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揽月之俗气清穿》猴猴子

51、第五十一章 表妹

　　另一边柳氏和纳喇氏很长时间没见了，今儿再会，两位夫人也聊的颇为愉快。纳喇氏见颜清月不但样貌清丽打扮得体，年纪虽不大动作举止却透着一股子成熟端庄，心里也很喜欢。难得佟玉瑶和颜清月在杭州有机缘相识，佟玉瑶的自家姐妹不多，她又挺喜欢颜清月的样子。两位夫人便说好以后要多来往，两个姑娘也多见面。纳喇氏就盼着佟玉瑶能向颜清月学点儿稳重大方的样儿。
　　柳氏也乐意两家交好，不说她和纳喇氏之间的情谊，柳氏心底还是有一点些私心的。除了自己丈夫以后可能会和纳喇氏的丈夫在差事上可能有往来，还听说他们家的两个儿子不论是人品样貌还是才干都是很好的。大儿子年方十八，还没有娶正妻，小儿子年纪也比颜清月大一岁。
　　今儿虽没见到，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明儿就是初十，她的宝贝侄儿十阿哥胤誐的十六岁生日。虽说礼物前些日子已经给他了，明儿颜清月和颜清风也不好空着手到八阿哥府上去，柳氏打算回去后亲自动手做些点心，让颜清月明儿一并带上。
　　颜清月见她额娘对十阿哥这么关心虽感动，却劝住了她。其实不用今儿晚上就做这么着急。明儿上午还有半天的时间，完全来得及。满族人的习惯正餐是晚上，她就是要去赴宴也要到下午才会过去的。柳氏一沾到和十阿哥相关的事情总是比平日激动。

　　初十早上柳氏还是起了个大早。大卷酥、幅儿酥、桃酥、螺丝酥，蝴蝶卷子、鸡油饼、状元饼、果馅饼一共做了八样儿点心。
　　颜清月还不知道柳氏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做的这些点心都这么精致小巧。和二婶吴氏做的点心完全不是同一种风格。颜清月拿了一个蝴蝶卷子塞嘴里，满口的火腿香。又吃了口鸡油饼，葱花和鸡蛋的香味和着面粉煎过的酥香，很有味道。
　　柳氏看着颜清月的谗样儿，笑着说：“好长时间没做了，也不知道十阿哥现在还喜不喜欢。”
　　柳妈说：“太太，您做的点心比外面那些个什么大八件儿小八件儿的可强多了。当年就您得了老太太的真传，每次回来都会给十阿哥做，他哪回没吃光啊。”
　　柳氏听了柳妈的话也很高兴。每样儿装了两盘，用的都是景德镇青花细瓷碟儿。放进食盒里，对颜清月道：“胤誐虽说只请了几个要好的兄弟，今儿八阿哥府上人肯定也少不了。多带着点儿，免得失了礼数。”
　　几人说话间却见颜清风身边的颜贵儿回来了，他今儿早上跟着颜清风去了学堂。见他这会儿回来应该是颜清风有事情吩咐他回来办。
　　颜贵儿说颜清风今儿去学堂本打算等上午下学后就给夫子告个假，回来下午和颜清月一起去八阿哥府上给十阿哥贺寿。谁想先生说今儿下午要考较他们的骑射功夫，这是颜清风进正白旗官学学堂后遇上的第一次考试，这个时候请假怕别人说他胆儿小，不敢比试。所以他想留下。不知道下午什么时辰才能比完，就让颜贵儿先回来说一声。如果他赶不回来就让颜清月先去，他自己比试过后再赶过去。
　　颜清月明白颜清风的心情。他们兄妹打小在江南长大，才从杭州回来，颜清风刚去正白旗学堂，难免被旗里的那些贵族子弟看不起。满人马背上得江山，本来就重视骑射功夫。颜清风身上又有些一种清逸的书生气，即使人家明面儿上不说，暗地里他肯定也听到过不少闲话。难得这么个证明自己的机会，颜清风自然不会再授人以话柄。
　　柳氏听后有些为难的看着颜清月。今儿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阿哥的府上。见到的人也都是些天潢贵胄们。原本是兄妹俩同去，还算有个照应。现在颜清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颜清月一个姑娘单独前去柳氏也担心颜清月害怕不习惯。十阿哥虽是表哥，到底也才见过一次面儿。
　　颜清月见柳氏的眉毛都皱到一起了，猜她也是有些不放心自己，便笑着对颜贵儿说：“你回去给哥哥说，下午我自己先去就是了。让他安心好好儿的比试，回头再来接我便是了。哥哥的骑射功夫到底怎样额娘和我是知道的，要是他今儿失了手，得不到先生的夸奖，回来可是要受罚的。我就第一个饶不了他。”
　　柳氏见颜清月还挺镇定，也就稍微放心一些。让颜贵儿回学堂让颜清风好好比试就是了，不用担心这边儿的事。
　　颜贵儿得令后回去了。
　　自己去就自己去呗，没啥大不了的。再说了，颜清月知道和十阿哥关系好的就是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和十四阿哥胤祯三位。其中就有两个是旧识，见了面也是他们惊讶多过自己。见柳氏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颜清月便对柳氏道：“额娘放心吧。今儿表哥生日，主要是他们兄弟几个聚一起热闹，女儿就是个陪衬。”
　　柳氏道：“可你到底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那些皇子又都是些青年男子。单独前去，被人知道了对你的声誉总是有些不好。”
　　颜清月道：“不是说还有九阿哥的表妹吗？要不我今儿穿哥哥的衣服去？或者扮成家丁？太监？”故意一本正紧的样子，柳氏也被她逗乐了：“胡说什么！越来越没个正经了。原本光明正大的事情，那样一来不是更加引人怀疑吗？咱们的月儿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你和胤誐本就是嫡亲的表兄妹，别人也说不着。”
　　颜清月点点头，这点儿觉悟她还是有的。今儿去见这几位阿哥可不比那时在杭州。不知道身份也就罢了，如今人家身份摆在那里，见他们就和见领导差不多。着装打扮得体是对人起码的尊重。

　　没到午时，颜清月这边刚把自己收拾好，门子就来回报，说八阿哥府上派马车来了。这么早？柳氏和颜清月一块儿出去，紫燕紫鹃两个丫头拧着食盒跟着。门外果然停着一辆宝兰色的大马车。赶车的居然是小路子。
　　颜清月和柳氏刚走近，马车帘子就掀起来了，十阿哥胤誐的脑袋从里面伸出来，笑呵呵的向柳氏请安。
　　没想到十阿哥亲自来接，柳氏既高兴又无奈，她拿这个侄儿也没辙。只好由着他，让他好好照顾颜清月，又说了颜清风学堂有事要晚点儿才能去。
　　胤誐赶紧点头应下。颜清月上车后，马车就奔八阿哥府邸而去。这两马车很宽敞。加上两个丫头，四个人坐里面儿也不觉得济。
　　十阿哥看着两个丫头都拧着一个大大的食盒，便问颜清月道：“清月妹妹，这是不是姨娘做的点心啊？”颜清月见他瞪大了眼睛，两眼冒光的样子，笑着说道：“里面儿是点心，是额娘今儿早上专门给表哥做的。”说完便打开其中一盒，最上面的是一盘状元饼。颜清月见胤誐想尝一块又有些不好意思，便拿出一块儿递给他：“表哥先尝一块儿吧，额娘怕你不喜欢这种，就做了好几样儿不同的。”
　　十阿哥笑着接过点心，道：“姨娘做的点心最好吃了，连宫里的御厨都比不上。只要是姨娘做的，每一种我都喜欢。”
　　见他吃的很开心颜清月也很高心。御厨的手艺哪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只是他们住宫里，吃的多了，也就不觉得怎样稀奇。偶尔吃上一回其他人做的总是新鲜。人参燕窝吃多了还腻歪呢。
　　十阿哥三两口就把点心吞下了，颜清月又拿了其他几种给他尝。吃过后，胤誐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颜清月笑笑，道：“让清月妹妹见笑了。”
　　颜清月见他脸上那毫无城府的笑容，心里一暖。摇摇头道：“表哥不吃额娘才会伤心呢。哥哥叫我月儿，表哥也叫我月儿吧。”
　　十阿哥给颜清月很亲切的感觉，听着“清月妹妹”这几个字总觉得太生疏了。胤誐点点头：“月儿。”颜清月对他回以微笑。

　　马车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八阿哥的府门前。两个大石狮子把门，朱红色的大门，正门上挂了一块乌底填云纹黑木匾，匾上几个大字“敕造皇八子府”，周边也都是精雕细刻的。高高的门槛外包着铜皮。颜清月看着这门槛儿心想这就是门第高低了，地位越高的人家里的门槛就越高，眼前这门槛儿果真是比苏府的高。
　　十阿哥带头跨进大门，进门就喊：“八哥，八哥。”
　　“哟，老十回来啦。听说你今儿接你表妹去了，不知道是哪位妹子啊？这么大的架子，要我们十阿哥亲自去接才肯来。”
　　没见到八阿哥，随着一阵清亮的声音，从里面走来一个身着艳蓝金丝滚边绣花的旗袍的满族贵女。身材高挑，鹅蛋脸柳叶眉，还有一双好漂亮的眼睛！真是美人儿啊！颜清月在心底赞叹。大而亮的瞳孔，眼型细而长，眼尾微微上挑。眼睛一眨顾盼神飞。
　　美人儿走到他们面前，上下打量了颜清月一番，眼里有些疑惑还有一丝不削。颜清月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心想难怪这个美人儿眼神不太友好，今儿两人撞衫了！颜清月身上穿的也是蓝色的旗袍。和美人身上的颜色略有不同，是天蓝色，掐牙儿镶白边儿绣暗花。
　　“嘉云格格，这就是我表妹清月。”十阿哥给她们俩介绍：“这是九哥的表妹，明尚额驸家的嘉云格格。”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八福晋了。颜清月对她福了福：“见过嘉云格格。”
　　嘉云看着颜清月，转过脸似笑非笑的对十阿哥道：“真是你表妹？钮祜禄家的？我怎么没见过呢，莫不是刚认的吧？”说完还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拿手绢半掩嘴角，眼睛不断的在十阿哥和颜清月之间瞟来瞟去。
　　颜清月见她笑的这么张扬，毫无忌惮。话语中还带三分嘲讽。美人映像顿时大打折扣。“嘉云！不得无礼！”十阿哥瞪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人先出声制止了她。
　　这声音冷清的很好听！
　　颜清月抬头看这个声音的主人。这是个身穿暗红色锦袍的满族少年。皮肤白皙，脸部棱角分明，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一双丹凤眼狭长，却没有半点阴柔之气，典型的中性美。他微眯着眼看了嘉云一眼，又把目光转向颜清月。
　　嘉云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不理他。
　　颜清月见这个少年和十阿哥年纪大致差不多，自己以前没见过，长得又这么美的，应该就是九阿哥胤禟。“九哥。”十阿哥招呼了一声。颜清月赶紧福身行礼：“见过九阿哥。九阿哥吉祥。”
　　“不必多礼。”九阿哥虚扶一下，“这是纳喇氏苏府的格格吧。”
　　十阿哥赶紧点头。九阿哥接着道：“快进去吧，八哥和十四弟都在里面等着了。”说完便往里走去。嘉云也转身跟着往前走。
　　十阿哥在颜清月身边小声道：“她就那脾气，见着长得漂亮的姑娘心里头就不舒坦。一向霸道惯了，没人敢惹她。”颜清月对十阿哥笑笑，微微颔首。
　　心想自己哪里不得上她呀，自己这张脸撑死也就只能算个清秀，身材就更不说了，才十四岁，能好到哪去？看来都是这身衣服的事儿，早知道就还穿昨儿那件儿月白的。都是她额娘，非得让她换。这下好啦，刚见面就惹得这位未来八福晋心里头不爽。

　　前院儿早已备好午饭，圆桌上坐着八阿哥胤禩，十四阿哥胤祯还有另外一个身穿橙红色旗装的少女。嘉云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那个少女和八阿哥之间。胤禟在八阿哥胤禩耳边说了两句，也坐下了。
　　胤誐领着颜清月走过去对对老八和十四道：“八哥，十四弟这是我妹子清月。姨娘的女儿，纳喇氏苏府里的格格。”
　　颜清月走过去，微微屈膝，对两位阿哥俯身行礼。正要开口请安，十四阿哥本来正在喝酒，看淸眼前人的样貌，一下子就给呛住了！一口酒大半都喷了出来。老九见他满脸通红不停的咳嗽，不悦道：“老十四，人家老十的妹子，你激动个啥劲儿啊？”
　　八阿哥一见来人是颜清月也楞了一下，人家可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对颜清月微微点头道：“苏府的格格？既然是老十的表妹，就不用客气了，快请坐吧。”
　　另外那个少女是嘉云的堂妹郭络罗氏嘉雨。八阿哥胤禩还是那么英俊，和不变的温和儒雅的招牌笑容。十四阿哥看起来比半年前看起来长大了不少。按照长幼座次，颜清月就坐在嘉雨和十四阿胤祯两人之间。
　　席间，老十心情大好，和他八哥九哥喝了不少酒，还时不时和嘉云逗两句嘴。嘉云酒量不错的样子，陪他们几个喝了不少。嘉雨要斯文安静一些，时不时和颜清月说上几句。
　　胤祯半天才止住咳嗽，他看了八阿哥眼，没什么异样。转过头悄悄拉了拉颜清月的衣袖，问道：“你怎么成十哥的妹子了？”颜清月低头笑了笑，反问道：“黄公子，您这么也成了十四阿哥？”
　　“我不是故意隐瞒的，那不是……”胤祯急急的想解释。
　　“以后还仰仗十四阿哥您多关照哦。”都这样了，不用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颜清月可不想欺负小孩子，何况自己早就猜到他们的身份了，也不算吃亏。
　　胤祯听颜清月说话声音轻柔，又眼带笑意的看着自己。知道她并不在意自己的隐瞒，也呵呵一笑释然了。
　　颜清月刚才余光瞄到嘉云好像注意到她和十四阿哥这边了，还一脸有趣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
　　胤祯还想说什么，却被嘉云的声音给打断了。
　　“老十，你的表妹和老十四倒是很投契。瞧两人亲热的，把你这个寿星都给撂一边儿去了。”果然这个嘉云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十四阿哥对嘉云吼道：“爷的事和你没关系！”
　　“哟，老十四也懂得怜香惜玉了！呵呵~”说完这句后嘉云笑的那叫一个开心。胤祯被她这样一笑，顿时满脸通红。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不好意思。
　　颜清月不想和她继续玩针对，微微一笑道：“今儿是表哥的生辰，本想敬表哥一杯略表心意。无赖清月量浅，一杯就倒。正发愁呢，见嘉云格格不止酒量好，又浑身都是无愧为满族儿女的豪气，便向十四阿哥讨教，怎样才能跟嘉云格格学得两分。”
　　这态度算是够好了吧。
　　嘉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听颜清月这样说却愣住了，脱口而出：“我的事你问他做什么？我教你便是！”
　　老十嚷道：“你自己是千杯不醉，可不兴把我妹子也带坏了！月儿，咱不理她。”
　　“嘉云格格肯亲自赐教清月自是求之不得。”颜清月站起来对嘉云微微一福，又安抚的对老十笑了笑，“表哥不必为妹妹担心。”
　　嘉云听老十这样说话可就不依了，对老十道：“是你妹子就得听你的？她还是我妹子呢！没见我们姐两儿衣服都是同一色儿的？”转过头对颜清月道：“放心！姐姐保证把你教会，把老十给比下去。”
　　终于化解了刚才那不大友好的气氛，颜清月也暗自松了口气，这个嘉云格格也没什么坏心眼儿，只是高傲习惯了。
　　“那就多谢姐姐了。”颜清月借坡就下，套近乎嘛，不是很难。
　　“爷不和你比，喝醉了还得发疯，爷可惹不起。”
　　这个嘉云格格也是个直脾气：“你说不比就不比？那可不行，今儿你是寿星，我得好好儿敬敬你。”说罢，拿起杯子走过来，把胤祯从凳子上拽起来，指着自己的位子，道：“坐那边儿去！”
　　见她那凶悍的模样，胤祯只好一脸不乐意的坐到他八哥身边。
　　嘉云找不同由头灌了十阿哥三大杯，还不肯罢休。还是八阿哥出声阻止了她的胡闹：“这会儿都别喝多了，留着点儿，今儿晚上还有一场。”八阿哥了出声嘉云这才停手，对十阿哥道：“且先放过你！咱们晚上再来过！”
　　放过胤誐，嘉云转过头和颜清月嘉雨闲话。颜清月有些疑惑，老十不是说只有几个要好的兄弟吗？听八阿哥这意思好像还不止。问嘉云道：“今儿晚上还有其他人要来？”
　　嘉云不甚在意道：“也没外人。前两天皇上说他们兄弟间已经很长时间没聚在一起了，正好儿赶上老十生辰，就让他们都歇息一日，也好乐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