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揽月之俗气清穿》猴猴子

48、第四十八章 拜见

　　颜清风见颜清月这回儿说话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语气稍微重了点儿。他这么火大也不是没有由头，现在想起他还很心里堵得慌。
　　临来京城之前，他去关安平家里向他道别，谁知道刚好关安平的妹子关安心也在。后来关安心还叫人请颜清风去她院里帮忙。当时关安平被他爹关县令叫走了，既然来人说是去帮忙，颜清风也不好推脱就过去了，谁知道关安心拿了几个盒子出来，里面装的全是首饰发簪。关安心说她不知道今儿该戴什么才好配她身上的衣服，让颜清风帮他着挑选。
　　颜清风虽觉得别捏，不好拒绝，就只好说每件儿都很好。关安心左挑右挑半天后，拿起一直珠钗让颜清风给她戴上。这事儿可不能干，当时就吓得颜清风落荒而逃。所以刚才他被颜清月用那种暧昧的口吻一戏说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心底一点儿都不喜欢关心平的这个妹子，一副大小姐脾气，骄纵无礼。
　　想到自己心里虽不痛快，也不该向颜清月发火，这可是自己最宝贝的妹妹。颜清风冷静下来，佯装咳了一声，有些歉意的说：“对不起，月儿。哥哥不该对你发火的。”
　　颜清月没料到颜清风会向自己道歉。这个时代的人对名声这些事情很是在意，是自己不该拿这个来开玩笑的。以后千万注意了！
　　颜清月笑嘻嘻的走过去挽着颜清风的胳膊说：“哥，我又没生气。何况是我不对嘛。你也不要生气了啊。不来不是有事情找我吗？什么事啊？”
　　颜清风看着颜清月笑语盈盈的挽着自己，眼睛亮亮的。也觉得心中一暖，释怀了。笑着说道：“刚才阿玛说了开店的事情，其实前几日长顺和我一起在京里到处逛了逛，看见有两个地方商铺出租，想来问你过两日要不要和我一起再去看看。”
　　来京城十天了，一直都挺忙的，除了去了一趟姨娘府里，颜清月还没出去。更没机会到城里到处逛逛。颜清风这个提议正和她的心意。
　　“要去。当然要去。”颜清月赶紧说：“明儿不行，下午徐夫子要来教琴，晚上还要去舅舅家里。后天吧，咱们送走阿玛后正好出去逛逛。来着这么些天，我还没见过京城长什么样呢。”
　　“好。”颜清风笑着说，“那就定在后天吧。我明儿去学堂给先生告个假，后天就带你到处去逛逛。”

　　既然要在京里长住，她也要重新拾掇拾掇自己的这个小院子。要把这里弄舒服了。颜清风走后颜清月就在院子里一边转悠，一边想着这个小院儿里面哪些地方需要整理和改造。大的地方不能动，小地方还是可以改改的。
　　院门口左右两边是厨房和下人房。进门对着那间大屋是她的卧室。左右两间小屋。左边做书房。右边一间暂时拿来当储藏室。右边儿屋子空着当做客房使。左边屋子作花厅，会客用。就像这个院子的名字一样，院儿中间种了好几株梅树。院子四周还有几棵大一些的树木，现在没开花，叶子也掉光了颜清月认不出来是什么品种。找人问了才知道这几颗都是槐树。槐花开了倒也不错，全都是一个品种就没多少意思了。颜清月更喜欢原来揽月苑里的那两株海棠和桂花树。想了想，决定过几日找人来重新栽种，槐树留下一棵就够了。。
　　现在这个季节院子里的花盆里大多都是菊花，还有几个盆景儿。菊花开的很灿烂，各种颜色，大的小的都有。那两盆盆景儿看上去就不咋样了，里面长了很多杂草，需要好好儿的打理才能见人。
　　房间的东西还要再归置归置，之前颜清月对这些没上心，都是香巧在打理。还有书房和花厅的那些凳子椅子需要很多腰垫，靠垫和坐垫。她自己的床上也要有几个抱枕。卧室和书房的窗户都要挂上窗帘。要一层薄和一层厚。纸糊的窗子太没有安全感了。
　　书房里还要多两个加暖炉。这里的天气太冷了。
　　颜清月把想到的那些都写了下来，又清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物，得为冬天做些准备，棉袄斗篷袖套等，都需要添置。不知道柳氏有没有在安排，且先记着吧。

　　晚饭的时候，柳妈来到颜清月的院子，悄悄告诉她晚上十阿哥胤誐要来的消息，让她到东院去等着。
　　颜清月初听也吓了一跳。记得原来看的小说中对十阿哥的描写总是憨憨傻傻的，很不讨好，长得也不如他另外那几个兄弟。不知道真人是什么样儿的。颜清月正陷入自己的想象中，柳妈又道：“小姐，太太说让您把给十阿哥备的礼物也带着。过几日他生日不一定就能够见得着，今儿就先给他。”
　　颜清月把先前准备的那对儿翡翠鹦鹉镇纸找出来。带上香巧就去了东院。她前脚刚到，颜清风也来了。颜老爷悠闲的喝着茶，柳氏却在屋里不停地翻看她给十阿哥备的生日礼物，又问道：“是谁在外面候着？”
　　颜老爷说是长顺在苏府前面的路口候着。还有长荣长华俩兄弟，一个在正门口，一个在侧门。
　　柳氏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颜清月见她娘给十阿哥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衣裤马褂斗篷帽子，这些都是她亲手做的。还有一大盒的茶叶和几匹上好的绸缎。还有一些颜清月买的粽子糖，蜜饯和王记的团扇。另一边还放了两个小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十阿哥也喜欢这些零食？他一个阿哥，那些花花绿绿的绸缎拿来干什么使？居然还有女式扇子。颜清月真是服了她娘了。
　　看着榻上堆成小山的东西，柳氏还是真的心疼这个侄子。虽有疑惑，她和颜清风也都有些感动。
　　“额娘，这个扇子也是准备给十阿哥的？”颜清风问出了颜清月肚子里的问题，“他用得上这个吗？还有些糖。”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柳氏解释说：“十阿哥住在宫里。皇宫那么大，后宫里的娘娘说来都是他的庶母。还有太后。即便不能送给那些主子，宫里还有那么多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呢。”
　　还是她额娘想的周到！十阿哥在宫里，周围有很多人要应对。那些宫女太监也多是见钱眼开的，看主子的赏赐办事儿。

　　戌时刚过，长华就飞奔回来报告，说十阿哥来了。长顺正领着往侧门来了，他先跑进来报信儿。颜老爷跟着就起身出去接。柳氏也站起来，焦急的往院子外面望着。院子里的其他下人早就支出去了，颜清朗也留在南院儿玩儿。只有几个贴身伺候的下人在东院里外守着。
　　几分钟后颜老爷就领着一个披着深色斗篷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和颜老爷进屋后，柳妈上了茶水点心后也出去了，还关上了房门。
　　这就是十阿哥了，脱下斗篷颜清月才看清他的长相。浓眉大眼，黑黑壮壮，还挺高的。身穿青色长袍，腰间扎着一条象征身份的黄带子。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率直劲儿。仔细观察他其实也是一个讨人女孩子喜欢的阳光少年。
　　十阿哥进来后，见着柳氏，一聊袍子，就给柳氏和颜老爷跪下，磕头道：“侄儿给姨娘姨丈请安。”柳氏红着眼眶要去扶他起来，十阿哥还是固执的给柳氏和颜老爷各磕了个头才起来。
　　礼罢颜老爷简单说了几句也出去了，留他们几母子在屋里叙话。柳氏拉着十阿哥周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不住的说好。又说他身板儿结实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就是脸上晒得黑了些。
　　十阿哥说今年夏天骑马多了才晒黑的。看见颜清月和颜清风在一边儿就对他俩嘿嘿一笑：“这是表弟和表妹吧。”
　　颜清月看见两个酒窝和两颗虎牙，这个十阿哥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有点儿心无城府的憨厚劲儿。
　　柳氏说：“看我都高兴糊涂了。这是清风，这是清月。都是二十四年生的。”
　　颜清风和颜清月正要给十阿哥行大礼，十阿哥阻止了他们说：“都是自家人，不管这些个虚礼。你们都叫我表哥就是了。”
　　还是不跪好，颜清月见柳氏也点了点头默许，就和颜清风免了君臣礼节，一起叫了一声表哥，行兄妹礼。
　　十阿哥又嘿嘿的笑了笑，还挠了挠自己的脑门儿，不知是不是有点儿腼腆的表情。倒是好在他皮肤黑，把脸上那点儿可疑的红色给掩盖过去了。

　　见礼后，柳氏急急的就把自己给十阿哥做的衣服拿让他试，看大小怎样，合不合身。十阿哥大致比划了一下，大小长短都差不多。
　　柳氏把那一堆东西一一摆出来，说：“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日了，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你出来也不方便，今儿就先拿出来了。”
　　柳氏一边一样儿一样儿的拿给他看，一边说：“这个盒子里是茶叶，里面有六个小盒，都是狮峰龙井。你拿来自己喝或是送人都可以的。这些绸缎，扇子和粽子糖蜜饯都是从杭州带来的。就是不能给宫里的娘娘们也可以赏赐给身边儿那些使唤的宫女丫头。”
　　十阿哥说：“姨娘的这些东西可不能拿来给那些宫女，绸缎和扇子侄儿以后拿来送给宜母妃和太后。这些粽子糖我就自个儿留着了，太后可能也会喜欢的。”
　　柳氏点点头，温僖贵妃过世后十阿哥就由宜妃抚养，太后又是后宫地位辈分儿最高的，都应该孝敬的。她又打开另外那两个小盒子：“这些是你姨丈给你准备，可以拿来赏赐给下人。你现在也在办差了，用的上的。”
　　颜清月这才看见一盒里面装的一寸大小薄薄的金叶子，叶子脉络都隐约可见。另一盒装的是拇指大小的银莲花。这两样东西既可以花又可以拿来把玩。虽然重量都不沉，可贵在心思巧。比赏赐一般的元宝要好得多。
　　十阿哥沉默了一下，才对柳氏道：“姨娘，侄儿让你们费心了。”颜清月听他声音好像都有些哽咽了。
　　柳氏拍着他的手说：“傻孩子。姨娘都有两年都没来看你了，这点儿东西算不得什么。”
　　“侄儿虽然没见到姨娘，您每回让小姨带的东西，侄儿也都收到了的。”
　　颜清月和颜清风把他们准备的东西也拿给他出来。颜清风送他的果然是鸡血石。还是一对儿。
　　十阿哥看了后很喜欢这两样东西，笑着对颜清风和颜清月道：“哥哥多谢表弟和表妹了。”说罢又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小路子！”
　　进来一个小太监，手里捧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大盒里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小盒子里装的是满满一盒珍珠，莹白浑圆，每粒儿都一样儿的大小。他摸了摸脑门，笑着道：“姨娘，您拿去补身子。这些还都是八哥帮我准备的。”
　　看着人块儿头倒是挺大，其实还是小孩子样儿。这点儿小事都要哥哥帮。
　　柳氏眼角泛光，手底却有些犹豫。见柳氏想要推辞，十阿哥赶紧说：“姨娘，这是侄儿的一点儿心意，您就收下吧。要不侄儿也不好意思收您的东西了。”
　　柳氏这才笑着收下了，又说道：“瞧咱们娘儿几个，只顾着说话了，这么半天，你也饿了吧，这有些点心，你也吃点儿。”
　　十阿哥点点头，就一边吃点心一遍和柳氏闲话。

　　柳氏想起他这么贸贸然就溜出宫了，既有些担心又有些责备的说：“你今儿就这么出宫来，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得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失？
　　十阿哥倒是不甚在意：“这没什么。我常溜出来，不会有事儿的。去年八哥封爵后，有了自己的府邸。我和九哥常溜到八哥的府上住，皇阿玛知道了没有说我们。”
　　他还真是溜顺了。康熙老爷子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管他这些个破事儿。
　　柳氏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问了他在宫里的生活学习办差的情况，和其他那些阿哥的关系。还有就是那几个舅舅的往来。又叮嘱他做事要小心，谨慎，注意保护自个儿身子等等。
　　十阿哥倒是很有耐心一脸受教的样子听着柳氏啰嗦。知道他们一家以后要常留京城，直说以后还要常来。
　　下个月初十是他十六岁的生辰，十阿哥说那天他会放假一天。晚上八阿哥还要在府上设宴，让柳氏也去。
　　又不是他自己的府邸，他还真不客气，全当自己家了。阿哥们给他庆贺柳氏前去算怎么回子事儿嘛。
　　柳氏听了他的傻话后笑着给他说理儿，道：“八阿哥府上姨娘一个妇道人家去了不是太方便。难得你有一天空闲，你们兄弟几个就好好的乐呵乐呵。”
　　十阿哥不死心继续：“没有其他人外人，只有几个要好兄弟。姨娘不能来，表弟和表妹总可以来吧？再说那天九哥的表妹嘉云格格肯定也会来的。”
　　看着十阿哥满心期盼的样子，柳氏心底一软，想了一下就答应了。颜清月和颜清风都很惊讶，有些疑惑的望着柳氏，柳氏却没理他们兄妹俩。
　　十阿哥见柳氏答应了很高兴，笑呵呵的对颜清月和颜清风说那天会派车到苏府来接他们兄妹俩人。
　　说话间不觉亥时都过半了。十阿哥起身准备告辞，小路子看着这么多东西有些发愁。今儿晚上只有他一个人跟着伺候，这么多东西根本就拿不了。
　　十阿哥说宫门早就下匙了，他今儿晚上也不回去，去八阿哥府上住一晚。明儿一早再和他八哥一道儿进宫。
　　即然不回宫，就可以派人送他到八阿哥的府上。柳氏安排长荣长华兄弟驾车护送。
　　送走十阿哥，颜清风在颜清月耳边悄悄说道：“额娘真是偏心，这么多的狮峰龙井也不知道给咱们留下点儿。”
　　颜清月呵呵一笑，道：“哥哥才刚从我这里骗了半斤去，还不够？”
　　之前原本只答应分给他二两狮峰龙井的，最后颜清月还是给了他半斤。

　　回来自己屋子，洗漱过后颜清月躺在床上并没有马上就睡着。嘿嘿，这个十阿哥表哥和她想像中差别还挺大的。也并不像有些小说写的那样粗鲁和平庸。
　　还有十阿哥提到的那个九哥的表妹嘉云格格。难不成她就是传说中安亲王的孙女，那个大名鼎鼎的八福晋？
　　还有明天会见到的五舅阿灵阿，他可是八阿哥的铁杆儿支持者。既然钮祜禄家是十阿哥的娘舅，难怪他们后来都这么支持八阿哥。只是可怜那些支持老八的人最后好像都没什么好下场。
　　颜清月搜索了一下自己脑子里关于十阿哥的记忆，好像他的命还是挺长的，最后结果也比他那几哥哥好点儿。
　　其他人的命运多少都能看见一点儿，自己呢？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模模糊糊中的颜清月好像睡着了。