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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陪吃陪喝陪洗澡 ...

  •   初进沈家的时候,她觉得很奇怪,除了墙上挂着一个中年男子的黑白相框,就是沈妈妈和沈先非身上有戴孝,其他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刚刚办过丧事的家庭。
      沈先非的家很小,呈长方型,据目测,整个屋子不会超过二十平米。一进门的地方有一个矮矮的木梯,是通向二楼的小阁楼。屋子里只看到一个破旧的沙发,沙发对面是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个旧式的21寸电视机,然后就是面前这个半高的桌子和两个板凳,旁边窗户下就是一个简单的灶台。整个屋子虽小,但看上去却是干干净净,十分清爽。
      并没有看到床,桑渝想,那阁楼上应该摆放的是张床吧。
      桑渝往阁楼上张望了两眼,一层纱挡住了里面的风景,也就放弃了再看,回过头便迎上了沈先非不友善的目光,桑渝挑了挑眉,端起了面前的饭碗。
      桌上没有大鱼大肉,只有简单的三菜一汤,一份韭菜炒鸡蛋,一份茭白炒肉丝,一份青椒炒肉丝,还有一个西红柿蛋汤。很明显,青椒炒肉丝是后来加的菜。

      并不是吴玉芳会神机妙算,掐指一算就能知道儿子一定会把那个女生再带回来,而是她早就知道回市内的班车,提前了半小时出发。所以,在加上很不凑巧的下起了大雨,所谓天时,地利,怎么可以少了她这个人和呢。

      最平常不过的家常菜,可桑渝活了这近十九年,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在沈先非的瞪视下,无视他无声的抗议,桑渝的筷子就像是粘在了三盘菜和一碗汤里出不来了。
      黑着一张脸,沈先非不得不起身去电饭煲里再盛一碗饭。
      当沈先非再度坐在桌前的时候,盘子里只剩下稀稀拉拉地几根韭菜、茭白和青椒,一根肉丝也见不到,汤碗里也只剩下两三块西红柿。
      只是盛个饭的功夫,菜一下子就被桑渝扫荡了一大半。
      沈先非抓着筷子的手,青筋暴突。
      “啊,好饱。好久没这样吃过饭菜了,你妈烧的菜真的超赞。你看你,这都是第三碗饭了。”吃饱了喝足了,桑渝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一边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胃部,一边对沈先非说。
      当她抬眸看到沈先非端着一碗白饭满脸阴沉地正看着她,她不明白地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说错什么?”
      面对桑渝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沈先非咬着牙,将面前盘子里的菜,全数拨到碗里,狠狠地扒着碗里的饭菜。
      “又不是□□,你有必要这样吃吗?”桑渝很蔑视地看了一眼沈先非。
      “咳咳咳——”素来吃饭很斯文的沈先非,自从遇到桑渝之后,只要是在吃饭的时候看到她或者是想到她,那肯定是一不心就会被呛着。沈先非平复了气息,冲着桑渝吼道,“你能不能闭嘴别说话?咳咳咳——”
      这时,吴玉芳晒好了衣服刚好进门,看到儿子吃个饭也能被呛着,还冲着人家小女生发火,便道:“啊哟,臭小子你多大的人了,吃个饭这么急干嘛,又没有人和你抢。”
      这顿饭,无论如何,沈先非是再也吃不下了,放下手中的碗,连同桌上的空盘子空碗一一收拾起。
      桑渝见着,立即说:“我来洗吧。”
      “你离我远点。”沈先非怒道。
      “臭小子,你这么凶做什么?小心以后娶不到老婆。”吴玉芳踩着楼梯上了小阁楼。
      沈先非抱着碗筷出了屋门。
      桑渝觉得白吃人家一顿饭菜,至少要做点事情,于是跟了出去。
      “我来洗吧。”桑渝挤在沈先非的身边,硬是要帮他洗碗,一双狼爪向他抓着洗碗布的右手抓去。
      沈先非没吃饱,心情很糟,看到桑渝死命地要帮他洗碗,他冷哼了一声。
      他没见过有女生能像她这么能吃的,跟猪一样,既然吃了那么多,就消耗些体力做些事。想着,他便将手中的洗碗布丢给了她,径自回了屋。

      坐在沙发上,沈先非看着电视,但是电视里究竟在放什么他并没在意,只知道是一个清装的女人在电视上蹦来蹦去,整个人心思不知飞到哪去了。
      突然,“叭”的一声传来。
      沈先非从沙发上弹起,才走到门口,接着又听到“叭叭”两声。出了门,借着屋外的灯光,沈先非看到水池旁的地面上,一片白色碎瓷。
      “你到底是洗碗还是砸碗?”沈先非冲过去,一把夺过桑渝手中的洗碗布,“不用你洗了,你回屋里去。”
      沈先非看着洗碗盆里的泡沫,忍不住,头上的青筋又暴了出来。这个该死的丫头,究竟放了多少洗洁精,整个盆里除了泡沫,什么都看不到。
      桑渝甩了甩手上的泡沫,一脸无辜地说:“那个,手太滑了,一不小心,它就飞出去了。”
      一共三个盘子两个饭碗一个汤碗,被她打的还剩下,两个盘子一个饭碗。
      从遇上桑渝之后,沈先非就觉得是恶运当头,不,是恶鬼缠身。他匆匆洗好了两个盘子和那个碗,利落地收拾了地上的残局,回到屋中。
      桑渝跟了进去,看到他一脸煞气地坐在沙发上,只好立在门口处。

      “咦,又吵架了?”吴玉芳从阁楼上下来,手中拿着一条裙子,递给桑渝,笑道,“旧衣服,今晚你得将就一晚上了。”
      桑渝愣愣地接过衣服,脑子转得飞快,这么大点的地方,要在哪换衣服洗澡。
      吴玉芳走过去,冲着儿子说道:“别看了,还珠格格有什么好看的,年年放,月月放,你不腻,我都腻了。快起来,陪人家女生去洗澡。”
      “啊,他要陪我去洗澡?!”桑渝将手中的衣服抱得死紧,有些怀疑地看着吴玉芳,怎么会有这么开明的妈妈,居然指使儿子和女生洗鸳鸯浴。
      “不远,就在对面。”吴玉芳笑着指着窗外斜对面的一间屋子。
      桑渝回过头,看到对面黑漆漆的屋子,不禁咽了口口水,难道真是天黑好办事?她是喜欢面前的笨鸟,但是她是想和他好好谈场恋爱,然后两人的爱情循序渐进,而不是这种一步到位。
      沈先非起身,淡淡地看了桑渝一眼,便出了屋。
      桑渝犹豫地挪了一步。
      吴玉芳笑着说:“打热水什么的,你就叫阿非弄好了。快去吧,早点洗完了早点回来休息。”
      吴玉芳每说一句话,都像是个重磅炸弹在桑渝的眼前“轰地”一下炸开。

      到了斜对面的屋子,桑渝才知道,原来这是一间公用的简易卫生间,就是供住在这个院落的人洗澡的地方。夏天的时候,洗澡的人比较多,这里便成了女人们专用的冲凉地,男人们一律水池边上解决,就像沈先非那样。
      之所以沈先非会来“陪”洗澡,是因为门栓坏了,还没有修好,沈先非只是站在门外,以防有人误闯进去。
      这是桑渝活了十九年来,洗得最郁闷的一次澡,没有浴缸没有花洒,只有一桶热水和一个盆,没有沐浴露,更不可能洗泡泡浴,只有一块肥皂,洗累了只能蹲着,不能躺也不能坐,还要时时刻刻防着花蚊子的偷袭……
      桑渝再次在心中呐喊,她应该坚持要老吴找车接她回去的……

      “你到底还要洗多久?”立在门外,沈先非至少站了有半个钟头,每过十分钟他就喊一次,里面的人就无力地应一次。
      “……出来了。”桑渝穿着吴玉芳给的粉色棉布连衣裙立在门口,虽然旧了一点,但是很合桑渝的身。
      她终于洗完了,屁股上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大包包,如果再不出来,她就要崩溃了。

      沈先非进去把里面收拾干净,提着水桶,又回到家中。
      桑渝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电视机,脑子里却是在想刚才打碎了一个盘子两个碗,明天回到市里,一定买一套让人给送过来。
      蓦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面前,桑渝抬起头,望向面无表情的沈先非,疑惑地问:“干嘛,我又碍你事了?”
      这屋子这么大的地方,除了沙发还有板凳,就算他要坐沙发,她也只坐了沙发一端,旁边两人的位子,她又没有占着。
      沈先非淡淡地开口:“你坐在我床上,我怎么睡觉?”
      桑渝惊愕地看向屁股下的沙发,这么窄的沙发,怎么可能是他的床。缓缓起身,桑渝便看见沈先非将沙发的表面轻轻一搬,俨然成了一张小小的双人床。
      桑渝指着这张床说:“今晚我跟你睡这张床?”
      沙发床的表面那面硬,怎么睡啊,还这么小,在家里,她一个人的床都有这张沙发床两倍大。
      沈先非抬起头,给了她一个“你做梦呢”的眼色,便往沙发床上一躺,背过身去。

      吴玉芳从阁楼上探了一个头下来,笑着说:“小桑,你跟我睡上面,”
      桑渝的脸微微一红,难怪沈先非刚才那样看她,她真是脸丢大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不到,桑渝便被从床上给挖了起来。
      因为沈先非说要赶早上六点的班车回N市。
      昨夜,睡在阁楼上的床铺上,硬硬的板床让桑渝一夜都没睡好,这让她想起她睡在学校的第一夜,也是辗转反复,第二天便找人按照学校床的尺寸给定做了一个软软的床垫。
      撑到凌晨三四点,她这个传说中娇滴滴的豌豆公主,实在是困得撑不下去了,才瞌上了眼。

      沈先非站在阁楼下,叫了她半天,没见到她起床,到是见到两个枕头相继飞了下来。
      黑煞着一张脸,沈先非决定亲自上去叫醒她。
      桑渝只要没睡饱,脾气会很差,通常会把吵醒她清梦的人给揍一顿。沈先非这一叫,自然是少不了挨了她几拳。
      当桑渝被强制拖下阁楼的时候,眯着朦胧睡眼,隐隐约约看着沈先非的脸好似发了福的包公脸。

      两人再次出现在小巷的时候,周围的邻居一个个都很惊讶:
      “阿非啊,你女朋友昨天没回家啊?”
      “瞧我这老糊涂,昨天两人走的时候忘了告诉你们,班车时间提前了。”
      “两人看样子都没什么精神,昨夜太累了,没睡好吧。”
      “阿非你的脸好像有点肿?”
      “……”
      两人在一群人七嘴八舌之下,终于离开了那条狭长而混乱的小巷。

      桑渝给老吴打了电话,昨天桑振扬喝的太多,还没出上海城,就吐得一塌糊涂,老吴没办法只得留在上海照顾他,所以桑渝只有和沈先非去挤班车。
      自沈先非又被桑渝给打了,一直到车上,都没有和桑渝说过一句话。
      桑渝一上了车就继续和周公约会。
      两个人并排挨在那狭小的座位里,汽车在国道上一个颠簸,两人身体不免一阵相撞。桑渝的头便会很自然的歪倒在沈先非的肩上,而闭目养神的沈先非,总是很不留情面地将她的头拨开。
      一次次颠簸,一次次头依在沈先非的肩上,一次次被他无情地拨开,最后桑渝终于忍不住发了火:“你手抽筋了没事老拨我头干嘛?靠一下又不会死。你再敢拨我的头一次试试看,我一定会让你右半边脸和左半边脸一样对称。”
      说着,桑渝霸道地整个人依在沈先非的身上,继续与周公约会。
      无论沈先非的脸有多黑,煞气有多重,为了不让全车的人看笑话,他只有全数忍了下来。
      这就样,桑渝成功地靠在沈先非身上一直睡到N市车站。
      下了车,桑渝满意地伸了个懒腰,却看见沈先非一人独自上了公交车,追了上去,车子却开跑了。
      无奈之下,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先回学校了。
      回到宿舍,桑渝对去沈先非家的事只字不提,也没有向以前一样去找沈先非,而是着手另外一件比较重要的事。
      打碎了沈先非家的碗,桑渝当天下午就派人给送去了两套,还吩咐如果沈妈妈拒收,那人就不用回N市了。
      西街那一晚上的事,似乎在两人之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月儿:那个,太爱你了,是的,那是倒车雷达,偶这个白痴,居然忘了倒车雷达了这个玩艺了,那个我改好了,让阿非的后杠被撞过,然后倒车雷达感应器扫地了。当时为了写这个撞车,我想了N种可能,因为倒车把人撞晕要有点技术,这不得不让我想到那个卡车位用的柱子了,不然怎么也撞不晕。谢谢亲,帮我找了个这个大BUG,么么么。
    宛辰:好象现在只能在文下见到你了,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在摸鱼。谢谢你的跆拳道普及知识,我果然是个白痴,查到四五六三段是高手,我就写了,昨天晚上为了衣服,查到四段可以开跆拳道馆了,是大师级别了,我一看吓倒,准备要改的,结果你今天帮我把这个全列出来了,我真不知道要如何谢谢你。瞧,门外汉丢了人,全部改过了,谢谢。我按照年纪改成相应的段段了。好萌你男友,居然是黑带。
    无法 一一回复留言了,不好意思。我会针对大家的留言,以后统一回答的。
    现代文原来比古代文还能闹笑话,那个亲们看到不合理的常识,要帮我提啊,闹了笑话就好丢人了。
    还有我的存稿用完了.......
    谢谢,摸鱼完毕,要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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