氏与皇廷继续合作,想看你女人赔钱,那你就过去拦下她,深叔的脾气你四叔应该有和你说过。”
      乐天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江怀深是看沈先非四叔的面子,才会调货给桑氏,要是沈先非这会冲过去,即便是他同意为江航设计,江怀深也不会再答应调货,更何况江怀深是采用了非常的手段为他与桑渝的关系做了澄清。

  •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乐天在此出现了。
    谢谢各位关心我的朋友们,其实也不是我悲观,而是妈妈真的要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已经整整一周无法进食,喝水都吐,医生也没办法。那天终会要到来,我也平静了,谢谢你们,也不要再劝慰我什么了,现在对我来讲真的什么话都不必说,想留言的,就说些和文章有关的话吧。
    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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